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吞天三眼蛤

  這些時日,發生了許多事,除了『血蠱門』被滅的傳聞之外,最轟動的,便是那『魔道妖人』柳傳宗襲擊『五行宗』事件,宗門中數名精英弟子離奇殞命,他們的屍體被發現時,表面上沒有絲毫損傷,神魂消失無蹤,就如同睡著了一般,只是臉上的表情極為扭曲,似乎在死亡前受到了恐怖的驚嚇和非人的折磨。😾♗  🍟♟

  一時間,此事鬧得人心惶惶,許多『五行宗』的弟子甚至都不敢睡覺了,通過不間斷的修煉代替睡眠,其他的幾個宗門也受到了波及,不得不為此加強了戒備。

  事實上,對於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而言,睡眠是一種恢復精神力的最佳方式,修煉者雖然可以三五天的不睡覺,但時間長了,就容易扛不住,需要通過睡眠的方式來恢復精神力。

  鍊氣期的修士,一般可以堅持七天不睡覺,否則身體就會出現問題,精神出現恍惚,更容易被邪魔外道入侵;而築基期的修士堅持時間更長,神魂強大者可以半個月,甚至一個月都不睡覺。

  唯有修為達到了金丹期,才可以在修行的過程中,不斷的彌補精神力,完全以修行的方式來代替睡眠。🐸☆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這個問題,對於蘇破滿來說就比較簡單了,他擁有超人之體,通過白天曬太陽,他可以一直保持精神與體力處於全盛的狀態,根本不需要睡覺,因此他感覺自己還是比較安全的,但是宗門裡的其他修士就不行了,不少人嚇得夜不能寐,甚至還出現走火入魔的徵兆。

  自從五行宗的事情發生之後,蘇破滿就一直未曾入睡,時刻都保持著清醒的狀態,白天修煉『炎日功』,晚上修煉『搬山煉體訣』,倒也沒有因此太過焦慮。

  不過,南越修仙界坊市中又有了新的傳聞,那『魔道妖人』柳傳宗竟然擁有詭異的催眠手段,能隔空施法將人催眠入睡,然後再利用『食夢道』的詭異神通的吞噬神魂,一連幾日,五行宗內又有數人橫死在自己洞府之內,其中甚至包括兩名築基期的長老。

  此事發生之後,五行宗一眾長老都感受到了威脅,紛紛出關,與眾多弟子聚在樾羅大殿之中,互相照看,防止身旁有人中招,陷入昏睡之中;除此之外,宗門之中的幾位太上長老也施展手段,從上宗求來一道『陰陽鎮魂符籙』融入了護山大陣之中,又花費的巨大的代價喚醒了祖地之中的護山神獸——吞天三眼蛤。💜🍫 ➅9ѕᕼᵘχ.Ć๏m ♞♨

  吞天三眼蛤乃是上古異種,頭生第三豎目,擁有攝魂奪魄的奇效,是數千年前一位太上長老豢養的護身靈獸,後來他坐化之後,便令此獸盤踞祖地,逐漸成了五行宗的底蘊之一。

  後來,隨著時間逐漸推移,此獸修為愈發精深,它竟在某夜的雷雨天中渡劫成了元嬰期,不過卻因渡劫前準備不足的緣故在雷劫中受了嚴重幾欲致命的傷勢,因此不得不陷入沉睡來恢復傷勢。

  現在五行宗喚醒了元嬰期的護山神獸坐鎮,再加上那『陰陽鎮魂符籙』的奇效,眾五行宗修士心中多少有了一絲與邪修對抗的底氣。

  幽深無人的潮濕山谷中,巨石上端坐著一位頭戴斗笠,面貌醜陋的古怪的五旬老者,他全身都籠罩在青灰色的煙氣之中,眉心處有一道紅色豎線,雙眼充斥著混沌的石灰顏色,一圈圈的蓮花紋路仿佛在不斷旋轉一樣。

  突然,青灰色的煙氣蕩漾起來——

  嘎嘎嘎……

  一隻充滿著腐臭味道的烏鴉飛來,落在了他的肩頭,眼睛眨了兩眨,一雙眼睛竟然也是渾濁石灰般的顏色,淡淡的蓮花紋路若隱若現。

  「嗬嗬嗬,才死了兩個築基修士就急了,五行宗當真是好手段,不愧是陰陽宗的下宗之一,早知道我就該多收割幾名築基期修士的神魂了,看來現在只能暫時將目標轉移到那群口感極差的散修身上了,至於另外幾個宗門,等鎮守者摸到我的位置,我再去一一去上門拜訪吧……」

  柳傳宗臉上滿是猙獰的邪異之色,目光完全失去了屬於人類的情緒,仿佛真是一頭妖魔般,他裂開嘴,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上唇,一口黃牙上滿是涎水,神識橫掃而出,盯上了距離此地最遠的一處散修坊市,「那些個散修的神魂雖然難吃,但為了抓緊時間突破修為,只能暫時忍耐一下,不過修仙聯盟派來的巡天衛真是廢物,這麼久都追不過來,只要再讓我修煉一段時日就能凝結煞嬰了,到時候,就算是巡天衛也別想抓我,天下之大,我都可去得,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宗門修士的神魂,桀桀桀……」

  站起身,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原地只剩留下了一絲青灰色煙氣,微風吹來,這縷煙氣也很快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又是幾日過去,五行宗內依舊風平浪靜,即便有人忍不住打盹酣睡也未出現神魂被吞的情況,這令眾修士大為振奮,又過去幾天後,他們紛紛恢復了正常的作息與修行。

  五行宗之外,修仙坊市之中,這幾日接連有噩耗傳來,似乎那魔道妖人轉移了目標,開始對南靈洲之內大小坊市中的散修動手,甚至有不少小型坊市,在一夜之間便成了鬼市,其中的散修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恐懼、驚慌,在南靈洲修仙界不斷蔓延,隨著越來越多的散修隕落,不少散修都失去了膽魄,直接棄掉基業往外出逃,想要遠離這場恐怖的劫難的漩渦,也有一部分聰明人選擇來到五行宗的山門外祈求庇護。

  ……

  風雨亭中。

  棋桌前端坐著一位頭戴南華巾,鬚髮皆白,皮膚卻宛若嬰兒的老者,他將手中的黑棋輕輕落下,隨後喃喃道:「屍陰宗的小傢伙,現在還不夠麼?南越國,已經夠亂了,一旦那柳傳宗成了氣候,恐怕老夫也不好對付啊……」

  棋盤對面正端坐著一名面容蒼白無血,無眉無須,眼眶微紅的黑袍青年,他的背後懸立著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他在白髮老者落子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白子重重的落在了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