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重造醉香坊(11)
衛長蕖撇撇嘴,十分不屑於去見宋禮學。
尼瑪,她顛子一中午的勺子,當是不累嗎,討教,討教個溜溜球啊。
「這……這!」萬來福吱吱嗚嗚的,有些為難:「長蕖,叔知道你累了,但是宋公子點名要見燒菜的師傅,叔這也是沒辦法呀。」
衛長蕖見萬來福為難,撓撓眉心,道:「來福叔,走吧。」
她是害怕那縣太爺家的公子為難萬來福,畢竟醉香坊的生意才見了些起色,這時候,不宜得罪那些官宦家的子弟。
說罷,衛長蕖大步從萬來福身邊繞過去,自己走在前面,上了二樓的雅間。
萬來福高興的跟在她身後。
到了雅間,萬來福輕輕推開門,讓衛長蕖進去。
衛長蕖抬步走進屋,瞧見宋禮學,宋清河二人正有說有笑。
「二位公子,不知找我何事?」衛長蕖將一隻手輕輕搭在身後,亭然站在桌前,說話的聲音清清淡淡,語氣卻是不卑不墾。
宋禮學,宋清河瞧見衛長蕖進了雅間,便停止了說笑。
宋禮學的兩道目光落在衛長蕖的身上,他瞳孔微動,不著痕跡就將衛長蕖打量了一番。
原來這些形色俱佳的菜品,全都是出自這位姑娘之手。
先前在醉香坊門口見到衛長蕖之時,宋禮學就覺得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小丫頭,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特別。
這丫頭居然是個廚師,還是一名廚藝精湛的廚師,他上酒樓吃飯也是常事,可卻是從來沒遇見過女廚子。
衛長蕖打雅間裡一站,女廚師——這三個字,視乎有些超出了宋禮學的認知範圍,在他的認知里,女子應該是待在繡樓上繡繡花,彈彈琴。
他瞧著衛長蕖一身粗衣打扮,一頭青絲也扎得極為簡單,想來並非有錢人家的女兒。
可是……可是,在他的認知里,就算是鄉野百姓家裡,那也沒有誰家讓女兒出門拋頭露面,一般的鄉野村姑,不都是待在家做做家務,等到適婚的年齡,找個男人嫁了便是。
宋禮學深深打量了衛長蕖兩眼,居然不自覺間嘴角溢出了少許笑容。
呵,他內心輕笑著,這還真是一個極為有趣的女子,瞧她衣著雖然粗陋,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十分非常出彩,一對清澈透明,宛若清月的眸子,隱隱昭示著女子的聰明與特別。
宋禮學,宋清河同時注視著衛長蕖,不知是衛長蕖臉上長了大喇叭花,還是臉上有朵狗尾巴花,這兩人的視線在她身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鐘之久。
衛長蕖微微擰眉,眼前這兩個大男人,就這樣赤裸裸的,毫無顧忌的盯著她看,她只覺得全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膈應。
娘的,這兩傻逼是沒見過女人,還是將她當成猴看,她就這麼好看!
咳咳……!衛長蕖輕輕嗓子眼,假裝咳嗽兩聲:「宋公……子!」那個子字的音調拉得老長。
其實衛長蕖是想說,兩隻大傻逼,回神了,當然,這只是某女心裡的話,是萬不可能那麼傻,說出口的。
宋禮學,宋清河同時從衛長蕖身上收回視線,二人皆感到有些唐突。
「衛姑娘,是小生唐突了,實在抱歉。」
宋禮學先是向衛長蕖作了個揖,然後再道歉,他是秀才身份,所以便自稱是小生。
剛與衛長蕖說上兩句話,宋禮學的臉居然紅了。
衛長蕖眼皮一挑,剛好撲捉到宋禮學臉上那抹紅霞,切!古代的男人都這麼害羞嗎。
她繼而又盯了宋禮學兩眼,暗自思索。
這位宋大公子,話語謙遜,好像與那些狗血劇裡面的情節有些出入,果然,狗血劇就是狗血劇,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衛長蕖微微一笑,對待宋禮學的態度有所轉變。
其實,衛長蕖的心裡在哐當哐當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若是能結實宋禮學這樣的朋友,也是不錯的,當然,前提是要宋禮學是一個值得她結交的人。
「無妨,宋公子不必謙禮。」衛長蕖笑道:「聽來福叔說,宋公子想要了解一下咱們醉香樓的菜品,是與不是呢?」
「姑娘,這些菜真是你做的?」
衛長蕖問話,宋清河就快言快語的插了一句話進來。
衛長蕖微微頷首:「這是自然,不知兩位公子想了解些什麼。」
「姑娘有所不知,你做的這幾道菜,簡直是美味至極,令小生十分欽佩。」談到菜品上,宋禮學又開始眉飛色舞了。
「小生斗膽相問,不知姑娘都用了些什麼材料入菜,我覺得……」宋禮學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似在回味剛才那幾道菜味道,繼而又道:「我覺得這些菜品裡面視乎加了一種野山菌,特別是那道八寶香盤,加了更多的野山菌,特別鮮辣可口,簡直是絕了。」
衛長蕖沒想到,宋禮學的舌頭還挺靈,居然連野山菌都吃出來了。
「宋公子,我姓衛,叫衛長蕖,你直接喚我長蕖就好了。」
她實在聽不習慣,宋禮學左一句姑娘,又一句姑娘,再叫幾聲,她可真成大大滴花姑娘了。
「宋公子的味覺可真靈,你點的一品獅子頭,山珍鳳凰,八寶香盤,山珍絕味餃子。」衛長蕖掃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菜,一眼就認出了什麼菜:「這幾道菜都加了一種野山菌入菜,一品獅子頭,山珍絕味餃子,是將這種野山菌和肉一起剁成肉泥,加上我秘制的調味料烹飪而成。」
「這道山珍鳳凰乃是燉菜,選用上等的烏骨雞,加入野山菌,還有其他幾種藥材慢火燉熬而成,這道八寶香盤,選用了肉質鮮美的兔肉,加入野山菌,另外還有六種食材,採用熱鍋爆炒而成,當然,我做菜都是有秘訣的,這裡,就不方便透露給宋公子,請見諒。」
衛長蕖是生意人,利己主義者,不可能將自己做菜的秘訣隨便告知給外人。
當然,她說了這麼多,也不怕宋禮學偷學了去,一來,宋禮學是縣太爺的公子,家中自有做飯的丫鬟婆子,堂堂縣太爺公子不可能做這種上灶掌勺的事情,二來,就算她說了這麼多,宋禮學也未必學得會,要知道,就算是同一道菜,每一個廚師炒出來,口味都不一樣,哪怕只是火候偏差了那麼一點,菜品的口味可就大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