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礙於楚楓的凶威。
他甚至想當場出手。
但是可惜。
如今的姬家，大祖之下，無人是楚楓對手。
而大祖若是出手，姬家覆滅只是在彈指之間。
整個姬家，寂靜無聲，唯有遠望楚楓，咬牙切齒。
對於這些，楚楓和太古凶猿，吞雷雀恍若未聞。
他們行走在各處，收割靈植和藥草。
但凡看上的，統統一併取走。
上一次楚楓來臨，不敢太過放肆，但是這一次不同。
他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就連姬家大祖都只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連禁地之中的一些藥田，楚楓他們都不曾放過。
上千株極品靈植，靈草。
被收刮殆盡，一人兩首，如同蝗蟲過境一樣。
「多謝。」楚楓臨走，還不忘感謝出聲。
「不用，客氣！」
姬家主出聲，雙目赤紅一片，恨不得滴出血來。
「晚輩會記住姬家大恩的。」楚楓笑著回應滿載而歸。
他走出姬家，在皇城中行進，目光所及，不少世家和道統，都心頭一顫。
生怕這個九皇子，前來做客。
這太嚇人了。
但凡任何世家，九皇子一來，好像都能扒一層皮。
而且他與三皇子截然不同，世人冷眼，毀譽參半，與他無關。
全都無需在意。
然而。
當楚楓將要回歸白鹿學院的時候，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風無痕？」楚楓目光一動。
感到有些詫異，那是二十來歲的少年，身穿風紋長袍。
姿態靈動。
來自風家，與楚楓有過數面之緣。
名叫風無痕，是風家此代的天才，不過，在皇城中十分低調。
資質尋常，無法與頂尖天驕妖孽爭鋒。
「九皇子。」風無痕看向楚楓，面容有些苦澀。
「古樹前輩走了。」
他開口，對著楚楓恭敬一拜，「不過離去之前，前輩留下了一些東西。」
「多謝九皇子，為風家帶來了希望。」
「這是古樹前輩留下的東西，應該對九皇子，有所幫助。」
風無痕取出一道乾枯的樹枝軀幹。
那是來自一棵不死古樹。
正是昔日楚楓，在古河殿堂中，所得到的垂死古樹。
「它終究沒有挺過來麼？」楚楓輕嘆一聲。
這是不死古樹的遺蛻。
已經失去了生機，沒有了過往的神性，但是同樣非凡。
蘊藏著不死之力。
十分奇異。
任何一株不死古樹，如同姜家的虛空寶樹一樣。
都極致非凡，蘊藏著無法剖析的玄妙。
這顆被楚楓，送給風家的古樹，應該也有些不同。
它的天然生長而成，不過可惜，在古河殿堂內。
被鎮壓太久，耗盡了不死之力。
險些徹底隕落。
「是，不過也並非徹底消亡。」風無痕面上浮現出一抹消亡。
「古樹前輩斬斷了身軀，要重獲新生。」
「這道遺蛻，與他已經無用，故此囑託風家，交給九皇子，它的真靈未滅，凝練了一道種子，離去了，深入飛升古路中！」
風無痕出聲，做出了解釋。
「活出第二世，化作一顆種子，以此再度重生麼！」
楚楓動容，目中閃過一抹深邃光輝。
不死古樹，的確非凡。
竟然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捨棄過往身軀，再度重活。
這也難怪，在數月之前，楚楓就已經感知不到了不死古樹的聯繫。
原來它已經斬斷了自身，孕育出一顆種子遠去了。
要去尋找自己的機緣，重新成長，紮根在天宇中。
修行成為參天巨摯。
「這也算是好事。」楚楓接過不死古樹遺蛻，略微感知，收入了腦海中。
這樣的遺蛻，罕見至極。
蘊藏了不死之秘，說不定，自關鍵時刻，有大用。
「風家恐怕與那顆老樹，達成了一些交易吧！」
楚楓看著風無痕，輕笑道。
「是。」
風無痕並未隱瞞，點頭道，「不過，此事我無法告知九皇子。」
「嗯。」楚楓聞言，並未追問。
那顆老樹能夠孕育出一顆新生種，斬斷過往身軀。
必然有風家，付出巨大代價，在推波助瀾。
兩者達成了一些交易，太過正常。
「九皇子，遺蛻送到，告退了。」風無痕送來遺蛻，而後轉身離開。
「那顆老樹成精了，有自己的靈智，果然也不簡單。」
「送出這道遺蛻，除了想要新生，恐怕也是為了斬斷，與我的聯繫吧！」
楚楓苦笑一聲。
他對這顆老樹，有些時候，的確壓榨了些。
尤其是行進神魔戰場的時期。
但凡突破，大部分的天地精華，都來自老樹的供應。
「這樣也好，日後，說不定在古路之中，也能相遇！」
楚楓自語，他想到了通靈丹，兩者都成精了。
不過顯然，那顆不死古樹，更加老成。
知道以死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