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進城主府,擒那上人
「就是這樣,除了空間異常無法探究,屬於有心無力的情況之外,在其他方面真的沒啥線索。」
盛昭水苦笑苦惱,嘆息一聲開口:「說實話,我都寧願一過來就遇到一堆敵人窮追不捨,那樣設法順藤摸瓜就是,現在這樣子,明擺著的最強者只是一些弱天才大修士,普通到極致,就讓人很無奈了!」
聞言,杜恩斟酌著開口:「這青玄修仙界,真的有如此不堪嗎?」
黯神也目光一閃:「看這邊的常人住地,人口規模應該不小,而哪怕是在淤泥里都能長出蓮花,多年的累積之下,不可能只有弱天才這等檔次吧?」
「因為這邊的風氣怎麼說呢?太過講究個人的利益得失,對於傑出後輩,哪怕是同派系的,一旦察覺到對自己的地位有所威脅,便會提前下狠手,導致有許多傑出人物憑空夭折,無法成長起來。」
盛昭水顯然也有探查過這個,說起來有些唏噓:「還有,因為傳承底蘊實在太過一般,寶典沒有,法典都是鳳毛麟角,以及,靈氣這個基礎太單薄寡淡了點,再加上早有各方壟控,默契針對等等因素,總之,後進者很難找到什麼破局之法,因為再天才也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天驕呢?如果是天驕的話,應該是能帶來最後的衝擊吧。」
杜恩再繼續追問起來。
盛昭水搖了搖頭:「沒發現到這萬年來有天驕出現過的痕跡,可能是因為這個星界,就不會出現本土天驕吧。」
疑點這不就來了嗎?
二者剛這麼想到,盛昭水看著他們,意識到什麼,忍不住開口吐槽:「還有,別說的想的天驕是大白菜啊,正常而言,不管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天驕都是萬年難得一出的情況,而且,就這星界的情形,哪怕是有矢志者,也無法獲得積累,根本沒有底蘊。」
「換言之,上有至尊設下的某種壓制,使得天驕無法天生而出,下又還是因為至尊,導致星辰靈脈萎縮,底蘊資源不足,無法積纍堆砌出後天的天驕。」
杜恩迅速接受,直接說出結論。
倒是黯神有些發愣。
這其實不怪他這樣子,因為他的故鄉生源星界是個極端特例情況,是不移真君耗竭成百上千星辰星界,才能在那邊堆積出那麼多天才天驕人物的特例!
實際上,青玄星界這樣子的情形,其實更貼近正常五階星界的狀態,頂點就只是弱流與常態天才。
杜恩此前去過的卻光星界,便是比較接近的,不過,其在五階星界裡面,依舊屬於比較特異的那種。
——因為有前人留下不少的底蘊,所以不止強天才還算頻出,而且還能供出墨矩大修士那種近絕頂的強天驕。
至於長凌風那種大悲人魔,則屬於一種另類的情況。
「不過,盛昭水,你應該是有什麼推測了吧,不然也不會逗留在九雲城,形成呼應的降落坐標。」
杜恩直言不諱,沒有拖泥帶水。
「別說得這麼生分啊,我好歹也是同輩大師兄!」
盛昭水這麼說著,有些遲疑,目光微閃:「其實,也不是說有什麼推測,而是綜合本界各地修仙界的情況,發現九雲城這邊的功法質量,要略微高那麼一點點。」
「簡單地說,就是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異常點,只能瞅著一個有點可疑的地方,嘗試摟草打兔子試試?」
「對,就是這樣,不然我也不會有閒心在這吃酒。」
真的嗎?
我不信。
一神一人的態度明顯。
再對視著,各自頷首。
「既然如此,那就探尋一二。」
「直接了當,去找九雲上人。」
二者也沒有什麼好線索,有所行動總比盛昭水如此浪費時間要好。
再然後,他們默默盯著盛昭水,讓他表情戀戀不捨地把一桌酒水小菜,收進自己的儲物袋裡,然後才收回地圖。
「那九雲上人大體是個什麼人?」
「就是普通的壞吧,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這樣的話,行為上倒是可以稍微激進點。」
對話不停,行動展開,雷厲風行。
城池方圓百里,城主府獨占二十,距離他們所在之位,其實還有一段距離,大概在七八十里左右。
出于謹慎起見,倒也沒有過於肆意地掃掠神識。
所以是在眨眼後,他們才真正看到這座城主府。
因為已經來到城主府之前。
東門高聳,朱色塗染,威楣長俯,森然儀顯。
最關鍵的是,在門口前方不遠的牌樓左沿,此刻赫然還掛著三具屍體,在風中微微地搖擺,令遠遠路過看到的人不由彎腰卑行,讓把守大門的城主府兵員紛紛昂首挺胸。
「很新鮮的屍體啊,一個七十三歲,一個四十二歲,還有一個才十八歲,生前全部都是鍊氣期,沒有一個鍊氣圓滿,最高的是十八歲的那個,鍊氣八層。」
杜恩瞥著那三具明顯是散修底層的屍體,各種基本信息已經知曉得一乾二淨。
生源未枯,證明是近日才死的。
他的目光平靜,又挪向盛昭水。
仿佛是在詰問,更像古井無波。
讓這之前吊兒郎當,本來正暗自感慨杜恩這麼一手的傢伙,不由得微微縮了一下脖子,竟有種緊張感油然而生,心裡不由咂舌他的變化真的太大。
可比以前對上時強得太多太多,光這麼對視就讓人心驚肉跳的!
當然,他的口中不忘略有解釋:「非是我不想出手,而是,我為什麼要出手?」
如此說著,盛昭水眼睛微微眯起,輕佻的笑容略有收斂,本性似乎是從那層層幽水裡翻滾湧現。
「也對。」
對什麼?
杜恩沒有說。
他像是對此根本沒有在意,腳步一動間,已經踏入城主府之中,神識再略有一放,便悄然鎖定目標人物。
故意慢半步的盛昭水,心裡竟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於是向黯神菱鏡這邊傳音道:「剛剛真是有些嚇到我了,不過這樣的事情,在青玄,在仙門,在各地各處都在上演發生,都正在發生著,即便我真的出手相助那麼一次,又能解決什麼實質問題?」
「勿以善小而不為,他們或許就是這種人吧,針對他這邊,嗯,沒看到且不提,看到了又力所能及,自然是要出手的。」
「他們?」
盛昭水瞥了一眼四周城內,微微頷首認可,又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他們,黯神說得有些古怪,似乎並不包含自己,又似乎不是包含本門第五峰上的人。
沒等他繼續琢磨下去,黯神已經跟隨而去,邁出那半步。
對於牌樓掛著的屍體,其除了目光有些變化之外,並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動。
「我的理解果然沒有錯嗎?不過,這第五峰上什麼時候來了這麼會計較得失的人物?」
心裡這麼嘀咕著,盛昭水也是邁步。
說起來有些耽擱,但其實三者均是在差不多的時間,抵達那九雲上人的所在處,城主府的大殿之中。
「混帳!」
城主九雲上人是個方臉長須的威嚴男人,一身華服仿佛冕袍,此刻坐在高階陛下的交椅上,對著那跪在階下的人進行喝罵。
「屬下知罪!還望恕罪!」
階下之人,穿著上面沒有像府外城中的兵員那麼裝備齊全,只是配飾一把刀劍,但實際上從衣服到刀劍,品階均遠遠超過那些鎧甲長槍,均是四階事物。
所以,這顯然是內衛侍衛之流的近衛,修為不俗,忠心耿耿,眼下的態度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不管自己有沒有錯,總之先認錯!
如此一來,九雲上人面色稍緩,收起自己的雷霆之怒,開口道:「我安排你作為那逆子的貼身護衛,你卻沒有起到應有的勸誡之義,但好在後續通秉還算及時,作為也算果斷,便只罰你十年俸祿,以儆效尤!」
「謝尊上!」
侍衛趕緊道謝叩首。
只是十年俸祿,根本不痛不癢,何況只是罰沒普通的俸祿,作為城主府的侍衛,備受看重,他有的是其他的撈錢法子。
他也是人,雖然顯得忠心,卻不免暗自鬆了一口氣。
於是更加感激涕零。
九雲上人瞥到這情緒,微微地頷首,又想到自己那個強搶女修的逆子,面色再度一黑,道:「把那逆子關起來,禁閉十年,不突破現在修為,不許出關!」
「是!」
侍衛應聲說著,又有些遲疑,跪著請示道:「那個被公子搶來的鍊氣女修……」
「斬草除根,留她作甚?」
九雲上人理所當然地說著,又突然想到一事,停頓著,追說道:「算了,再等等吧。」
「是。」
侍衛應是之餘,也品出主上的心思,當即開口說個好聽話:「公子雖然這次顯得比較莽撞,但到底也只是急於討尊上的歡心,知您是想著儘早抱上有靈根的孫兒……」
「話忒多,滾!」
「是,是。」
侍衛陪笑著退步離開,去傳達九雲上人的旨意。
九雲上人捻著長須,在部下離開後,面上這才露出一絲順色,看來對方的話還是說到他心坎里,讓他的心情轉陰為晴。
至於那些鍊氣底層的遭遇,根本不被其放在心上!
然後,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你的事情說完了,該來說說我們的事情。」
杜恩的話這麼響著,兩人一鏡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九雲上人的身前與兩側。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提著落到階前的地面上。
冷汗刷的就冒出來,但九雲上人也是個梟雄之流,當即振奮法力,化神初期的威勢便要迸發,掀飛左右四周,並激發城主府里的種種布置手段……
「真是看不懂局勢。」
杜恩抬起手,快如閃電,輕輕在他頭上拍一下,當即神宮破碎,修為崩潰,本源泯滅,一隻元神如同蝦米,被當場捉了出來。
「跟你剛剛說的那樣,相對比起真君至尊們,也不是什麼太窮凶極惡的傢伙,所以,你會搜魂術嗎?」
聽著這樣平靜得理所當然的話,九雲上人還有意識,驚恐不已,想要求饒,但話卻說不出,完全被掌握在對方手中。
杜恩正看向著盛昭水。
見源聖瞳也不是萬能的,雖然能看到個人的生命經歷,不過都是那些足夠深刻,能在生源上留書的事情,比如說修為什麼時候精進突破,吃下過什麼靈丹妙藥,遭受過什麼重創或損招之類,偏向於肉體生命這本身的種種。
對於那些所知所見所聞等等記在腦海記在心裡記在元神的信息,卻是看不到的,所以他在之前才需要專門詢問救下的獵妖三人,現在擒住了這九雲上人,當然也要另請高明,才可獲得詳細信息。
要是沒有這種高明,那也只能廢點功夫來審訊一番。
只不過那樣做很沒有效率,而且這九雲上人萬一有所隱瞞,乃至故意使壞,於其中摻雜錯誤信息,就殊為不美了。
「那種魔邪手段,我怎麼會?」
盛昭水帶有不滿,語氣頗為誇張,只覺被人污衊了,但轉而又話鋒一轉,「不過我自詡在問人打探消息這方面,還是有幾分能耐的,將這元神交給我,大概花個小半天時間,就能讓他敞開心扉。」
聽著這中途變得吊兒郎當,甚至還有些自來熟,仿佛是要跟自己交朋友一樣的話,九雲上人心中只有恐懼。
你敢信?!
他不敢!
杜恩感覺這樣還是有點慢,於是又看向黯神這邊。
長菱鏡里的他倒是沒有推辭謙讓:「我會搜魂,讓我來吧。」
不是,你還真是第五峰上的例外啊?
盛昭水都有些微愣,暗自皺起眉頭。
難道說才過去這麼些年,情況就已經出現他不知道的劇烈變化?
在這邊的舊認知里,像黯神這樣明顯有前科,掌握著搜魂這等一看就不正道之法的人物,正常而言,是不可能被那常夢准真君收入麾下的!
——以前面對那些處於仙門之內,多少帶有迫不得已的人站隊過來,其都顯得有些斤斤計較,需要問清楚具體的過往,確定沒有逾越底線,這才會將之接納進來。
可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