薄薄的血霧，瀰漫在空氣里，也同樣，沾到了監視器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視覺刺激，如同血腥蓋過了永晝，殺戮涼透了人心。
「主人，怎麼辦？」中年武將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分泌出來。
人力有窮，而神力無窮。
這是他在戰爭神殿修煉的時候，那裡的武者告訴他的。
人力，說的是武者。
哪怕是再強大的武者，也會死去，也會被現代各種手段殺死。
所以，戰爭神殿訓練的第一任務，就是如何自保。
而所謂神力，說的便是戰爭和智慧女神。
這種人，已經近乎於神，傳聞不死，無人敢褻瀆。
歐洲十二主神，是多少人崇拜的對象，甚至將他們當做了信仰。
而楚毅這一次的事情之所以會在地下世界鬧得這麼大，就是因為，他殺了太陽神。
要知道，這是在一瞬間，擊潰了歐洲十二主神不死的傳聞。
人們這才知道，他們也會死去，就跟普通人一樣，這樣一來，那些信仰的人，或多或少心裡都會產生動搖。
而此時此刻，楚毅所表現出來的力量，讓中年武將產生了窒息的感覺。
「連子彈都打不穿他？」
「還有那頭豬，到底是什麼來歷，難道是神的寵物？」
人們總是喜歡將一切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歸結於神的作品。
「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艾麗莎完全驚慌失措，她不斷的撥打手中的電話，可惜只有一片忙音。
至於那些原本還想衝上去的第二陣營的殺手，也完全呆若木雞，如同一個個雕像。
「啪嗒！」
楚毅再度邁出一步，事實上，他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停下來過，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他的前進。
剎那間，無數殺手，心裡最後一道防線被擊潰，有些人甚至扔掉了槍枝，趁著眼前的金屬門還未被撕碎之時，連忙逃走。
「慌什麼，都給我回來。」艾麗莎聲音尖銳，已經完全無法鎮定。
「用機關槍掃射！用火箭炮！用手榴彈！我就不信殺不了他！」
「對，我們還有更強大的武器。」
「炸死他。」
撕拉！
當楚毅撕碎一道金屬門之後，等待他的是強大的現代武器。
「魔鬼，死吧！」
一位殺手，嘶聲裂肺，雙眼通紅，手裡拿著一顆手榴彈。
「恩？」
楚毅神情微動，他引動地上的金屬碎片，如同刀子一般割了過去。
頓時，那人就站在了原地，手榴彈轟隆爆炸，血骨不存。
「不要怕，他動手了，就說明他也害怕了，這些武器對他有殺傷力，能夠殺死他！」
有人眼尖，立刻說道。
這頓時讓所有人燃起了一絲希望。
「無知啊，我在一步宗師的時候，就已經不忌憚子彈，更何況現在是三步宗師，連《大力陰陽拳》都已經大成！」
何人能擋！
「之前只不過是想快速解決事情，沒想到竟然讓你們感覺到了希望，這是我的過錯。」楚毅笑著，如同魔王。
「吼吼！」
豬八戒很興奮，不斷跳躍著，骨子裡的殺戮基因，哪怕它看上去人畜無害，可到現在，也是瘋狂無比。
「轟！」
一顆手榴彈，直接扔到了楚毅的身上，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
「扔，全都扔了！」
一顆顆手榴彈爆炸。
機關槍掃射。
到了最後，火箭炮發射，整個地下基地，幾乎要被爆裂開來，硝煙滾滾，碎石飛濺，不斷有泥土從上方塌陷。
這麼多武器，都堪比一次微型的戰爭了，濃濃的火焰洶湧著，整個基地內，無數警報聲響起。
「死了嗎？」
「死了吧，這樣要是還活著，豈不是真是神。」
那裡，許久不曾見到動靜。
艾麗莎雙手握拳，尖銳的指尖深深刺進了手心，鮮血縱橫，從指縫裡流出，可她沒有絲毫的感覺，只是死死的盯著監視器。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艾麗莎只覺得時間漫長無比。
「應該……死了！」一分鐘後，當那裡的硝煙，消散了大半後，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而後，整個人再無一絲力氣。
「去確認……」
「啪嗒！」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一道腳步聲，從硝煙里響起，緊接著，又是一聲。
人們只覺得驚駭萬分，一雙雙眼睛，宛如看外星人一樣，看向前方。
那裡，有一道人影，淡淡而出。
楚毅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還行，威力比堪比一些三步宗師的攻擊。」
「吼！」
豬八戒捶胸頓足。
嗖的一下，它沖了出去，全身散發著白色的光暈，雙眼如星辰，熠熠生輝。
它的體型雖小，但速度快到了極致，眾人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出現了道道殘影，旋即，當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才驚恐發現。
身體向後移動，可是腦袋還留在原地。
僅僅一剎那，全部失去了意志。
身首分離。
楚毅繼續往前走。
他不出一招，僅憑豬八戒，就能殺死這裡所有人。
而艾麗莎手中的戰鬥力，哪怕是現代熱武器，在這一人一豬面前，宛如無物。
「只剩我們了，全都死了……」艾麗莎癱倒在沙發上，等楚毅撕裂最後一道金屬門，出現在他們面前後，那種迎面而來的恐懼，更加強烈。
「楚先生作為黑榜第六的存在，這樣肆意屠殺弱者，是不是有失身份。」中年武將眼睛都紅了。
那些殺手，可都是他一起成長的朋友，哪怕生性再涼薄，也是有了些許感情。
可現在，卻成了一具具屍體。
至於艾麗莎，更是心疼不已，今天哪怕就是將楚毅擊殺，也無法晚會她多年的損失。
「弱者？」
「之前你們還以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派武者想要殺死我，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我是弱者，手下留情呢？」
「你弱你還有理了？」
「真是大姨媽賭住腦子了嗎？」
楚毅毫不留情面，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幾乎沒有和解的餘地。
再加上，他看得出，艾麗莎這人，心胸狹窄，如果不斬盡殺絕，指不定以後還會鬧出什麼麻煩。
「死！」
中年武將自知生存無望，他屏氣凝神，勁氣迴轉，而後一柄長刀，猛的出鞘。
淡淡的刀芒，形成匹練，割裂空氣，以銳利的鋒芒，向前斬去。
面對楚毅，他不抱有任何希望，只能施展最強一擊。
「刀是好刀，可人不怎麼樣。」
「碎！」
楚毅深處一隻手，只是輕輕一抓，頓時那能夠斬裂鋼筋水泥的刀芒，紛紛碎裂，而後在空氣里消失。
「不好！」
中年武將臉色狂變，在他想要退去的一剎那，忽然覺得心頭一陣劇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豬八戒手裡的筷子，已經插進了他的心臟。
「楚先生，你殺了我，你會後悔的！」艾麗莎見自己最後一個手下倒下，已經無比絕望，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父親，是戰爭神殿的殿下。」
「只要我一死，我父親必然會大力追查。」
「到時候，連雅典娜陛下都會注意。」
「你雖然強大，可一個人在歐洲，終究逃不過神殿的追殺。」
「我楚閻王，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事，能讓我後悔！」
楚毅一步邁出，像是在對艾麗莎說，又向是在對自己說。
「我死了，連天地都要讓我重生，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後悔？」
言罷，便是轉身離去，消失在基地之中。
而等楚毅完全離開後，這個地下基地，轟然倒坍，上面的廢棄工廠，也一同壓了下來。
響聲震天！
仿佛一道野獸的嘶吼，在黑夜之中，震懾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