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雲塵的神魂之力,從那虛幻猴子的意識靈體中退了出來。
他眯著眼睛,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剛才他看到的那些畫面,都是虛幻猴子曾經在那座光明神宮內見到的景象。
而現在的情況,自然已經是不同了。
那沾染污血的神聖衣袍,那破舊非凡的面具,還有銅燈,老樹都已經從裡面逃離,不在那宮殿之內了。
「我剛才在你的模糊記憶中,還看到了一本褐色封面的書籍,它沒有一起逃出來嗎?」雲塵幽幽地問道。
「肯定沒有!」
虛幻猴子回過神來,非常肯定地說道:「那本書沒有誕生出獨立自主的意識,曾經在那座宮殿內,其他物品的意識,相互間都有過交流,唯有那本書始終沉寂。」
它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血衣服的意識曾說過,那本書被主人親手書寫了不少文字內容,字體中承載著主人的道意,因此壓制了那本書自我意識的誕生。」
雲塵眉頭皺了皺。
如今那光明神宮內,還留有的機緣造化,也就只有那本書,以及那處被霧氣籠罩的未知恐怖了。
等等!
忽然,雲塵想到了一件事。
他盯著虛幻猴子,問道:「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東西,滋生的靈性意識?」
剛才他看到的畫面,都是以虛幻猴子曾經的視角觀看到的景象。
但對於虛幻猴子本身所屬,卻是沒有看到。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當初只逃出了靈性意識,本體似乎受到了針對,出不了那宮殿。」虛幻猴子又捂著頭,竭力回想都是無果。
雲塵見此,也知道從這虛幻猴子身上問不出什麼了,直接以神魂之力構建了一重重針對意識靈體的封印,將其封禁收起。
他隱隱有種預感。
這虛幻猴子靈體,很可能關乎極大的秘密。
隨後,他將知道的這些情況,和弒帝魔蝶溝通交流了起來,並將自己從虛幻猴子記憶中看到的宮殿景象,也進行分享。
「那件聖潔的衣袍,銅燈,還有面具,都是神魔時代光明殿堂的帝尊級器物,分別是無暇聖袍,耀世明燈,以及光明面具。
其中,無暇聖袍和耀世明燈都並非唯一,光明殿堂渡過了神劫的帝尊,都會著手祭煉自身的無暇聖袍和耀世明燈。但那光明面具的正品好像只有一件,掌握在光明殿堂那位七劫帝尊之手,之前放置在神宮內的,應該也是仿品。」
弒帝魔蝶在自身那浩瀚無比的古老傳承記憶中,提取著相關的信息。
光明殿堂,身為神魔時代有七劫帝尊坐鎮的大勢力,與之相關的消息,實在太多了。
「還有那棵樹呢,又是什麼情況?」雲塵又問道。
「那是明光玄命樹!上面結出的明光玄命果,屬於帝尊級靈藥,功效和不滅金蓮相當,煉化之後,只要積累在體內的藥力神性不耗盡,基本就是不死不滅,遭受任何恐怖的傷勢,都能恢復,就連神劫帶來的傷害也能治癒。」
弒帝魔蝶緩緩訴說著,並沒有任何興奮激動之意,語氣反而顯得很凝重。
這和當初它在禁制塔中,看到不滅金蓮的亢奮,完全不同。
雲塵正要發問,便聽弒帝魔蝶已經再次開口道:「主人,這些東西都好像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這些帝尊級器物,全部靈性非凡倒是沒什麼,可都誕生出自我意識,這就太古怪了。
就我所知,這種時常與帝尊接觸的器物,除非是其主人有意要培養其中意識,要凝練相關器物的器靈,否則它們都會在接觸中,無形地受到帝尊氣息中威壓抑制,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誕生出自我意識的。就算它們的帝尊主人隕落,那道場行宮,也肯定有道韻威壓殘留。
而現在,這麼多東西,全部都有了自主意識,而且還紛紛逃出了那行宮,裡面恐怕真的有古怪。」
雲塵點了點頭,神情同樣非常凝重。
他猜測這些變化,可能和光明神宮內,那片隱於迷霧的區域有關。
很可能是那片區域影響了諸多帝尊級器物,誘發它們生出了自主意識,又令它們畏懼而逃。
「我若是有機會進入光明神宮,可以去取走那本五劫帝尊親手所寫的書籍,但卻絕對不能去探索那片迷霧區域。」
雲塵心中暗暗說道。
就在這時,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奔行而來。
雲塵一下驚醒,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登時愣住。
只見在那個方向,豐羽聖子帶著三個黑衣斗篷人,急速狂奔過來。
「這什麼情況?我居然現在就和豐羽聖子這一方人相遇了?」雲塵愣了一下,隨即就想起了之前自己追殺虛幻猴子所寄身明光玉的事情。
他一連追殺了幾天,穿行數十區域,甚至還任由挪移了一次。
恐怕也正是因為這原因,他才巧合得和豐羽聖子等人遇上了。
豐羽聖子一群人,看到雲塵孤身一人出現在前方,也是驚愕不已。
之前雲塵晉升神帝,引發的動靜不小,雖然只持續了十息不到的時間,但身處同一塊區域的豐羽聖子等人自然都是感受到了。
當時,他們沒敢立刻過來。
而是等到了這片區域的禁制反應徹底消散後,才趕來探查。
「你怎麼在這裡?陸傾月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豐羽聖子一臉驚疑地盯著雲塵。
他對於陸傾月的這個特殊外援,可是記憶深刻,對方不僅僅是陸北辰的傳人,更被測出有五劫之資。
他對雲塵的重視,只排在燕虛雲之下,甚至還要超過封元化和齊豫這種半步帝尊。
「我和傾月他們走散了。之前我們遭遇了一次危機,我負責斷後,替他們爭取逃跑的機會,自那分開之後,我又隨區塊空間挪移了一次……」雲塵隨口瞎編了一個理由。
「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豐羽聖子旁邊的一個黑衣斗篷人身上傳出。
雲塵聳了聳肩,道:「不知道,我也是感受到這邊的動靜,才趕過來查看,只比你們早到一會兒。」
隨即,雙方都沉默了一下。
豐羽聖子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雲兄,既然你和陸傾月走散了,那麼接下來不如就和我們結伴而行好了。你也知道,這片秘地危機重重,多個人就多分力,這樣對你也有好處。」
身旁的三個黑袍斗篷人,眼中都閃過一抹譏誚。
他們自然明白豐羽聖子的用意,顯然是想拉雲塵過來,這樣自己這邊,就多一個做擋箭牌的炮灰。
他們也樂得如此。
「這個不太好吧,我畢竟是傾月的外援,和你一道……」雲塵一臉的為難。
「沒關係,我知道雙方是競爭關係,等到了核心之地,各方人馬到時候就會匯合,屆時你回歸陸傾月那邊就是。」豐羽聖子臉上掛著笑容,非常的自信。
他料定就算雲塵知道自己是想拉其做擋箭牌,也必然會答應。
畢竟,加入自己這邊後,面對危險,還有人分擔壓力,比其單獨一人,安全係數高太多了。
「好吧,既然你盛情相邀請,那我不推辭了。」
雲塵嘴角也咧開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