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離開樞城，抵達中都（4.2k，求訂閱）

  一年伊始，新春到來。

  杜恩開始收拾殘局，穿上一套自己煉的四階衣褲，再套回青絳法衣，最後簡單束綁起頭髮，同時催動洞府的布置，令其迅速自我修復。

  這次煉器的動靜實際上很不小，但因為靈氣的流動很正常，五階的洞府便顯得很是可靠，並沒有波瀾泄露向外，沒有引來什麼額外關注。

  在洞府恢復之中，他看向面板。

  【年齡：42/1133】

  【靈根：下品】

  【修為：元嬰初期（22/100）】

  【功法：青黃法典（融會貫通24800/30000）】

  【法術：隕岩術（小有成就0/100000），沙暴術（初窺門徑0/20000），冰息術（圓滿至極），玄甲巨像（初窺門徑0/20000），萬御術（初窺門徑0/20000），鳳赤真炎（駕輕就熟5/50），草木成林（初窺門徑0/20000），噬法扦靈（初窺門徑0/20000）】

  【神通：葬死榮生（融會貫通0/300）】

  【百藝：采鑒（集大成者0/500），膳烹（集大成者0/500），尋靈（融會貫通0/300），煉器（融會貫通0/300）】

  突破到元嬰期後，近一年以來，改變其實不少。

  神通與技藝各有長進，法術全部替換轉修，實力底蘊顯然是已經更進幾步。

  不過具體到各自的數字方面，就不免讓人凝視片刻，只能從中看到一句話來。

  時間不夠用！

  尤其是那一溜數字膨脹劇烈，再度十倍增加的極品法術，現在全都嗷嗷待哺，只等著他去堆積那已經相當誇張的數字。

  唯有鳳赤真炎這門秘法，一上來就能駕輕就熟，乃是因為杜恩直面鳳凰余恨的結果，至於已有的五點熟練度，則是金焰術的基礎。

  這對應著道法層面的秘法，它的熟練度條，已經並非是單純的數字膨脹，而是側向於神通百藝這邊的形式。

  這個仔細說來，也是情理之中，沒有太過出乎意料。

  因為孟長清當初就提到過，神通算是一類特殊的道法。

  透過樞城藏經閣的藏書，也能從只爪片鱗之中，梳理出來道法的大體發展脈絡。

  簡單地說，就是揣摩之，學習之……

  總之，只要不再是純十倍堆積數字那就好，不然像現在這樣，修為境界的提升依舊保持快速，法術方面卻很難跟上肝滿。

  再具體到鳳赤真炎這邊，可能是因為杜恩取巧轉修的緣故，積累熟練度的方式，就是挨鳳火的燒！

  放開心神，不去抵抗，親自挨燒，火中取栗，從中取得諸般玄妙。

  挨一次燒，持續時間不低於一個時辰，就能夠提升一點熟練度。

  那鳳凰余恨的確是很麻煩，所以自然而然，需要配套自己神通的全回復冷卻期，來消除隱患，健康積累。

  因此，每十天能提升一點。

  「由於熟練度條並不算長，其實倒也不算慢，所以不用急迫行事，這樣就很合適。」

  涉及鳳凰余恨，杜恩沒有焦躁冒進，只有穩健地徐徐圖之。

  審視完這自身現在的情況，他暗自微微頷首，念頭自然一轉。

  「那麼，就要跟這邊暫時告別了。」

  雖然因為住的時間太短，靈根還沒有養到中品，但那只是錦上添花，不用太過揪著。

  更何況，本門那邊還有大事在發展，孟長清好像需要他的臂助，這總是拿著對方給的好處，也是時候去回報一下。

  而且，杜恩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落羽仙門在之前會唐突提價，還一提就是五倍之多。

  這只會嚴重劇烈地令底層的處境惡化。

  所以說，杜恩要離開這南方樞城，去往落羽仙門的中都本門。

  換言之，本次遊歷到此為止。

  又或者說，只差中都這一站。

  落羽仙門其主體疆域的其他地方，想來均是千篇一律，內核不變，最多就是換個皮而已，已經沒必要再去進行遊歷。

  至於主體之外的……

  杜恩緩步走出洞府，在身後斷龍石落下的隆隆聲中，抬眼看向那夜空中的星辰。

  經過前段時間的藏經閣遨遊，他已經知道，五大仙門除了在這顆號稱萬星之祖的宇宙正樞中位星辰之上，有著自己的主體疆域，還早就把自己的手，伸到那無垠的星空里。

  此界，並非天圓地方的世界，而是宇宙繁星的天地。

  每一顆夜空中的亮星，除了那恆星太陽之外，還有著靈氣匯聚的洞天星辰，福地界域，而它們現在無一例外，全在五大仙門的掌控之中！

  「以後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去看看。」

  杜恩想著，收回目光。

  封鎖洞府，離開此處。

  先是去找唐文仁道別，結果這邊正在刻苦著，於是他只寄了句話，便直接轉身離開，不再多去哪裡，直趨走向傳送廣場。

  因為這個小插曲，不出意外的，消息迅速傳達向上。

  自然而然，大修士們的目光整齊地挪了過來，密切地關注，帶有期待與善意。

  樞城主的鎮鴻真人，這落羽南地千年來的實際主掌者，也在這時候再次投來自己的注視，其中的意味就顯得有些複雜。

  杜恩啟程離開，前往中都本門，與孟長清再度碰面……這將會深刻影響他們這些南地上層在今後的命運！

  在心緒激盪之中，於眾目睽睽注視之下，即便大修士們與鎮鴻真人，並沒有惡意主動地施加壓力，可隨著注視時間的累積，還是會逐步地增加影響。

  目光也是有實質力量的！

  因為化神期一到，修仙者自身的層次，將會發生明顯的劇變，在一舉一動之中，都會無形牽扯與干擾四周，形成一種無形的威壓。

  這並非他們的主觀，可以收束控制，但顯得艱難，稍有鬆緩，略有停頓，便會令其浮現出來，對關注對象造成可怕的壓力。

  唯有到了真人層次，才能盡善盡美地掌握。

  同時，對於這種並非主動表露的施壓，金丹期等下級修士其實也察覺不到，因為太弱了，唯有開始逼近到他們的元嬰期能清楚捕捉到，或者說，是被明顯影響到。

  正常的元嬰期，此刻早就被無形的壓力給壓垮。

  不過，杜恩卻是坦然自若，毫無異樣，一舉一動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就是十分正常的情況。

  真君威勢他有體會過，體會鳳凰余恨那更是家常便飯，現在自然不會被這點非主觀惡意的壓力給干擾到。

  依舊是如此之朝氣蓬勃，看得再度注視他的鎮鴻真人，這位遲暮近死的真人，一時更是心思複雜。

  杜恩沒有在意這些人的心情，徑直抵達傳送廣場，略有隔空見禮，敷衍表示一下，便取出身份信物，催發法力一激。

  嗡！

  傳送廣場被激活，然後。

  轟隆～

  伴隨著爆鳴驚聲，無形的壓力被撕碎，在那萬里高空之中，墜落下一面面白鐵之牆，從東方開始，順著正方位落下，一直到東北方，形成一根八邊八卦，直通天際的白鐵支柱。

  如此明顯的動靜，自然引來了城中各處各人的注視，一時間個個下意識地躍至空中，又在看到這一幕後，驚詫惶恐地落回地面空曠處，只配抬頭仰望。

  「通天柱！」

  「杜遊歷要去中都了！」

  「中都啊，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真是讓人好奇與嚮往！」

  人們壓抑著聲音對話，無一不感到嚮往。

  因為那裡才是落羽的中心，真正的核樞！

  而杜恩看到了。

  隨著白鐵之柱分解上收，他就已經來到地方，親眼看到了那空無一人，冷冰冰的寂靜中都。

  不同於落羽仙門境內的其他城池，這處中心核樞都城，根本就沒有一點人的生息，沒有一點人聲在傳盪，只有冷冰冰，毫無感情的鋼與鐵。

  黑鋼白鐵，篆刻道理，陳設密布，就連地面都是這等冷冰冰的鋼鐵，雖然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威能，但也是毫無一點人味，看著根本就不是一座為人打造，由人打造的城市。

  「這就是中都，嗎？」

  杜恩不由這麼想到。

  「對，這就是中都，或者說，經天緯地核中都樞。」

  孟長清的聲音迎面響了起來，那築基圓滿的分身出現在杜恩的視野里，道出這所謂中都的真實情況：「是一樣專為爭霸打造，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投入使用，預設著能爆發出遠超大乘期之力，起到定鼎之用的決戰至寶！」

  場間悄靜，視野變化。

  杜恩沒有牴觸，任由孟長清帶引視角。

  然後，他在高空遠遠看到。

  曠野荒蕪，萬靈絕跡。

  落羽仙門的中心地帶，便是這般死寂絕靈，毫無生機的情形。

  在這片足有數十萬里的土地上，唯有那拔地而起的黑鋼，懸浮於空中的白鐵，是唯二的突兀色彩。

  它坐落盤踞在核樞之位，薅奪著生機靈氣，冰冷而又無情。

  一棟棟各異的建築拔地而起，一樣樣看著是給人打造的設施密布，還有空中的白鐵構體，像是漂浮著一處處仙山福地，可唯一缺失的，就是人這一主體的存在。

  近十萬里尺寸的這座都城，它一直都是這麼了無人氣，突兀怪異，卻又霸道絕倫，讓人不知不覺間敬服畏懼於它。

  而在今天，卻有一道與它頗為相映的聲音，平靜地在其中響起。

  「全稱太拗口了。」

  你的感想就只有這個？

  孟長清臉皮一抽，帶回視角，散去手段，然後不禁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他們其實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喊它中都，顯得簡單好記。」

  話音落下，有些冷場。

  杜恩站立在傳送廣場裡面，孟長清停在傳送廣場外，那黑鋼鋪設的地面沒有一絲縫隙邊界，渾然天成，但此刻在這兩人之間，卻像是有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如此這般沉寂著，看著杜恩這種死不悔改的平靜姿態，孟長清最終還是認輸嘆息，揉著太陽穴，有些冷笑起來，率先開口發言。

  「之前在樞城那邊，拿著我的名義到處敲竹槓，你可真行啊！」

  明明他們的矛盾還沒有緩解，卻依舊這麼我行我素，特立獨行，毫不客氣，他之前在接到上書時，整個人是忍不住地嗯？嗯？啊？

  從切磋要彩頭，到明示著要功勳，再到突破元嬰期後搞營銷……

  特別是最後這個，又是一番歪打正著，居然還幫他孟某人提前在南方樞城，打下一番人心基礎，我需要你這麼來幫我？

  還有，你是不是很沒有自覺？

  他還想這麼繼續發問。

  杜恩卻直接提前打斷：「自己送上門來的竹槓，自然是能敲盡敲，不敲白不敲，至於最後那個，我一開始其實也沒想那麼多，不過現在的結局還算好，也順勢完成了決議給的任務。」

  對！

  就是這個結局還好，才讓孟長清忍不住耿耿於懷！

  上次是結局還好，這次也是結局還好，哪來那麼多結局還好，萬一是結局還差呢？！

  可偏偏就沒有結局還差，這才是最氣人的，然後反應過來，又會對此感到慚愧，再通過這慚愧，想到杜恩這邊的不知悔改，又又忍不住感到彆扭膩歪……

  「你還一直占著理呢！」

  孟長清語氣有些複雜，接著便又像有些促狹得意：「不過，現在拿鳳凰余恨沒辦法了吧！雖然說，我其實是出於補償你的出發點入手，才偷偷給你開的小灶，但是這灶能不能燒起來，那就很難說了！」

  「哦？」

  杜恩平靜地反問起來，雖然只有一個音節。

  孟長清輕笑起來，但在空中的白鐵之山漂浮里，光線顯得有著飄散，讓他此刻又像是變得沉默陰鬱。

  「鳳凰余恨，祂恨的，你以為是什麼？」

  「是現在的一切。」

  「沒錯，祂乃是五德尊神，唯一真正的鳳凰，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世間五德淪喪，獨自空憐哀啼，無能為力。於是，對於導致至此的萬靈萬宗，尤其是那五大仙門五大至尊，唯有深深地憎惡憎恨，所以，當祂隕落於至尊之手時，這股恨意就再也壓制不住，成了那不竭不滅的余恨、的道理！」

  「……想要消除撲滅它，除非世間恢復澄澈，嗎？」

  「對！」

  孟長清此前正是順勢而為，又考慮到杜恩這邊的情況條件，所以才會專門選擇鳳赤真炎這門秘法。

  就是要從理從利，雙管齊下，敦敦教誨，循循善誘，徐徐圖之，從而讓他接受自己這一派的理念原則，大家一起為澄澈寰宇而奮鬥努力，別再搞什麼不擇手段的操作。

  明明完全可以不用那麼做，不用那麼激進卑鄙的！

  尤其是上次長樂城之事。

  「所謂事遲則生變，還是儘早落地為好，而且，在我自己的手裡落地，才最安心。」

  你還是油鹽不進啊！

  孟長清聽著對面一如往昔，根本不打算做出變化的話，太陽穴忍不住開始突突。

  然後，又立刻陷入愕然。

  因為杜恩的眼瞳，在剛剛悄然變化，赤色蔓延，點瞳為金。

  雖然眨眼即逝，但他不可能看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