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百二十八個朝夕相處的童養媳頭也不回地走了,木豆芽和藺小魚只覺得自己眼睛裡有淚水在打圈。
趁著大家不注意,抬起手擦拭擦拭眼睛。葉無敵早就知道木豆芽和藺小魚要把這群童養媳遣散回家,又看到這些女孩子個個都紅著眼睛,心中早就料定這一百二十八個丫頭再也不會回到鐵塔村。
大家相處了兩三年,這群女娃娃都是窮苦出生,一個個天真爛漫,又沒有什麼心機,跟直性子的巨人挺投緣。
自己也早就把她們都當成孫女看待,突然之間就走得一個不剩,饒是葉無敵歷盡滄桑,看盡悲歡離合,心中也發酸到想掉眼淚。
看到木藺二人鬱鬱寡歡,還以為她們也跟自己一樣,不捨得這群童養媳離去,便開口說道:
「小豆芽,小魚,你們兩個吃早餐沒有?爺爺做了瘦肉粥,陪爺爺喝碗粥去好不好?」
木豆芽和藺小魚知道老族長這是有話要說,擦了擦眼淚,輕輕地回答道:
「好的,爺爺。」
?三人一路無話,一直走到葉無敵家,坐在餐桌上喝粥時,葉無敵才開口問道:
「你們把童養媳都遣散了?一個都沒留嗎?」
木豆芽見葉無敵問得奇怪,才開口說道:
「爺爺希望我們留下誰?」
「成為鍛體術士的女孩子將來可以加入獵魔衛,每個月兩根金條的月俸,肯定可以讓她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那些天賦普通的女娃娃,這輩子成為鍛體術士希望不大的人,如果留在鐵塔村,有葉從文和你們姐妹偶爾指導一下,她們成為鍛體術士的機率是不是要大一點?」
葉無敵知道還有一半的女孩沒有晉級鑄鼎納元境,既然都是一塊來給葉從文做童養媳的,自然要一碗水端平,省得落人口舌,遭人記恨。
「來不及了,下個月從文哥他們就要回家了,萬一讓公主和皇室長輩誤會,那時候豈不是要連累從文哥?
我和小魚姐姐現在幫不上他任何忙,但我們也不能給他添亂,拖他後腿呀!」
木豆芽紅著眼睛分辯道,一旁的藺小魚立馬接過話說道:
「爺爺,這你就不用擔心,我們早就把她們的鑄鼎寶藥都準備好了,只要她們晉級大宗師圓滿境,我們都會親自上門,幫她們保駕護航,助她們成為鍛體術士的。
本來昨天小豆芽是準備把鑄鼎寶藥分給她們的,可惜她們實力太弱,萬一招來殺身之禍,那我們就更加對不起她們了。」
葉無敵點了點頭,認為兩個小丫頭考慮得有道理,當初葉從文把鑄鼎寶藥———是把五色寶藥送給俞悅悅,不是差點就害得俞悅悅被她親生父親給殺了嗎?
吃一塹,長一智,不能犯同樣的錯誤,這年頭人心不古,為了利益是不擇手段的。
「爺爺,從文哥就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哪怕丟了性命也要完成他師父的遺願嗎?師命就真的難違嗎?」
木豆芽悠悠地問道,童養媳的質問一直在自己腦袋中嗡嗡作響。
「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我們花葉兩族的男兒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知道一報還一報。
你從文哥既然學了別人的無上傳承,自然要替別人完成心愿,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拿了別人的東西,不還怎麼行?」
葉無敵耐心地解釋道,作為老族長,他知道兌現諾言的重要性。
「噢,可是皇都那麼遠,我們以後想去看看他,那不是要走很遠的路?」
「什麼叫想去看看他?你們是他的媳婦,自然是他走到哪裡你們就跟到哪裡。他葉從文要是連自己的媳婦都沒辦法安頓,那他還有何臉面在皇都混?」
「我們都跟他去皇都了,誰來照顧爺爺你?」
「傻丫頭一個,爺爺我年紀大了,總有一天要走的,到時候兩腿一蹬就入土為安了,還要你們照顧什麼?
等你們有娃娃了,抽空來我墳前給我看眼曾孫就可以了!男兒當以事業為重,豈能守著我這個老頭子渾渾度日?若是讓列祖列宗知道了,我下去了豈不是要挨罵?」
聽到葉無敵那略帶遺憾的爽朗笑聲,木豆芽和藺?小魚只能在肚子腹誹謗罵軒轅風鈴。
………………
混沌殿堂深處,軒轅風鈴正把長生訣修煉一遍,看著時間還早,又準備把那仙獸麒麟骨紋再鑽研幾遍,看看能不能頓悟出什麼大神通。
突然心中有感,似乎又很多人在遠方謾罵自己,使得她毫無徵兆地醒轉過來,掏出鏡子看了看自己那發燙的耳垂,喃喃自語道:
「是誰在罵我?」
琢磨半天,把身邊的人一一排查一遍,還是找不到罪魁禍首。正自苦惱不堪時,突然想起佛道兩教都擅長卜卦釋疑。
反正自己已經無法繼續修煉,乾脆走出來去找佛子和雙胞胎聖女。
順著佛子藏身之所慢慢走去,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人,恰巧看見佛子和雙胞胎聖女在交流心得。
軒轅風鈴徑直走了上去,開口問道:
「三位在什麼呢?談的這麼投入,連我走過來了都沒有人發現?」
佛子和雙胞胎聖女見是軒轅風鈴,連忙回答道:
「公主這麼快就修煉完畢了?不愧是仙獸麒麟的骨紋,這吸收能量的速度,快要趕得上俞悅悅啦!」
軒轅風鈴本來還挺自豪的,畢竟混沌殿堂五十人,唯有自己擁有仙獸級骨紋。打架打不贏葉從文,但要比修煉功法,誰能比得過麒麟骨紋和長生訣?
可惜,聽到最後,竟然發現自己只跟俞悅悅平起平坐,這話要是一般的無知少女說得,自己肯定一笑了之。
但是這話偏偏出自道教的聖女之口,那可是見多識廣的頂級天才,豈會信口開河?
軒轅風鈴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
「俞悅悅有這麼厲害嗎?她不是用母饕餮骨紋銘紋的嗎?難道比我的麒麟骨紋還要快?難不成葉從文把混沌指也傳給她了?
這半年來,不是說大家連葉從文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嗎?他是什麼時候把混沌指傳給俞悅悅的?」
「據我所知,她也沒有見過葉從文,但吞天納地訣配上伴生五色寶藥,實在太逆天了!
剛才看那波動,只怕已經晉級刻陣入道境了!」
雙胞胎聖女驚訝地說道,自己親眼目睹,俞悅悅鼎缸的三隻腳對應的方位上都刻了饕餮神獸骨紋,一共刻了兩幅圖。
「這不可能,我昨天才晉級刻陣入道境,第二副麒麟骨紋圖案才剛開了個頭,她怎麼可能刻滿了呢?」
軒轅風鈴登時就質疑道,自己比不過葉從文還能接受,要是連他的女人都比不過,那以後還有何臉面在她們面前得瑟?
佛子給了雙胞胎聖女一個眼神,讓她們不要再說下去,聖女頓悟後,連忙詢問道:
「公主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匆匆忙忙趕來,是不是找我們有事?」
軒轅風鈴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是有事相求的。想了片刻,才開口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要找你們?難道你卜算到了什麼?」
雙胞胎聖女笑而不語,與佛子對望一眼,這才神秘地問道:
「?公主想問什麼儘管說,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軒轅風鈴在這三人臉上看了很久,發現並沒有開玩笑調侃自己,當即小聲說道:
「我這段時間根本就無法專心修煉,總覺得有人在罵我,而且還不止一個。你們看看我這耳垂,到現在還在發燙髮燒。
聽說你們兩家擅長卜卦釋疑,能不能幫我算算,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太浪費我的寶貴時間了。」
佛子拿出一串佛珠,一顆一顆地數著,嘴裡念念有詞,一直過了十來分鐘,才有了答案。
停下手中的佛珠,靜靜地等著雙胞胎聖女的測速結果。
軒轅風鈴看向那盤膝而坐,雙掌對接在一起,身體飛速旋轉的聖女,突然之間有點非常期待結果。
約莫過了四五分鐘,雙胞胎聖女才慢慢停下來,二人攤開手掌,展示給佛子看。
軒轅風鈴湊了上去好好一看,只看見三人手上寫著一個「西」字。
「這個西是什麼意思?」
「西代表方向,也就是說罵你的人在大夏王朝的最西邊。」
聖女言之鑿鑿地回答,好像對謾罵軒轅風鈴的人知根知底很熟悉。
「大夏王朝的最西邊,也就是芙蓉郡最偏僻的地方,澧州府!」
一聽到澧州這個名字,軒轅風鈴頓時就失聲喊道:
「那不就是葉從文的老家嘛?我跟他們素不相識,他們憑什麼亂罵人。」
「這個我們就測不出來了,如果公主想查個清清楚楚,我們三人倒可以陪你去澧州找人。」
佛子體貼入微地表態,澧州肯定是個風水寶地,否則也不會一下子出四五個修煉天才。
特別是俞悅悅和葉從文,竟然憑著一對伴生五色寶藥,在短短四五年時間內就成為銅皮鐵骨圓滿境高手。
若是我們前去澧州,也挖到一對伴生五色,亦或又有別的奇遇,那個時候豈不是一樁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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