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雨姑娘可有些客氣了,只是在下家中不曾有這茶葉啊。」
陸塵笙看了看一眼對方帶來的茶桌,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臨雨抿嘴一笑,「公子且放心,這茶葉小女也一併帶來了。」
說著,揮手讓人將這茶桌放置下,茶杯什麼的也一併擺放完畢,除去這個以外,對方還帶來了一個小爐子,裡面開始點燃起炭火。
陸塵笙看著目瞪口呆,這對方是把東西準備的整整齊齊的。
除去這個不算,還有幾個人取來一個滿是油布的物件,掀開油布之後露出了裡面的屏風。
屏風將茶几周圍圍上,頓時多了幾分的意境。
果然大戶人家的千金,這樣的手筆不是自己可以想的到的。
陸塵笙看了看,然後無奈在一旁端坐下來。
「這乃是雨後金針,這泡法也需有些注意事項,頭茶需要泡上一刻,不能多也不能夠少。」
臨雨在一旁的爐子燒著水,一邊極為優雅的清洗著茶具,如此嫻熟的動作讓陸塵笙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小荷在一旁拿著一個小香爐,點燃了一根香菸,這是用來記時用的。
「此香無色無味,卻能夠增加品茶人的感官,卻不會影響到人的味覺。」
見著陸塵笙注意到一旁的煙,臨雨又是輕輕解釋了一句。
「坐看春雨綿綿,又有香茶品味,倒是一番好意境。」
陸塵笙忍不住笑著說道,要說優雅以及品味,就沒有人能夠比的上他們華夏的。
「公子說的及是!」
臨雨忍不住柳眉一彎,抿嘴笑著說道。
....
「臨雨呢?她的老師可是要到了,怎麼不見人?」
柳向南有些奇怪的詢問著侍從。
「今早小姐就在準備著些什麼,然後帶著家將已經出門出去了。」
一旁的侍從聞言,連忙回應了一句。
臨雨他們可不敢阻攔什麼,小姐想要做什麼,他們都是只要看著就好。
畢竟,柳向南都是對臨雨極為的寵愛的。
柳向南無奈的搖了搖頭,臨雨向來是極為的尊師重道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
「巡撫到!」
一道清朗聲音傳來,柳向南連忙邁著大步朝著外頭走去。
巡撫是一個鬍鬚潔白的老者,雖是一個老者卻也給人一種老當益壯的感覺,腳下更是虎虎生威。
「哈哈,柳兄何必如此客氣啊!」
雖是巡撫,但兩人的關係可不一般,只見巡撫大步上前朗聲笑道。
「巡撫親臨,下官如何不隆重迎接?要不然上官到時候參下官一本,該如何是好?」
柳向南嘴角帶笑,半開著玩笑說了一句。
巡撫聞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與對方一同走到大殿之中。
「臨雨丫頭呢?怎麼不見她來迎接老夫?」
「這丫頭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了,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大早便是轉身跑了。」
巡撫聽著這話頓時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他對於臨雨也極為的寵溺,這個事情也沒有追究。
「罷了,臨雨一事暫且放著,我且問你,這黃堯造反一事有眉目了?」
說到正事,柳向南臉色嚴肅了幾分,遣散了周圍的侍從,凝神說道。
「這事情有些古怪,黃堯密室之中有著一些皇袍,製作極為的精良,與原本在屋子外發現的玉璽,卻是相差極為明顯
這玉璽雖然雕刻手工有些精緻的模樣,但是品質上卻差了許多,而且為何這玉璽不放在密室之中,卻單獨出現在了對方床鋪下?
還有,這密室在黃堯被殺之後,是一個偷偷潛入的黑衣人打開的,對方只取錢財,卻不取黃袍之物。
這一點極為的奇怪,對方既然知道這密室,應當也知道這黃堯才對,為何不拿了這黃袍?
最為可疑的是,這黑衣人似乎是那一日,被我手下截獲信件的黑衣人,現在回頭想想看,對方似乎是故意讓我截獲這信件的一般。」
整個事情,一開始的時候柳向南壓根就沒有多想,一想到自己城池之中有人想要謀害自己性命,並且有意造反的意思。
當場炸毛的他,當即領兵準備抓了人在說。
但是現在回頭想想看,才發現這裡面的疑點眾多。
尤其是那個黑衣人,青天白日穿著一身黑衣,連臉部都遮住,完全就是一幅我有問題你來抓我的樣子。
現在仔細想想看,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好像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可還有線索?」
巡撫聽到這裡,對於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楚的他,也感覺到這個事情有些不一般。
「城外的一名叫陸塵笙的秀才,似乎有些可疑。」
「哦?為何?」
一個秀才,那可是有功名在身上的,如何會與這等事情牽扯上關係?
巡撫也奇了。
「手下仔細的拷問過那些痞子們,在出事前他們還去了陸秀才家中催債,催債過後便是家中出現了這玉璽,我懷疑這事情裡面有一些關係。」
按照他所想,若是這玉璽本身就不是這黃堯之物,只是用來栽贓黃堯的。
那麼有這個動機的人,似乎就是這陸秀才了。
「可有打草驚蛇?」
「不曾,正等巡撫親臨已做定奪。」
柳向南搖了搖頭。
「好,立刻點兵我們去造訪一趟這陸秀才,你路上也順帶與我好好說說,這陸秀才平時的事跡。」
一群人立刻出發。
事關造反,由不得巡撫不上心,匆匆到場連這接風洗塵都沒有,直接趕赴陸塵笙家中。
冒著濛濛細雨,一群人急速趕到了桃花塢。
就要準備直接進去把人抓回去問審之時,卻是突然間瞥見一旁的水車,巡撫原本也沒有怎麼注意。
只是等見到一旁的菜地,連接著這一處的水車之時,渾身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巡撫大人,怎麼了?」
在外人跟前,柳向南還是以下官自稱的。
「這,這乃神物啊!!!」
巡撫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將這水車看著,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這水車緩緩走去,在一刻用手極為小心的觸摸著水車,眼神之中已經滿是一片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