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落。
城外的大營里,因為這些時日的爭吵,彼此的火氣都是有些大。
而且藩王們各自的將帥們,也越發的不和睦,連帶著就是手下的士兵,彼此之間的關係也都變得極為的不友好。
祁賀山已經確定,自己的離間計成功了,準備在今夜發動夜襲。
是夜,等到月光都是藏入了雲朵中後,大軍悄然朝著外頭的大營涌去。
一些暗哨被悄悄放倒,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等到大軍來到營地前,這才被巡邏的衛隊發覺,隨後慘呼聲響起。
大營隨即炸開了窩。
「王曲幽、東黎、玉源已降,歸順與承周國,其餘人殺無赦!」
一聲高喊響徹天際,驚的大營都是炸開了鍋。
營地里的士兵們還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外頭的聲響,起身後見到這個藩王的士兵,舉刀便殺。
對方都已經投降承周國了,不殺他們還等著自己被殺嗎?
而這三個藩王的士兵們,此刻也都迷茫的很,他們怎麼不知道自己投降了?
只是見著有人舉刀朝著自己劈來,也只能夠反手殺去。
營地里,在此刻直接亂成了一團。
藩王們在此刻紛紛驚醒,聽著外頭的呼喊聲表現各異。
其中還是三個藩王心中滿是不解,他們什麼時候投降承周國了?外頭的這些呼喊是什麼回事?
而藩王們手下的參將們同樣不知道,只是在見著自己起來之後,聽著漫天遍野都是這樣的呼聲,還以為自家的大人是真的投降了,在加上有人朝著自己殺來,也只能夠帶兵殺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投降了?」
王曲幽一臉不解,看著已經亂成一團,都不知道打誰的局面,怒聲說道。
這話一出,一旁的參將頓時臉色微微一變,「大人,您沒有暗中投靠承周國?」
這會兒就是他身邊的人,都這樣以為了。
畢竟自家的大人,此前不是偷偷接見了對方數次麼?
要說投降的話,那還是真的有可能的。
王曲幽聽著這話,差點沒有吐出一口血來,「本王何時投降了?」
一旁屬下聞言,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糟了,我們中了離間計,如今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他們卻是帶著大軍裹挾而來,如何是好?」
「快找些派人到王子乾的大營里,說明緣由!」
幾個參將驚呼連連,都知道此刻情形極為不妙。
「如何去?眼下四處都在交戰,我們的人都打到一起了,怕是都分不開了!」
士兵們都殺紅了眼,又是漆黑的夜裡,知道身旁有人叛變,那都是警惕的很。
想要分開談何容易?
尤其是王子干那邊,怕都已經認定這個事情了。
畢竟他們在之前的時候,確實偷偷接見過這些使者的。
而在這個時候,王子干也確實以為,這三個藩王是真的反水了,氣的恨不得直接殺到這三人面前。
說好的一起起事,現在居然臨時反水,等到他們要是被滅了,這三個藩王的下場能夠好到哪裡去?
這簡直就是最為愚蠢的做法。
大戰正在繼續,王子幹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迅速整合大軍展開反擊。
營地里火光一片,祁賀山帶著大軍一點點的蠶食敵人。
外有強敵,內有叛徒,讓的王子乾等人的士兵們,開始有些迷茫不知該如何抵擋。
祁賀山強大的指揮能力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他見著敵人已經出現潰敗局勢,揮手讓遠處的騎兵加入。
等待多時的騎兵在這個時候,開始發起了第一輪衝鋒。
之前沒有動用這騎兵,只是覺得騎兵動靜太大,怕是還沒有摸到面前就讓對方知道了。
如今不需要了,他們已經摸到跟前,並且成功的讓敵人開始內亂。
這樣的局勢下,用騎兵開始衝鋒殺敵最好不過了。
祁賀山此刻已經是一幅勝券在握的模樣了。
他不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還能夠翻盤,對方的營地到了現在還是亂成一團。
對比之下,他們這邊的進攻還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在加上一直的高呼。
讓的敵人到了現在還以為,那三個藩王確實是反了。
遠處,這些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斥候將面前的這一幕看在了眼裡。
如此的大戰,若是自家的大軍能夠趕到,絕對可以來個出其不意!
想到這裡,斥候匆匆後退,而後拿出直接身上攜帶的煙花。
嘭!
一朵與普通煙花有些不一樣的煙火綻放開來,在漆黑的夜空里尤為的明顯。
數里外的白依見著遠處的煙火豁然起立。
「所有人急行軍,立刻出發!」
周圍的士兵們都沒有卸甲,全部都是穿著盔甲休整,此刻聞言立刻起身。
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隊伍也絲毫沒有半點的凌亂,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大軍之中沒有人開口說話,都是朝著前方進行軍。
輜重有著單獨人,一起抬著前進。
承雪見著這一幕,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以往的訓練沒有白費。
按照陸塵笙要求的,即便是到夜晚,時不時也會給熟睡中的士兵們來個突襲,讓他們迅速整理裝備出擊。
而如今,所有的訓練成果在這一刻展現無疑。
大軍令行禁止,進行軍之時沒有半點聲音,而且到了這個時候,腳步都是整齊劃一。
遠遠看去,宛如鬼魅一般的存在。
大軍之中,齊士中也帶著自己的士兵,混在了其中。
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能夠參與到這一次的大戰之中。
本來他是要被留守的,也辛虧他找到了承雪,兩人曾經都是承周國的人,如今他也希望承雪能夠給他一個機會。
承雪給了,也覺得對方帶著五千人,並不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夜裡趕路,齊士中在大軍之中,感受著這一支大軍的靜寂,肅殺、軍魂,猶然的感覺到,能夠在這樣的一支軍隊裡,是自己多大的幸運,方才有此等的幸事。
他在這裡,體驗著大軍的肅殺,心中當真有種豪邁之氣,有此等精銳,縱橫天下誰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