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看著東野武現在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東野武此時已經被吸乾了真氣,變成一名凡人,連自由出入西瓜山都做不到了。
對小傢伙來說,暫時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不過,看在對方是故人的後人的份上,他也不好就這麼放著不管。
看著東野武一臉頹廢,心裡還想著他那塊武館招牌的事情,沈武於心不忍,想了想,忽然開口道:「小子,你反正也沒了修為,不如就此從頭開始,轉去修仙?」
「修仙?」東野武看著沈武,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沈武在說些什麼。
「對,就是修仙,就跟小傢伙一樣。」沈武立刻舉了小傢伙當例子。
東野武原本對修仙沒有認知的,畢竟他是扶桑人,那邊也沒有什麼修仙小說,對修仙也沒有什麼基本的認識。
但一想到小傢伙,他立馬就對修仙有一定程度的認知了。
修仙之後,如果都像小傢伙那樣,小小年紀就實力驚人,還能夠輕而易舉地治好重傷之人……
東野武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很不錯!
「如果這樣,那我豈不是就能夠取回那塊武館招牌了?」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著你那塊招牌啊?」沈武徹底無語了。
「你不懂的!」東野武說起招牌,眼神就認真了起來,「那塊招牌乃是我東野家代代相傳,自兩百年前家祖掛起來開始,一直到我這裡,除了這次,就從來沒有被摘下來過!」
「所以這是恥辱!要親手洗刷!」
沈武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的對手都被小傢伙弄死了,你洗刷個毛線。」
東野武聞言,頓時變得沉默不語。
「說起來,你家祖宗是不是有個東野杏子?」沈武忽然問道。
「不錯,那是我們東野家的中興之祖!東野精武門的招牌,就是她親手掛上去的!」東野武說起那個人的時候,眼睛都在放光,隨後,他又看著沈武,疑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女人,我和她切磋不下幾百次,怎麼可能不知道?」沈武隨口說道。
「什麼?你竟然是家祖的那位故人?」東野武聞言,渾身一震。
沈武眉頭一挑,反問了一句。
「哦?你家老祖提起過我?」
「提起過!」東野武認真地說道,「家祖的故事代代相傳,東野男兒無人不知。」
「那她怎麼說的?」沈武追問道。
「根據東野家代代相傳的說法,老祖的那位故人,武藝之高,超出當時扶桑所有武者的認知,而家祖和他切磋不下數百次,除了第一次以半招之差惜敗之外,後面兩人都是平分秋色的。」
東野武說著,眼眸黯淡下來。
「可惜當時的扶桑不承認女武者,所以,等到家祖的兒子長大成人,名震扶桑的時候,東野之名這才響徹整個扶桑!」
沈武聞言,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那個老祖後來嫁人了?」
「當然!否則怎麼生兒育女?」東野武看著沈武,就像看著一個白痴一樣。
他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沈武聞言,眼眸中閃過一抹失落之意,但隨後,又問道:「那她嫁的人,是哪裡的人?」
「這個倒不清楚。」東野武輕輕搖頭,說道,「故老相傳,那位家祖是招婿上門,可是那個上門女婿,卻沒有任何記載,祖地上也沒有立碑。」
「甚至還有一種說法,家祖根本沒有招婿,那孩子也是領養的或者私生的。」
「總之年代太過久遠,我也不知道。」
沈武聽到東野武這麼說,也變得沉默了起來。
說實話,當年沈武和東野杏子還真的發展出感情出來,該辦的事也都辦過了。
所以,這東野武既有可能是他的後人,也有可能不是。
一切都有可能。
不過,他生性也算豁達,有些事情想不清楚,那便不想了。
他看向東野武,見到對方一說起家裡老祖宗的事情,便恢復了一些神采,當即說道:
「小子啊,你家那位老祖第一次跟我決鬥的時候,雖然只敗了半招,但那半招卻險些要了她的命。」
「老前輩,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東野武聽到沈武這麼說,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了起來。
「老子要跟你說的是,你那老祖當時命都快沒有了,都不曾像你現在這副模樣,反而積極養傷,傷愈之後總結之前失敗的教訓,又來找我切磋。」
「是的,家祖十分偉大!」
東野武輕輕點頭,也是十分認可。
沈武繼續說道:「你想想,如果當時她跟你一個樣子,就丟了塊招牌,沒了修為就這麼沮喪,後面又哪來的本事跟老子打得一個不分勝負,平方秋色?」
東野武聞言一震,他開始明白沈武想說些什麼。
沈武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半晌,東野武忽然在沈武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前輩,還請教我修仙!」
「這才對嘛!」
沈武當即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老子修仙吧。」
「遵命!」東野武答應一聲,隨後,又忽然說道,「不過,晚輩還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說實話,看著這個晚輩重新振作起來,沈武十分欣慰,現在對方說什麼,他應該都會答應的。
但東野武卻猶豫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晚輩的那塊家傳武館招牌,十分重要,還請前輩……」
沈武聞言,徹底崩潰了。
「我去!你還想著那塊招牌啊!」
「畢竟那對晚輩而言,十分重要!」
東野武堅定地說道。
「老子重新給你做一個,求求你別再提那塊招牌了好不好?」
沈武真的想哭的心都有了。
「家傳的招牌,怎麼可以說重新……」東野武剛想解釋,但想起剛才沈武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那塊家傳招牌是前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