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真君送寶,富得流油
當儘可能做完準備的三人,再度匯合到籬院之中時,誠如真君也是十分準時地現身,仿佛早就在邊上一直等著一樣。
見到這位落羽第一真君,杜恩與黯神此刻的觀感卻是相當一致。
神秘,強大,難以揣度……
看著態度還挺和善的,並沒有什麼疏遠冷漠,好像很容易相處,頗為隨和,但那更像是星空的星點,只是因為彼此離得太遠,所以才讓彼方的一切,看著並不覺得刺眼奪目。
可如果真正靠近了就能明白,那是何等不限於常理的耀亮存在。
而正好,杜恩與黯神都能離得比較近,所以此刻自是感覺到其縹緲難測,都暗自變得認真,乃至於凝重與戒備。
這真的只是真君?
越是認真對待,越是無法看出什麼來,反而感覺彼此離得越遠,對面便越顯得平和普通,於是,他們都不由自主產生這種念頭。
其中,現在可算見多識廣,各種尊者也屬於見得多的杜恩,更是有一種面對金烏帝尊的既視感。
當然,誠如真君並沒有帝尊那麼誇耀的存在感,可在某些細節上卻是相當相似……
「不用懷疑,這傢伙就是個明牌的隱形尊者!」
「以前不到二百年就修到合體圓滿,也就是現在保持著的境界,可後面的九千年卻跟活到狗身上一樣,連一點寸進都沒有……真是誰信誰傻子!」
孟長清的傳聲顯得毫不客氣,畢竟同為絕頂之姿,他可是很清楚對面這傢伙的恐怖之處,這才會將其視作僅次於師父至尊的最大敵人。
此刻內心裡腹誹不止,在表面上也是沒有一點客氣。
未等誠如真君將注視二者的目光收回,孟長清就已經揣著手,直接地開口道:「此番情況險惡,又事發突然,迫在眉睫,現在我們這些強者前輩還無法直接插手,你作為推動者發起者,怎麼著也得給他們點保命用,保駕護航的東西吧?」
「這個很自然,雖然我的人已經提前過去了,但不能說因為各自都有看好的後輩進場,就能說是情況一致,畢竟師弟這邊的確是有些拮据,何況他們的實力可能也確實稍顯不足。」
「……」
明明誠如真君一副認真的樣子,只是在說實話而已,但好像就是被一鍋端地嘲諷了。
不過緊接著,孟長清就沒有什麼空當再揪著再計較這個小細節。
因為誠如真君是有備而來的。
「根據你們的情況,我準備了這些東西。」
以這樣的話語作為開頭,他開始拿出各式事物。
首先是一桿長槍,通體烏黑,血纓欲滴,長近乎一丈,在被取出來的瞬間,便有一股猛烈殺氣煞氣洶洶騰發,令人仿佛置身慘烈戰場之上,四周圍都是殺紅眼,不分敵我亂砍亂殺的士兵將領,自身已然是置身在恐怖的絞肉機裡面!
「霸王槍,六階寶器,殺伐極重,通過凝鍊霸兵王煞所煉就,由於太過霸道,太過凶煞,導致其會反噬主人,一般的真人都無法御使,不過你們一個是跟腳不凡的強天驕,一個連鳳凰余恨那種東西都能承受,顯然這個不會是什麼問題。」
誠如真君這麼說著,有意沒有壓制這寶器長槍的靈性爆發,因為這是其挑選主人的基本前奏,只有經受住的人物才能去握持,進而以法力真炎嘗試去煉化。
當然,哪怕是初步得到認可,那煉化掌控過程也不會有什麼輕鬆。
因為這是一桿會噬主的凶兵!
他將之拋給孟長清,這邊立刻以十分刁難的態度去進行檢查,然後,所謂的凶兵此刻頗有欺軟怕硬之感,立刻收斂住那種囂張,並沒有敢發作。
確認無誤之後,孟長清不由暗自皺眉。
因為誠如真君給出這種寶器,怎麼看怎麼帶有一番考驗與試探之意,偏偏它的確是個寶貝,若是可以掌握,對己方戰力的提升很明顯,所以讓他也無法揪著這點發作。
遲疑著,他看向一人一神。
黯神對這種難控制,會噬主的寶器,顯得沒有什麼興趣,何況也看出那般試探之意,於是目光看向杜恩這邊。
相對而言,這邊有著不怕暴露的地方,因為早就在誠如真君面前暴露。
於是,在杜恩沒有表示牴觸里,孟長清將這寶器長槍遞給他。
他平靜接過手,在誠如真君目光一閃里,這霸王槍立時暴起!
只聞得腥風血雨,只看到殺戮遍野,直接讓人置身無休止的絞肉戰爭之中,然後,又聽聞有一道恐怖咆哮,突然蓋壓整個沙場兵戈。
杜恩微微抬眼看去,只看到有一桿烏黑長槍,在視野的盡頭高高躍起,恐怖的氣勢從中爆發,能夠吞食山河萬兵,沛不可擋!
然後,朝著他席捲而來,滿是冷漠,帶有霸道,仿佛因為將自己交到一個區區化神期手中,令這槍尤其憤怒,又油然煥發凶性。
噬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杜恩平靜地略有斟酌,平靜地做出迅速決斷,接著直接拿鳳凰余恨給灌進去槍身裡面。
當即,在這煞殺幻像之中,有一道更恐怖瘋狂的瘋狂啼鳴,仿佛是終於找到被某人死死掌控住之下的宣洩對象,直接就迫不及待地蔓延而出,恐怖如天火降世,管你地上是什麼情況,通通焚毀殆盡。
慘烈戰場瞬間就只剩下一桿長槍在苦苦掙扎,在負隅頑抗,開始傳遞悲鳴,想要服軟認輸,乖乖甘為前驅。
不過,杜恩至此還沒有罷手,而是真的要把這寶器靈性先給抹掉。
什麼凶兵,用得著你?
老老實實當工具,必要時候自爆就行了,反正我能再變出來,當然,前提是還算合用。
雖然霸王槍的槍靈察覺不對,想要進行反抗,槍體瘋狂震盪,更有那霸兵王煞不顧一切地爆發,當場就要殺人,就要渴飲人血。
然而根本就沒用,它的震盪掙不脫杜恩的手,就像是卡進星辰一般,任它霸道無比,也根本無法撕裂星辰。
同時,雖然霸王槍本身很不俗,但一來畢竟現在無主催使,沒有後力,二來鳳凰余恨哪怕是外圍的熱浪喧囂,也不是什麼一般尋常的事象,兼且源源不絕。
所以很快的,伴隨著卡擦一聲,這杆寶器長槍當場破裂,本來氣洶洶要殺人的靈性,隨著悲鳴一聲,已然化作烏有。
「……雖然是已經送給你們了,但當著我這個舊主的面這麼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誠如真君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看向孟長清這邊,頗有率先發難的意思,「還有,這麼搞直接把它搞殘了,哪怕是能修回來,也會跌落成六階極品的普通法器,到時候發揮不出什麼作用,可千萬不要怪我!」
「嘿,誰讓你拿出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還噬主凶兵,現在要的有用的是保命之物,可不是這種危急關頭可能會調轉槍口的貨色!」
孟長清本就對霸王槍帶有不滿,這時候更認為誠如真君沒有誠意。
他本人有些無奈地搖頭,嘀咕著開口:「就不能先等我把東西取出來齊全了,再來動手動腳嗎?」
好像真就是沒有試探之意,但剛剛又完全坐視旁觀,眼裡其實沒有一絲心疼過的意思,反而像流露出若有所思。
杜恩現在看著,像是能御使掌控鳳凰余恨?
那余恨的性質完全沒變,所以,變得自然只能是他了。
不過說實話,這真君雖然有些想法的樣子,但接下來的動作,就像是避免杜恩再繼續搞出同一種操作,開始變得利索快速起來,然後給人一種目不暇接之感。
先是取出一面龜背盾,看著很普通的樣子,灰朴朴的。
「玄龜盾,六階寶器,我昔年找到跟天之四靈的玄武有關的一頭玄龜,借它蛻下的一副龜甲煉製而出,防禦性十分驚人,能夠引動大地法則,應著杜恩的修道基礎,勉強也能發揮出十之五六的威能吧。」
杜恩沒有說什麼,只是把霸王槍丟進空桑山,而孟長清聞言見狀,不禁微微頷首,顯然是顯得比較滿意的。
再來,真君又拿出一捆繩索,色澤黑白相混,帶有鋼鐵質感,看著像是中都那白鐵黑鋼糅雜而出的樣子,寶光內斂卻又油然散發一種令人鄭重嚴肅的波動。
「乾坤索,由天地正樞處衍生的乾鐵坤石煉製而出,在其他的情況下,只是普通優秀的六階寶器,但具備著正樞制邪的殊勝之處,所以針對起各種邪異有著奇效,堪稱七階之物,同時它並不需要煉化,但需要你們至少二人合力催使,才能將之威能發揮出來。」
孟長清的表情開始凝重起來。
「沒想到你連這種程度的東西都拿出來啊!」
他不禁有些感慨,態度上的變化,在說明乾坤索的殊勝。
觀察過後,再鄭重地遞給杜恩。
前面玄龜盾也是遞給他,主要是黯神菱鏡沒有手可以暫且接著,現在就下意識遞給杜恩先了,到時候再讓他去分配。
孟長清到這裡的心態,還算是比較富有餘裕的,而且也算是摸到自己的滿意上限,覺得這次「敲詐」真是成果斐然。
不過,誠如真君到這裡,只是把寶器拿完,接下來,就輪到了別的。
跟寶器一個階位的寶丹。
「一顆造胎丹,這可是化神期難得一見的突破寶丹,吞服煉化之後,能夠讓除了圓滿之外的大修士,在瀕臨突破之時十成十獲得成功,正好適合你現在的情況。」
顯然是專門給杜恩準備的破境寶丹,他也不意外對方看得出自己的實際境界。
不過,孟長清的表情開始變得嚴峻了。
「兩顆九轉歸命丹,六階寶丹,寶丹中的寶丹,只要還剩有一縷殘氣,就能夠把任何合體期之下的生靈救回來,甚至不需要煉化,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嘶!
孟長清接過之後,手不禁微微顫抖。
因為辨析過後,他發現,這等寶丹對現在的他都有效果,的的確確是誠如真君的得意之作,甚至都不能說是寶丹,可以稱作蘊含起死回生之理的道丹!
誠如真君輕笑一下,還在繼續往外拿東西。
「兩張流光寶符,六階寶符,通過我的改進,你們也能夠長時維持使用,能讓人獲得流光之力,亦是相當不凡,用來逃命也很快,身化流光,無視絕大部分禁制束縛,眨眼間可以掠過幾萬里。」
「三張往我復現符,六階寶符中的寶符,在合體期之下,能夠完整復現出一個往昔之我助陣,戰力一模一樣,可謂相當玄殊!」
誠如真君顯得意有所指,看了一眼黯神這邊,讓他本體化身均是目光一動。
雖然經過孟長清不吝嗇的相助,他的狀態好了不少,能夠發揮出巔峰時期的四五成力量,但現在有了誠如真君給的寶符,直接就能把已經被摧毀的過往真身拉出來,他若是再設法沒入其中,合為一體,說不定還能藉此短暫獲得煉虛期之力!
准真君此刻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木。
但還是一絲不苟地做著檢驗工作,確保沒有絲毫問題,同時心裡直腹誹嘀咕他這大師兄的富裕。
這還不止呢!
寶符之後是寶陣。
「三才合力寶陣,顧名思義,需要三個人合力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具體的太過複雜,我把信息記在玉簡里了。」
「還有這個日月合擊寶陣,是我這幾天根據你們的情況,從頭創出的一門陣法,雖然還有些粗劣,但只要你們合作無暇,那麼威能還是頗為可觀的。」
真君語氣隨意地開口,信息量卻十分嚇人。
孟長清這邊已經沒法用手接,只能施法使得諸多布陣器具浮空,讓籬院裡立刻多出諸多陰影斑塊,已經有些看不過來了。
然後誠如真君還在往外搬東西。
五六階的各式材料一大堆,跟一座山似的。
你是專門搞我的吧?
不是你說情況緊急,迫在眉睫嗎?
孟長清很想罵人,話到嘴邊卻變成這句:「這該不會就是之前的尾款吧?」
「不是。」
闊綽得很的誠如真君,壓根沒想過揪著這點東西作文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