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殺穿
「不……不可能！」
石賈的眼中帶著難以置信，足足三十多個日月境中期凝聚而成的陣勢。
而且這個陣勢並不是倉促而成，他們花費了相當的時間，結成了一個完整的冰凌陣。
此陣以如今這個數量的日月境中期而言，即便是面對日月境巔峰，都可正面碰撞一下。
結果如今一個照面，陳斐直接擊破了陣勢？
石賈抬頭看向陳斐，嘴巴顫動，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陳斐翻轉劍鋒。
恐怖的力量自乾元劍上爆開，石賈的身軀連抵擋片刻的能力都沒有，瞬間就被無窮的力量淹沒，爆成了漫天的血霧。
三十多個日月境中期組成的陣勢，石賈作為主陣之人，可以說處在最為安全的地方，結果第一個死的，卻恰恰是石賈。
這一幕讓不遠處的陸書章，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樣破陣的方法，顛覆了陸書章的認知。
陳斐剛才展現出來的力量，確實強的離譜，遠遠超過了在場任何一個日月境中期，但這股力量不應該如此輕鬆的打破冰凌陣才對。
陸書章剛才看下來，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就是冰族凝結成的這個陣勢，當中好像故意漏了個窟窿給陳斐。
陳斐就順著這個窟窿漏洞，然後打到了主陣的石賈身上。
這三十多個冰族裡面，是不是埋伏了人族的探子在裡面，此刻故意放水害死石賈？
陸書章看著前方的陳斐，冰族裡面出現奸細，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最大的可能，興許是陳斐一眼就看破了這個冰凌陣的破綻？
但同樣是日月境中期，這該如何做到？
可除了這個可能，沒有其他可以解釋了。
如果說陸書章是看得有些愣怔，那冰凌陣內的三十多個冰族，此刻就有一種天要塌了一般的感覺。
石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死掉，這個人族陳斐又怎麼能夠如此輕鬆的突進到石賈面前的。
一連串的疑惑出現在三十多個冰族的腦海當中，明明冰凌陣還在正常的運轉，但就是被陳斐一劍擊破。
一種極為彆扭的感覺，在他們心頭竄動。
冰凌陣在他們眼中，依舊非常強，但此刻似乎在這個人族手中，又極為的脆弱。
這種強跟脆弱形成的強烈反差，瞬間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戰鬥。
「封天式！」
寥樊一聲暴喝，驚醒在場的冰族，並且主動接過陣勢的主導權，運轉冰凌陣。
冰凌陣是主攻的陣勢，攻殺才是冰凌陣的強項。
按照原來石賈他們的想法，這麼多日月境中期，又有陣勢輔助，即便陳斐是人族天驕，也用不上什麼困陣之類的，直接強行打殺便可。
結果剛一接觸，他們就死了一個。
如今繼續頭鐵的攻殺，什麼結果很難預料，那不如將冰凌陣中的封困特性用出。
雖然冰凌陣不擅封困，但那也只是相對那些專精的困陣而言，由三十多個日月境中期為陣眼，使用困式，威力絕對不弱，反而更加遊刃有餘。
不僅他們的安全性大增，也可以確認陳斐如今是個什麼狀態。
剛才那一招，是不是陳斐採用了什麼爆發性的禁法，所以才那樣誇張。
冰凌陣內漫天的冰刃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了漫漫的雪花充斥在整個陣勢中。
陳斐前方被刺破的屏障早已恢復如初，陳斐整個人又被陣勢給完全籠罩。
此陣範圍數百里，剛才石賈是站在冰凌陣中央位置，因而陳斐殺了石賈，並沒有突出冰凌陣的範圍。
陳斐抬眼看著周圍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數里之外都已經看不清楚。
整個冰凌陣內的天地元氣正被抽空，寂靜無聲，整個天地唯有雪花不斷飄動。
陳斐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遇熱化水，接著這水竟是拼命的想要鑽進陳斐的血肉之中，到後面甚至發出了蠱蟲般尖銳的嘶鳴聲。
陳斐左手握緊，尖銳的嘶鳴聲消失不見，高達數里的永夜法相出現在陳斐身後。
下一刻，永夜法相抬起手中的佩劍，向前砍去。
攻陣還是困陣，對於陳斐的區別並不大，漏洞還是那麼多。
硬要說區別，就是攻陣需要調動的力量更為暴烈，顯露出的漏洞也就更多。
而困陣稍顯緩和，因而漏洞會小一些，一旦出現，也可以被馬上彌補。
陳斐對於陣勢的了解，其實並不算多，從煉體境一路走來，專門去學習的陣勢屈指可數。
但修煉這件事殊途同歸，就如陳斐現在，可以看破幾乎所有日月境中期的招法一樣，這些由日月境中期主導的陣勢，當中的規律，一樣逃不過陳斐的眼睛。
人族沒有七階開天境強者坐鎮，但不代表五階傳承就弱。
特別是在遲遲無法突破七階的情況下，人族帝尊更是不斷夯實各階的功法基礎。
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牢固了，興許七階開天境的大門就會向人族敞開？
因而當陳斐將荒屠夜星劍修煉到大圓滿境，鎮蒼穹修煉到精通境，日月境在陳斐面前，真的就沒有秘密。
不論是對陳斐自身的修煉，還是對敵的時候，都是如此。
「轟！」
永夜法劍斬在漫天雪花中，猶如斬到了冰凌陣的根基般，爆鳴聲直衝雲霄。
三十多個冰族日月境中期身體一震，臉色發白，修為稍差一些的，直接一口鮮血噴出。
「轉陣！」
寥樊神情大變，剛要主導整個陣勢變換陣眼，突然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轟擊在整個冰凌陣上。
明明冰凌陣擁有磅礴的力量，足以碾壓任何一個日月境中期，但偏偏陳斐這一劍，直接斬在了冰凌陣最為難受的地方。
體魄的發力，有跡可循。陣勢的運轉，同樣也有節點，陳斐斬的就是這個節點，而且還是最弱的那個節點。
「轟！」
兩劍勢大力沉的斬擊，冰凌陣終於承受不住，一下爆碎開來，漫天的雪花充斥四方。
剛才沒有吐血的冰族，此刻全部都是血霧噴出，而剛才就受傷的，此刻更是直接重傷。
以身為陣眼，可以將陣勢力量發揮到最大，也更為的靈活多變。
但是相對的，一旦陣勢被強行打破，受傷也將最為嚴重。因為爆開的陣勢，會直接撕扯你體內的精氣神魂，想躲都躲不掉。
這些冰族做夢都沒想過，自己這麼多人組成的陣勢，會被一個人族給強行打爆，簡直荒謬！
寥樊心中恐慌，此刻已經完全亂了節奏，正不知道該跑，還是該留下繼續圍殺的時候，就看見陳斐提著一把劍，閃現在各個冰族之間。
半空中一團團血霧接連爆開，須臾之間，冰族的氣息少了十幾個，連同寥樊自己，一共只剩二十個冰族不到。
「跑，散開跑！」寥樊大聲嘶喊，接著瘋狂的朝著遠處跑去。
不用想著圍殺不圍殺的問題，而是如今這個人族天驕，到底願不願意放過他們的問題，會不會一個人將他們給圍殺掉！
太過恐怖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也完全不理解對方利用力量的方式。
稀里糊塗的被打爆陣勢，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如同斬殺螻蟻一般，一劍一個的帶走同族的性命。
這可是日月境中期，怎麼弱的就如同未修煉的普通生靈一般。
明明大家都是日月境中期啊！
詭族滕厲，百詭夜行，扭曲複製了近兩百個日月境中期，這種強大，寥樊多少還是看得明白的。
雙方如果真打起來，寥樊即便輸了，也明白自己輸在哪裡。
但陳斐這種，到底算個怎麼回事，雙方好像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一般。
陸書章看著剩下的冰族要逃，衝上去，一刀劈出，將寥樊直接攔了下來。
「滾開！」
看到攔在身前的陸書章，寥樊驚怒交加，大聲咆哮道。
不過陸書章沒有回應，只是施展出黑夜君王，不讓寥樊輕鬆的離開。
相比陳斐施展出的永夜法相，陸書章的黑夜君王在氣勢上，無疑要弱了許多。
但這不代表陸書章差，以陸書章此刻展現出的力量，在日月境中期中，不算頂尖，但即便是頂尖日月境中期想要打敗陸書章，也要費一些手腳。
寥樊戰力跟陸書章相差無幾，此刻又被陳斐打得膽氣盡失，如何能夠脫得開身。
甚至寥樊直接施展出禁法，竟然一時之間也破不開陸書章的防禦。
寥樊的眼神之中逐漸浮上絕望之色，因為就這麼片刻的耽擱，在寥樊的感知中，剛才還有十九個的同族，瞬間只剩下十個不到。
寥樊在跟陸書章再次交換了三招後，方圓百里內的冰族更是只剩兩個。
一個是他，另外一個冰族此刻的氣息也跟陳斐重迭在一起。
「啊！想讓我死，你也別想活！」寥樊瘋狂的怒吼，開始不管不顧的燃燒全身，接著合身撲向了陸書章。
不做絲毫的防禦，知道自己活不了，寥樊如今就想著拖個人一起死。
陸書章神情凝重，剛想著燃燒神魂，就看到一柄劍鋒徑直穿過寥樊的後腦勺。
寥樊的身軀一僵，嘴巴微微張動，接著整個身體瞬間燃燒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