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把凌央控制在自己眼皮子下總比放出去亂蹦躂要放心得多。

  若鎮南王妃再搞么蛾子老王妃還可以及時出面,可兩人若再府外斗個你死我活的就又把臉丟在外面。

  老王妃也知道只要韓信起還沒回來,鎮南王妃這次失敗一定會不甘心再搞下一次。

  她今日的處置治標卻沒治本,在韓信起回來之前,她們兩個要鬥法就在窩裡鬥,好歹還有她這個老東西坐鎮多少還能拉一拉。

  若凌央獨自在外,鎮南王妃下手的手筆排場會更大不說,凌央的反擊也許也會更激烈。

  在外到底是不可控的,所以老王妃要把兩個人都掐在手心裡看著。

  凌央清楚老王妃的心思,並沒立即拒絕,只道:「王府可以住,但若有人惹到我頭上我可不會有所顧忌。而且暫住不是囚禁,我還要處理生意上的事,不能不讓我出門。」

  老王妃答應凌央道:「自然是會保證你的出入自由,但不能夜不歸宿,府上該守的規矩也要遵守。」

  「這是自然。」凌央欣然應下,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桌上。

  「老王妃若有自信能把這碗水端平我沒意見。不過最好保證府上不會有人再冒犯到我,不然下次再招惹到我頭上,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她將那枚玉佩往前推了推,剛好能讓老王妃看清玉佩的樣子。

  老王妃確實看清了那枚玉佩的模樣,而後大吃一驚。

  正因為知道那玉佩是誰的,便也立即想到這塊玉佩落到凌央手裡,她的操作空間會有多大。

  鎮南王妃的貼身印信,剛才當著眾夫人的面,凌央完全可以拿出來直接錘死她。

  說是自己被人襲擊之時從兇手身上無意間扯下來的也行。

  也可以說是小廝上門拿出的鎮南王妃印信,這就是鎮南王妃請她到府一敘的信物證據......

  反正能證明此行是經鎮南王妃授意的證物在手,凌央隨便怎麼編都能將鎮南王妃拖下水。

  畢竟這是鎮南王妃的貼身之物,王妃印信,身份的象徵,對號入座僅此一枚。

  傻子都知道王妃肯定不會隨意送人,丟了需要立即報備,說是被個商戶女偷的可能都沒人會信。

  更何況鎮南王妃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這東西丟了,可見凌央手法之厲害。

  從被算計到被眾人發現「自殺」才間隔多久?她就能如此輕易地在守衛森嚴的鎮南王府拿到被一堆婆子丫鬟簇擁著的王妃貼身之物!

  老王妃想想就心驚,更加後怕。

  凌央能將她專程去偷的玉佩交出來已經算是給了老王妃一個面子。

  但在老王妃看來,何嘗不是一種警告:這東西我能拿一次就能拿第二次,能這麼輕易交出來就還有其他更多辦法對付你們,要斗只管放馬過來!

  堂堂鎮南王妃被人家用證據錘死在眾人面前,里子面子都丟了就罷了,被冠上個謀財害命的帽子,這才是丟臉又要命!更遑論若鬧到御前,本就偏袒凌央的文錦帝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鎮南王府若要保下鎮南王妃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老王妃廣繡下的手捏的死緊,既惱怒鎮南王妃的愚蠢,也氣凌央竟留了這樣狠毒的後手,若不是至一及時出現迅速制止事態繼續,凌央可能就會放大招......

  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有沒有想過,這枚玉佩若當眾拿出來會置王府於何地?」老王妃氣的聲音都顫抖了,她氣的是凌央去偷這枚玉佩的用意。

  皇上表面上信任鎮南王府和韓信起,可帝心難測,誰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呢?

  也或許皇上現在確實是信任和依賴王府的,但王府若真被扣上謀財害命、欺壓平民商賈、驕橫跋扈、恃寵而驕的惡名皇上又會怎麼想?

  若引起民憤呢?若被百官彈劾呢?

  畢竟當下朝廷正是需要如凌家這樣的商賈巨富出力的時候,那些覬覦鎮南王府兵權的人會不會趁機出來咬上一口!

  皇上又會如何處理,如何平息眾怒?

  老王妃能理解凌央想辦法脫險,卻不能理解她怎麼會想到這麼「兇殘」的法子,幾乎是往敵對陣營送把柄讓鎮南王府陷於危局。

  這太不管不顧了!

  凌央冷哼一聲:「您問我這個問題之前還不如先問問鎮南王妃做出這種事是想置王府於何地?畢竟我已是拿到休書的下堂妻,完全有理由不顧王府的顏面死活。

  可王妃她還在位,還蒙蔭於王府,卻做出此等草菅人命,一旦敗露就會將王府置於萬劫不復之事,她腦子裡想的又是什麼!」

  「她沒想過會失手!」老王妃脫口反駁。

  凌央被她這話逗笑了:「合著我今天就該老老實實死在王府,而後被拋屍荒野讓野狗啃食。老王妃若發現真相就不痛不癢的批評王妃幾句,沒被發現就不了了之,由我來背這上門自戕的惡婦罵名?」

  老王妃一噎,卻立即辯解:「不會發生這種事的。至少至一在暗處護著你。」

  凌央眉毛一挑:「所以因為有至一的保護,我也沒有用這東西錘死她。」

  言下之意就是你王府做初一就不要怪她做十五。

  反之,王府有人釋放善意,她凌央也不會把事情做絕。

  她的反擊取決於對手的下線,若對手想置她於死地,她也不介意百倍奉還。

  凌央沉著臉略帶威脅口氣:「老王妃,我這個人很恐怖的,你若在乎王府的名聲就讓該安分的人安分點。不然我瘋起來可是不管不顧的。」

  「真是荒唐!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景恆的面子上你也不該這般!」老王妃從沒被人這麼威脅過,這人還是小輩,還是個下了堂的商賈女!

  「百日恩?是成親後馬上送走之恩?還是返京後送我一平妻之恩?還是不和離偏要休妻之恩?」凌央譏笑道。

  「可景恆已經意識到了錯。陳嬌沒有入府,他也在竭力示好希望你能回府!」老王妃覺得她孫子已經做得夠多,甚至太多了!

  「呵,遲來的深情比草賤,老王妃,不要用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招數來套路我。」凌央冷冷道:「而且韓信起的回頭也不會成為我要任憑你們王府欺負作踐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