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於此同時，秦蘇也忍不住心驚。
事實上，他一直暗中關注著天閣老人那裡，想要看一看兩條路有什麼區別。
只是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都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天閣老人的身體，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
這一幕，太過詭異，令無數人心驚的同時，感覺背後脊骨生寒。
天閣老人的身體在消失，可他的腳步卻沒有停止，依舊在前行，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他的一頭白髮，化為灰燼，消散在空中。
緊接著，他的半截手臂一樣如此，直到整條手臂都消失不見。
仿佛，這天地之間，存在著一股可怕的禁忌力量，在剝削著屬於他的一切。
「嗡嗡嗡！」
天閣老人體內，一件件法寶轟鳴，猛的脫體而出，仿佛無法在這股力量之下存在，憑空化作飛煙。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靈源與丹藥，全都沒有例外。
「我的天，那是聖藥！」
「竟然連聖藥也……」
無數人痛惜，在那些毀滅的丹藥之中，竟然還有著聖藥，足足有數十株之多，全都在一瞬間毀滅。
這一刻，秦蘇終於明白，為何天閣老人會將天地鎖龍台贈送給自己，看來他心中早有預感，知道自己走這一條路會有危險。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明知是一條絕路，還偏偏要去走！
「我……真的走錯了麼……」
天閣老人身體枯萎，全身力量都被消散一空，只留下一副肉軀，而眼下就連這最後一具肉體，也在毫無徵兆的消散。
他雙眸渙散，連同自身的意識都在這股力量之下漸漸抹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不過短短几個呼吸，他的半邊身子便被虛空餐食。
一聲嘆息之後，他整個人倒在原地，無法在移動半步。
「死了！」
「我看到了什麼，天閣老人竟然隕落了！」
眾人傻眼，紛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說所有人心中都清楚，天閣老人壽元終盡，時間不多了，但親眼見到他隕落在自己的面前，無論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
畢竟，這是一位活了盡五千年的絕世存在。
「天閣老人隕落了！」
這一刻，通過銅鏡觀看，荒域各大勢力中，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最後，有強者開口，將這道消息傳回荒域天閣。
這是一則大事件，必然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轟動整個荒域萬宗！
荒域之大，自然不是幾大超然宗門能夠概括的，就算是稱之為萬宗也不為過。
第一個傳出消息的，自然是合歡宗。
幾乎在同一時間，荒域天閣便得知了這一則消息，引發天閣大亂。
天閣老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極少在天閣之中，此次只身前來禁地，也並未告知任何天閣中的人。
可以想像，這一則消息對天閣來說，會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命燈！」
「速速檢查閣老的命燈！」
天閣內，有人不願相信，立刻要去檢查留在天閣中的命燈。
修士一死，所凝結下的命燈也會隨之熄滅，如果命燈還在燃燒，那麼便代表著還有活著的一絲希望。
「還沒熄滅！」
當看到命燈的剎那，所有人都猛鬆了一口氣。
天閣老人的命燈，還在燃燒，並沒有熄滅，只不過相比如從前，看上去黯淡了不少。
對此，天閣上下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天閣老人活了太久，命燈自然不可能如年輕修士一樣旺盛。
「合歡宗，你們可知道說這話的後果！」
天閣有人發怒，質問合歡宗，畢竟這則消息，將他們所有人都驚的不輕，眼下命燈黯然無恙，自然要找合歡宗算帳。
「各位天閣道友息怒！」
合歡宗，那負責與天閣傳遞消息的老者，他的身份本是一位上尊，地位極高。
可眼下面對天閣的質問，卻連聲音都提不起來。
「該死，這消息不應該會錯啊，天閣老人明明已經隕落了啊！」
他心中鬱悶，天閣老人明明身體消散，隕落在禁地中了，這是他親眼看到的，他屁顛屁顛來通知消息，怎麼也沒想到命燈居然沒有熄滅。
他自然知道，命燈沒有熄滅，便代表著與本尊還有聯繫，並未隕落。
「各位天閣道友，還請你們親眼一看吧！」
最後，這位合歡宗上尊擦汗，只好將通天玄鏡的畫面映射而出，讓眾人親眼一看。
眼下，就算他說破嘴皮子，恐怕對方也不會相信，只有如此了。
「這是……這是輪迴之路！」
畫面映射而出的剎那，天閣之內瞬間有人開口，一語道出了天機。
「輪迴之路？」
眾人聞言，紛紛一臉驚容，顯然就算是他們的身份，也無法了解到這些。
那合歡宗的上尊聞言，同樣心中一震，仿佛這四個字具有神一般的魔力，讓人無法不去好奇。
「沒錯，這是輪迴之路，通往生死輪迴啊！」
天閣內，一位白髮老者驚聲開口，他輩分極高，幾乎不再天閣老人之下，因此知道常人所不知道的隱秘。
「天下眾人，只知禁地有輪迴之樹，卻不知真正的輪迴卻是這輪迴路啊！」
「輪迴路，那老祖他現在……」
有人開口，道出心中的疑惑，這同樣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疑惑。
既然天閣老人沒有死，那麼眼前這畫面中的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肉體消散，靈魂長生，他在尋求輪迴！」
白髮老者開口，聲音無比凝重。
顯然，他早晚有一天，也要走上這樣一條路，去尋求輪迴和往生。
除非他甘願一死，就此甘願消散在天地之間。
話音落下，他便露出苦澀一笑，呢喃低語：「往生，輪迴，可是這世間真的有人能輪迴麼……」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因為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就連他的師叔祖，也就是天閣老人的師尊，萬年前的天閣閣主天無道，也一樣沒有成功過。
眼下，天閣老人又邁上了這一步，選擇獨自深入禁地用命去一搏，同當年的天無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