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姐,有您的信(4000字,二章合一)
鎮妖城、許雪諾破境、科舉改法三件事的熱度逐漸的平息。
武國的百姓們過了熱鬧後,依舊是過著如同往常一般的生活。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自己的生活依舊是沒有什麼變化。
早在好幾天前,齊國的使者團就返回齊國了。
許銘作為在宴會上大放異彩的人,這一次送別齊國使者團,許銘肯定也是去了,而且不是以侍從的身份,是以武國使者的身份。
不過離別的時候,都是大人們在互相寒暄,說著什麼「一路平安」、「有空來齊國做客」等等的話語,基本沒有小輩什麼事情。
這讓站在自己娘親身邊的朱辭辭著急壞了。
她很想和自己的小情郎說話。
最後終於是找到了一個機會,朱辭辭走上前跟許銘告別,然後偷偷地塞給了許銘一塊淡粉色的玉佩,還沒有等許銘拒絕,朱辭辭就趕緊跑開了.
握住這一塊玉佩,許銘當時很是一言難盡。
這是
定情信物?
回到家後,許銘想著這粉色玉佩要怎麼處理比較好。
雖然說等她長大之後,很有可能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甚至這件事還可能成為她的黑歷史,不堪回首的那種。
但是吧,這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而且她說這一塊玉佩有溫潤文風的作用,那許銘就帶著了,就當做自己救了她的報答吧。
之後的每一天,許銘也是在堅持鍛鍊。
當許銘的水銀境基礎徹底牢靠之後,許銘來到了王夫人的院落裡面。
王夫人用王家的藥方做好了淬體藥,將藥水倒入水中,然後讓許銘進去泡澡。
這是許銘泡的最痛苦的一次澡。
許銘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在熔岩裡面,身體的每一塊血肉都快要剝離融化。
許銘好幾次忍不住痛得在浴桶裡面大喊。
而且無論怎麼痛,這個藥方似乎都帶著清醒的作用,讓你根本沒辦法暈過去,只能以最清醒的狀態強行承受!
見到許銘要忍不住了,王夫人大聲喝道:「忍住!水銀鏡淬體不可半途而廢!否則你武道前途盡毀!」
許銘只能是強咬著牙齒,緊捏著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一天一夜之後,痛苦完全消失,許銘早已經是叫不出來。
原本浴盆裡面通紅色的液體,已經是變成了一片泥濘,看起來就像是沼澤一樣,有點噁心,還很臭。
許銘覺得這應該就是小說中經常描寫的「毛孔拉屎」了。
見到許銘挺了過來,王鳳重重鬆了一口氣,許龐達趕緊是去院落裡面叫侍女給許銘燒熱水,好好洗個澡。
許銘整個人洗乾淨之後,站在鏡子前,許銘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白了不少,長得也要更好看了一些。
許銘嘗試著一拳打出,出拳速度以及力道要比以前大的多。
而且許銘感覺在自己這小白臉的外表下,無論是皮膚、血肉還是筋骨,都要來得更加強韌。
許銘之前想過自己要不要專修劍法,把武道丟在一邊,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可能會進步的快一點。
但是現在,許銘把自己的這個想法給拋棄了。
專修劍道或者是專修武道,自己肯定是能進步的更快一點。
但是劍道和武道,都有各自的優點。
比如說最簡單的,劍修殺傷力極強,但是防禦力卻不高。
可是武道的肉體強度是出了名的!
尋常人只專修一種,這很正常,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可自己不一樣。
自己可是有外掛的,相比於尋常人來說,自己可以在兩條路很好的走下去,儘管說走的會慢一些,但是自己走的會更踏實。
只不過許銘覺得自己在院落裡面漫無目的鍛鍊,這樣子怕是不行的了。
許銘想要去參軍!
雖然說武國的文化方面,在「國際」上沒有什麼認可力。
但是武國以武立國,家家兒郎皆是習武,武國之所以能夠成為十大人族王朝,軍隊的訓練是遙遙領先的。
武國的每一個兒郎只要參軍,就會得到系統性的訓練。
更不用說對於一個武夫來說,需要用血氣錘鍊自身。
軍隊之中就是血氣最為旺盛的地方!
而且武國的地理環境複雜,與各個王朝接壤,境內也是各種妖獸縱橫,只要參軍,你就一定會得到各種實戰的機會。
這是在京城這種安逸的生活所沒有的。
只有通過每一次血與肉的實戰,自己才能進步的更快。
至於家中。
自己的娘親和秦夫人、王夫人很熟悉,不可能會受到什麼欺負,更何況自己的娘親在許府裡面是出了名的安安分分,與世無爭。
許銘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跟王夫人說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告訴自己的娘親。
主要是許銘怕娘親不答應。
許銘也是想著能不能讓王夫人去說服一下自己的老媽。
王夫人理解許銘的想法,知道許銘是想要以軍隊裡面的氣血打磨自身,也想要有更多的歷練。
畢竟在和平環境,是出不了厲害武夫的。
自古以來,哪一個厲害的武夫不是從鮮血裡面殺出來的?
「許銘,其實伱完全可以不用走這一條路的。」王鳳搖了搖頭,「如今科舉之法改變,以你才華以及現在的盛名,對於你以後入朝為官有絕對的好處,何必每天將腦袋掛在腰間?」
「是這樣的沒錯,不過大娘,我志不在朝堂,朝堂上的各種勾心鬥角,我真不習慣,倒不如當一個武夫直來直往,要更加自在。」
許銘解釋說道。
當然了,許銘話沒有說全。
許銘確實不想要去做官,朝堂那些醃髒事情很煩人。
不過許銘不只是想要當一個武夫而已。
武夫不過是增強自己的一種手段罷了。
王夫人直視著許銘,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認真地想了一想:
「我可以幫你說服你的娘親,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大娘您說。」許銘點了點頭。
「明年的童試,以及後年的鄉試,你必須參加,且只有你中了舉人,我才能讓你進軍隊之中。」王鳳認真地對著許銘說道。
聽著王鳳的話語,許銘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許銘明白了自己這個傲嬌大娘的良苦用心。
大娘是想要讓自己成為一個舉人,有一條退路,再去走前面的路。
如果以後武夫這一條路走不下去了,自己有這個舉人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現在的名聲,許府這邊幫個忙,就算是許府這邊不幫忙,王家發發力,自己也可以混一個閒職。
而且如果自己有舉人的身份,再去軍營裡面磨礪,以後如果真的要混朝堂的話,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都會有不少的親和力。
不得不說,大娘想的真的很遠啊
「我答應大娘。」許銘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了,這件事你先別跟你娘親提起,以後我自然會說,反正你也估計考不中舉人。」王鳳擺了擺手。
許銘笑了笑,知道大娘又傲嬌了,她是怕自己提前跟娘親說了,自己的娘親得知自己要走,會傷心,與其如此,倒不如晚一點說。
又是一個四季。
這一天,許銘九歲了。
九歲這一年的一個生日,許銘收到了一個包裹。
送包裹的人說他來自於齊國的雲衣侯府。
「雲衣侯?」
許銘仔細想了想,才想起的這是朱辭辭父親的爵位。
許銘拆開包裹一看,裡面是一串手鍊,手鍊上掛著兩個骰子,每個骰子上按著一顆紅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在許銘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詩詞。
而這一句詩詞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是齊國一個叫做齊芸的婦人所做。
「真的是,不過十歲而已,怎麼古代的女孩子這麼早熟」
看著這一條手鍊,許銘已經是想像到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在燈火之下為小心翼翼地將紅豆按入骰子,以紅絲串起。
許銘將手串收起,戴在了手上。
對於朱辭辭知道自己的生日,許銘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
因為當時朱辭辭寫的過家家婚約,上面就有生辰八字。
只不過許銘根本就沒當一回事,結果沒想到朱辭辭一直都是記得。
許銘感覺心裡挺過意不去的,趕緊是將那一封婚約拿了出來,看到距離朱辭辭的生日還有兩個多月,許銘稍微放心了一些。
這兩天送東西去齊國,儘管路途遙遠,但是兩個月的時間,應該也是能送到的。
對於這麼一個文學少女,許銘寫了一首詩曲,作為生日禮物。
寫了這一首詩曲之後,許銘又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己送給她關於相思的詩曲,這不是加深雙方的情感嗎?
再這麼下去的話,一來而去的,原本不過是兒童的戲言,結果慢慢長大,說不定當時的兒戲真的要成真。
想了一想,許銘還是把這一首詩曲留著了,改寫一封簡單的信。
在信中,許銘表示自己馬上就要參軍了,不會再住在許府,以後也不用給自己送生日禮物了。
最後許銘趁著天玄鵝還在睡覺,在它的身上挑了十幾根毛,然後拔了下來,做了一個毽子。
「五弟,方先生來找你了,就在大堂,好像是為了月後童試的事情。」
就當許銘剛做完毽子,許小胖走了進來。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許銘點了點頭,「三哥,你幫我把毽子和這一封信裝起來交給大娘,拜託一下大娘寄到齊國的雲衣侯府,這是給朱辭辭姑娘的生日禮物。」
「好的好的,交給我就好,五弟你快過去吧。」許龐達點了點頭,認真地接過信封和毽子。
許銘走後,許龐達也是要回去,儘快把五弟交代自己的事情做完。
但是許龐達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張白紙,上面似乎有字。
許龐達走了過去,攤開的白紙上,是一首詩曲: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佳人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讀完之後,許龐達渾身一顫。
這詩曲寫的好肉麻啊.
不過寫的真好啊.
「五弟說送給朱姑娘的生日禮物,五弟和朱姑娘又相隔兩地,這一首詩又儘是相思,應該也是五弟要送的,肯定是五弟忘記拿給我了。」
許龐達將這一首詩小心翼翼地迭好,然後放在信封裡面,打算和毽子一起送過去。
一個月後,許銘參加童試。
一個尋常童試而已,一般沒有多少人在意。
但是這一次的童試是改革之後的第一次,參加的人數要比以往多得多,更重要的是,許銘參加了!
誰都很期待許銘這麼一個庶子沒有限制之後,究竟能夠得多少名。
甚至有不少人在童試的院落外等著許銘,想要看一看能夠寫出「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的神童究竟是什麼模樣。
「來了!」
「許銘!」
「許銘小才子~」
「許銘小才子好帥啊。」
「看姐姐這一邊。」
「考試完之後,去姨姨家裡玩好不好呀~」
考試當天,許銘從許府的馬上下來,不少人對著許銘大喊著。
雖然他們沒見過許銘,但是許國府的馬車他們是認識的,更不用說馬車上只有一個小男孩。
許銘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受歡迎。
面對眾人的熱情,許銘作揖一禮,小小年紀,就有一種風度翩翩,溫潤如玉之感,更是讓不少姐姐姨姨一下子心都濕了。
童試過後的又一個月過去。
一個男子敲鑼打鼓地來到了許府的門前:「恭喜老爺,賀喜老爺,童試結果已出,許少爺.」
整個武都的每個告示欄前,已經是圍滿了人,尤其女子居多。
所有人抬起頭看去,只見最前方的定格,有一個名字——
「案首——武國府,許銘。」
與此同時,齊國雲衣侯府後院。
一個十歲的少女正在一點又一點的刺繡。
少女的手指看起來有些許的笨拙,但卻很是認真。
「小姐小姐~~~」
一個侍女跑進了院落。
「小姐,有您的信,從武國寄過來的。」
【這兩天的章節主要是過渡作用,會更加偏向於日常,節奏也會快一點,可能會有些無聊,還請見諒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