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暝之物
最終出擊的人選確定在了南極夫人、沫以及南翎三人。
他們將以威靈翼裝進入南極長生號，而泰龍則是留守紫鳶花號。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泰龍太弱了……
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可是泰龍在離開紫鳶花號以後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這就是現實。
而南翎三人離開紫鳶花號的光幕範圍時，他們身上攜帶的小型賦能裝置就一下子以滿功率運轉。
很顯然這小型裝置是根本無法抵擋外面那可怕的虛質侵蝕。
不得已之下，南翎立刻施展風盾術，在自己周身包裹一層風靈力護盾。
流動的風將虛質擾動、帶離他的身邊，如此他自身就可以無礙了。
唯一需要付出的，便是掌控這個風盾的神念。
甚至靈力都是靈爐內源源不絕地輸送出來的，不需要他自己有什麼代價。
沫的周身則是猛然綻放強光，這令她看上去如同一個在極光之下的女神。
賦能裝置對南翎沒用了，可是她還可以用，而且還能用得毫無壓力。
至於南極夫人就有些奇怪了，她同樣是以風術來防禦自身，只是她身上完全沒有任何靈力波動，那些虛質就自己如同氣流一般在在她周身旋轉而後散開，並不會侵入她的身體。
這看起來很奇怪，就好像她直接掌控了這虛質一樣。
南翎奇怪地看著南極夫人，想要問什麼，最終還是搖搖頭沒有問出口。
而南極夫人此時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自己上面，而是啟動翼裝推進，往那南極長生號的門戶之處飛去。
他們在龐大無比的南極長生號面前渺小如塵埃。
只是到了近處，南翎才發現那遠看還有些模糊虛幻的南極長生號又一下子真實了起來。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一扇上千米高的浩大門戶。
這裡就是平日裡南極長生號各種艦船往來出入之所，只是如今完全封閉了起來，顯得十分平靜。
南翎三人停留在這浩大門戶之前稍稍停頓，而後南翎發送一道訊息：【翎羽將軍南翎，請入。】
沉默，一段並不漫長但很難熬的沉默。
下一刻，那仿佛永遠都無法開啟的門戶就這麼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
【准入，尊敬的翎羽將軍，長生為您服務。】
南翎意外了一下，沒想到這艘船上的智能程序還挺正常的？
他們相視一眼而後由南翎當先飛入。
威靈翼裝完全展開，這是最為靈活機動的狀態，適合應對一切情況。
三人以品字型緩緩通過了這個門戶，就在此時那門戶緩緩關閉……
南翎皺了皺眉，習慣性地『嚴謹』一下道：「門能保持開啟嗎？」
【如您所願，將軍。】
隨後那門戶就沒有繼續關閉，而是維持了開啟的狀態。
南翎意識到了一件事，翎羽將軍在南極長生號上的確有著很高的權限。
他們謹慎地巡航前進，只是周圍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息，安靜得令人窒息。
眾人默默地前進，直到這一條漫長的星艦航道盡頭，出現了停泊的港口。
南極夫人才幽幽嘆道：「我有印象了，當年我就是在這裡下了船，充滿了憧憬與期盼地來到了這個地方。」
「奇怪，為什麼我當時的想法是要為了長生會『拋頭顱灑熱血』？明明我當時應該已經是諦聽組織的玫瑰夫人了才對。」
她的記憶似乎出現了錯亂。
應該說是記憶的內容與她認知推測中的內容不匹配了。
南翎對這種狀況也是沒什麼幫助，倒是沫沉吟了一下道：「是否有可能，是您為了進入長生會而已經失去或者封印過一次記憶了？」
南極夫人對此頗為抗拒地說：「我怎麼可能這麼折騰自己，這對自己的記憶動手腳，可是最為危險的事情。」
南翎說：「好吧，這事就另說了，說起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南極夫人問：「你不是可以令使這裡的ai長生嗎，先問問它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南翎照做。
可是長生的回答卻很有意思：【很抱歉將軍，根據仙君大人的最高指示，南極長生號內一切信息都必須到對應等級的終端去獲取，不能直接從我這裡獲得。】
南翎愣了一下，隨後明白這應該就是這艘船上的保密體系。
他說：「那麼你能夠給我提供一些什麼樣的幫助？」
長生：【若是將軍想要前往某處，我可以為將軍安排導航器。】
【我還可以為將軍預警，避免被本艦內部遊蕩的那些不暝之物騷擾。】
南翎沉默了。
『不暝之物』，是指死了也不願消停的玩意兒？
那究竟是什麼呢？
這時沫輕輕敲了敲他的裝甲，然後向前方指了指。
南翎就看到這停船的碼頭上竟然還有一個個持槍侍立的守衛！
他們穿著擁有華麗紋路的軍裝，每個人胸前都有制式的靈爐閃爍，以及他們眉心鑲嵌著的智核熠熠生輝。
可是唯有一個問題，他們看起來都是黑白的。
他們甚至看不見遠處飛來的三人，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南極夫人恍惚了一下說：「這就是翎羽衛，他們……應該不是活人。」
她做出了這個判斷。
的確，基於他們對虛質這種東西的研究，暴露在虛質輻射下理論上只需要四十至五十天，原本有實體的東西就會徹底失去實體成為虛無之物。
而在這裡，這整個南極長生號中都充滿了虛質。
也就是說，在這裡沒有活人，有的全是已經被虛質侵蝕後的虛無之物。
南翎道：「這大概就是長生所說的『不暝之物』了。」
他想了一下說：「這些翎羽衛是怎麼回事，它們還會聽我的命令嗎？」
長生道：【它們已經成為不暝之物，只是曾經的翎羽衛留存於此世的一段殘影。】
【真正的他們，早就已經失去了存在這個定義，您是唯一的翎羽衛，將軍。】
南翎聽了也是覺得手足冰涼。
隨後他問：「那麼你呢？」
「伱也應該受到了侵蝕而丟失了存在的根本吧？」
長生道：【作為智能程序，我存在的根本在於數據。】
【雖然我的主機也如同這些不暝之物一般失去了物質性，可是承載我的數據卻一直存在，是以我依然是存在的。】
南翎知道，這是一個十分高等級的ai，因為它能夠思考自己的存在，也對自己的存在不存任何疑惑。
隨後他問：「我能對這兩個翎羽衛動手嗎？是否會觸發船上的什麼警報機制？」
長生道：【若是將軍的指令，那麼自然是可以的。】
【並且請您不必擔心會觸發什麼，這些不暝之物的活動範圍有限，請儘管嘗試。】
南翎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分享給身邊人，南極夫人與沫都是立刻擺出了戰鬥姿態。
對於這些『不暝之物』，他們的確需要更多的信息。
PS：又是周五啦，給大家周末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