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聞言奇道:「還有第三隻神將火靈?還要召喚出來?可是我並沒有感應到啊?」
南特此時傷勢好了大半,連那條被羅寧砍斷的手臂也重新被一團火焰填補。它和米斯特對視一眼,走到掉在地上的斷臂旁邊,用類似火星爆炸的音色吟唱起咒語。
咒語聲剛起,那隻斷臂就被一團漆黑火焰包裹,轉瞬間被燒成一灘瀝青似的粘稠黑液。這攤黑液又在咒語影響下四處擴散,幻化成漆黑魔法陣烙印在冰層上方。下一刻,纏繞著黑色烈焰的手臂從魔法陣中伸出,一個和米斯特有八九分相似的漆黑流火躍入半空,又化為人形落到地上。
「三名神將火靈一齊出現!還有上萬神衛火靈!這實力,就算是剛才那隻神牛火蟒也會只能乖乖認輸吧?嘿嘿,你們還真看得起我安納金!」說話間,安納金頭頂浮現出一頂火焰形狀的王冠。雙臂中各自伸出兩條純白無瑕的火焰鎖鏈,渾身透露出昂揚戰意。
只是,他口中說出的話卻沒那樣樂觀:「喂,羅寧,加魯克!十分抱歉,但看起來,咱們的旅程,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羅寧搖頭苦笑:「連你也覺得沒希望贏麼?!也罷!輸了又如何?死了又如何?!更何況,我們手裡還有劍,心中還有生的渴望!只為了這份渴望,我也要再拼上一把!」
加魯克聞言叫好:「說得好!我加魯克陪你一起!」
三名神將火靈擺開陣勢,手中各自伸出火焰鎖鏈,隨時準備發動進攻。便在此時,羅寧忽然捏碎了一顆藏在掌心的無色晶體。牆壁上的那些魔法咒文頓時發出奪目光芒,一股極寒氣息緊接著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安納金看向天邊:「施展過焚咒後,神衛火靈的生命必然會迅速消亡!所以除了某種特殊情況外,我們迦南火靈幾乎不會使用這種魔法!!」
「什麼情況?」
「引出棲息在火焰靈界中部的九階魔獸——神牛火蟒!這種魔獸最喜歡吞噬源火,一旦聞到源火的味道,必然會發了瘋似的前去尋找。而施展焚咒的其中一個效果,就是十倍數十倍地放大這種特殊的味道!我們都中計了!那兩隻神衛火靈剛才一定偷偷施展了焚咒,將那頭神牛火蟒給引了過來!!該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誰都別想跑掉!吃不到源火之前,神牛火蟒一定會獸性大發,幹掉視野中所有生命體的!」
「九階魔獸?!!!那該有多厲害啊?!」加魯克的聲音微微發顫,「喂,羅寧,你原先那頭王者鑽石風蛇,也是九階魔獸麼?」
「八階巔峰!但如果芬妮雅還在的話,我們或許還有希望逃脫!只可惜當初他為了救我耗盡魔力,被光羽族帶進了高階天堂,至今都沒有消息!」
羅寧並沒回應加魯克,只是飛快拉開一張張魔法捲軸,用治療魔法緩解加傷口帶來的痛楚,同時凝神注視著神將火靈南特的運動軌跡。時不時地,他還會主動靠近南特經過的位置,主動撞上南特的攻擊。
「這傢伙,腦子壞掉了麼?明明有那麼強的實力呢!只要他和我都全力搶攻,未必就會輸給這到處亂竄的傢伙!」加魯克對羅寧的做法十分不解。
片刻之後,羅寧一腳踩在傳送魔法陣邊緣。就在這時,他再次拉開一隻魔法捲軸,順勢將這捲軸按在地面上。讓南特都始料未及的是:這張捲軸不再是泛著喂喂綠光的治療捲軸,而是釋放出滾滾冰霜的高級冰系魔法——冰封術!以羅寧手裡的魔法捲軸為中心,冒著蒼白寒霜的晶瑩冰結頓時鋪滿了這間能夠容納百多人的偌大廳堂。眨眼的功夫,就連四周的牆壁上也覆蓋上了一層厚實冰層。
南特霍然一驚。要知道冰系魔法本就對火焰有著極強的克制效果。迦南火靈最害怕的,便是各種冰系魔法的攻擊。此時羅寧忽然將高塔底層變成了一座冰窖,四處襲來的寒意讓它的身體隱隱作痛,停下了四處閃轉的動作,現出原本形態。
羅寧拔劍直指南特,風暴魔劍中鑲嵌的淡青風暴伴著雷雲滋滋作響,充盈的魔力讓兩半劍刃閃爍著熠熠光輝:「怎麼,你害怕了?!」
南特輕笑道:「害怕?!!呵,真是笑話!我本來想多跟你們三個玩一會兒的。可既然你掌握著如此危險的魔法,我就必須儘快解決掉你了!!」話音未落,南特的身影驟然變得模糊。雖然保持著類人形態,但他的速度卻比剛才以流火出現時還要快上數倍!
「轟!」羅寧甚至來不及橫過長劍,兩根火焰鎖鏈就在纏住他手腕後忽然爆炸,在這冰窖中升起一團猛火!
「羅寧!!!」加魯克揮拳撲向南特,卻被一根從猛火中伸出的鎖鏈抽中,倒飛向牆邊。
就在這時,一團黑色微光在加魯克背後閃現,化為人形將他穩穩接住。解除黑光躍遷後,羅寧雙腳踏破冰層站定,盯著南特的位置喊道:「安納金,你還要多久時間?我們快撐不住了!!!」
「嘭!」高塔一角的冰牆忽然破碎,一道赤紅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安納金頭也不回地在牆壁上勾畫著魔法咒文。原本光滑無垢的牆壁此刻早已布滿無數晦澀難懂的暗金文字,其中某個角落還因為剛才的爆炸缺了一塊:「第一道爆破定式已經寫好了!這勁頭可真不小!羅寧,你給我的這段咒語好奇怪啊!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秘密!」羅寧放下加魯克,發動風之元魂的力量,將自己的速度提升數倍,然後才揮動風暴魔劍挺身攻上。這一次,他的速度不僅跟上了南特,甚至比他更快幾分。幾個回合間便找到了南特的防禦破綻,一劍砍斷後者手臂。
「啊!!——」南特痛叫著往後飛退。他雖然不是人類那樣的血肉之軀,但羅寧的這一劍卻讓狂暴的風元素從他肩膀上創口源源不斷地湧入,不斷攻擊著它的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