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蠻角聽到洪璣這話,臉色不由猛地一變。
他這次冒險進來這處遺蹟空間,其中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想探尋一下,當初陷落在其中的兩位初代神將的消息,看看他們是否還活著,能不能迎接回去。
可現在聽到洪璣這說話,他顯然是有些無法接受。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蠻角有些不死心地開口。
洪璣冷哼一聲,根本懶得多回應。
此時,被籠罩在天帝小旗霞光中的八木,身形掙扎著竟然已經有小半個身子從霞光區域中掙脫了。
命帝看到這一幕,眼皮微微一跳,開口道:「蠻角道友,我知道你們初代神將之間,情誼深厚,但此種情況,還是早做決斷吧。」
蠻角微微嘆了口氣,點頭道:「罷了,等一下我收回天帝旗,就勞煩大家出手了。」
他自己是下不去手的。
在說完之後,他又輕輕一揮小旗,霞光倒卷,收回了天帝小旗之中。
與此同時。
失去了霞光的禁錮,八木身上血光暴漲,整個人的氣機猶如火山噴涌,雙臂隨手一探,就要將抓過一個人來拖入血河當中。
「哼!」
洪璣再次一聲冷哼,抬手就衝著八木拍去。
手掌壓落之間,掌心中有一方領域凝聚,裡面風火席捲,狂沙漫天,三相界外神力交纏著,僅僅其中散逸的那股契機,就讓掌獄王主,命帝等人遍體生寒,心中湧現濃濃的懼意。
洪璣單獨一相化身,就可以憑藉界外之力的壓制,碾壓界內的極道。
此刻他三相合一展現的實力,自然是恐怖的。
「嗷!」
八木猛地抬頭,發出震天的狂吼,周身的血光瘋狂地流轉起來,竟抬臂主動往上迎擊。
「轟隆!」
兩者對拼在一起,引發驚天的轟鳴,一圈圈的氣浪衝擊而出。
旁邊的血河中,更是激盪其了千重血浪。
八木被打得震飛了出去,金色甲冑中的身軀,更是傳出了骨骼破裂的密集聲響。
不過下一瞬間,八木身上血光涌動,似乎已經恢復了過來。
「嗯?」
看到這一結果,不僅是洪璣本人,就連一旁的雲塵和命帝這些人也是吃驚不已。
他們可是知道洪璣修的界外之力,對於界內極道而言,根本是無法抵禦的。
除非是像五帝那般,將界內之力修煉到突破天地桎梏才行。
還有就是和雲塵一樣,也修煉了界外之力。
否則的話,換上其他的界內極道,對上洪璣,基本就是被碾壓的份。
可現在,八木竟然正面抗下了洪璣三相合一的攻擊。
砰!
八木在恢復過來後,再次出手,身上的血光衝起,鋪天蓋地!
洪璣眼睛微眯,淡漠道:「有點意思,受到這血河的滋養,身軀竟然生出神異,能夠抵禦我的界外之力。不過這也沒什麼,一具失去了思維意識,只剩下戰鬥本能的軀殼,又算得什麼!」
洪璣神情冰冷,手捏拳印,狠狠地輪動,衝著八木攻擊。
他根本就沒有讓其他人幫忙的意思。
一拳接著一拳打出!
拳勁之猛,可怕到極致,就像是一顆滅世的魔星狠狠撞擊過去。
八木只要和他對拼碰觸,體內就會傳出血肉骨骼破裂的悶沉聲響。
不過這次,八木身子沒有被震退打飛。
因為洪璣在連環出拳的同時,他前面的虛空,都被打得混亂扭曲,裡面風暴、火焰、塵土交織,無處不在的地火風之力仿佛形成了一個吸力旋渦。
洪璣每打出一拳,不等將八木擊飛,發散的吸力旋渦就已經重新將八木吸附過來,迎接他接下去的一擊重拳。
陷入洪璣的這種連綿攻勢下,根本是逃都沒辦法逃。
甚至就連血河對八木的能量供給和修復,都跟不上洪璣給他的攻擊傷害。
僅僅幾息時間。
神將金甲炸裂,八木包裹在裡面的軀體,更是糜爛成泥,被硬生生地磨滅了所有的精元,變成了腐朽「死肉」。
隨著他一股火焰席捲,所有的一切都被焚燒成了灰燼。
這一幕,看的旁邊眾人,臉色連連變化。
很顯然,洪璣展現的實力,讓他們有些驚嚇到了。
三相合一狀態下的洪璣,哪怕不考慮界外之力方面的壓制,也足以輕易鎮殺他們這種普通極道了。
命帝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微微掃量了一下神情依舊平靜淡然的雲塵,提起的一顆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好了,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接下去我們便要渡河了。」這時,洪璣開口道。
「渡河?」
眾人看著面前這條奔涌不息的血河,都有些心頭打鼓。
在血河之奴八木被解決之後,這條血河給他們的危機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進一步增強了。
血浪滾滾!
每一滴血色河水,都像是活了過來,涌盪著濃烈的凶煞之意。
「不錯!渡河!你們想要機緣造化,都在血河對岸!不渡過此河,一切都是空談。」洪璣淡淡說著,身形一躍,已經踏入血河之中。
雲塵見狀也當即飛身踏入血河。
其他人一看,自然只能跟上。
對於這裡的了解,沒有人能比得上洪璣,就算是蠻角昔年雖然也進來探索果遺蹟空間,但也遠沒有推進到這裡。
在踏入血河的第一時間,雲塵就察覺到不對勁。
他看到洪璣腳尖踩踏在奔流的血河浪頭,沿著河水順流而下,根本沒有橫渡血河的意思。
「你不是說機緣造化在血河對岸嗎?為何不直接渡河?」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洪璣的行為,蠻角忍不住發問。
這條血河給大家的危機感太濃烈了,大家都不想在河中待太長時間。
洪璣不屑地撇了撇嘴:「直接渡河?無知!這條血河,乃是奇天的布置,是他以自身一滴精血所化,正常方式根本就無法橫渡而過。一入血河,便如身陷無邊苦海,難以抵達彼岸。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試試看。」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愣。
雲塵眯著眼睛,嘗試了一下,發現這血河確實很有古怪,看著對岸就在眼前,可卻始終無法靠近,仿佛你靠近多少,血河就會延展多少。
「那我們要怎麼渡河?」雲塵問道。
「昔年,我和周等人渡河時,乃是禹天以巫祖筆,劃開出了一道缺口,分出了一條登河岸的道路。雖然這麼多年過去,那條缺口道路已經被血河重新遮蓋,但其痕跡不會徹底消失。我們只需要將其找出來,便可以順著它成功渡過血河。」洪璣神情平靜地訴說道。
「巫祖筆?」雲塵目光微微一閃,看向洪璣。
洪璣沒有解釋的意思,自顧自地檢視著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