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章李秀兒的進步,獨當一面的梅竹

  太平寨這種操作,讓不少心中有鬼之人望風而逃,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倒霉蛋。

  死了都要被掛起來遺臭萬年,小命名聲全都泡湯。

  這對很多自詡「豪邁」的武夫來說,比直接死掉還可怕。

  沒甚野心的村寨自不會緊張,頂天是原來的村老寨主失去部分權力,但實際好處更多。

  是當個吃飯都成問題,朝不保夕的破村寨的頭頭,還是當個分寨頭目,衣食無憂,可以學到多門武學,甚至有機會晉升第二輪高手?這顯然不用選擇。

  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前提,首先得是只雞。

  這些破村寨別說雞了,很多活得比蒼蠅還慘——真-shi都吃不上口熱乎的。

  哪兒能頂得住太平寨雙管齊下的手段。

  很快太平寨的勢力範圍就從百多里方圓,迅速輻射到上千里地,把最近的兩個縣城都囊括了一部分。

  對此情形,官府和地方勢力自不會毫無反應。

  可沒多久,他們就覺得寧願自己毫不知情,從沒反應過。

  縣城派出來的衙役,才出城十多里,就一大堆人圍住,暴打了一頓,扔在路邊。

  某個宗派放在城外,以盜匪之名燒殺搶掠的匪幫被太平寨剿滅。

  心有不忿的他們想來個斬首突襲,進攻太平寨總寨,一舉定乾坤。

  結果行動的第二天夜裡,這個宗派就被反-突襲斬首,一舉定乾坤——核心成員、弟子團滅。

  最後,還是縣城府衙和地方勢力派了幾個人,聯合「出使」太平寨,定下了「互不侵犯」的「友好條約」。

  實際上就是太平寨保證不會主動攻打縣城和這些地方勢力,他們也不能挑釁。

  官府、地方勢力占據城市和比較大的鎮子,太平寨主要在更偏僻的村寨活動。

  大家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擾。

  違背條約者,太平寨不介意再來個突襲斬首,一舉定他們全家的乾坤。

  這看似太平寨讓出了最繁華的城鎮,可實際上他們要的就是土地,以及無外力干擾種田。

  況且這是武力為尊的大武,主動權永遠是在拳頭大的那一方。

  太平寨只要不大動干戈,小摩擦只能是官府和地方勢力退步。

  而太平寨的最高掌權者李秀兒,壓根沒把心思放在這些小事上。

  一個武宗也不適合去關注兩個縣城,數十家最強者不過二輪六轉的小勢力。

  換成現代社會,大概等於某州長親自去「看望」某鄉鎮的治安局,純屬浪費時間。

  在這亂世拉開大幕的時刻,身為一個正在急速膨脹的大勢力首領,她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增強實力。

  李秀兒年紀輕輕就成就武宗,這自是極優秀的表現。

  但詭物和競爭對手不會因為年齡,就不來找麻煩。

  一旦她晉升武尊,那除非太平寨遭遇北漠防線的情形,其它一切危險都不復存在。

  其餘武尊是不會在這種敏感時刻,貿然與另一名武尊結仇的。

  一來武尊不好殺,二來殺不了必然兩敗俱傷。

  幾乎每一個武尊身後都有親族、宗派、勢力存在。

  這是有他們的感情、血脈、基業、修煉資源,以及榮華富貴的來源。

  除非不介意當個孤家寡人,否則武尊之間很少願意接下死仇。

  當然,秦大小姐是個例外。

  不過她身份太敏感,並不適合公然在太平寨露面。

  如此一來,除非有武尊犯傻,自己跑來太平寨。

  她再隱藏血氣特徵,將其打個重傷,擒拿下威脅後放走,自然沒誰敢來搗亂了。

  武尊這個階層人數太少,一旦新老武尊交手,那對一庭四國都不可能是秘密。

  揍趴了一個武尊,中庭都不會派兩大供奉來試探。

  皇室想大供奉也不敢,他們拿的好處再多,也不包括拼命這條。

  事實上,太平寨的勢力擴張連武宗都沒遇到過。

  頂天了二輪六轉的高手,對上動輒擁有四五門特性武學的太平寨核心,除了當人肉沙包外,沒有任何意義。

  李秀兒提升實力,就成為了唯一可做的事。

  她與梅蘭竹菊、春夏秋冬這種睡了十年,起來就要突破的幸運兒不同。

  其一身根基全在十多年堅持不懈,日日苦練的黑煞掌、推山掌、鐵身靠。

  僅憑天資和這幾門基礎外煉武學,她硬是一點點練進了二輪六轉。

  水上漂?抱歉,這個是李秀兒最差的一門武學。

  似乎姐弟倆在水上漂的天賦,全給了弟弟李狗兒——他是極其少見,靠著苦煉水上漂晉升二輪六轉的人。

  單說身體基礎之紮實,連秦大小姐都自愧不如。

  當然黑煞掌、推山掌、鐵身靠可全是笨頭笨腦的外煉方法。

  哪怕給大小姐重來的機會,她有可能放棄烈陽真經,卻不會以這種又笨又呆的外煉武學為主修。

  好處是李秀兒身體和血氣日日以這三門「呆笨」武學反覆錘鍊,沒有任何錯漏和虛浮。

  這兩三年時間,跟大小姐這個師傅學得最多的還是武學基礎常識,補全「軟體」。

  直到顧恪賜福血海紅蓮寶典,李秀兒才真正踏上了武宗修煉的快車道。

  血海紅蓮寶典也是三門超品武學裡,唯一一門具備一定普適性的武學。

  論攻伐爆裂,熾烈陽剛這方面,它比大日葵花真經差了一個檔次。

  說到水火回夢心經的神奇玄異,彌補先天,它更難以之相提並論。

  但它始終是一門超品武學,除去普適性這個優點,也有其出色之處。

  大日葵花真經,以烈陽真經為主幹,葵花為次,因此保留了其攻伐強橫的特點。

  水火回夢心經則以大夢蜃龍經為主幹,其餘皆是輔助,詭秘玄奇之處正是來自蜃龍經。

  血海紅蓮寶典卻是以血神秘典為主幹,其餘為輔,保留了血神秘典的最大優勢——血氣量龐大。

  只要持之以恆地修煉它,其血氣重量超過同級武夫一兩倍算少的。

  同級對手若是秒不掉修煉血神秘典之人,就可能被超量血氣碾壓,否則就必須在被耗空前逃跑。

  血氣更是武夫最好的療傷藥。

  對別人致命,或幾個月恢復不過來的嚴重傷勢,在血神秘典這裡都能恢復。

  另一方面,大日葵花走的是葵花向陽,吸收部分烈陽強身,再儲存烈陽氣息之路。

  血海紅蓮走的則是血氣為海,身為紅蓮,納海蓮開之路。

  大海廣博,蘊養萬物,會隨著修煉者自身體質,凝練出相匹配的血氣,普適性更好。

  像梅書轉修血海紅蓮寶典後,血氣中就帶上幾分寒梅的飄渺孤絕。

  竹棋血氣堅韌不折,蘭畫血氣清幽綿長,菊琴血氣凌冽肅殺。

  到了李秀兒這裡,血海紅蓮寶典凝練出的血氣黑沉,森寒厚重,如山如岳,帶著一絲凝練穩固,堅韌不拔的韻味。

  外放血氣時,轟隆悶響不斷,如巨石滾動,又如大地震鳴。

  即便不比拼血氣總量,李秀兒憑這血氣黑山的質量,就能擊敗半數以上的普通武宗。

  可惜第三輪開始,就有一轉一重天之說。

  自己這徒兒還是武宗,最多能在那些勉強突破的武尊手下保命而已。大小姐心中暗嘆。

  當然,這僅僅是大小姐才有的煩惱而已。

  一般武宗若能在武尊面前保命,那還說什麼一轉一重天?

  其他人壓根都不會去思考這種可能,反而嘲笑提出這想法的人。

  可秦大小姐是認真的,因為她就能做到這一點。

  甚至在突破武尊前的臨界狀態下,大概有三到五成機率反殺武尊。

  李秀兒身為她唯一的徒兒,能在武尊手下保命只是基本要求罷了。

  把小命保住,事後怎麼報復,大小姐保證安排得妥妥帖帖。

  不得不說,她跟著某人混了兩年,思維也被潛移默化了些。

  起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話,她是不會執行的。

  用某人的話來說,他是普通人,那無須講究太多,從早到晚,十倍奉還最好。

  大小姐大受欺負:自己是女人,似乎也不用講甚君子之道了。

  「好了,時辰已到,歇息一陣再練。」秦大小姐見血氣黑山震動漸小,開口吩咐到。

  那邊的李秀兒收斂好血氣,起身走過來坐下,額頭冒汗,呼吸微微急促。

  凝練血氣對心神消耗不小,這一陣練下來她也有些疲了。

  秦大小姐給她倒上一杯茶,狀似無意地問到:「最近神農可曾說了什麼?」

  對此問題李秀兒並不意外,自己這師傅沒事就會打聽神農的動靜:「只有一些北漠國大戰的消息,那邊的形勢暫且還算穩定。」

  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到:「師傅,有神農庇佑,你為甚還要派出梅書姐和竹棋姐,前往北漠國打聽消息?」

  那也得她們閒得住才行。秦大小姐心中嘀咕,搖頭正色到:「練武不能一直閉門造車,她們經歷的廝殺戰鬥太少,不趁著如今鍛鍊下,難道等以後形勢再去?」

  李秀兒:「那我……」

  秦大小姐一擺手:「你還太嫩,過段時間找幾個武宗練練手再說。」

  李秀兒:「……是,師傅。」

  口中應了,她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到梅書和竹棋:不知自己要什麼時候,才能如兩位姐姐般獨當一面。

  而此刻,遙遠的北漠國北部,「獨當一面」的梅書和竹棋正略顯狼狽,快速貼地而行。

  二者還有分工。

  梅書專注前方,竹棋不時觀察來路動靜。

  好一陣後,竹棋才開口:「暫時擺脫那兩隻詭了,快快找處地方,歇息片刻。」

  梅書只是嗯了一聲,繼續貼地急速滑行。

  40+級的水上漂,讓她們只用少量血氣,就能快速滑行前進。

  追兵不會遠遠察覺激發血氣的光芒,留下的痕跡更少,不易追蹤。

  很快兩女找到了一處石頭洞穴,鑽了進去。

  梅書從背後解開一卷厚麻布,鋪在地上,兩女一起坐上了去。

  恆溫+1,辟塵+1的厚麻布讓身下不再濕冷,也不會沾上髒污。

  然後兩女默默地從腰間紫竹筒內倒出兩個胭脂米飯糰子,快速吃下,又從皮囊里倒出一杯米酒飲下。

  溫熱迅速從肚腹朝身體各處蔓延,緩解了疲憊和血氣損耗。

  梅書皺著眉頭:「還有多遠到北漠國防線?」

  竹棋半閉雙眸,一邊調動血氣,加速吸收剛吃喝下去的食物酒水,一邊答到:「我們不能升空,否則會被那兩隻特殊的血詭纏上。照眼下貼地前行的速度,還要差不多一天半。」

  梅書默然片刻:「我這裡的補給快耗光了,早知道該多帶些朝天蔥的,起碼能讓它們纏得沒那麼緊。」

  竹棋從鼻腔里輕嗯一聲:「多想無益。在這地方,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頓了頓,她開口到:「還是快點恢復血氣,我們最多只有兩刻鐘的時間,再多那兩隻血詭又要綴上來。」

  梅書沉默下來,也閉目開始運轉血氣。

  山洞中恢復安靜。

  突然竹棋面色一動,雙眼陡睜,一把抓起身旁長槍,血氣勃發。

  耀目紫光乍現,在空氣中拉出一條殘影,帶著她的人直射洞外。

  嗡嗡嗡!

  一陣怪異的嘶鳴聲響起。

  梅書面色難看,但也抓起長劍,衝出洞外。

  百多丈外,一團團紫色槍花旋轉廢物,與一頭血詭的數十條暗紅肢體碰撞廝殺在一起。

  梅書沒有任何言語,手中長劍一抖,團團斗大的紫光如梅,朝著戰場中的血詭殺去。

  血詭見狀,分出一小半肢體來抵擋梅花般的劍光,卻在接觸瞬間被切下了兩三條,疼得一陣瘋狂抽打。

  梅書面冷如冰,手中落梅劍式催發到極致,硬生生擋住了血詭的吃痛反撲。

  竹棋那邊槍花大漲,瞬間數百次吞吐,其中好幾槍穿透了血色肢體的封鎖,在血詭身軀上扎出幾個大洞來。

  暗紅色詭霧從中蔓延出來,傷口如泥,不斷蠕動著想快速恢復。

  一層若有似無的紫光卻縈繞在創口上,持續破壞著血詭身軀,阻礙著它的傷勢恢復。

  血詭憤怒(谷欠)狂,怪異的嗡嗡聲不斷響起,毫無退縮之意,反而死死糾纏住兩女,不讓她們脫身。

  它能感受到,這兩人的身軀有著無以倫比的吸引力,似乎存在某些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吞噬她們,它便能突破上位血靈的實力,成為更強大尊貴的虛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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