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豐收
萬家莊內，專門負責萬家人口生意的三管家，正在向二公子匯報工作。
二公子接過帳本，掃了一眼，便將帳本揉成了一團，狠狠摔在地上。
「今年的人口生意，比往年少了五成，再這樣下去，大家都喝西北風算了。」
見到二公子發怒，三管家連忙解釋。
「今年過不下去的那些窮鬼，全都去了棲鳳山，我們實在是找不到機會啊。
這都怪棲鳳山……」
往年這個時候，青黃不接，佃戶十有八九都已經沒有存糧，加上糧食價格被炒高，許多佃戶只能賣兒賣女，賣老婆來渡過難關。
這個季節正是販賣人口生意的旺季，萬家能從中賺到的錢，僅次於地租。
今年那些日子過不下去窮人，卻多了一條選擇，他們還可以選擇去棲鳳山上做苦力，不僅能填飽肚子，每天還能拿到一文錢的工錢。
這種情況除非是一些欠下高利貸的人家，否則沒幾個人會賣兒賣女。
「棲鳳山嗎？」
二公子沒想到自己賣掉一座偏遠荒山，竟然還砸了自家財路。
這是斷他財路，從他嘴裡搶食，萬家做為黑水鎮土皇帝，這又如何能忍？
不過當二公子想到對方身後可能存在一位仙師，又有點投鼠忌器，不敢輕易下手。
思索良久，把三管家召至近前：「你去找到江天霸那一股土匪，就說……」
同一時間，棲鳳山上，春天種下去的40畝黃豆，已經掛了些稀稀拉拉的豆莢，葉子已經開始發黃脫落，再有幾天就可以收穫了。
在黃豆苗的行間，還扦插著紅薯藤，等到黃豆收割之後，紅薯藤剛剛成活，趕在入冬之前多少還能收點紅薯。
另外還有將近60畝扦插的紅薯苗，生長了一個多月，現在也才長了一尺多點。
唯有一小塊地里的紅薯藤卻長得極為茂盛，葉子油光發亮，長勢很是喜人。
這一小塊地里張合做了點小試驗，他把空間裡的靈泉水稀釋之後，澆到紅薯地里，然後就長成這樣子了。
棲鳳山腳下，現在已經聚集了數百人，正幹得熱火朝天。
這段時間，外地的流民，還有附近村莊的佃戶，幾乎每天都會有人前來投奔。
面對這種情況，張合男女老少全都收了下來，他現在有能力，就給人一條活路吧，反正大家要求不高，只要有一口飯吃就行。
同時這些人也沒白吃他的飯，每天都得給他幹活。
總體算起來，還是他賺了，他上輩子見過最狠的資本家，也不敢像這樣剝削勞動力。
幾百人同時幹活，挖池塘的進度加快了好幾倍，再有一個多月，應該就能挖好。
挖池塘時取出的泥土，除了一部分堆在池塘周圍捶緊，其餘泥土按照要求都做成了土磚。
等到池塘挖好，這些土磚應該已經晾乾，到時候就可以蓋幾座土磚房子。
「張公子，我們明天就要回家收夏糧，這段時間就不再來了。」
幾名佃戶前來向張合告辭，並且行了個大禮，張合對於他們而言，有活命之恩，相當於再生父母。
「好的，預祝諸位大獲豐收。」
張合向幾人微笑告別，這些佃戶家裡還承租著土地，現在夏收在即，已經有好幾波人向他告辭。
又過了幾天，棲鳳山上已經只剩下兩百多無家可歸的流民。
同時，棲鳳山上也迎來了第一次收穫，春天種下的40畝黃豆全都熟透，也到了收穫的時候。
割豆子必須在晴天的早上，露水未乾之時，若是等到露水幹了之後，乾燥的豆莢一碰就炸開了。
兩百多人天剛蒙蒙亮便已經起床，開始收割黃豆，終於趕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把40畝地全部收割完畢。
收割回來的黃豆秸稈放在太陽下暴曬，然後眾人再用木棍敲打，就能把豆子打出來。
木棍揮動，許多豆子被濺射到場外，許多小孩端著碗負責在場外撿豆子。
此時當著烈日，汗水如雨般灑下，衣服早就濕得能擰出水來，不過眾人心裡卻早已被喜悅填滿。
「今天大豐收，你說今天咱們能吃上一頓好的嗎？」
「應該沒問題吧，誰家豐收不都得隆重慶祝一下。」
幾個苦力幹活的同時，互相聊著天，暢想著今晚能吃到些什麼豐盛的晚餐。
「去年我還種了二十畝地，秋收的時候，我把家裡的老母雞都殺了吃，雞肉的味道可真香！」
這名苦力回憶起雞肉的味道，咂巴咂嘴，不過回想起當時抱著雞腿大啃的三歲小兒，心中難免失落，一股悲傷湧來上心頭。
「你連家裡下蛋的老母雞也捨得殺，這麼不會過日子，難怪你會成為流民。」
「你會過日子，自己不也是流民！」
「你們都別吵吵，跟你們透露一個消息，我剛才看到老爺從鎮裡回來，買了一整腿的豬肉，起碼得有三四十斤。」
「真的假的？這麼多豬肉，每人起碼能分到一二兩了。」
「那還有假，是胖虎陪著老爺一起去的鎮上，同行的還有好幾人，不信你們去打聽打聽？」
幾人望了一眼遠處，一群羊正悠閒地啃著樹葉，旁邊一個小小的身影，將一把與其身高不成比例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
想想還是算了，幹活的時候跑這麼遠去打探消息，一旦被抓住，晚上少吃幾塊肉就虧大了。
在這一道消息的刺激下，今天眾人干起活來，都格外賣力，生怕別人看不出自己的努力。
待到傍晚時分，秸稈裡面的豆子都已經被打出來，地上的豆子都在過稱之後，將進一間糧倉里。
剩餘的秸稈也不能扔，這個留到冬天，是餵羊的好飼料。
豆科作物除了能改良土壤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含有豐富的蛋白質。
那怕是打掉豆子的秸稈，裡面的粗蛋白含量也達到百分之四十。
佃戶不明白這些道理，但張合好歹也是受過十多年教育，基礎性知識還是懂的。
這時，衛鵬夾著一個嶄新的帳本向張合走來。
「公子，這一次的收穫已經初步統計出來了，剛才入庫2156斤豆子。
另外老爺取了兩百斤豆子，用於今天的晚宴，目前還剩下1956斤。」
這便是新開墾40畝地大半年的收入，而且明天還得再曬一天，還得再損失幾百斤水份。
跟他的投入算起來，應該是虧了大本。
不過今年還包括了開墾荒地的成本在內，而且黃豆苗行間還種了紅薯藤，到秋季還能再收穫一批紅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