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沒想到秦蘇竟然反應如此之大，當下疑惑道。
「她，可是這樣！」
秦蘇揮手，直接幻化出一道女子身影，正是煊古的模樣！
「沒錯！」
「雖然衣著不太一樣，但人就是煊古，合歡宗的聖女，打遍整個荒域宗門聖地都沒有幾個人是對手！」老道士開口，又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這不可能！」
「我所認識的煊古，才修煉不足兩千年，如今為合歡宗長老，更是我天盟之人，而合歡宗的歷史上，也沒有你所說的這位聖女？」
「你騙我？」秦蘇看向老道士，想要確認他是不是拿自己開玩笑，這關係太大了，令他都有些毛骨悚然，因為這簡單太詭異！
若真的煊古存活了那麼長時間，他縱然心驚，也不會感到毛骨悚然，畢竟老道士都活到了現在，還有那玄葬，更是可怕到了極致！
以修神力量，一指滅掉了整個異地，連帶著半個無天之界都遭受到了毀滅，這樣的恐怖人物都出現了，他還會驚訝一個煊古嗎！
他驚訝的是，如今的合歡宗內，沒有屬於煊古的存在，甚至神穹荒域的歷史上，也沒有這一號人物！
如此，便太驚人了！
「怎麼會！」
「老夫發誓，所說絕對不會有假，此人就是我所認識的煊古，合歡宗聖女！」老道士開口，拍著胸口保證絕對不會看錯，這就是他印象中的合歡宗聖女煊古。
「此事，我不曾聽聞……」
莫清嵐開口，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合歡宗的聖女存在過。
「真的假的！」
老道士聞言，本以為秦蘇是在糊弄自己，眼下聽到莫清嵐的話語，他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因為這已經不是一件小事了，而是一件大恐怖之事！
為何！
他知曉的人，這世間卻無人知道她的存在？
難道，她的一切存在，都被抹除了？
可就算是抹除，合歡宗內總應該有吃人的記載啊！
就算沒有，荒域上必然也有關於她的傳說，畢竟一位強大的聖女，別說幾千年了，就算是萬年，數萬年之內的時間，都會被後世之人記載，不可能被遺忘徹底。
除非，有人動用了超乎想像的手段，將與其有關的所有記憶，存在，痕跡，全都抹除掉了！
即便是合歡宗本身，也無法知曉這些事情！
可這樣的手段，誰人能夠擁有？
「難道是，九轉不死身……」
老道士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出了五個字。
九轉不死身！
「這是什麼？」秦蘇好奇。
「九轉不死身，我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但卻隱約猜到，可以讓一個人活過九世！」
「每一世，都是自己！」
「當年，我身為九王之一，自然有資格與煊古面對面論道，而這九轉不死身，便是從她口中得知，雖然很隱晦，但卻知曉了此術的存在，而她似乎也有修煉！」
「只是為何，所有人的記憶都不在了，我卻還能記得！？」老道士沉思，一頭霧水。
當年的煊古，太驚艷了，絕代了一個時代，連他這種九王，都需要客氣的對待，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與煊古有過一次論道，無意中知曉了此術的存在。
而他，也僅僅知曉這些而已！
後來，他便進入了無天之界，有關於神穹上的一些事情，則就不清楚了。
再之後，便是太清皇子隕落，而他則僥倖存活了下來，直到如今。
而他，與煊古的交集，也僅此而已。
「有可能，其前輩進入了無天之界，避開了那一場抹除記憶！」莫清嵐開口，這是她所能夠想到的唯一理由了。
「如果回去，不知是否還記得這些……」
緊接著，莫清嵐又開口，道出了另一種可能。
「你別嚇我啊！」
「我這已經夠心驚的了，若真的如此，那簡直太恐怖了！」老道士聞言，差點沒有嚇得昏厥過去。
他現在還記得這些，是因為沒有回到神穹荒域中？
如果回去，這些記憶就會如同漏斗一般，隨之流逝，抹除？
如果不知道這些，就算不記得，那也沒有什麼好恐怖的，可已經知曉的情況下，再想到這些，則就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九轉重生，每一世都是自己，上一世的自己所存留的痕跡，全部消失……」
「這，是為了什麼！」
「輪迴麼！」
「可記憶，為何又要抹除，難道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九世的存在？」
秦蘇低語，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九轉不死身，他雖然驚奇，但也不至於驚駭，因為他本身，就活了三世，而且比這九轉不死身還要驚人，且還是沒有修煉任何術法的情況下。
此乃天生！
而這九轉不死身，若是真的存在，也只是一道秘術，被人為所掌控。
以秘術重生九世，看似神秘，但換種角度來看，則就像是一個人點燃了九盞命魂燈！
這種手段，輪迴修為做不到，但修神，卻有這個可能。
而煊古的身後，還藏著一個來歷莫測的本尊，秦蘇曾在合歡宗內與其有過交手，僅僅是降臨下的一道神念意志，便可讓煊古皇尊修為，直接達到輪迴。
如果是那個人在背後掌控這一切，讓其九生不存於世間，那麼便有這種可能。
但這一切的終極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這合歡宗內有什麼，或者說這荒域之上，有什麼隱秘，可以讓煊古身後的那位強大存在，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這，才是秦蘇想要弄明白的！
想來，要弄清楚這一切，唯有回到天盟之中，找煊古當年去詢問這些了。
「先不管會不會忘記，若是真的忘記，你們也一定會記得，到時候告訴我！」老道士鬆了一口氣，他只要將這些告知了秦蘇兩人，就算自己了，也有他們來告訴自己，雖然這些記憶對他來說不重要，但這等恐怖的大秘，能夠作為一個世間的清醒者，自然能夠更警覺一些。
現在想想，自己當初與煊古聖女面對面交流的時候，他都身後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