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果
深夜，月朗星疏，一片靜謐。
院中，許陽持弓，孤身而立。
前方的土牆之上，一個木炭畫出的箭靶，插著密密麻麻的箭支。
又一夜練習的成果。
「砰！」
許陽拉開竹弓，射出最後一箭，同樣竹製的箭矢攜著強勁的力道貫入牆中，將靶心處的黃土牆壁貫穿，使得靶上插著的箭支受到勁力衝擊震落一地。
威力十足！
對此，許陽也十分滿意，打開了屬性面板。
許陽（李青山）
修為：無
壽元：19/88
技能：
飲食（咀嚼，消化，精元，強身，暢通，食療）
睡眠（深眠，安神，養生，健體）
呼吸（龜息，強壯，奮起，養元）
屠宰（煞氣，解刀，保鮮）
狩獵（山戶，追風，敏銳）
匠人（制弓，皮具，強韌，耐久，竹製精品）
射箭（百步穿楊，三星連珠，奔射）
走路（健步如飛，翻山越嶺）
躲藏（隱匿，斂息）
盜竊（夜行，開鎖）
讀書（夜讀，破譯，過目不忘）
磨刀（銳不可當）
劈砍（勢大力沉）
……
許陽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世界練技能的難度，要比現實世界低上許多，僅僅三年工夫，練就的技能數量，就抵得上他在現實世界二十七年的大半苦工，此外還刷出了許多高質量的四字詞條。
要知道，他在現實世界苦練了二十七年，那麼多技能，那麼多的特性，只有兩個四字詞條，分別是游泳的如魚得水與做夢的莊周夢蝶。
而在這個世界，不過三年工夫，就刷出了六七個四字詞條，雖然沒有一個比得上自帶特效的莊周夢蝶，但比如魚得水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什麼會這樣？
許陽不清楚，但也沒有太過糾結。
沒有切實的依據論證，推敲再多也沒有意義，不如想些實際的。
什麼實際？
自是新增特性的作用了。
作為本體支援的唯一技能，飲食只增加了一個新特性——食療。
食療，顧名思義，就是能夠通過飲食治療身體，無論內傷外傷還是惡疾劇毒，只要吃得夠多，吃得夠好，那最後都可以恢復如初，堪稱療傷利器。
呼吸睡眠等技能則基本不變，其特性基本都與強身健體，雄血壯氣有關，配合飲食技能，短短的三年時間，便將許陽瘦弱的少年身軀滋養鍛鍊的一派雄壯。
此外，屠宰，狩獵，制弓射箭等新開發的技能，也獲得了良好的效果，成功幫助許陽在村中立足下來，還得到了陸家的看重，生活水平直線上升。
腳跟已經站穩，接下來便是圖謀發展，做大做強的時候了。
結束完今晚的練習，許陽轉身回屋，將弓箭掛回牆上，接著從床底拉出一個大箱子。
打開箱子，儘是衣物，許陽直接翻到底部，從中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服。
許陽換上夜行服，再翻出一把匕首，插在腰間，裝備齊全，隨後才悄無聲息的推開房門，離家而去。
走路（健步如飛，翻山越嶺）
躲藏（隱匿，斂息）
盜竊（夜行，開鎖）
三年時間，憑著跟弟妹玩耍與日常行動，許陽又練出了三個技能。
這三個技能的效果疊加在一起，讓他的夜晚行動擁有極大優勢。
只見夜色如水，一片黑暗，身穿黑衣連頭都罩住的許陽，如若那得水的魚兒，徹底掩蓋了身形，腳步，氣息，別說普遍患有夜盲症的村民，便是小有所成，感官敏銳的武者，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與行動。
這就是隱匿，斂息，夜行三者疊加的效果。
強大的隱匿能力！
夜色的掩護下，許陽似走實奔，健步而行，轉眼便來到了陸家宅邸之外。
此時已是深夜，陸家大門緊閉，內中還有家丁攜犬夜巡，雖然算不上多麼森嚴，但一般的小賊也休想入內偷盜。
許陽卻絲毫無礙，來到牆角縱身一跳，踏著牆磚就翻上了牆頭。
輕功？
不是，許陽並不會什麼輕功，這全是「走路」技能的特性效果。
健步如飛，翻山越嶺，前者能大幅提升步行速度，後者能翻越各種障礙地形，別說一個土豪大戶的宅邸院牆，就是懸崖峭壁，崇山峻岭，許陽也能如履平地。
翻進院內，許陽二話不說，直向書房而去。
正所謂：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混了這麼多年，陸家的地形地勢，房屋分布，許陽早已爛熟於心。
很快，他就來到了書房，憑著「盜竊」技能的開鎖特性，悄無聲息的將門鎖打開，潛入其中，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背著一個包袱走了出來。
隨後，許陽也不再逗留，背著包袱迅速離開了陸家。
……
片刻之後，許陽回到家中，放下包袱，解去夜行衣，再點上蠟燭。
昏黃的燭光下，許陽將包袱打開，內中卻非金銀財物，而是一本本線裝書籍。
許陽拿起一本《夢談記》熟練的翻看了起來，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確實不是第一次。
自從一年多前，靠著捉迷藏等遊戲，獲得躲藏盜竊等能力後，許陽就開始光顧陸家書房。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更是許陽了解這個世界的重要途徑。
但讀書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必須識字。
許陽不識字，或者說不識得這個世界的文字，無論是莊周夢蝶而來的他，還是李青山這個村野少年，都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好在，許陽有屬性面板與穿越者的信息基礎，可以連蒙帶猜的進行破譯，最後直接練就了「讀書」這個技能，並生成夜讀，破譯，過目不忘三項特性，不管是文字難關，還是暗語機鋒，都能輕易通讀。
如此，許陽前後光顧陸家書房十餘次，將其中的書本分批盜竊出來閱讀，如海綿一般吸收其中的知識與信息。
陸家雖是鄉野土豪，但祖上也考過科舉，出過舉人，藏書勉強也算豐富，除去四書五經等基本篇目，還有誌異怪談等各種雜書，甚至連許陽心心念念的武功都有收錄。
憑此，許陽對這個世界總算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首先，可以確定這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為什麼說正常？
因為許陽本尊所在的現實世界有那麼一點不正常。
別的不說，就說統治。
在正常情況下，古代封建統治，一個王朝的壽命，至多就是兩三百年，之後就會因為土地兼併，吏治腐敗等歷史周期原因而動盪滅亡。
如此，一朝興，一朝亡，再造乾坤得一時清明，兩三百年後又會陷入這樣的輪迴，這便是正常的歷史周期律，從古至今，無一例外。
但如今許陽本尊所在的現實世界卻是例外，那個叫什麼大梁的王朝，竟然維持了千餘年的統治，歷經風雨，至今不倒。
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歷史周期律是人性的必然，一個王朝統治兩三百年，各種利益集團必定尾大不掉，成為蛀蟲，為自身利益而侵食國體，最終令江山大廈毀於一旦，這是幾乎無法改變的發展進程。
只有兩種可能，才會出現一個歷經千年風雨，依舊維持統治框架的王朝。
第一，時代發展，科技進步，能夠在維護上層利益的前提下保證底層的生活所需，這樣或許能在沒有外敵，戰亂，天災的情況下維持千年統治。
第二就簡單了，那就是純粹的力量鎮壓，擁有絕對性的力量，無論底層如何動盪，各方心思如何鬼祟，都無法對抗這股偉力，如此才能維持千年不倒。
這個大梁王朝是一還是二？
自然是二，許陽在洞庭湖打了幾十年的漁，可不認為大梁治下的科技水平有什麼提升，相反，土地兼併，豪強割據等王朝末期的病徵已經出現多年，這種情況下大梁還能維持統治，說沒有問題鬼都不信。
所以，許陽在現實世界一直很低調，寧可在洞庭湖上做一個人人可欺的漁翁，也不願利用屬性面板，技能特性還有穿越者的優勢奮起拼搏，稱霸一方。
他有一種預感，一種直覺，那大梁的背後不簡單，若是暴露自身的奇異，那必定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最好還是蟄伏積累，再厚積薄發，逆轉乾坤。
這就是許陽所在的現實世界，存在超凡之力，不可輕舉妄動。
相比起來，這個莊周夢蝶的夢幻世界就正常許多了，歷史進程完全符合周期規律，從古至今歷代王朝的統治壽命都不過兩三百年，沒有跨時代的科技發展，也沒有超出凡俗的強大力量。
這是一個正常的世界，或者說一個力量層次較低的世界。
這個世界也有武功，但根據陸家藏書中的各種武功秘籍，還有近年來許陽的見識聽聞，這個世界的武功水平十分低下。
武道修行基本都是打磨身體，熬練氣血，雖然也有內力乃至真氣的說法，但作用也是一般，根本無法做到一人成軍，七進七出，便是練成真氣的宗師人物，也擋不住強弓勁弩，一營兵馬便可輕易圍殺。
而練成真氣的宗師世上也是少有，基本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活化石或者各大門派的掌門名宿。
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就練出內力的水平，這內力的作用還十分有限，基本只能強壯身體，什麼內力外放，摘葉飛花，那是痴人說夢。
這也是近年來許陽行事越發托大的原因。
憑著一手百步穿楊，三星連珠的箭術，他在這個世界的武力水平已經不低了，只要弓箭在手，那李陸兩家的家丁護院，對他而言就是活靶子，來一個殺一個。
唯一有威脅的就是那幾個武師教頭，但這威脅也大不到哪裡去，因為他們只會些拳腳功夫，連內力都沒練出來，也是一箭一個的貨色。
有這一手箭術，別說許陽只是在殺豬時多拿幾塊骨頭，就是公然昧下一部分肉來賣錢，陸家也不會說什麼，不僅不會說什麼，還要予以好處拉攏。
近段時間，那陸家的大管家張福便有意給他說一門親事，要將陸氏宗族的一名女子許配給他，好將他徹底拉上陸家的戰船，只不過被他回絕了。
這般發展下去，將來做大做強，甚至稱王稱霸，都不是什麼問題。
但這不是許陽的追求，莊周夢蝶終究是莊周夢蝶，本體所在才是他的根本，他必須利用這個世界的資源，增強本體的實力，解除越漸難堪的處境。
要怎麼利用呢？
許陽放下怪談誌異類的雜書，將目光投向此次竊來的幾本武功秘籍。
說是武功秘籍，實際就幾門粗淺的拳腳功夫與兵器技法，什麼黑虎拳，趟地刀，八卦棍，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貨色，一門能練出內力真氣的內功心法也沒有。
可以理解，畢竟陸家只是一個鄉下土豪，又不是武林大派，哪兒會有什麼高超的武功秘籍。
當然，水平不高對許陽而言並不是什麼問題，擁有屬性面板，能夠練就技能的他，連射箭這種基本技藝都能生出「百步穿楊」「三星連珠」這樣的強悍特性，那這些粗淺的武功自然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事實上，許陽已經在練了，只是時間尚短，火候不夠，還沒有練成技能，生成詞條，一旦技能練成，詞條生出，他的實力將再次增長。
屆時，就可以謀劃高深武學了。
雖然這個世界的高深武學，放到超凡於世的現實世界，可能也就爛大街的水準，但有總好過沒有，極度欠缺安全感的許陽，不抗拒任何能夠增強實力的手段。
當然了，這是未來的謀劃，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先練出武功技能與相應的特性詞條，進一步增強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