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襲
張合在小偷叢林裡轉了半天，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物品，最後終於在城中一個偏僻角落，租下一間小院，方便後天用於紅薯干交貨。
他發現自從典當了那隻酒瓶之後，身邊出現小偷的頻率大增，應該是消息泄漏了。
若非這城裡還有那麼一點點王法秩序存在，估計早就有人硬搶了。
由於和蘇發約定了交易，還需要等待一天時間，接下來的這一天應該不會好過。
他租住的這個小院總面積也就一百多平米的樣子，最主要的是，外面有一圈圍牆，能避人耳目。
小院每個月的租金需要一百文，他租了一整年時間，以後再與蘇發交易，或者是來城裡做其他事情，也好有一個落腳之地。
傍晚時分，張合在院內圍牆下，胡亂纏上許多細小的麻繩，上面再掛上鈴鐺，一個簡易的預警裝置就做好了。
弄好這些，他才走進屋裡，拿出十多隻大麻袋，把空間裡的紅薯干全都裝袋。
在這種工業不發達的地方，一隻麻袋的價格也是很昂貴的，需要50文一隻，窮人將其披在身上還能當做禦寒的衣服用。
張合把刀和弓箭取出，放在床邊隨手可及的地方。
新租的房子沒有被褥之類生活物品，張合也懶得搞這些，直接和衣睡在堅硬的木板床上。
從空間裡扯出兩隻麻袋蓋在身上，趁著現在沒事，早點休息。
自從修練無名功法之後，睡眠質量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只要他想睡，將心神放空，一沾枕頭就能睡。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聽外面一陣輕微的鈴聲響起。
張合輕輕地翻身而起，操起弓箭和刀就到了窗口，就著朦朧的月光，看見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向這邊摸來。
此人一身黑衣，又以黑巾遮面，只露一雙賊溜溜的雙眼，手提一柄短刀，輕手輕腳顯得很是專業。
當他摸到窗外，正欲從窗戶翻身而入時，才發現有一支利箭早就架在窗口。
「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支利箭已經射進了他的咽喉。
這麼近的距離，張合若是還不能射中，他真的可以自剁雙手了。
這名盜賊一時之間未能死去，倒在地上發出「哬哬」之聲，就是不肯斷氣。
張合看不下去了，又怕動靜太大驚擾到其他人。
他只能走到盜賊身邊，取出一支箭矢，對準其左順第四肋骨下的縫隙，用力一下刺了進去。
半分鐘後，這名盜賊兩腿一蹬，終於脫離苦海，斷氣了。
伸手將這名盜賊收進空間，又找來一塊抹布，將地面血跡擦了擦。
然後又將預警裝置修復了一下，回屋繼續睡覺，以張合上輩子的經驗，睡眠很重要，熬夜容易長黑眼圈，容易猝死。
只是這一夜實在是不平靜，中間他又醒來兩次，用同樣的方式偷襲，又弄死了兩個盜賊。
對於這幾個盜賊，他沒有絲毫的同情之意，下起手來自然也毫不留情。
這些人一個個身強體壯，連夜盲症都沒有，絕對不是餓得活不下去的窮人。
而且進來時還帶了刀，意味著對方還有害命的打算，這種人死一個少一個，算是為民除害。
第二天日頭升起，張合才揉著眼睛起床，一夜折騰，就沒睡幾個小時。
將十幾袋紅薯干全都收進空間，這才向外面走去。
當他走出院門，發現遠處有幾個人，總是假裝不經意地打量他，目光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張合也不以為意，反正該殺的也殺了，白天在城裡只要謹慎小心點就是了。
與蘇發約定的交貨時間是明天，他今天只能繼續在留城裡四處遊玩。
他發現，今天圍在他身邊轉悠的小偷少了許多，但手藝活卻做得更加漂亮。
好幾次，別人把他懷裡物品偷出來了，他才後知後覺，幸虧沒什麼值錢的物品。
從這些小偷和盜賊的行為來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團伙。
今天在外面轉悠一天，他同樣又賣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直至天色將黑，他才返回租住的小院。
一進屋就把門關了起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在距離他租住的小院一里處，一群黑衣人此時聚在一起。
在他們的中間，卻是一名身著紫袍的中年。
此人神色冷俊，太陽穴高高隆起，一雙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點點光芒。
「就這麼一單小生意，竟然折進去三個人，連根毛都沒撈著，真是一群廢物。」
紫袍中年很憤怒，對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年，他們已經出動好幾個頂尖的小偷，啥都沒摸著。
昨晚上竟然還失蹤了三人，如石沉大海，連屍首都沒找到。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以後在道上還怎麼混，誰還會找他們做生意？
「今晚你們乙字組全部出動，無論如何都要把生意做成，這關係到咱們在道上的聲譽。」
「遵命！」
七名黑衣人領命一齊離開，往張合所在的小院摸去，暫時隱藏在小院周圍。
七人同時出動，就算這隻肥羊有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逃。
待到三更時分，隨著一聲奇異的蟲鳴聲響起，七條人影從黑暗中竄出，身手敏捷地從圍牆翻進小院。
此刻，張合頭上套著空間裡那隻超市購物袋，把頭和眼睛全部包住，又月幾塊麻布將口鼻包得嚴嚴實實。
三更半夜的，他這副造型實在有些怪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用這個樣子把盜賊嚇死。
趴在窗戶邊，望著跳進小院的七名黑衣人，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七人手裡提著尖刀，氣勢洶洶，那怕是踩到鈴鐺發出聲響也毫不顧忌，顯然已經失去耐心，打算對他霸王硬上弓了。
「嗖嗖嗖！」
張合使足了勁，也只能趕著射出三箭，中了兩箭，一中面門，一中胸口，還有一箭被黑衣人成功閃躲過去。
餘下的五名黑衣人此時已經沖至近前，一腳就將門板踹開，然後紛紛湧入房中。
「你們不要過來！」
幾名盜賊咋一見到張合這種奇異的裝扮，也是一個愣神，這是做什麼？
張合此時縮在牆角，手裡已經摸到一根麻繩，突然用力一拉。
然後就見屋樑上無數白灰傾瀉而下，瞬間就瀰漫了整個房間。
「啊！我的眼睛！」
「咳咳咳！」
「這是石灰粉！」
「大家快閉眼！」
可惜他們都發現得太晚了，此刻所有人眼睛裡都進了石灰，睜不開眼，不敢呼吸。
現在只有張合一人頭上套了個塑膠袋才沒有中招。
他抽出唐刀在一名盜賊腰上捅了一刀，立即抽刀溜到一又給另一人屁股捅上一刀。
而張合做完這些之後，早就溜到窗戶邊上，悄悄地翻窗溜出房間，然後還很貼心地把門窗都給關上。
卻說衝進房間裡的五名盜賊突然被石灰粉嗆著，目不能視物，心中慌亂之際，突然一名盜賊腰上中了一刀。
「唉喲！」
這名盜賊痛呼一聲，連忙提刀就是一陣亂砍，慌亂中他感覺自己好像砍中了對方。
「小賊！好膽！」
這時候他身邊一位盜賊，也是痛呼一聲，提刀就砍。
頓時屋內喝罵聲，痛呼聲此起彼伏，打得好不熱鬧。
房間本來不大，五名盜賊進去後就顯得很擁擠，現在危急之下，誰還能分辨那麼多，揮刀就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剛才進院時，有兩名盜賊因為中箭受傷，還沒來得及跟進屋內。
此時兩人見到小屋窗戶里爬出一隻怪物。
借著朦朧月光，兩人勉強能看清此物頭大如斗，看不到五官，渾身覆蓋一層白毛，手裡還提著一把滴血長刀。
「妖物！」
兩人驚懼之下，渾身顫抖，他們不怕凶神惡煞的人，但這種妖物顯然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範圍。
那名胸口中箭的盜賊，見到妖物咯咯怪笑地向自己走來，一陣氣急攻心，竟然暈了過去。
張合見到這名盜賊竟然嚇暈過去，不禁嗤之以鼻。
沒文化就是不行，還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最後把自己給嚇暈了。
當即他順手一刀割在這名盜賊脖子上，經歷過幾次之後，他現在殺人比張老頭殺雞還利索。
那名被箭射中面門的盜賊，見到同伴慘死在怪物刀下，早已喪失鬥志，轉身就要翻圍牆逃跑。
「嗖！嗖！」
又是接連兩箭正中後心，但此人生命力也著實頑強，絲毫沒有做龍套的覺悟，仍然掙扎著想要逃跑，就是不肯死。
此時張合已經快步衝到圍牆下，抓住其後腿，一把就拉了下來，再補上一刀，終於解決。
這一耽擱的功夫，屋內的五名盜賊終於決出勝負。
一名鮮血淋漓的好漢閉著眼，一陣摸索終於把門打開，單手支撐在門框上喘粗氣，身上好幾個窟窿眼正在冒血。
「肥羊已經被我斬殺，你們倆快扶我回去向堂主稟報。」
這名盜賊此刻雖然渾身負傷，但他覺得這一應是他一生最光輝的一刻，足夠他吹一輩子。
也就在這一刻，張合已經悄悄摸到他身前，對準這名盜賊的脖子就是一刀。
張合成功解決了七名盜賊，雖然手段不是很光彩，但他活到最後就行了。
只是這滿地的血跡和屍體，讓他很頭痛。
暫時只能把屍體全都收進空間，然後把地面的血跡和石灰打掃了幾遍。
忙完這些之後，天色似乎還很早，他是不敢在這裡繼續睡下去了。
於是悄悄地潛出門，遠遠地離開了這間小院，在一家屋檐下，看到幾個乞丐擠在一起，他也擠到乞丐堆里，悶頭就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