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貨

  熬到半夜的白簡言實在困得不行,只好掏出自己之前做得一堆蛋糕餅乾,開始邊守夜邊吃,他也不餓,只是太困了,必須找點事情來做。吃得時候,他已經儘量減小聲音,只是餅乾啃起來還是會有些咔嚓咔嚓,這黑夜又放大了這聲響。

  吃著吃著白簡言感到後背有什麼東西在看他,有如實質的目光刺的他汗毛直立。白簡言忍不住僵硬的轉頭查看,只見另一個樹枝上蹲著一隻不明生物,這不明生物發出的聲音如擊石般鏗鏘,臉部中央長出一隻角,而且有五條尾巴,全身赤紅,身形如獵豹,正在眼神放光的盯著他手裡的食物。

  白簡言手中拿著的是早在沒進鎖仙谷時做的切角蛋糕,奶油醇香,配上了紅彤彤的樹莓可口異常。白簡言心想,這是想要吃我的蛋糕?是被蛋糕吸引來得?這得是什麼嗅覺啊。白簡言一手舉著蛋糕,往右邊移了移,這神獸眼睛一眨不眨得跟著往右邊移了移,白簡言又往左邊移了移,這神獸同樣跟著往左邊移了移。白簡言手拿著蛋糕往前遞了過去,神獸跳到他們兩人同一個樹枝上,在不遠處伸著脖子上前嗅了嗅,張嘴就叼起了蛋糕,轉身走到不遠處幾口就進了肚。

  吃完又回身繼續看著白簡言,眼神覷了覷鼻子哼著氣,意思好像是說,你還有這種好吃的嗎,沒有的話我可就吃你倆了。

  白簡言心裡罵罵咧咧簡直就是日了狗,遇見了鉤蛇大戰三百回合,還遇見狗男男,沒招惹他們也要被追殺,這還遇見個吃貨,不給就是吃人。還講不講道理了,他跟大師兄出門估計就沒看黃曆,這麼倒霉的嗎。

  沉睡中的大師兄被這細細簌簌的聲音驚醒,睜眼看清面前的情況,瞬間拿出碧靈劍把白簡言護在身後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這神獸仿佛也感覺到了危險,搖身一變,體型瞬間變大數倍,五條尾巴猛然炸開,在半空中飛舞,嘴裡還不停發出如擊打石頭般的聲音。

  媽呀!這神獸怎麼能發出這種聲音,這是不動手直接吵死我倆?這還怎麼玩,還讓不讓人活了,白簡言心裡只想罵娘,手上也不停,拿出自己的黑鐵球。

  「這是猙?它怎麼會突然攻擊我們。」前面做防禦狀的白葉歸也沒回頭開口詢問白簡言。

  「什麼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太困了,怕自己睡著,找了塊蛋糕來吃啊,還沒等吃上呢,它就在背後看我,然後我就把蛋糕給它吃了。」白簡言覺得自己好心也換不來好報,舍了蛋糕還得把自己賠進去。遇見這麼個貪心的吃貨神獸也是倒霉到家了。

  對面的猙似乎耗盡了等待的耐心,向著兩人猛地撲了過來,白葉歸虛晃一招,拉著白簡言跳到了其他樹枝上,並且不停歇的接連跳了幾個,身後的猙一下沒有撲到人,身形快速變換方位,朝著兩人追來。兩腿難敵四爪,幾個停歇兩人於猙的距離就被拉近。

  眼看後面的猙就要撲到兩人身上,白葉歸一個用力,把白簡言面對面抱住,「抱緊我!」白簡言下意識的就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大師兄的胸前,兩手兩腳並用的就攀到了白葉歸身上,白葉歸用力一躍,抓住了一個樹枝下方的藤曼,借著兩人身體的重量滑盪到了地上,抱著白簡言,就地翻滾了好幾圈,也顧不得身後的猙是否追上,拉起白簡言就跑。

  身後的猙見兩人跑到了地上,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在後面緊追不放。前面狂奔的白葉歸本就又是受傷又是中毒,逃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白簡言更是個不善武力對抗的,一番折騰體力也漸漸耗光。身後的猙見狀,蓄力一躍,撲了上來。

  白葉歸聽到後面有破風之聲,知道不好,一把將白簡言摟到了懷裡。白簡言只聽見刺啦一聲,大師兄悶哼,搖晃了下身體,眼看著就要往旁邊倒去。白簡言手扶著漸漸倒下去的大師兄,只是扶著後背的手,觸手一片溫熱,轉眼一看,大師兄的後背被猙的爪子抓的一道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大師兄!」白簡言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可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開始往外拿蛋糕,看清猙的方向,就把蛋糕扔過去。那猙見又是之前的食物,跳躍起來接住就吃。白簡言也沒有全都扔出去,只是等猙吃完一塊再扔一塊,這期間他一邊掏出丹藥給大師兄餵下,一邊給大師兄後背止血包紮。

  白葉歸也趁機緩了過來,只是後背的傷確實嚴重,一時之間也失去了戰鬥力。白簡言百寶囊里的蛋糕眼看就要扔光了,可這猙似乎還是沒有吃飽,依舊看著白簡言。

  就在白簡言想著扔給它個黑鐵球嘗嘗的時候,猙又跳起來撲向白簡言,白葉歸提劍格擋,奈何如今的戰鬥力太低,幾招之後被猙一爪拍飛撞到一棵古樹上才停下來,滾落在地上之後就暈了過去。白簡言拿著黑鐵球朝著猙就扔了過去,扔完趕忙往大師兄暈倒的地方跑去。這猙也是個十分狡猾,沒有向先前接蛋糕一樣張嘴接住黑鐵球,而是遠遠的躲開,黑鐵球自然沒有炸到猙。還不等白簡言扶起大師兄,突然後脖頸一痛,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猙從後面給了白簡言一爪,看暈倒在地的白簡言不再有動靜,張嘴叼起白簡言,甩到了後背上,馱著人幾個縱越就不見了影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簡言睜眼醒來,入眼的又是一個山洞,怎麼就跟山洞耗上了呢,白簡言心裡還在默默吐槽。等他想要起身,被後脖頸的鈍痛激的徹底清醒過來,這時的他才緩緩想起了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這是在哪裡?大師兄呢?也顧不得脖子疼,一骨碌爬起身,就見對面趴著那隻猙,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白簡言頓時心都涼了,大師兄不在,而這隻猙在,那,那,那大師兄他,他是不是已經......不可能,不可能的,白簡言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結果。不對,這不對,沒有道理他還好好的在這裡,而大師兄......白簡言抬頭仔細看著猙,嘴邊沒有血跡,只有之前吃的蛋糕上面白色的奶油漬,身上也沒有類似人血的痕跡,很好,它應該沒有吃掉大師兄。

  白簡言想到這裡,頓時感覺又有了希望,只是他要怎麼離開這裡,這猙為什麼要把他抓來這裡?莫不是吃蛋糕上癮了,以為他是自動提蛋糕機嗎。白簡言想著大師兄可能還在之前的那個地方暈著,而且還中著毒生死未卜,他就一時都待不下去。

  這是個不太深不太大的山洞,猙就趴在洞口不遠處,白簡言試探著一點一點挪向洞口,猙半眯著眼睛,也不知看沒看見白簡言的動作,眼看就要走到洞口邊緣的時候,猙突然動了,只見它站起了身,兩爪向前伸直,後弓了身體,抻了抻懶腰,然後慢慢悠悠繞過白簡言走到了洞口,五條尾巴各自搖晃著,其中一條還在白簡言身上划來划去,眼睛也幽幽的盯著他,帶著威脅,帶著不屑。

  白簡言仿佛被點了穴,站在那裡維持著小心翼翼的姿勢一動不動。他搞不清楚這隻猙要幹嘛,又不吃他,又不讓他走,莫非這是要圈養他,以後可以無限提供給它蛋糕吃?白簡言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這個猙這麼聰明的嗎。

  白簡言想了想,放輕了動作,慢慢掏出一包餅乾,拿出一塊朝著猙遞過去。猙先是皺了皺鼻子嗅了嗅他手中的食物,然後張嘴就叼走,搖頭晃腦嚼了幾口就吞進了肚裡,吃完還伸出舌頭舔了一圈,接著就蹲坐在了地上眼睛亮晶晶的望著白簡言,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這等著投餵的樣子是幾個意思,你不要以為你賣賣萌就能掩蓋你先前對我和大師兄那麼兇狠的事實。雖然現在等投餵的樣子很乖巧,但是白簡言依然不可能放鬆的下來,拿著餅乾口袋,一塊接著一塊的繼續投喂,也不知道這神獸吃多少能飽。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我這餅乾蛋糕都是做給自己吃的啊,成品數量有限的,吃不了幾次了。也不知道我大師兄怎麼樣了,醒來看我不在該著急了,他受了傷,還中了毒,我想去找他,我給你餅乾吃,你能放我去找他嗎。」白簡言一邊餵著猙一邊自言自語。

  吃完白簡言手裡最後一塊餅乾的猙抬眼看了看他,轉身走到一旁繼續趴下半眯著眼睛做假寐狀。白簡言不知不是不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剛剛猙的眼神充滿了鄙視,仿佛在說「你想的美!」

  「你能聽懂對不對!」白簡言也顧不得危險,走到猙的近前,蹲在地上盯著猙問道。

  猙稍微睜開了一些眼睛,搖晃的尾巴纏上了白簡言,一下把他拖拽著送回了之前醒來的地方。意思很明顯了,「回去待著!不要想著離開。」

  這猙看樣子很喜歡他做的蛋糕餅乾,至少現在並不想吃掉他,只是不會讓他走。白簡言著急的想哭,可也無可奈何,後悔他事先怎麼就沒有做點放了毒藥的餅乾蛋糕呢,不然現在拿出來直接放到眼前的這個吃貨,也就沒那麼多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