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功勞

  寧忠平這一趟邊城之行,到達邊城的時候正好遇到西圖國侵犯東凌國邊境,雖然他沒能上前線,卻也因戰爭誤了些歸程,回程的時候又正巧遇上大雪,故而時間出乎意料的長。

  這些日子蘇雲朵在寧氏等人面前表現得還算淡然心裡卻擔心得很,所幸寧忠平終於回來了。

  「倒是不算辛苦,以前當鏢師的時候比這辛苦的時候多的是,就是想你們大家。」寧忠平面帶疲色,人也消瘦了許多,精神卻很好。

  蘇雲朵在寧忠平身邊坐下道:「我們大家也很想你,而且都很擔心你,特別是小舅母,人家懷孕長肉,她卻只長肚子!小舅這次回來可要好好陪陪小舅母。」

  這樣的話,若是從別的姑娘嘴裡說出來,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怪異,可是從蘇雲朵嘴裡說出來,偏偏顯得十分自然,寧忠平聽著卻覺得分外貼心。

  他知道他去邊城的這段時日,蘇雲朵隔三差五地抽出時間去黑水鎮給沈氏請脈,陪沈氏說話寬慰沈氏不安的心情。

  寧忠平更知道家裡人都擔心他什麼,今日回家看到沈氏,他也很心疼,可是為了家庭的未來,也為了還沒出生的孩子,他必須趁著現在還算年輕好好搏一搏。

  面對蘇雲朵眼底的擔心,寧忠平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他早就過了衝動莽撞的年齡,蘇雲朵擔心的事自然不會發生,只聽他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蘇雲朵的秀髮道:「回來的路上被大雪給堵路上了,這才回來遲了些。你小舅母他們都誇你呢,咱們朵朵越來越能幹了!」

  雖然寧忠平只說了歸途中遭遇的大雪,可是蘇雲朵心裡就是明白,寧忠平在變相地告訴她,他並沒有衝動地上前線去殺敵,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

  不是蘇雲朵不愛國,而是邊境的戰事遠遠不到寧忠平這樣的平民百姓去衝鋒陷陣的時候。

  這個天氣被大雪堵路上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也是件十分艱難的事。

  其中的艱難寧忠平沒說,蘇雲朵也沒有問,舅甥之間有著他們的默契。

  蘇雲朵雖然才穿來一年,原主又是個懵懂的,對於寧忠平以前的經歷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不過這一年的相處,蘇雲朵十分清楚寧忠平並不是個喜歡將困境放在嘴裡說道的人,想必以前當鏢師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報喜不報憂。

  若將路途上遇到的困難和危險都告訴家人,誰能不擔心他往外的安危?!

  以前當鏢師的時候是因家境所迫,如今跟著陸瑾康一是搏前程二也是職責所在,與其讓家人擔憂,倒不如讓他們都蒙在鼓。

  當然從蘇雲朵的眼神中,他知道什麼都瞞不過蘇雲朵,就算他什麼都不說,蘇雲朵就是能從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中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唉,外甥女太聰明也是一種負擔。

  好在蘇雲朵與他之間有一分默契,聰明地沒有將他不願意宣之於口的事實點明。

  「對了,朵朵,這次你做的那個無香味肉乾和藥材可都立下了大功!」寧忠平決定轉移大家的主意力,將話題轉移到前往前線的肉乾和藥材上去。。

  蘇雲朵默默地看了寧忠平一眼,寧氏和蘇澤軒等人的注意力卻果然都被寧忠平轉移到了這個大功上了。

  蘇雲朵可不會那麼天真,會真的以為戰勝西圖國是肉乾和藥材的功勞。

  東凌國勢大兵壯,沒有她送去的肉乾和藥材照樣能夠戰勝西圖國,只是傷亡可能會大些。

  寧忠平所說的嘉獎蘇雲朵聞之雖然心喜,卻又覺得赧然,畢竟送往邊城的肉乾和藥材並不是她無償捐獻的。

  雖然肉乾是她研製的,也是她帶著人趕製出來的,可是所有的肉和調味料都是陸瑾康提供的,若說功勞陸瑾康的功勞應該更大些。

  若不是陸瑾康心系邊城將士的安危,肉乾絕對到不了邊城將士之手,畢竟肉乾只是蘇雲朵為了蘇誠志才製作出來的。

  藥材更是按照與陸瑾康簽訂的合同進行的買賣行為,價格上並沒有給予什麼優惠,說是陸瑾康向她家伸出的援助之手更為恰當。

  如此一想,若論功勞,陸瑾康最大。

  心裡雖然這樣想,可是看到寧氏和蘇澤軒、蘇澤臣都聽得津津有味喜得眉開眼笑,蘇雲朵也就沒忍心打斷寧忠平,只當寧忠平在說故事,她的心思緩緩地轉向了在府城的蘇誠志。

  因為寧忠平這趟往邊城送藥材和肉乾一去就是一個月,而邊城與燕山府城正好在葛山村的兩個方向,故而府城那邊自然已經有一個月沒人前去探望。

  雖然時有信件往來,也有送吃得得過去,到底沒有人親自前去探望來得直觀。

  不過蘇雲朵也不打算再讓人前往府城探望,按照白雲書院往年的慣例,再有半個月就該放年假了,也就是說再有半月蘇誠志也就該回來了。

  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蘇雲朵不由皺了皺眉,但願這一場接一場的雪會不會影響蘇誠志回家。

  「聽華豐說,你答應給百味居供菜了?」寧忠平邊城行的「故事」終於說完了,轉身看著支著下巴眉頭微蹙不知在想什麼的蘇雲朵問道。

  蘇雲朵收回跑遠的思緒,對著寧忠平點了點頭:「是的,咱們今年種的蔬菜不但品種多數量也大,山里暖棚地的菜陸續可以採收,只醉仙樓就消化不了那麼多。

  我先前去縣城的時候就知會過錢老闆,咱們有可能向別的飯店酒樓供菜,當然我對他有承諾。絕對不會影響醉仙樓的蔬菜供應。

  錢老闆是有些不太高興,可他既然消化不了咱地里的菜,總不能讓咱把菜爛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