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慘烈，腥風血雨。
莫小心也在動手，黑色旋風席捲天地，她如同一隻精靈，在血雨之中飛騰著。
楚毅又看向了洛門公子等人，見他們大殺四方，暫時也沒有危險。
他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當年他在孤皇族地石柱上看到的場景沒有出現。
要知道，當初同等級別的修士，根本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靈濁氣的誕生。
九幽之主面前，千丈的怪物身軀龐大，然而它每一根出手，都異常靈活，且不斷有弱一些的怪物匯聚在它身邊，寧願是死，也不會讓這滅噬首領受到傷害。
九幽之主的武器，乃是一柄沒有握柄的飛梭，細長而尖銳的飛梭上方，流光四射，九幽河裡的怨靈，被吸引纏繞上去，巨大的怨念化作實質，形成一個極其恐怖的漩渦。
那飛梭，往前方一刺，虛空未破，可楚毅卻發現，至少有上百層虛空，在那片範圍內，疊加在了一起，讓那裡的空間變得極其可怕，宛如被一直加壓的氣球，隨時都要爆炸。
滅噬首領一根觸手從天降落，那上面無數嘴巴更是巨大，一根根猩紅帶著粘稠液體的舌頭伸出，每一根舌頭上面，都纏繞著碩大的斧頭。
那觸手壓了下來，無數肉斧朝著九幽之主的飛梭處劈砍下來。
舌頭快速旋轉，像是加了電動馬達一般，緊接著，肉斧也瘋狂旋轉起來，將一切怨靈絞殺成粉末。
九幽之主冷哼一聲，立刻改變了攻擊，他手裡的油燈晃動，一點微弱的火焰落在九幽河裡，剎那間，整片九幽河全都沸騰起來。
九幽河何等恐怖，無論是強者還是普通生靈，都有在這條河裡投河自盡。
那一道道河水，承載著燈光和怨靈，朝著滅噬首領的觸手上爬去。
那些怨靈瘋狂撕咬著觸手，爬進對方的嘴巴里，將滅噬首領的諸多舌頭拉扯出來。
滅噬首領嘶鳴一聲，緊接著，更多的觸手從天降落，與此同時，它那隻眼睛發出詭異的波動，朝著九幽之主施壓。
「纏人的傢伙。」九幽之主咳嗽兩聲，九幽河更加沸騰，分裂開來，化作數十道長龍而去。
「九幽之主，的確不凡，他走出了自己的道，恐怕如果沒有天路的限制，將來有大機率成就仙王存在。」
楚毅讚嘆不已，他忽然想起炎黃族地那一塊塊墓碑，沒有靈濁氣，連大長老，都無法鎮殺一些巔峰至尊級別的怪物，那幫人，如果活到現在，該有多好。
「天命可殺，怪物可殺。」楚毅更加堅定。
「你錯了……天命是不死的存在。」安心憂坦言，語氣依然冰冷。
楚毅沒有和她辯駁，兩人的認識不同，理解不同，就仿佛他和大長老一般。
眾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不在一條路上，沒有必要拉扯到一起。
楚毅能感覺到，對方有一種根深蒂固的使命感。
「看來，天庭果然壓制著一處天命的軀體。」
楚毅來到了至尊級別的戰場，一隻只龐大的怪物，碾壓一切，推翻山林，朝著定天宮的方向而來。
它們是從四周包圍而來，想要將定天宮一網打盡。
洛門公子、蘭菲仙子等人領頭，配合著西天殿等勢力，不斷狙殺。
這裡的戰況，就激烈更多了，早已經出現至尊死亡。
「兔兔這麼可愛，怎麼還吃兔兔。」兔兔遁逃，大聲嚷嚷，它的身後，有三隻滅噬追殺，而且噴吐黑色的火焰，燒焦了它的毛髮。
楚毅無語，這隻兔子絕對不凡，堪比神魔年代的生靈，好像和銀月兔相似。
洛門公子等人心驚無比，他們內心的恐懼，難以壓制，這些生靈天生就克制他們，要不是有白帝的輔助，恐怕他們的實力，頂多只能發揮六七成。
「安心憂說，我打破了天地的平衡，這才會讓這些怪物出現，可我不相信，什麼是平衡，一個又一個朝代更迭，從繁榮到毀滅，如果天命真的代表天，不如直接讓所有生靈都不用修煉好了。」
「天命若是天，我便不信天。」
他大步而去，心中無所畏懼，劍河翻滾，劍氣縱橫，各種劍招迸發，穿梭在怪物群中。
風吹蒼雲，劍嘯九天，一人一劍，平定天下。
大霧翻轉劍，一根根觸手斷裂，那些怪物被無數劍氣洞穿。
這般場景，太過震撼。
「這小子，竟然真比我強。」莫小心咬牙切齒，她跟在雙頭黑蛇的身邊。
雙頭黑蛇撕咬掉一隻怪物，回頭一看：「神魔教和炎黃一族不簡單，培養出了這麼一個怪物。」
「還有這一次事情，太過古怪，小主子，這些怪物在古籍里有記載，每一次出現，都是大亂，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為何會攻擊人類聖地。」
「這一次回去後，必定要好好調查一番。」
「數量太多，殺都殺不完，楚小子，這樣不行，得來個大的。」劍蟲氣喘吁吁而來。
數量太多了，數以億萬，哪怕他們能夠以一對三，可也撐不住以一對百。
至尊死傷了一些，仙尊通神死亡更多了。
大家都在快速消耗，剛開始還能撐得住，可一旦時間長了，單單濁氣，就會率先消耗完畢，一旦沒了濁氣，自然實力要下降大半。
「靈濁氣的法門不完善，道府所能儲存的濁氣，相比於十二方世界的靈氣而言，太少了。」
「不能耗下去。」
楚毅拽來一位定天宮的長老，問道：「長老，那株霸王毒花，可否借我一用？」
「霸王毒花，沒有靈智，是我們長老會掌控，閻羅至尊如果有用，我們自然可以移交掌控權。」
「不用移交，直接讓那些長老操控霸王毒花跟我而行，聽我命令。」
「妞妞，跟上！」
「啊？我？不要吧，我還沒到至尊，妞妞我還不想變成烤牛排。」
然而，妞妞還是被楚毅抓了過去。
巨大的霸王毒花朝著楚毅的方向移動，它的花朵朝天開放，不斷噴灑毒霧，這些毒霧仿佛有靈性一般，並不會傷到自己人。
「小子，你要幹嘛？」楚毅的動靜，也引起了白帝的注意。
「前輩，晚輩發現，這些怪物雖然使用毒液，可這些毒液，並非它們本體誕生的，這也就意味著，是人為，或者從外界攝入的。」
「它們數量太多，我們無法一一殺死，只能藉助它們自己的毒液，殺死它們自己。」
「你要幹嘛？」白帝一邊抵擋三隻數百丈怪物的攻擊，一邊問道。
「利用霸王毒花和我配置的毒液，讓那些怪物體內的毒液變異，進化，一旦它們無法掌控自身的毒液，那些毒液第一個就會反噬它們自身。」
楚毅站在霸王毒花之上，他打開一瓶毒藥，混合到霸王毒花的毒液之中。
「妞妞，借你天罡雷一用，能夠促進毒液的吸收和變異。」
「好嘞！」妞妞正色道。
天雷滾滾，從虛空而來，霸王毒花依然在釋放毒液，但這一次，卻是伴隨雷霆，快速蔓延出去。
之前霸王毒花對那些怪物並沒有太大的效果，僅僅只是減慢它們的行為，而如今，這些怪物本能的不會有大多防備。
楚毅凝眸：「不是天命身軀的一部分，恐怕只是天命的手下，否則的話，不可能如此笨拙。」
天罡雷以圓形鋪開，一瞬間，那些瘋狂前進的怪物，全部停住，下一刻它們瘋狂扭曲，在地面打滾，發出慘烈的咆哮。
它們的嘴巴開始腐爛，舌頭起了血泡，牙齒一根根掉落，不過片刻，就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