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有人?」
「莫非是恩年長老他們?」
「不確定,先看看。」
「對,大家都小心點,就怕這是九頭怪物設下的陷阱。」
「……」
說話間。
眾人臉上的戒備之色又濃了幾分,朝著前方飛行的速度,也降了下來,所有人都往外釋放出了一絲神識,準備看看,前方那些人到底是誰。
又飛行了片刻。
眾人的識海中出現了人影,一開始只是一兩個,但隨著雙方距離的拉進,出現在眾人識海中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他們熟悉的恩年和坎西。
無一例外,他們都盤膝而坐,在療傷。
確定了那附近只有恩年等人,並沒有任何怪物的蹤影后,眾人鬆了口氣。
「還真是恩年長老他們!」
「他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看起來,大家都傷得不輕,不過能在那麼強大的怪物手中活下來,也是難得啊。」
「喂,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
「他們還活著,就是最奇怪的!要知道,南皖國在面對九頭怪物時,可是連真萬法境的老祖們都請出來了,結果呢?」
「對啊,我記得恩年和坎西長老,只是萬法境巔峰的修為,怎麼可能活下來?」
「欸?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是真萬法境強者的氣息啊。」
「可能最近晉升了,但連南皖國那些老牌真萬法境的老祖都不是九頭怪物的對手,恩年他們才突破,就更不可能了吧?」
「有道理,而且南皖國那邊,當時可是有十幾個真萬法境強者坐鎮,這邊才兩個而已……」
「這麼說,恩年他們有問題?」
「不可能!要是別人,還有可能為了活命背叛國君,但恩年和坎西是絕不可能的,他們對皇室的忠心,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也沒說他們一定就背叛了國君啊……可是,他們為什麼還活著呢?我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而且這一路走來,我們也沒有看到九頭怪物,它又去哪兒了?總不
可能是已經被恩年他們給斬殺了吧?」
「你什麼意思?你不希望恩年長老他們活著?」
「我沒有……」
「……」
眾人吵作一團,領頭的人只覺得聒噪無比,忙喝道:「夠了!都別吵了!想知道到底什麼情況,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完。
他不再理會眾人,徑直朝著恩年等人療傷的地方飛去。
其他人雖然覺得這事很蹊蹺,但想著他們這邊這麼多人,就算恩年等人有古怪,也能聯手抵擋,也就不再猶豫,跟著頭領一起過去了。
這時。
地面。
正在療傷的恩年和坎西,同時睜開了眼睛。
「有人來了!」
坎西低聲道。恩年點點頭,他也察覺到了,下意識的朝王騰的方向望了去,見王騰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並沒有要理會的打算,不得不出聲道:「王騰小友,有一萬多人從城那
邊過來了,是陛下派來的援軍,於情於理,我和坎西都要去接待一下他們,您看……」
沒錯。
在詢問王騰之前,他已經釋放出神識,確認了來人的身份。
本來這事是不需要跟王騰說的,但想到之前陛下準備綁架道無痕等人的事,他又有些摸不准王騰小友對北涼的態度,便只能先像王騰請示一下。
要是王騰不歡迎援軍們,他和坎西也好提前過去,讓援軍們離開這裡。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王騰見恩年神色奇怪,不禁問道,其實早在出關見到恩年時,他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只是那時候恩年他們面臨著九頭怪物的威脅,他也就暫時把這事擱置了。
聞言。恩年不禁嘆息一聲,果然還是瞞不了王騰的眼睛,既然王騰問起,作為朋友,他也不打算隱瞞,就將北涼國國君去道無痕等人的住處找人的事,原原本本的給王
騰說了一遍。
但對於北涼國國君想用道無痕等人牽制王騰這事,畢竟只是他的猜測,所以他並沒有說。
不過。
王騰又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北涼國國君的用意,目光頓時就冷了下來。
「這事你怎麼看?」
他並沒有直接擺出自己的態度,而是問起了一旁的道無痕。
對此。
道無痕自然是十分氣憤的:「真是卑鄙!幸好當日我們都跟著公子你一起去閉關了,不然,恐怕我們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而公子你也會因此備受牽制。」
他很了解王騰,要是北涼國國君真的用他們的性命相威脅,王騰絕不可能不管他們,到時候,王騰可就要被北涼國國君牽著鼻子走了……
想到這。
他始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殺機。
見狀。
王騰點點頭:「我明白了。」
反正他和北涼國國君又沒什麼交情,既然道無痕想讓他死,他自然不能讓他失望。
一旁的恩年和坎西聽著二人的對話,自然也明白了他們的打算。
不過。
二人都默契的選擇了隱瞞,並沒有準備將這個重磅消息匯報給國君。如果是以前,他們肯定不會這樣,畢竟國君對他們有知遇之恩,但現在嘛,在經歷了國君的疑心、打壓之後,他們內心本就已經有些動搖,再加上昨天的事,他
們就更覺得心寒了。畢竟二人都不傻,很清楚以援軍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想要從國都趕過來,最多也就半天時間而已,可他們在和冰將軍對戰之前,就已經將這邊的情況匯報給
了國君,按理來說,援軍最遲應該今天上午就到了,可結果……而且,以往遇到這種危機情況,國君都會直接從隔壁城池調兵遣將,這次卻偏要從國都派人過來,雖然國都過來的援軍實力確實比一般城池守衛強,但如果不能
及時趕到的話,再強又有什麼用?
綜合以上種種,二人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國君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這也就意味著,國君要他們死!二人雖然忠心,卻也不是愚忠之人,這些年他們為皇室出生入死,也算是報答了國君的恩情,所以他們對於瞞下這事,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