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晚榕和趙潤初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廂房。
墨桀城雙手負後,站在院子裡等了又等。
他一連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才選擇了一個最帥氣的姿勢,等待紀晚榕歡天喜地的捧著珠寶匣子,出來感謝他。
寒王府的庫房裡,好像還有一副紅寶石製成的頭面,若是紀晚榕表現好了,讓重舟找出來送她,也未嘗不可。
墨桀城高傲的仰著頭,正想著,便看見廂房的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迎面走出來的是喜上眉梢的紀晚榕。
隨後便是溫潤謙和的趙潤初。
趙潤初的手上,還拿著兩匣子珠寶!
墨桀城瞪圓了眼睛,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原本舒展的眉毛,一下子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送的禮物,怎的一下子到了這貨的手上?
墨桀城劍眉緊蹙,上前幾步,攔在了紀晚榕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
紀晚榕的腳步一頓,趙潤初隨即才溫和的解釋:「手術已成功完成,晚榕已經囑咐了我術後必要的注意事項,現在只要等傅堂主成功恢復,就可以證明她鬼手神醫的身份。」
趙潤初的聲音溫潤低醇,慢吞吞的講起話來,聲音悅耳動聽,猶如春風吹拂楊柳,簡直是造福耳朵,有著無限魅力。
晚榕?
叫的這樣親密。
墨桀城聽著,眉頭皺的是更緊了。
同是男人,別以為他不知道,若不是故意這貨故意掐著嗓子,哪能發出這種聲音?
簡直是噁心死了。
「本王問的哪裡是這個?」他橫眉冷豎,將視線轉向紀晚榕,聲音變得更加高亢,「本王是想問,本王送給紀晚榕的東西,為什麼現在到了你的手上?!」
「你是不是想偷東西?!」
趙潤初一愣,紀晚榕的臉色也一變:「你在說什麼?這東西是我給他的,你別說的太難聽。」
「本王送給你的東西,你轉手就送給了別的男人?!」
墨桀城聽聞更生氣了,只覺得胸膛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兩個鼻孔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你別把本王當成死人了!」
紀晚榕這才明白,墨桀城突然發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她的語氣緩緩平靜了下來。
「這是你送給鬼手神醫的禮物,送出去的東西,自然就是隨人處置了。而趙公子是個商人,我不過是想讓……」
紀晚榕話說一半,又突然頓住了。
她不能說自己不喜歡這些珠寶,現在也不過是想要典當了,出去買宅子。
「不過什麼?你不喜歡?」墨桀城黝黑的眼神盯著她,聲音沉沉。
他看著趙潤初站在紀晚榕身邊眉眼彎彎的模樣,而看著自己卻是耷拉著嘴角,生的一副死人相,心中生出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心中那股篤定的感覺,突然消失。
這個女人是變了,這點他早就知道,可墨桀城這才發現,除了從前那些愚蠢、貪婪、好色的印象之外。
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她。
「沒有什麼,這是鬼手神醫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送給寒王妃的那匣子寶石,還留在寒王府里,那匣子珠寶我不會動了。」
紀晚榕說的很有底氣。
寒王府的那匣子珠寶,是墨桀城施捨給寒王妃的,而這匣子珠寶,是他為了求鬼手神醫治病,而送給鬼手神醫的。
她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東西,她有處置權,也不需要墨桀城過問。
若鬼手神醫不是她,墨桀城還會管鬼手神醫如何處置這匣子珠寶嗎?
一聽這話,墨桀城的胸膛猛地起伏了兩下,他太陽穴突突突的跳,瞪的大大的兩隻眼睛,像是能噴出火。
他上前一步,一把就拽過了紀晚榕的手,將她的手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裡。
「什麼叫本王不配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就是本王的人,夫為妻綱,做什麼決定都要經過本王的允許,這匣子珠寶也便是本王的,送給誰也需要經過本王的同意!」
墨桀城的力道很大,他將紀晚榕的手攥得緊緊的,力道大的讓紀晚榕直蹙眉。
墨桀城感受著紀晚榕的掙扎,不僅將她的手握的更緊,另一隻手還一下子摟住了紀晚榕的纖腰,將她的身子猛地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鼻尖充斥著的是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不過墨桀城覺得並不難聞。
他冷冽的眸子望向趙潤初,隨即像宣誓主權一樣,一字一句的開口:「紀晚榕是本王的王妃,她的手是本王的,人是本王的,她的一切都是本王的。」
「是本王太過仁慈,才允許紀晚榕出門交際,還見了外男,若是日後沒有本王的同意,就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斷不能出府的。」
感受著墨桀城強有力的力道,當著趙潤初的面,將她按在他的胸口,鼻尖充斥著他的冷杉香,紀晚榕卻無比厭惡。
她咬住後槽牙,伸手抵住墨桀城的胸膛。
趙潤初站在墨桀城的面前,臉色未變,最初的那抹微笑,現在仍然掛在嘴角。
兩人幾乎一樣高,對峙起來也是勢均力敵。
他的視線微微掃過墨桀城懷裡的紀晚榕,只溫聲說了一句話:「寒王殿下,你這樣太過粗魯,你弄疼她了,她會不開心的。」
呸!還是掐著一副嗓子!
那聲音聽的墨桀城只想作嘔。
他看著趙潤初嘴角的笑容,渾身的怒意幾乎衝上頭頂,「本王開心,她就開心!」
墨桀城說完這話,不顧紀晚榕的掙扎,便將她摟在懷裡,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墨桀城,你放開我,你是不是抽風了?」
墨桀城走到一半,不知想到了什麼,調轉腳步,又怒氣沖沖的往回走。
紀晚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趙潤初還是拿著兩個匣子,站在院子。
墨桀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大手一揮,便想奪過他手中的匣子:「本王的東西,你動不得!」
紀晚榕被他緊緊的摟在胸膛處,只能聽見他聲音沉悶,像是從胸膛發出來的。
她剛想掙扎著離開墨桀城的懷抱,卻突然聽見咣當的一聲脆響。
是木製的東西砸落地面的聲音。
紀晚榕恍然的抬起頭,看見的就是趙潤初蒼白又驚慌的臉色。
她微微低頭,滿地的珠子在地上彈落,發出清脆的響,恍若落了玉盤。
珠寶晶瑩剔透,價值連城的東西,碎掉的聲音也是那樣的悅耳動聽。
「墨!桀城!!!」紀晚榕看著眼前的場景,無邊的怒火直直衝上她的腦門,她幾乎是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