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天魔
方昌秩雙眼直直的看著陳斐，體內的生機正在瘋狂的流失，且根本止不住。
且即便止住了又能如何，無非就是早死跟晚死的區別罷了。
被這樣一座九階上品大陣封困，就代表方昌秩已經失去了所有逃生的可能。
且眼前之人，不僅是個強大的陣師，就連近身戰鬥的力量都強得可怕。方昌秩自問，就算沒有這座大陣壓制，恐怕也難以勝過對方太多。
明明才九階初期，怎會如此強大！
方昌秩想過未來某一天，可能會死在某次爭鬥當中，修行之路就是這樣，除非無欲無求，不然只要對某件事起心動念，就可能發生爭鬥。
因而方昌秩生性頗為謹慎，跟同階九階之間，都比較少發生爭鬥。這次會緊追不捨，除了覺得傳承地的機會難得，還因為只是兩個九階初期而已。
這兩個九階初期沒去另外八個傳承地，背景是如何，已經不用明說。
結果就是這樣，竟然也能夠翻船。
方昌秩臉色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黑暗將其完全籠罩，身軀向後倒去，身死道消。
一旁的方希昀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任何方法。
在這九階上品大陣內，方昌秩憑藉著九階中期的境界還能反抗，只是九階初期的方希昀，不說毫無抵抗之力，但確實參與不進剛才的戰鬥里。
方希昀必須要用絕大部分的力量，去抵抗這座九階上品大陣的壓迫，而剩下的力量對於九階中期以上的爭鬥，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琥族不會放過你們的！」方希昀的表情變得猙獰。
剛才雙方在位面下層的爭鬥，看到的九階強者太多，這件事如果琥族有心，確實可以輕鬆查到。
「不殺你們，事情就會結束了？」陳斐看著方希昀，不由得輕聲笑起。
很多時候爭鬥，不是依靠退縮，就可以避免的。
且不談方昌秩他們跟琥族的關係，到底是不是相交莫逆，即便這是真的，陳斐該下殺手，還是會下。
被對方隨口一句說出的名頭，就嚇得不敢去動彈，那陳斐這努力修煉出來的力量，要來何用？
方希昀聽到陳斐的話，嘴巴動了一下，卻沒說出話。說完全不追究，那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了。
畢竟之前陳斐展現出來的，只是陣師的手段。
陣師很強，但局限性也非常大，特別是面對偷襲的時候，幾乎難以反應過來。而以方昌秩的性格，這邊剛逃走，可能一個時辰不到，就會帶著多個九階中期過來。
「嗤！」
陳斐看到方希昀還想說其他，卻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手中的乾元劍化作一道流光，徑直刺入到方希昀的額頭上，讓方希昀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方希昀看到陳斐攻擊了，方希昀也本能的想要抵抗，但在這座大陣內，哪裡有方希昀抵抗的機會。
方希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刃刺入頭顱，甚至都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無盡的黑暗就席捲而來，將他徹底淹沒。
抽出乾元劍，劍身上還殘留著幾滴血液，左手翻轉，兩團靈粹落到陳斐手中。
欺天訣、青銅符文、嗜神，三種秘法落在靈粹上，淡淡的清涼在神魂當中蔓延，同時方昌秩兩個的記憶碎片也在陳斐面前展開。
陳斐這邊在處理靈粹，陣外廖杏峰目光中的驚詫則還遠遠沒有散去。
越階殺敵本就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特別是在九階至尊境這個境界，就更是如此。
武道修行，從來都是越來越難，越階殺敵也是如此。很多秘法，即便再神妙，也已經無法彌補境界上的差距。
不然大家都去學秘法就好，還提升什麼修為境界。
陳斐有用秘法，那道分身就是，但真正讓陳斐可以越階殺敵的，是基礎，是對功法的理解。
廖杏峰可以看出陳斐修煉的功法極為不凡，這毋庸置疑，不然也布置不出九階上品大陣。
但是再精妙的功法，也需要你去領悟學習，最終變成自己的東西才算數，不然功法也只是一個擺設。
甚至如果對精妙功法領悟不足，很多時候威力還不如一些普通的傳承。
道理很簡單，功法如果太過玄妙，伱參悟不了。同樣的時間和精力，花在稍微普通一些的傳承上，興許已經將那普通的功法參悟大半。
這世間不存在絕對的平等，生靈之間天資有差異，這是必然的事情。即便是到了九階至尊境，相互之間的天資還是有高低。
為什么九階功法當中，有那麼多相對普通的，不就是天資稍弱一些的九階至尊境創造出來的嗎。
真正的九階妖孽，會在前人功法的基礎上，自己再推陳出新，變成完全屬於自己的功法，並將這門功法的威力提升到極致。
在廖杏峰的眼中，陳斐無疑就是這樣的妖孽。
相比雙方第一次在天波域遇見的時候，陳斐無論是展現出來的氣息，還是功法的表現，都已經完全不同。
因為魎族的覆滅，其實天波域幾族有特意去了解一下魎族的信息，當中就包括了魎族的功法特點。
廖杏峰在陳斐身上，就看到了很多魎族功法的痕跡在。
應該是陳斐在剿滅魎族後，拿到了魎族的功法，結合自身的情況，變成了屬於自己的傳承，並將其威力提升到如今程度。
對於陳斐的天資悟性，廖杏峰無疑是羨慕的，但偏偏天資這種東西，又是最難以改變的。因而廖杏峰也只能羨慕，而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廖杏峰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吐出。
方昌秩兩個如今身死道消，就廖杏峰知道的，這一族的實力跟當初的魎族差不多，這一次來到這個位面，也沒有全部九階強者都來。
之後即便沒有陳斐，廖杏峰自己也能應付沒有九階中期的鈮族。
但除了鈮族，另外一支更加強大的琥族，則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甚至在廖杏峰看來，如果應對不慎，可能會迎來滅族的危機。
琥族擁有九階後期強者，而且不止一位，而是足足五位。如此強大的實力，都不需要九階後期強者出手，只要多來幾個九階中期，那種壓力就讓人膽寒。
當方昌秩喊出琥族的時候，廖杏峰內心有猶豫，要不要勸一下陳斐，但最終廖杏峰沒有說話。
連自己的命都是陳斐救的，這場戰鬥如何，自然也只能由陳斐來決定，廖杏峰最多是將自己知道的琥族情況說一下，僅此而已。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方昌秩認識的，只是琥族當中某一個九階中期，這樣琥族可能並不會為了一個死掉的方昌秩，而特意去找人族和夜族的麻煩。
剛才在位面下層空間，廖杏峰沒有看見琥族的強者，也不知道這次是沒有來，還是還在位面上層空間尋找寶物。
「發現新功法，赤魂訣（殘）。」
大陣內，陳斐看完了手中兩份靈粹內的記憶碎片，得到了一門九階上品的功法傳承。
這鈮族當年在自己的位面，是出過九階後期境界的強者，那位鈮族的強者將這門赤魂訣推衍到了九階上品的程度。
赤魂訣在九階上品功法中，雖是普通，但對於陳斐而言，還是可以將天源陣訣提高一些。
天源陣訣能夠達到九階上品的範疇，主要依託的是當中的九階上品玄陣。拋開陣法，天源陣訣其他方面，其實僅有九階中品。
赤魂訣主修神魂，除了壯大自身外，還能凝練出特殊的天魔。
那天魔陳斐剛才也見過了，正是方昌秩將中品玄陣屏障打出一個窟窿的那一招。
腐蝕力量極其恐怖，同階的陣勢一下就被破開。如果這天魔落在修行者身上，沒有點特殊的手段，恐怕頃刻間就血肉消融。
赤魂訣修煉到頂峰，可以凝聚出五頭天魔，也只有五頭天魔的威力，才配得上九階上品功法的層次。
且五頭天魔還可以相互融合，變成赤魂天魔，可以跟九階後期強者有來有往的過上幾招。
最後肯定打不過九階後期強者，但如果自身的修為就在九階後期，這赤魂天魔不失為一個強大的助力。
如果在九階中期，就可凝聚出赤魂天魔，那讓赤魂天魔纏住九階後期強者的時候，自己轉身逃走，還是有極大機會逃得一命。
這赤魂訣，陳斐看的是挺滿意。如果可以凝聚出赤魂天魔，再配合上九階上品玄陣，即便對上九階後期強者，陳斐也不至於被全面壓制。
除了一門赤魂訣外，陳斐還接觸到了方昌秩部分時間次級規則的感悟，不過方昌秩領悟的是時間次級規則【現在】。
這個時間次級規則，陳斐早就凝聚完成。如果方昌秩領悟的是【過去】，那陳斐興許此刻能將這世間次級規則入門。
除了功法跟感悟，在方昌秩的記憶碎片中，陳斐也看見了他跟琥族的關係。
方昌秩剛才確實沒說謊，他跟琥族有交情，而且是跟琥族的一位九階後期關係頗深。
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