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也注意到了半空中那些越來越大的灰影,搖頭苦笑道:「這下子麻煩可大了!」
神女奇道:「怎麼啦怎麼啦?......哎呦,那些鳥兒好醜,怎麼臉上的肉東缺一塊西少一塊的,連骨頭都露出來了!!」
「那根本不是什麼鳥兒,那叫屍魔梟,是一種無盡深淵裡特有的死靈生物!每一隻的實力都在普通傳奇戰士之上!看那數量怕不是得有數十頭之多!該死的,屍魔梟不可能自己衝破深淵之門,肯定有人在這附近打開了通往無盡深淵的傳送門,故意放他們出來!!」
便在這時,化身黑爪龍的阿庫羅也終於擺脫了暴風雨的阻撓,成功降落在甲板上,對幾位傭兵團長喊道:「貝靈傭兵團剛才借著暴風雨忽然改變了方向!他們並沒靠近獨角巨峰,而是從彭格列島附近鑽進了無盡之海!船長呢?快點轉向,不然就要跟丟了!」
傭兵團長們都不是等閒之輩。先後聽到兩者情報,又抬頭仔細看清了空中那群灰影的具體面目,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好,是屍魔梟!貝靈傭兵團那群混蛋!竟然不動聲色地擺了咱們一道!大傢伙注意,準備戰鬥!」
傭兵們到底是經歷過不少訓練的精英,並沒因為突然出現的敵人感到慌亂,當即舉起武器嚴陣以待。羅寧深深看了眼凱倫的背影,見她同樣乾脆利落地取出魔杖,手法嫻熟的為船上眾人施加了狀態魔法,儼然一副資深傭兵的模樣,心中既開心又愧疚,恨不能立即自揭身份擋在她身前。
可最終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羅寧掏出金箍棒悄聲道:「神女大人,你先退後,這裡就給我和加魯克!有我們在,那群屍魔梟算不了什麼!」
神女耳聽到屍魔梟刺耳的嘶叫聲劃破空氣遠遠傳來,一襲長袍被這群魔物散發出的魔力罡風掃得獵獵飛舞,心中雖有些擔心,卻仍舊點點頭退到船艙旁邊。而加魯克卻將九齒釘耙舞了幾圈,輕笑道:「嘿嘿,你還別說!你送我這兵器倒真趁手,比我從前的長矛好用多了!」
羅寧嘿嘿一笑:「嘿嘿,那就好!正好趁此機會抖抖威風,別讓這群傭兵看輕了咱們西遊傭兵團!」
加魯克雙腿彎曲蓄力,周身鬥氣流轉不息,彷如一片瑩然白霧般纏繞在他四周:「沒問題!你就瞧好吧!看咱這一招的厲害!」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忽然沖天而起,化作一顆逆沖雲霄的白色流星,直指飛在最前方的那頭屍魔梟!這屍魔梟性格最凶,所以飛在最前想要分得獵物的頭羹。他眼看加魯克宛如飛彈般飛入雲霄,高舉起釘耙目標直指自己,也被激發出了凶性,當即揮動雙翼停在原地,張口噴出一股黑漆漆的球狀魔光。
加魯克看到魔光激射而至,放聲怒吼著揮動釘耙,「轟」地一聲將其打得改變了方向,落入艦船不遠處的海面上。
刺眼的亮光轟然爆發,隨之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百米方園內的海水在強大的魔能炙烤下瞬間蒸發,形成一片深坑似的真空地帶。短短一秒後,晶瑩的白浪沖天而起,瞬間捲起一道滔天巨浪,將艦船推向遠方。直到這時傭兵們方才意識到屍魔梟張口噴出的球狀魔光有多恐怖。不少傭兵甚至心生怯意,覺得就算十個一百個自己加起來也未必能擋住這群屍魔梟的魔光攻擊。而那些更厲害些的人則和緊跟著飛來、卻選擇盤旋觀望的屍魔梟一樣,將目光投向在半空中戰成一團的加魯克和屍魔梟。
黑色魔光被一擊拍飛,這並不能讓屍魔梟放棄進攻。它尖嘯著忽然朝前方扇動羽翼,射出兩排數米長的鋒利骨刺,接著沖天而起,想要趁著加魯克躲閃抵擋骨刺時突施偷襲!然而加魯克的強大力量卻讓屍魔梟的如意算盤完全打空了!他看到屍魔梟收攏雙翼筆直拔升高度,頓時識破了這傢伙的計謀。緊接著,他雙手斜握住釘耙,周身鬥氣運轉到極致,瞬間激活了羅寧副架在釘耙上的幾道魔紋。本就散發著燦燦銀光的九齒釘耙霎時間變得更為閃耀奪目,綻放出太陽般的熾烈光輝!
下一刻,加魯克的怒吼聲沖天而起,九齒釘耙發出的光芒呼嘯而過!在他餘力耗盡開始向地面墜落前的瞬間,加魯克揮出的鬥氣化作一道光芒閃耀的巨大扇葉,硬是將屍魔梟射出的所有骨刺同時掃向高空中的屍魔梟,用敵人扔出的武器發起反擊!
屍魔梟萬沒料到對方會使出這樣詭異地招數,頓時變得不知所措,被無數根骨刺扎了個正著,慘叫著在半空中翻滾亂撞。船上的幾名法師見此機會不可多得,紛紛使出看家本領,二三十道魔法光束齊齊沖向一點,頓時將屍魔梟的身影淹沒。
「好!」傭兵團長們看到第一頭屍魔梟就這麼被轟成碎渣,紛紛震天響地大聲叫好!他們本來還在頭疼如何豁出命去秒殺一頭屍魔梟,穩住那些膽子小的傭兵們的情緒。不想他們還沒動手,加魯克就已然完成了這些人的目標!
其餘傭兵們看到法師們的魔法得手,而剩下的屍魔梟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全無剛才的囂張氣焰,也都為那個憑藉鬥氣站立在海面上的豬頭人傭兵送上歡呼!
一片喝彩聲中,唯有凱倫的表情有幾分古怪!加魯克的實力的確驚艷眾人。但更能引起她注意力的,還是那根鐫刻著魔紋的九齒釘耙。雖然沒看清具體數量,但凱倫可以斷定,那根九齒釘耙上鐫刻著不止一種魔紋!
在她所見過的鐵匠中,能在一件武器上鐫刻多種魔紋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傳授羅寧鍛造技藝後遠走他鄉的拉斐爾,另一個則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與之見面的羅寧!
她下意識地看向那個身穿虎皮裙,頭戴金箍的尖嘴猿人,只見他神色從容地抄著手站在原地,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