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團熾烈的血光爆開!
場外眾人,只看到漫天血色噴涌。
等到那血色散開之後,原地早已經沒有了黃天鉞等人的身影。
虛空中,唯有濃郁無比的血腥氣味殘留,許久不散。
而雲塵便沐浴在血光之中,立身在兩團先天九轉真火之前,抬手抓取。
「出了什麼事?」
「家主他們閃避到了哪裡?」
四周,有不少人全都茫然四顧,目光掃視,似乎還在找尋黃天鉞等人的蹤影。
只有修為高手的極少數人,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慘白如紙。
「不、不找了,家主他……已經去了……」
黃家的傳功族老牙關顫抖,以一種無比驚恐的語氣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
他一說完,立刻就有不少人驚叫起來,根本不願意相信。
傳功族老面色悽苦。
他有中階神君的修為,剛才勉強看到了一些經過場景。
可要是可以,他寧願自己從沒有看到剛才那一瞬間的恐怖場面。
那將會是他一生的噩夢!
自家家主,還有其他三大家族的家主,在剛才那一瞬間,居然被那人以肉身,給硬生生地撞碎掉,直接爆裂成了血霧。
那種震撼,簡直無法言喻。
要知道,死的那些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四個中階神君。
而且他們都是各自以二十多條神鏈凝聚道印,才成就中階神君的高手,實力之強大,就算是在天門神宗都可以算是一個人物!
可現在,一個照面,全部死無全屍。
洪天興這些天門神宗的天才,此時也在瑟瑟發抖。
強!
太強了!
同是秩序境,他們與對方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洪天興原本還有幾分想和雲塵較勁的心思,現在徹底沒了。
這等人物,恐怕也就只有四方神教中那些最為驚艷,以凝聚絕品道印為目標的妖孽天才,或許才可以比擬吧。
整個火神窟附近,此刻徹底失聲。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
雲塵將兩道先天九轉真火給吸入了體內。
在從火神窟出來之前,他便已經抽調了一些蛇骨本源精氣,重新凝聚出了火系神鏈的根基之形。
此刻再煉入先天九轉真火,他的火系神鏈頃刻圓滿。
一股無形的波動,席捲四方。
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體內,凝聚的諸多火系神鏈,或者火系道印,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洪天興遠遠地看著雲塵,眸光複雜無比,他猶豫了一下,正想上前說些什麼。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大地突然產生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散發出的熱量,還有虛空中火元氣的濃度,都有了明顯的提升。
這種提升,並不局限於火神窟附近,而是整個黑炎域範圍都是如此。
其他人只是覺得驚愕,還沒有太大的反應,但云塵卻是臉色一變,想都不想,就衝著破空遁走。
雲塵雖然知道他收走鎮界石碑,可以讓那中年大漢神帝,疲於應付那即將脫困的妖卵,短時間內,那中年大漢或者妖卵都出不來。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況且再留在此地,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自然是早早離開為妙。
十多天後。
雲塵身形飛在虛空,俯視著身下那片熟悉的大地,目光落在一片紫竹林時,神情露出幾分感慨之色。
他已經進入了天音宗的勢力範圍。
本來,他上次來這裡時,就該矇混入天音宗的,不過中途遇到了青葉蛇族的葉芸,從而導致計劃出現了偏差。
這次他再次去天音宗,已無需再遮遮掩掩,而是以正大光明之態前往。
沒過多久,天音宗山門,便出現在雲塵視線中。
說起來,天音宗在眾多天門神宗之內,算是屬於異類。
和其他天門神宗弟子動則數十萬計數不同,天音宗上下弟子,不過千數,實在少得可憐。
蓋因為天音宗修煉的乃是音律之道,以音律結合修行道法,開創的傳承。
所以,招收弟子,除了對修行資質有要求之外,還要求在音律上有不凡的天賦。
天音宗內,一共分為九脈,各有一位首座。
歷代的天音宗宗主之位,便是從九位首座之中決出。
那位傳了雲塵音律之道造詣的蘇河,就是九脈中聽雨峰的首座,可惜競爭宗主大位失敗,一氣之下,離開了天音宗。
雲塵來到了天音宗山門前。
耳邊便突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風聲。
這風聲,時急,時緩,時而狂烈,時而輕柔……
聽在耳中,猶如匯聚成一首曲調,引人心神嚮往。
天音宗的山門前,除了雲塵之外,此時還有幾個年輕男女。
他們三三兩兩,小心翼翼地挪步,有時前進,有時後退,看得人莫名其妙。
雲塵見此,嘴角微微一翹。
天音宗傳承至今,從不公然對外招收弟子。
除了門中高手,外出遊歷,發現良才美玉帶回之外,再有就是讓那些自覺得在修行和音律上有不凡天賦的人來闖山。
天音宗的山門外,布置了一道音律法陣,以風成曲,只要有人可以順利通過,走入山門裡面。
那就可以在九脈之中,任選一脈拜師。
每年都會有眾多自視甚高的所謂天才,陸陸續續從各方來到天音宗,可能夠通過的卻寥寥無幾。
可即便如此,每一年前來嘗試的人,依舊多不勝數。
畢竟,要是成功了,就可以加入當時前三的天門神宗,得到栽培,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即便是失敗了,也沒有損失。
很顯然,附近這些年輕男女,就是來碰運氣。
「諸位,天音宗山門外的風中之曲,實在是太玄妙高深了。我已經在這裡連聽了三個月,精神心力都快枯竭了,還是沒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幾位有沒有什麼收穫?」
「有一點頭緒,但距離進入,還差得太遠了。」
「風中之曲,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而且根據大家所處位置不同,聽到的曲律也是不同的。進入山門的法門,就蘊藏在曲律之中,想要正確的解讀出來,太難了。」
「這不是廢話嘛,要是不難,天音內早就人滿為患了。」
「我是無法堅持了,準備放棄。」
那幾個年輕男女沒有掩飾地交談著。
其中,一個金袍男子看到雲塵到來,當即就招呼道:「兄台,你也是來碰運氣,想要拜入天音宗的吧。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不用嘗試了,不可能成功的。」
雲塵笑了笑,沒有回應,繼續往前走去。
「你……」金袍男子搖了搖頭。
「許巍兄,算了吧,我等在剛來的時候,不也一樣得到過別人的告誡。可沒有嘗試一翻,終究是不甘心的。等他碰壁碰得頭破血流,就知道我等的善意了。」旁邊一人百無聊賴地說道。
金袍男子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
可下一刻,他眼珠子猛地瞪圓,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其他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間,身子狂震,面色驚駭無比。
只見那剛來的男子,居然就像是閒庭散步一般,直接一步步走入了天音宗的山門之內。
那音律法陣,風中之曲,似乎對他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怎麼可能!」
許巍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近三十年來,成功拜入天音宗的那些天才中,就算是最出眾的方雲月,據說也是用了六個時辰,才成功通過風中之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