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呵,男人的真心?

  老王妃是怕韓信起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哪頭都沒結果還惹得一身騷,平白被人瞧了熱鬧還毀了鎮南王府的一世英名。

  韓信起知道老王妃對他近期行為的不滿,陪笑道:「祖母,孫兒早想回來看看了,可您也知道的,我初掌朝廷軍,又是要練兵又是要整頓軍紀,自打上任至今就沒幾時是得空的。」

  老王妃最煩他這套,成天忙忙忙的,倒是能擠出時間去討好那凌氏,去幫陳嬌打架,就是到她這裡聽到的總是個忙!

  倒是她這個老太婆成了討人嫌,永遠被擺在最不重要的位置上,現在更是說話也得不到重視!

  老王妃不高興道:「既然回來了就多陪我說說話!」

  「應該的!」韓信起乖順地滿口答應。

  來陪著老王妃說話的其他人見狀立馬識趣地告辭。

  他們怎麼能不知道老王妃是要教訓世子爺了?今天的事鬧得這麼大,還不知文錦帝那裡會不會降罪,老王妃作為王府的大家長不可能對此事不聞不問,任由世子在外胡來。

  韓信起目送著大家退出正廳,目光又轉向紅光滿面看起來氣色不錯的老王妃,笑著道:「祖母氣色這樣好,幹嘛讓下人傳說您生病了,害的孫兒擔心一場。」

  老王妃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這張嘴好,貫會哄的老婆子我開心卻總是走嘴不走心的敷衍!當初你祖父、你父王在京中時也沒你這麼忙!我若不讓人騙你說病了,還不知猴年馬月能見上你一面!」

  韓信起神色訕訕,他確實好些日子沒來給祖母請安了。

  老王妃像是怕他又跑了,自己抓不到人似的,也不管韓信起,自顧數落道:「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當了耳旁風了不是?!那凌氏女,我本意是不想她回府的,可你偏偏要纏著人家不放,全當是她凌家對王府有用處,老身不管了,可那陳嬌又是怎麼回事!」

  韓信起一臉正色道:「祖母,孫兒是真的心悅凌氏,一心一意想跟她好好過日子。什麼凌家有用無用的話您以後別說了,讓人聽了難過不說,她若真誤解我是這樣想的,不肯要我了,我以後無妻無子可是要賴上祖母的!」

  老王妃震驚得瞪大眼睛,竟從自家那混不吝的孫子口中聽到「真心心悅」「一心一意」這種騙鬼都不信的渾話,畢竟老王爺那麼端正的一個人一輩子也是三妻四妾的從沒想過要跟哪個女人一心一意過日子,他這自小被捧在手心裡寵著長大的二世祖又是跟誰學的一心一意?

  然後便是這小子竟舔著個臉說以後無妻無子要賴上她!呵呵,真是活久見,沒想到她竟含辛茹苦地養出這麼個混不吝的小白眼狼!

  老王妃深吸一口氣,無奈道:「虧你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一心一意,你連人都還沒追回來,就跟別的女的鬧出這麼大的事,這你倒不怕她生氣不要你了!」

  「這件事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衝冠一怒為紅顏,我不喜歡陳嬌,也再沒有迎她入府之意,但畢竟是我手下的人,她被人羞辱我不能不管。更何況今日比試是禁軍那幫人自己挑釁在先,也是自己接受比試,雖然我們確實出手很重,但他們技不如人又不扛打,那是他們無能怎麼能冤得著我們!」

  韓信起說得理直氣壯。

  朝廷軍可都是上過戰場,刀上真的見過血的戰士!

  他們拿出跟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勁頭跟禁衛軍拼的是命,禁衛軍卻拿官場上那一套鉤心斗角的歪心思跟朝廷軍「切磋」,以為他們禁軍是皇上身邊的人對方就得給他們面子,以為朝廷軍肯定就是意思意思甚至還會放放水.......

  卻沒想到被揍的小命差點歸西去拜佛祖,還被人用木板車一路推回皇宮遊街示眾,簡直是受到了奇恥大辱!

  「不論事實如何,外界人傳的就是你韓信起衝冠一怒為紅顏,你就不怕那些話被凌央聽去之後會誤會?」老王妃膩著眼前這大孫兒幸災樂禍道。

  韓信起一噎,回答得很沒底氣:「她不是普通女子,會理解我的。」

  之所以沒底氣,倒不是覺得凌央真會信了那些傳言誤會他。

  相反,他甚至十分期待凌央會為了陳嬌跟他吃醋,惱他,沖他發脾氣讓他去哄。

  只是他知道如今的凌央對他實在提不起興趣,甚至因為各種複雜的政治因素、身份立場因素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

  他怕凌央對這件事無動於衷,他怕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了她的床,剛有了纏上她讓她對自己負責的理由,又被她拿這件事做筏子趁機將他一腳踢開!

  思及此,向來都是天之驕子傲然立於人前的世子大人突然就不自信了,甚至還暗暗咬牙,有些哀怨那小妮子怎麼會有那麼多通天的本領,無論是凌家無敵的財力,還是逐雲山莊逆天的醫術......

  相較於她所搏下的一片天地,如今的大靖國岌岌可危甚至皇權不穩,更難以啟齒的是他如今還站在父王之後,蒙蔭於鎮南王府,除了帶兵援救父王那一點功勞再無功績,也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過人之處。

  韓信起在這邊患得患失,昨晚被他按在身下蹂躪到天明的凌央卻是躺到午膳之後才拖著腰酸背痛的身體起床。

  她這身子骨比起前世真是差遠了,無論怎麼鍛鍊都還是嬌嬌軟軟的,凌央也很無奈。

  大概是凌家以前確實太窮了,打從娘胎里就養得不好,出生之後又是流離失所又是饑寒交迫。再加上原主本就是在逃荒路上被餓死的,這身子骨自小落下的病根,饒是凌央醫術再好也補不回丟失的根基。

  「哎,虧空就是虧空,用這身子跟那狗男人斗,只有被壓的份兒!」凌央也是憤憤,心想著那男人若再想占便宜她必須得用銀針招呼!

  「小姐,孫大夫帶著他新收的小徒弟來拜訪您了!」魚兒端著清水進來,笑著稟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