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股氣息?咦,等等!這次有些不對!小姐和之前的冒牌貨們在一起,而另一群陌生人則跟在他們身後......不對,這些人並不是威爾斯伯爵派出的強者。東南方,他們都往東南方去了!」
黑髮男子一念及此,趕忙動身沿著羅寧等人留下的氣息一路追趕。約摸兩小時後,他終於看到了剛剛印出不久的車轍痕跡,腳步也因此放輕了不少,跟著車轍追到了一處溪谷附近。黑衣男子不敢托大,果斷遁入潛行狀態。拜冰霜家族加秘法所賜,他不但隱匿了身影,就連氣息也變得和冷風無異,極難被人察覺。
又往前走了百十步,黑衣男子轉過樹叢,終於看到了那輛停在道路旁邊的馬車,以及從道路兩旁往不遠處那條小溪悄悄移動的刺客們。
「一,二,三,......,十三!怎麼蘇菲小姐身後面跟著這麼多人?」黑衣男子有些苦惱,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向蘇菲示警。
便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抹黑光悄無聲息地穿過一眾刺客,在他們背後消失。然而在黑光消失的瞬間,黑髮男子分明看到了一個人影提著雙匕飄忽而過,剎那間就沒了蹤影。
「撲通!撲通!」距離他最近的五六名刺客還沒走出兩步,腦袋就一個接一個地掉在地上。前方的刺客們聽到異響紛紛回頭,看到前一秒還跟在身後的同伴們身首異處,不禁嚇得亡魂皆冒,霎時間愣在原地。
黑衣男子見狀冷笑:「哼,空有一身本事,想不到卻是群烏合之眾!這時候不趁機遁入潛行狀態,還等著給別人當活靶子麼!」
他一念及此,果然看到剛才那抹黑光重新浮現,繞到了剩下幾人背後,又是一片刀芒疾電般飄忽閃爍,剩餘七人中的六個也步了同伴們的後塵。最後一人雖然沒死,卻被人擊中後腦勺,頓時暈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黑衣男子笑不出來了。身為暗影刺客中的佼佼者,他對於危險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能力。最後一人昏倒的瞬間,他明顯感到一股強烈至極的危機感瞬間逼近,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倒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很清楚,在那些刺客全軍覆沒後,那個看不清蹤影的死神,他的下一個目標正是自己!
壓下翻湧在心間的惶恐,黑衣男子伸手握住匕首刀柄,全神戒備,留心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然而下一刻,冰冷的鋒刃抵住脖頸,將黑髮男子的所有計劃和勇氣都擊成粉碎。
「別白費功夫了!」冷淡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黑髮男子盡了全力也感應不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他知道,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對方實力太強,強到自己沒有資格知曉更多。
「你是誰?為什麼跟在我們後面?這群人是否你的同夥?」一連串的發問,根本不給黑髮男子思考的時間。好在這時,蘇菲小姐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來。
「羅寧,住手!他不是敵人!」
蘇菲聽羅寧如此說,原本滿面愁雲的笑臉頓時掛上一抹笑容,拉著羅寧的手腕道:「你可得說話算話,帶我一起去格蘭維爾冒險,絕對不能半路上就趕我回去!」
羅寧不意她的情緒轉變如此之快,一時愣住,卻見蘇菲「噗嗤」笑出了聲:「嘻嘻,你以為我是誰?你又以為因克斯家族是什麼來頭?你別忘了,我的祖先可是跟隨人皇討伐死靈大軍,無上榮耀加身的勇士!我蘇菲.因克斯可不是那種普通貴族家的嬌小姐。生死有命,就這種程度的威脅才嚇不到我呢!」
「所以,你剛才一直在演戲騙我,就是為了讓我答應帶你一起去冒險?」
「不然你以為我圖什麼?實話告訴你吧,冰霜家族身為我們的附庸,整個家族的人都在我父親那留下了靈魂烙印。只要有人死亡,我父親立馬就能知曉。我沒猜錯的話,因克斯家族的高手這會兒已經快到拉爾斯城了!嘿嘿,可憐那拉爾斯城的城主,竟然讓我陷於危險,這下子可要承受父親的怒火了!」
羅寧奇道:「喂,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害怕?」
「害怕有什麼用,反正我又打不過那些斗篷人!對了,咱們這就動身前往格蘭維爾麼?我記得那地方在落雨森林深處吧。唔,那樣的話應該轉向東南方向走......」
「落雨森林?」羅寧愣了下。隨即笑道:「可能是你們這邊的叫法吧。不錯,正是要朝東南方走。而且那地方隱蔽至極,除非有木精靈族的精靈出面引路,否則外人連入口都找不到。」
笛爾笑道:「大家放心,我會帶大家進去的!只是,只是大長老說過,不能讓木精靈以外的生物記住進出格蘭維爾德方法,這可如何是好?」
溫蒂附耳到她臉邊,似誘惑又似指引般地說道:「既然只有木精靈才能知曉進出聖地的辦法,那你將我們都當成你的兄弟姐妹,不就萬事大吉了?木精靈的兄弟姐妹,總不會是其他生物吧?」
「這。應該是吧!」笛爾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好點頭稱是。蘇菲巧地又去,低聲問羅寧道:「嘻嘻,你們一路上總是這麼哄她騙她麼?這小妹妹可真好玩兒!」
羅寧冷哼道:「笛爾性格單純,心思善良,你可不准欺負她,否則有你好看的!」
蘇菲沖他做了個鬼臉,乖巧的跟在了羅寧後面。
另一邊,拉爾斯城中的交易盛會還沒結束,只是拉爾斯城城主卻已然無心去管那些瑣事了。正如羅寧所踩得那樣,此時的他正躬身站在一名留著絡腮鬍和黑色短髮的年輕男人身側,滿臉賠笑地解釋著什麼。只是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年輕男人就揮手打斷了他:「不必再說了!我不想知道你這些無用的藉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蘇菲小姐她人在哪裡。」
城主額頭滲出冷汗,卻支支吾吾不敢開口。他雖然也是掌握著整座城市的一方強者,但比起因克斯家族的前進而言,他的性命和螻蟻並無本質區別。
好在此時的城主府大廳中不止他們兩人,威爾斯伯爵也聞訊趕到了現場。他前腳剛邁進門,就連忙圍城主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