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鳳穿好衣服,隔絕了那讓人痴迷的軀體,不知為何,雲塵心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過這種情緒,一閃而逝,他也從儲物空間取出了一套衣服換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身上同時發散出了凌厲的氣機。
轟!
百煞天珠再一次被催動起來。
這一次,得到了阮鳳准至尊級別的修為催動,爆發出的威力,和之前完全是兩個層次。
這件半神兵,煞氣沖霄,形體猛地擴大,一股股力量撐起,仿佛要將饕餮的身軀徹底撐破。
外面。
那身子沉浸在血池中的饕餮,還正默默煉化著地百煞天珠。
「將這人族的兩人煉化吸收,再將那件半神兵的精華也汲取吸收,應該可以讓我腐朽的速度,再變慢一些。」饕餮喃喃自語著。
突然之間,他巨大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後居然充氣球一樣急劇膨脹起來。
一股股滔天的煞氣,從內透射出來,竟然在消磨他的血肉。
「怎麼會?!那件半神兵怎麼會被催發這種巔峰威能!准至尊出手也不過如此,莫非是那個女娃,知道自己活不了,燃燒生命,血祭自己,爆發最強一擊!」
饕餮又驚又怒,巨大的身軀飄浮起來。
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身上燃燒了一簇簇火焰,本就腐爛嚴重的血肉,進一步消融,化為了無邊的力量,再次壓制體內的百煞天珠。
「哼!你就算燃燒生命,血祭自己,能夠發揮出的威力,頂多持續一會。等支撐不住,立刻就是你們的死期!」饕餮眼中閃爍著凶戾的光華,也是拼了。
吃到了肚子裡的食物,以饕餮貪婪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放棄。
不過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饕餮眸中中的兇狠,轉為了慌亂。
因為他發現體內那枚百煞天珠的威力,依舊處在巔峰,沒有絲毫衰退,根本不像是裡面的人被逼到極致,在血祭自己。
仿佛是有一位準至尊,在全力催動這件半神兵。
察覺到這一點,饕餮是徹底的慌了。
要知道,他本就衰老腐朽,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實力不住鼎盛時的一半,現在要壓制一件爆發巔峰之威的半神兵,他時時刻刻都得在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元。
再這樣下去,非得被拖死不可!
不過還沒有等他想出了應對之策,他神情再一次巨變,發現驚怒至極的吼聲。
原來,趁著饕餮全部的實力,都被阮鳳催動百煞天珠牽制住的時候,雲塵又沒閒著,催動黃金臂甲抓出,直接鎖定了饕餮體內的空間道輪,一把抓住,又開始吞噬起空間大道規則。
「該死!」饕餮發出悽厲而絕望的大吼。
如果只是一隻黃金臂甲,他完全有能力直接震開,可是在阮鳳和百煞天珠的牽制下,他是一點餘力都分不出,只能看著自己空間道輪內的大道規則被不斷吸走,眼看看自己越來越虛弱。
最後,本就已經快支撐不住的饕餮,再也扛不住了。
在雙重壓迫之下,他發出一聲慘叫,再也壓制不住百煞天珠的擴張,整個龐大的身軀,被猛地撐爆。
而那面空間道輪,被黃金臂甲趁機給整個吞了進去。
在連續吸收了兩位準至尊的空間道輪之後,這件臂甲中的邪性,已經復甦到了極致,只有雲塵這種至尊級的意志可以駕馭,就連阮鳳這位準至尊都不願意被那股邪意沾染。
饕餮被徹底的擊殺了。
他所在的洞府之內,空無一物,只有那一方血池,是個重寶,是一件半神兵,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
他身軀爆開後的血肉精氣,雖然強大,但都帶著濃濃的腐朽死亡氣味,可以算是劇毒之物,吸收煉化反而有害無益。
一將饕餮殺死,雲塵和阮鳳都不敢久留。
阮鳳伸手一抓,將那方血池攝拿起來,體內空間道輪轉動,就已經帶著雲塵,從深淵中衝出,進行挪移,逃到了外界。
而與此同時,又有幾隻形態各異的腐朽大手,從深淵底下跟著衝出,似乎想逃將他們留下。
不過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修成了准至尊后的阮鳳,實力再也不是之前可比,一衝出亡靈深淵,便已經強行斷去了對方的氣機鎖定,瞬息萬里。
幾隻腐朽大手不甘地縮回了深淵底下。
「饕餮死了!」
「真是廢物,若沒有那個本事,之前又何必搶著出手!」
「話也不能這麼說,誰也想不到那個女子竟然衝擊到了准至尊境界,成功翻盤。」
「是啊,我們察覺到的時候,也是晚了一步。」
「可惜我等無法離開亡靈深淵,否則,一位準至尊的血肉……」
「……」
幾個古老的意志,相互交流著,隨即又復歸了死寂。
那無盡的深淵,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與此同時。
在距離亡靈深淵數百萬里之外,虛空光華一閃,阮鳳和雲塵都顯現出了身形。
沒有了外在威脅,這個時候兩人獨處,反而有些不自然起來。
「阮鳳神使……」雲塵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想在想來,似乎好像一場夢。
「你不用說了,之前那一場緣分,純粹是時勢所逼,我們也算是各取所需了,從今之後,我們便兩不相欠。」阮鳳神使主動說道。
「兩不相欠。」雲塵念叨了一句,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那接下去你是什麼打算,準備繼續將我抓回烈陽神宮?」
阮鳳神使搖了搖頭,道:「我既然說了是兩不相欠,那自然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就此分別吧,不過閻君山主的百煞天珠我要帶走,否則回去沒法交代。饕餮這件半神兵就當是給你的補償。」
阮鳳將百煞天珠收起,卻將血池送到了雲塵面前。
隨後,她身子一動,空間挪轉之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塵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不久前和自己有了一段露水之緣的女子走的如此乾脆決絕,他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半響之後,他才自嘲一笑,往另一個方向飛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