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之內,眾人議論紛紛,也讓許陽停住腳步,轉向高樓而去。
他不是唯一,廳內修土,大多如此,更有高門大戶之人自雅間笑談而出,顯然也要湊一熱鬧。
許陽步踏雲階,在這瓊樓玉宇,雕樑畫棟之中行走,不需要刻意尋找,人流便已指明方向。
一條玉階通天而去,雲霧渺渺,靈氣飄飄,左右青鸞舞白鶴,上下明月照九霄,更有絲絲冷意,雪花飄飄,直至一座雲宮仙闕之前。
正是雪月閣!
食仙有十閣,雪月為其一,與「風花閣」齊名,有一種別樣的意味。
望著此等通天之階,還有後方的雪月高閣,瓊樓玉宇,不少人自愧形穢的停住腳步,只有部分提得勇氣繼續上前。
大眾就此分流,無形之間,似有一道鴻溝劃開,叫人難以追趕。
但也有少年人,意氣風發,步踏玉階,昂首上前,登上了那片瓊樓玉宇。
也是因此,惡俗難免,在這白玉階上,又見一場爭端,
「哼,當真什麼人都能踏進門來。」
「這食仙居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
「卑賤之人,僥得運勢,便妄想一步登天?」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一干人等,三五成群,衣著頗為華貴,儀態更是不凡,赫是高門大戶出身,
此刻言語如劍,刺向另一干人。
另一干人,亦是三五成群,中央為一少年,姿容同樣不凡,但卻有股山野之氣,面對這等言語譏諷,更是毫不客氣,果斷回擊起來。
「就是就是!」
「這食仙居的門檻越來越低了!」
「竟放了幾隻會說話的王八進來。」
「還不捨得拿面鏡子給他們照照。」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幾名少年,山野氣盛,話語甚是凌厲,刺得那一干高門子弟面色鐵青,直接言語喝罵起來。
「山野小民,便是山野小民!」
「不識天高地厚,在此胡言亂語!」
「出了天域城,吾必殺爾等!」
殺意洶洶,毫不掩飾,雙方針鋒相對,叫周邊之人看了個熱鬧。
「那是——蕭族的子弟?」
「不錯,是蕭族主脈之人,蕭族道子的那位幼弟!」
「那幾名少年怎麼招惹了他?」
「還能怎麼,這位蕭公子的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幾名少年什麼來歷,竟敢與蕭族之人公然相對?」
「看來不似各大聖地之人———」
看著兩方少年,眾人議論紛紛,腳步卻絲毫不停。
意氣之爭,雖然好看,但哪有天女佳人賞心悅目?
眾人腳步不停,很快便過玉階,來到那雪月閣前閣前已有侍女守候,均是少少妙齡之姿,輕紗蔽體,妖嬈不失清漣,嫵媚更動人心,三千青絲之中,一雙狐耳豎立,表明血脈身份。
正是有蘇狐女!
眾人步上前來,見此陣仗,也是停住腳步。
「怎個說法?」
「那位狐族天女在何處?」
「自在雪月閣中,怎會拋頭露面?」
「那題考在哪兒,我倒要看看這位有蘇天女以何選婿!」
「你進得了這雪月閣再說吧。」
「這有蘇狐女,果然天姿國色!」
「尋常狐女,都有如此姿容,那有蘇天女豈不是———·
「那是當然,不見古之大帝,都娶塗山之女為妻?」
「三氏狐女,塗山為首,但這有蘇氏也不差多少!」
雪月閣前,眾人議論紛紛,直叫氣氛躁動。
然而一干有蘇狐女攔於閣前,眾人不好擅闖,只能強行按捺。
直到一名青年到來,越過眾人,步上前去,一干有蘇狐女方才讓開道路。
「這———.—·」
「什麼情況?」
「他怎麼就進去了?」
「廢話,你也不看看他是什麼人?」
「那是大夏古朝的皇子!」
「大夏古朝,禹皇后裔?」
「那位迎娶了塗山之女的大夏禹皇?」
「不錯,正是禹皇后裔,大夏古朝的皇子。」
「此等身份,才能入閣,看那有蘇天女的題考?」
「這還只是入閣,能否成為入幕之賓,還得看那有蘇天女心意。」
只見那名青年,頭戴冠冕,身著黃袍,器宇軒昂,極具儀態,無形之中透出一股王者威嚴,在這萬眾矚目之中步入閣去,又激起了不少言語議論。
「古朝皇子,才能入閣?」
「這有蘇氏的門檻也太高了吧?」
「天女選婿,門檻豈能不高?」
「這夏朝之皇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塗山氏還不夠,又打上有蘇氏的主意?」
「三氏狐女,塗山最盛,曾為禹皇帝後,有蘇次之,純狐最末!」
「狐族雖也是太古萬族之一,但並未出過古之大帝,如今有蘇氏那位真仙狐族,雖然驚才絕艷,但無帝兵重器在手,也當不得絕頂。」
「沒有帝兵重器也罷,連族脈傳承的仙寶,傳聞都因大戰,受損殘缺,逼得有蘇氏不得不與人結盟。」
「若否,以那位真仙狐祖對男子的厭惡,怎有可能讓自己的愛徒出來選婿?」
「傳聞三氏狐族之中,有雙修妙法傳承,能夠助道侶修行,大夏禹皇能夠成就大帝,便有那位塗山之女的一份功勞。」
「三氏狐族,去父留女,對這血脈傳承十分看重,沒有帝血皇體或是先天道胎,縱然劫境之尊,也入不得閣去。」
眾人議論紛紛,卻也只能做個觀眾,只有古朝帝族,仙神門庭之人能可步入閣中。
如此這般,雪月閣中,青年才俊齊聚一堂,均是各大古朝的嫡脈族裔,仙門聖地的天之驕子,個個儀表不凡,風姿卓絕,還有不少絕色女子坐在席間好暇以待。
「諸位蒞臨雪月閣,有蘇氏不勝榮幸。」
眾人等待,不過片刻,便見一名宮裝美婦走來,體態豐腴,身姿飽滿,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成熟風韻,動人風情,修為更是不凡,已入劫境之列。
「原來是琴尊者!」
「數年不見,琴尊風采更甚!」
眾人見此,也紛紛起身,向其見禮畢竟是劫境之尊,縱在古朝帝族與仙神門戶之中,也擔得太上之位,無論如何都要給予尊重。
眾人見禮,有蘇琴含笑而受,隨後便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族長欲為天女選婿,便趁這天譽大會之機,在這雪月閣設下三道題考,誰人能夠解答,且合天女心意,便可入幕與天女一會!」
說罷,袖手一拂,靈光飛出,落在虛空之中,顯出三道題目。
眾人凝目望去,頓時眉頭皺起,浮現幾許錯愣。
「武經?」
「這是何物?」
「莫非是哪部帝經秘典?」
「歷朝大帝之中,有哪位以武為號?」
「武經,似在何處,聽過此名。」
看著三道題考,眾人眉頭緊皺,又向有蘇琴望去:「琴尊,這一題二題我等知曉,可這第三題中的武經,還恕在下孤陋寡聞,從未聽過此經之名,不知天女是為何意?」
「這我也不知。」
有蘇琴搖了搖頭:「但這第三道題考為天女所設,說諸位可任意作答,只要合她心意,便可入幕相見!」
漢
這般話語,叫眾人面面相,一時不知作何回應。
與此同時。
「嗯~!」
內閣之中,雲床玉榻之上,一人側臥而躺,身上衣著凌亂,半抹香肩露出,
三千青絲盡散,她卻渾不在意,手拿一隻白玉酒壺,直接對壺而飲,身後九尾搖動,裙下雙腿糾纏,雪白肌膚已然泛起紅暈———·
「不錯不錯,這醉仙酒,當真不錯,不愧是食仙居的招牌。」
「就是貴了點,一千仙玉一瓶,這跟搶有什麼區別?」
「待會兒還要應付那幫人,不多喝一點誰受得住?』
「~!」
喃喃自語,更是百無聊賴,只能翻過身來,換個姿勢繼續借酒消愁。
然而剛剛翻身,便見一道陌生人影,悄無聲息現於房中。
驚鴻一鱉,瞬間驚醒,女子翻起身軀,再無迷醉之態,只有一派凜然殺機,
直向來人刺去:「什麼人———!?」」
話至一半,便做中斷,女子證立在地,望著眼前之人,一時竟見痴呆。
兩人相對,目光相交,似跨越了千年萬年,歲月與時光的漫漫阻隔。
隨後便見·
「大王!!!」
只聽驚呼一聲,人影飛身而出,半途便做滑跪,直直撲到許陽身前,一把將他右腿抱住,毫無矜持的貼上來,連驚帶喜,連哭帶泣:「我找得你好苦啊,鳴嗚鳴!」
許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