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就宛如一個審判者，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青涯和噬月兩人同時一臉慎重了起來。
終於要到這一天了，沈青涯等一天，已經等得有點久了。
對於噬月來說，也是一樣的。
之前，她修為不夠，一直無法參與進來，只能偷偷摸摸地收集線索。
噬月沉聲說道：「我們先說好了，我們的合作，持續到發現起源之謎為止。」
「那當然。」學長輕輕點頭，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起源之謎，各憑本領去取。」
這時，沈青涯開口說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對於修仙界的起源之謎，大家都有什麼線索，剛好可以綜合一下。」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修仙界的起源之謎有千難萬難，而是根本就不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究竟在哪裡。
三人對視一眼，齊地原地消失，下一刻，竟然又來到了小蠻腰的旋轉餐廳那兒。
此時，旋轉餐廳內部，依然沒有其他的客人，學長駕輕就熟地隨便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
沈青涯和噬月也只好在旁邊坐下。
「呃，學長，你該不會想說，修仙界的起源之謎，就在這座小蠻腰裡吧？」沈青涯尷尬地問道。
學長向他投去了一個關愛睿智的眼神。
「涯子，你稍微想一下，這小蠻腰比我們還年輕，怎麼可能有修仙界的起源之謎在？」
「那裡為啥把我們帶來這裡？」
沈青涯不解地問道。
學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
「因為這裡風景好，人又少，適合談事情啊。」
「好吧。」
沈青涯聞言，不再轉移話題，直接進入主題。
「我們現在開始聊正事吧，這修仙界的起源之謎，二位有什麼想法。」
「首先排除掉歐美大陸？」
噬月率先說道。
「我調查過這片古地的上古神話，與當前修仙界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共性的，就是歐美大陸的神話了。
至於亞洲這邊的，華夏和扶桑，都有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直接鎖定華夏了。」
學長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一臉深沉地說道。
噬月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扶桑的文化，本質上就是華夏漢文化的一種變異，其服飾、文字甚至語言，都來自華夏。」
「然而他們的八百萬神明，卻與華夏不太一樣？」
噬月說道。
「雖然表面上看，華夏的神話文明，與修仙界最為雷同，道家修真，也講究鍊氣、築基、結丹、元嬰，還有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這一說，這些與修仙界當前的境界劃分，至少很接近的。」
「確實如此，我看過道家的修道法門，確實很雷同，有種樸素修仙的感覺。」
學長輕輕點頭。
沈青涯問道：
「但是，現在流傳下來的道家修道法門，也太樸素了吧？至少比現在的修仙界功法還要不如。」
「涯子，你要明白，修仙的理論也是不斷發展的，沒有誰規定上古的功法、秘術、法寶什麼就一定比現在的要好。」
學長一臉認真地說道。
「就好比地球的科學技術一樣，現代的科學，都可以在古代找到雛形，但古代的那點子雛形，能夠跟已經發展得比較完善的現代科技相比嗎？」
「學長你說得也對，但如果這樣，那我們尋找修仙界的起源之謎，意義就不太大了吧？」
沈青涯一臉不解地問道。
噬月聞言，也是輕輕點頭，道：
「這一點，我比較認同太華的說法。」
「這一點我也沒有否認，並不是說上古的就一定不如或者超越現在，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看待這個問題，肯定要用一種比較辯證的眼光去看待它。」
學長仍然心平氣和地說道。
沈青涯和噬月聞言，也是輕輕點頭，十分認同。
沈青涯想了想，說道：
「從安亦魔君的話裡面，可以推敲出來，數十萬年來，修仙界至少在法寶上，是有創造的，論起法寶，現在的比數十萬年前更加精巧、細緻，而過去的法寶，可能只是單純地追求威力或者防禦性能，設計上比較粗糙。」
「這點我可以作證。」
學長想了想，說道。
「雖然我有靈智的時候，修仙界已經存在很多年了，但現在的修仙界，跟過去的修仙界，確實有很多不太一樣的東西，側重上也不太一樣。」
「比如說呢？」
噬月好奇地問道。
學長倒也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比如說吧，剛才涯子口中的法寶，實際上，這也只是一種表象而已，歸納起來，其實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現在的修仙界，更加注重戰鬥，而過去的修仙界，更加注重修仙本身。」
說到這裡，沈青涯和噬月都安靜了下來，兩人齊地看向學長。
學長頓了頓，繼續說道：
「相對來說，現在的修仙界，秘術、法寶、符籙、陣法，乃至御獸，各種戰鬥手段層出不窮，這些很多都是以前所缺少的。
但相對來說，現在的修仙功法，效果好的，很多都是從上古傳承下來的，近數十萬年來，在涯子進階帝主境，發明創造了一堆功法之前，突破瓶頸進階這一塊，還是以古法為尊。」
「就以靈獸為例吧，現在的修仙者，抓捕到一隻妖獸，可能會把它的材料用來煉丹、煉器、製作符籙、陣法，甚至把它馴化為自己的妖獸。
但上古的修仙者，基本上十有八九會直接吃掉，用來增進自己的修為。」
「所以那位安亦魔君，它的真實戰鬥力未必很強，跟你們這些現在的修仙者相比，其實可能要弱很多，但他的再生能力卻非常強大，修為境界也比你們更加容易提升。」
沈青涯聞言，心裡也是十分認同。
說實話，他和安亦魔君打的幾次交道以來，就已經感覺到了。
安亦魔君從來沒有使用過什麼法寶，就連秘術都十分簡單。
所以當他的境界被壓制到築基境的時候，連沈武這麼一個神通境的武修都打不過，也不足為奇。
畢竟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修為。
除了修為以外，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法寶符籙陣法秘術之類的東西。
相對來說，就會吃虧很多。
這要是換成一名現在的帝主，比如說沈青涯，那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然了，這倒不是說，以前的修仙界，那種境界至上的思路有什麼不對。
只是不同的理念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修為境界提升得快，戰鬥力也提高得快，這樣更好了。
在二者無法兼得的情況下，選擇哪條路，那就見仁見智了。
比如說，一名低階修仙者，得到了一本高階劍訣，從此專心修劍，那他也許能夠在練氣境的時候跨階打敗築基，築基境的時候跨階打敗金丹境，金丹境的時候跨階打敗元嬰境，以此類推，直到達到某種劍修的極限為止。
那麼，相對來說，他的修為境界提升得慢一點，其實影響不是很大，因為他的戰鬥力遠勝於同階修仙者，所以他註定能夠得到比別人更多的資源。
在足夠多的資源堆砌下，他就算本身修為境界提升得慢，也不至於會慢多少。
而如果是另外一種情況，這名低階的修仙者得到了一部上古奇功，修煉之後雖然對戰鬥力的提升不大，但是修煉進展卻是又快又穩，別人修煉十年才能進階，他可能修煉個五六年就進階了。
那麼，他的情況也差不到哪裡去，雖然他的戰鬥力在同階裡面不算很強，得不到太多的資源，但因為他修煉速度極快，本身對資源的需求就不是很大，那他以更少的資源比其他人更快的進階，那也是很不錯的。
那麼，也許，他的同階還停留在練氣境，甚至做到了練氣境同階無敵，但他已經到築基境了。
而且，境界的差距這玩意兒，在低階的時候還不算有多明顯，但越到後面，差距就越大，到後面，甚至都能夠產生不可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