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關天越的苦惱
不過是片刻，內中聲音再次響起：「關天越，本使這裡沒有天尊大人的召見令！且等下次吧……」
「大人……」關天越有些焦急，上前數步說道，「這近三十世年來，弟子已經來過百餘次，為何天尊大人一直不見？」
「大膽！」殿內聲音響起，幾乎是呵斥道，「天尊大人要見誰，是你能決定的麼？還不趕緊退下，莫非你要衝撞霄雲堂？」
關天越一驚，急忙倒飛，急道：「大人，弟子不敢，弟子不過是有些心急！弟子早就在墨仙瞳內說明，弟子願意拿所有功勞換天尊大人的璇膥針一用，天尊大人見不見弟子都無所謂……」
殿宇之內久久不語，半晌兒之後才出聲道：「關天越，老夫本不必回答你的。但記得你初來霄雲堂不過是個中階五行仙，而今不過二十餘世年的時間，你竟然修煉到五行仙頂峰，老夫是看著你成長的，你的資質讓老夫驚訝……」
關天越心喜，並不是因為霄雲使的誇讚，而是霄雲使肯跟他多說幾句，他急忙躬身道：「弟子魯鈍，當不得大人如此誇讚！」
「你也不幫謙遜，老夫在此當值，見過天尊府不少資質卓越之輩……」那聲音淡淡的說道，「可像你這般進境神速，而又有恆心的著實不多。」
說到此處，那聲音停頓片刻，接著分說道：「雖然老夫不知道你找天尊尋璇膥針作甚，但單看你在自己要進階二氣仙的關鍵時刻還來探察召見令，老夫就知道此物對你甚是關鍵……」
「是，是……」關天越恭敬的點頭，附和道，「大人明察秋毫，弟子感激。」
「可是……」那聲音卻話鋒一轉道，「不瞞你說，老夫從沒聽過天尊大人手裡有什麼璇膥針，我想……這就是天尊大人召見令遲遲不下的緣由吧？」
「不……不會吧？」關天越有些傻眼兒，璇膥針這個名字固然陌生，但他從來沒懷疑過姜美華的建議，畢竟姜美華乃是姜家弟子，見識絕非自己能比。
「確實如此！」那聲音回答道，「所以，你要想憑藉璇膥針進階二氣仙，還是另想其它辦法吧！」
「多謝大人！」關天越急道，「弟子不是用璇膥針進階，弟子是……」
「不必多說了！」那聲音開始不耐，打斷了關天越的話，說道，「老夫還有其它公務，你自去吧！」
「是，弟子明白！」關天越雖然心底極其沮喪，也不敢多說，躬身施禮之後，跟之前上百次一樣，悄然退出。
飛過一重淡金色光影，眼見四周景象變幻，關天越停了下來，看著樓台閃映如濤影疊疊，不覺是悲從心生，暗道：「關某返回天尊府時信誓旦旦，一定要為朔冰尋到璇膥針。而且這些世年，關某也一直等待天尊的召見令，以為憑藉關某的功勞，關某相信天尊大人一定會同意將璇膥針借給關某。可是……朔冰的情況不容樂觀，上次關某久候召見令不至，心浮氣躁間前往青竹峰探視，正是遇到朔冰遭劫，若非有關某出現，否則結局不敢想像。」
「……還好有乙碧蓮指點，關某能從青竹峰輕易逃遁，不曾遇到易峰等人，關某的行跡亦暫時保密。而朔冰聽關某建議，轉而尋炫寵妖境藏匿，借內中妖氣遮蔽己身變化。如今又過了近十世年，也不知道她在炫寵妖境如何！」
「……關某等待璇膥針，在天尊府滯留如此之久，卻將朔冰扔在妖境，每每想起關某皆是感覺兩難，顧此失彼不外如是啊！朔冰，這倔強的女仙，為何如此命運多舛？她表面看似冰冷，內心又堅守一點良善。是那點良善讓關某動心麼？是那有所為有所不為讓關某心系麼？怕都不是！」
關天越心念百轉，權衡得失，最後將牙一咬道：「罷了，看起來璇膥針已經無望，關某為這畫餅平白浪費時光，不若自此離開天尊府，去護了朔冰為上！」
然而關天越不過是飛了百餘里，還不等到得任何樓閣，他又是停將下來，看著遠處金光閃閃的殿宇，想道：「離了天尊府，關某不過是一介無根無源的二氣仙，那些仙門、世家怎麼能將關某看在眼中？一個天尊府使者的名頭固然是徒有虛表，但畢竟有天尊府做靠山，關某為朔冰做些什麼也方便！唉，可若留在天尊府，關某又怎麼能輕易去炫寵妖境尋朔冰？」
念及現實，關天越不覺英雄氣短了，他輕咬嘴唇，眯著眼睛看看四周，光影中樓閣突兀，高飛低走的仙吏不少，僅過數息，關天越一轉頭飛往另外一處。
約是半柱香後，關天越到得一個樓閣之前，這樓閣狀若印璽，其上書寫「瑜詡堂」三字。
關天越飛落堂前，略加整理衣冠，即到門前躬身道：「弟子關天越見過堂主大人……」
「呵呵，天越，你不在天尊山修煉，跑到老夫這裡作甚？」堂內一個響若霹靂的聲音傳來，「咦？你居然到了五行仙頂峰？奶奶的熊，老夫就知道，你一定能修煉到真仙，快快進來……」
聽到「奶奶的熊」，關天越的嘴角不覺微翹，一絲笑意將臉上隱藏的陰鬱沖得淡了！
關天越飛入瑜詡堂，迎面見到一個身著官服的聚元仙高坐其上，那聚元仙周身有銀光遮體並不能見到相貌，還不得關天越開口，那聚元仙已經說道：「天越，你自坐了，不必客氣，老夫還有些許公務處理。」
「是，弟子明白！」關天越站定，依舊施禮答道。
隨後關天越在旁邊玉椅上坐定，目光在聚元仙面前幾個同樣閃動金光的印璽掃過之後，收攝心神靜候。
約是一頓飯的工夫，「刷……」一道金光在殿宇上空落下，將這些印璽卷了離開，那聚元仙長長出了口氣，大笑道：「哈哈，終於清閒！」
隨著這大笑，聚元仙周身銀光收斂，官服消退，顯露出一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鬚的粗漢！
這粗漢飛落關天越面前，關天越急忙起身，躬身道：「弟子見過堂主大人！」
「起來吧，起來吧！」粗漢大手一揮將關天越扶起笑道，「叫你不必客氣，你還是禮數不少。」
「此乃瑜詡堂，弟子不敢逾禮！」關天越微微一笑。
「咳咳……」粗漢忍不住咳嗽兩聲道，「老夫知道，老夫知道！童兒，上酒……」
關天越笑笑，並沒有說什麼，當值喝酒，整個天尊府怕是只有瑜詡堂如此了！
說話間，一個眉清目秀的仙傀手捧玉盤飛入，玉盤上兩個小巧玲瓏的碧玉杯，一個色呈赤紅的紅玉酒壺。
不等仙傀退下，粗漢抬手一點，酒壺內飛出兩道瓊液落入兩個玉杯，看著玉杯內酒液似火，那粗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說道：「這是老夫新得的梵炎古釀，據說是由佛國朱梵果和妖盟瀝焱木合而釀造……」
「大人錯了！」關天越微微一笑，說道，「弟子單憑氣息已經聞得出來，這酒液內並無佛國氣息，若弟子猜測無誤，該是有仙人將羽焰果誤做朱梵果了。」
有情有義的關天越也落個前後為難的境地，誰說成仙就是逍遙？仙人也有仙人的難處啊！希望他能順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