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笙聞言一怔,帶著奇怪的眼神將林如煙看著,這算是古代的人罵自己是鍵盤俠嗎?
初五有些忍不住了,想要開口給自家公子辯解,陸塵笙卻是擺手讓初五不要說話。
對著陸塵笙的眼神,林如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的太過份,但還是極為倔強的將陸塵笙看著。
然後一幅陸塵笙就是不如那些書生們的模樣。
陸塵笙見著這一幕失笑,沉吟了一下念道。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念完,陸塵笙帶著瓊月兩女轉身離去,留下林如煙愣在原地,一時失神的沉浸在陸塵笙所念的詩詞中。
等到林如煙回神過來,陸塵笙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林如煙再低頭看向下方興奮無比,圍繞著畫舫著才子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詩詞之中的嘲諷之意太明顯不過了,如此的溫柔鄉中說熱血抱負,豈不是在自欺欺人麼?怕不是沉浸其中還樂不彼此。
這書生轉瞬就做出這麼一首詩詞,怕是才華不淺,難怪對這些書生卻是極為不在意的模樣。
林如煙俏臉上湧起一抹嫣紅,只覺得剛剛的那些言語,著實有些太過了。
想到這裡,林如煙下了寶塔山,在湖邊乘坐一條小船來到了畫舫上。
「林姐姐來了。」
畫舫中,一個如畫一般的人兒,正看著銅鏡中的人,朱唇皓齒、玉膚凝脂一般,只是眉宇間一抹憂愁,讓這人兒看上去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模樣。
「徊徊。」
林如煙走進來,見著坐在一旁的輸徊徊,立刻叫了一聲。
蘇徊徊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如煙,眉宇間的憂愁散去了不少,「怎麼了,你不是才剛剛下的畫舫麼?」
「剛剛碰到了一個書生。」
林如煙坐下,看著一旁的好友有幾分猶豫,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蘇徊徊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友什麼意思,見著對方臉上帶著幾分遲疑柳眉微微一皺。
「怎麼了,總不會那書生欺負你了吧?」
「欺負倒也談不上,就是他念了一首詩。」
林如煙說著,也不知該不該和蘇徊徊說起,畢竟這詩詞似乎也有幾分嘲諷自己好友的意思。
蘇徊徊聞言頓時來了幾分精神,「哦,什麼詩詞?念與我聽聽?」
蘇徊徊聲音輕柔無比,配合上盈盈一握的柳腰,仿佛是隨時就會被推倒一般,端是溫柔可人的模樣。
林如煙微微一猶豫,點點頭後將詩詞寫了下來。
蘇徊徊俯身看去,在見到上面所寫詩詞之時,初時眼眸之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只是待到了解了這詩詞中意後,俏臉臉色驀地微微一變。
「西湖歌舞幾時休...」
蘇徊徊默念,臉色有幾分異樣。
「那書生寫這詩詞的時候,有說什麼麼?」
蘇徊徊抬起頭,看著自己好友詢問道。
「他說,圍在你畫舫外的書生,都只是一些口頭空談的書生而已。」
林如煙聞言,小心的回應道。
她是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的,頗為的痛恨那些蠻夷,對外也說起比較喜歡那些,不屈於蠻夷的書生才子。
但是如今陸塵笙這詩詞中,卻帶著幾分嘲諷她們這名伶。
詩意中有著她們這些名伶,只會載歌載舞,卻不知國家之危的意思。
雖然陸塵笙的意思應該是指著那些書生,但是自己這個好友,其實也算是在內了。
「倒是我天真了。」
蘇徊徊看著面前這詩詞,緩緩嘆了一口氣。
她本以為自己這樣做,多少可以讓書生們同仇敵愾,若是哪一日出仕了也不會忘記要抗擊蠻夷。
但如今一看,她這做法仿佛只是給所有書生們帶了一塊遮羞布一般。
「此事怪不得妹妹的。」
見著蘇徊徊眼神之中帶著些許黯淡,林如煙連忙開口安撫道。
蘇徊徊聞言搖了搖頭,「那位書生在哪?可以讓我見上一面麼?」
看這書生詩詞中的意思,似乎也有幾分痛恨這些書生,只知道醉倒溫暖鄉的樣子,卻是讓她也想要見上一見。
「那書生已經走了。」
林如煙搖搖頭說道。
「那這書生的名字呢?」
蘇徊徊有些失望,本來還想要見上一見,兩人興許有些地方可以聊到一塊。
「我沒問...」
林如煙聞言,臉上帶著幾分尷尬之色,之前陸塵笙走的匆匆,她忘記了詢問其名字了。
想到這裡,她也有幾分懊悔起來。
怎麼就是忘記了對方名字呢!
蘇徊徊聞言,當即有些失望,「你平日裡的時候,也比較喜歡結交一些書生,怎麼如今卻是忘記詢問對方名字了?」
林如煙聞言也有些委屈,之前見著陸塵笙的樣子,她不是心中有些不喜對方那般姿態麼。
語氣有些針鋒相對下,哪裡還會想著詢問對方名字?
「和媽媽說,今後表演什麼的減少吧。」
蘇徊徊想了想開口說了一句,她一個頭牌還是可以和媽媽講一些條件的。
丫鬟聞言,微微猶豫的將小姐看了一眼,還是轉身走了。
媽媽那邊可不好講啊,但是自家小姐的話她還是要聽的。
.....
「公子,你剛剛的那詩可真提氣!」
初五跟隨在陸塵笙身旁,想到剛剛自家公子念的詩詞,便是喜滋滋的說了一句。
她都見著那位小姐,臉色都變了!
想想都覺得開心,讓她說自己公子不如那些書生,自家公子可是比起那些書生們要好太多了!
最起碼自家公子不用想著怎麼出仕,那可是皇上都想要讓公子出仕的。
而且,公子的才能還不是那些人可以比的,治水治病那都是樣樣精通的!
「你這般的高興做什麼,最起碼那位姑娘也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看對方沒有因為自己這詩勃然大怒的樣子,想來還是有些認知的,陸塵笙覺得兩人之間,應該只是有一些分歧而已。
「初五這不是覺得,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些不好聽嘛!」
初五有些委屈的說道,她就是見不得旁人說自家公子不好,不管是為什麼,反正就是不行。
陸塵笙哭苦笑搖頭,這初五這麼一說,他反而是不好在說她了。
畢竟,這初五的目的也只是維護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