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什麼？

  葉青雲一陣無語。

  這個問題，他怎麼記得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問過。

  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但葉青雲覺得有點無語。

  這些和尚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問這種怪怪的問題呀？

  佛是什麼？

  佛不就是佛嗎？

  還能是什麼？

  是你二大爺嗎？

  一天到晚成天就鑽研這種事情。

  一點正能量都沒有。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多琢磨琢磨正事呢。

  比如剛才提到的歡喜禪。

  這一看就很正能量！

  當然，這些話葉青雲也只能是在肚子裡嘀咕一下。

  可不敢真的說出來。

  要不然這些和尚非要把我暴揍一頓。

  葉青雲裝模作樣的想了想。

  「額，我覺得吧，佛是什麼，還要因人而異。」

  那老佛尊一怔。

  「因人而異？」

  在場其他人也都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似乎完全沒想到，葉青雲會是這樣一個說法。

  葉青雲點點頭。

  「是啊，佛其實無處不在。」

  「那飄蕩的白雲，那潺潺的流水，那落地的樹葉，其實都是佛。」

  「在我的眼裡，佛可以是一切。」

  「在諸位的眼裡，佛或許就是一尊尊佛像。」

  「而在尋常信徒的眼中，佛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葉青雲笑了笑。

  「你看，佛是什麼，不就要因人而異了嗎？」

  這一番話，玄策和四大佛尊皆是露出了驚愕之色。

  尤其是玄策。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這番話，他在數百年前的一次轉世輪迴時，似乎曾經聽人說過。

  玄策記得，那是一個黃沙之中遊歷的老僧，曾經對玄策有過隻言片語的指點。

  就是類似於葉青雲剛才那番話。

  「聖子之言，如同醍醐灌頂，令貧僧等人大有領悟！」

  一位佛尊站了起來，滿臉敬佩的向著葉青雲躬身一拜。

  「哪裡哪裡，只是一點很淺薄的見識罷了，在諸位大師面前失禮了。」

  葉青雲也是趕忙還禮，顯得很是恭謙。

  玄策與四大佛尊見狀，心中皆是暗暗驚嘆。

  這個佛門聖子，明明佛法高深，卻過分的謙卑。

  讓人不禁有些感慨。

  或許境界越是高深之人，就越是懂得謙遜吧。

  玄策和四大佛尊在心中，皆是暗暗對葉青雲有些忌憚起來。

  他們本來以為，這個葉青雲雖然是佛門聖子，但畢竟不曾修過真正的佛法。

  論佛學修為，肯定是很一般的。

  就算他曾經在佛法論理上，戰勝過佛門的高僧，那估計也是運氣居多。

  可是現在一看。

  葉青雲這是肚子裡真有貨色啊。

  「受教了。」

  老佛尊也是拜了拜葉青雲。

  「那貧僧再問聖子，為何我等修佛之人要恪守戒律，嚴行佛規？」

  「其意義在於何處？」

  又是一個刁鑽的問題。

  葉青雲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

  但他稍稍思考，便是有了應對的辦法。

  「這個意義嘛，其實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葉青雲輕描淡寫的說道。

  眾人又是一怔。

  什麼叫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擱著打啞謎呢？

  「哦？請聖子開釋。」

  老佛尊微微眯眼，追問道。

  葉青雲這個回答太過含糊其辭。

  在老佛尊看來，這完全是葉青雲在敷衍了事，肯定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葉青雲卻笑了笑，絲毫不慌。

  「戒律的存在，是為了約束佛門之人，讓佛門之人可以修身養性，排除多餘的心思，將心神完全放在修行上面。」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這番話葉青雲說的沒錯。

  戒律存在的意義便是如此。

  它不僅僅是約束，更是一種督促僧人們修行的東西。

  「所謂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葉青雲隨口便是將一段佛家揭語說了出來。

  卻沒想到，這段話一出口，玄策和四大佛尊齊齊變色。

  因為這段話，是佛國最高典籍之一。

  無論是玄策還是四大佛尊，都知曉這段話的存在，並且從中有著諸多的領悟。

  但除了他們五人之外，佛國其他僧人都不知曉這段話。

  可如今，卻是從葉青雲的口中直接說出來了。

  這如何不讓玄策五人感到震驚？

  「聖子，你如何知道這段偈語？」

  老佛尊不敢相信的問道。

  葉青雲有些發愣。

  「這段偈語很平常呀，莫非你們不知道？」

  很平常？

  玄策和四大佛尊嘴角抽搐起來。

  這可是當年玄奘大師，從萬佛朝天寺的遺蹟之中，苦尋三年才找到的。

  佛國的建立，與這段偈語有著莫大的關係。

  玄策和四大佛尊，都將其視作佛國最高的秘密。

  可在葉青雲的嘴裡，居然很平常？

  「聖子請慎言，這段偈語對我佛國意義重大，雖不知聖子從何處得知，但還請聖子不要褻瀆！」

  老佛尊面露怒容。

  葉青雲有些尷尬。

  他哪裡知道這偈語在這些人眼裡這麼重要。

  葉青雲還以為這是爛大街的佛門偈語呢。

  「額，我繼續說剛才那個問題吧。」

  葉青雲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

  因為他發現玄策和四大佛尊，都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瞪著自己。

  弄得葉青雲心裡怕怕的。

  「就像那偈語所說，修行之人就像是菩提樹，心靈要如一座明亮的台鏡。」

  「要時時刻刻的擦拭，不讓它被塵垢污染，遮蔽了光明的本性。」

  「這就是佛門戒律的作用。」

  葉青雲頓了頓，卻又說道。

  「不過嘛，戒律也並非是一定的，有的修行之人，便不會遵循戒律，反而視戒律為無物。」

  「即便如此，這樣的人也依舊可以修煉成佛。」

  老佛尊眼睛一瞪。

  「簡直荒謬！」

  「不遵循戒律，還能修煉成佛？太荒唐了，聖子怎能說出如此荒唐之言？」

  葉青雲撓了撓頭。

  「很荒唐嗎？」

  「確實有些荒唐。」

  玄策也是出言說道。

  葉青雲露出疑惑之色。

  「那諸位可曾聽過另外一段偈語？」

  「哦？請聖子指點。」

  玄策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老佛尊也是冷冷的看著葉青雲。

  似乎不相信葉青雲還能說出什麼偈語，來證明他剛才那番無稽之談。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當葉青雲最後一個字說出口。

  佛國無數的佛像，都在這一刻轟然倒地。

  整個佛國，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