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雖然有點累,不過修煉了兩個小時的宙息術,他就完全恢復了,便起來坐在水邊釣魚。
同時密切注意著唐盛那邊的動靜。
沒錯,唐盛兩次失誤都是他造成了,而且他是故意的。
雖然知道只不過是他的聲音,恰好被雷電錄製了下來,跟他本人沒關係,但那又怎麼樣呢,他就是不爽。
誰讓他沒事在那裡亂說話的?
對不起,本天師就是這么小心眼兒。
唐盛下午不是要去曬太陽嗎,想讓林玲離他遠點,不可能的。
他現在提前趕過去,把最好的位置霸占了,看他到時候怎麼辦。
今天的天氣不算特別晴朗,天空瀰漫著薄薄的雲層,所以陽光不是特備強烈,的確是曬太陽的好天氣。
於是他收起魚竿,踩著小船來到了那片不大的沙灘。
其實這不能算是正規的沙灘,含泥量太大了,不過比較乾淨,踩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
他也不管地上潮濕,在最中間的地方找了個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
唐盛忙前忙後地準備了一大堆東西,然後興致勃勃地劃著名船,朝那邊的沙灘出發。
今天的天氣真的不錯,午後的空氣稍微有點熱,但不時又有點風,陽關又不強烈。
這樣的天氣,是最舒適的。
不過還沒有到沙灘上,唐盛就皺起了眉頭。
沙灘上居然有個人!
這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了。
雖然這裡的閃電真的很壯觀,可知道的人真的不多。
就算知道也未必會來玩,因為地方太偏僻太窮了,而且除了閃電也沒別的可以遊玩的地方。
昨天跟他們一起來的那些遊客,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今天也沒看到幾個人來。
可這麼少的人,這麼大的湖泊,偏偏就有人和他選擇了同樣的沙灘。
當地人是沒有心情躺在那裡曬太陽的,只可能是遊客。
唐盛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單獨一個人,莫非是那個王哥?
如果是他,那還真是嗶了狗子了。
唐盛還沒上岸,本來已經放開的心情,又猛然往下掉了一大截。
當他走上柔軟的沙灘,看到那個微胖的身體時,心情就更糟糕了。
果然是他!
簡直是陰魂不散啊!
他絕對是故意的!
唐盛有種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這人怎麼就這麼噁心呢?
「咦,好像是王哥!」
林玲眼睛一亮,大步朝巫俊走去。
「王哥,好巧啊,你也在這裡曬太陽?」
「嗯。」巫俊坐了起來,在柔軟的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影子」,「你是來畫畫的?」
「對啊,」林玲指著遠處的湖面說道,「從這邊看過去,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挺好。」
看著兩人眉開眼笑地聊天,唐盛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臉色陰沉得嚇人。
「林玲,」於是他大聲喊道,「你過來看一下,你的畫板是不是這麼裝的?」
「哦,我自己來吧。」
林玲又和巫俊說了幾句,這次跑過去擺弄她的畫板,唐盛則大步朝巫俊走了過來。
「我警告你,」他冷聲對巫俊說道,「少打林玲的主意。」
巫俊笑而不語。
本來他覺得過來噁心一下唐盛,心裡的氣也就消了。
結果這貨偏偏又自己湊上來作死。
行啊,那就繼續來算帳。
唐盛扔下一句話之後就轉身走了,他把野餐墊鋪在林玲和油膩大叔之間,然後躺了下來。
今天他要當個真正的護花使者。
剛剛躺下,感受著舒服的陽光和清風,唐盛突然覺得渾身一麻,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覺。
巫俊從地上站了起來,識海中釋放出幾顆光珠。
這玩意兒平時很少能用得上,不過現在卻是剛好。
一番細微的操作之後,他便踩著小船離開了沙灘,回到小木屋繼續釣魚。
……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在水裡泡夠了,太陽也曬得舒服了之後,其他人開始準備沙灘晚餐了。
「你們說隊長今天是不是不對勁啊,怎麼睡到現在都還沒醒?」
「不知道,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其實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人說道,「不就是忙了半天的菜打翻了,沒有向林玲獻成殷勤唄。是他自己不小心打翻的,我們誰也沒挨著他,也不知道擺臉色給誰看。」
「噓——小聲點,被他聽到不好。」
「我說的是實話啊,好在林玲對他不感冒,否則以後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我也覺得是,你們沒看到,他還去警告那個王哥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真把林玲當成他什麼人了!」一個女生說道,「現在都這樣了,要是林玲成了他女朋友,豈不是都不能跟別人說話了?幸好林玲看不上他。」
……
就在幾個人嘰嘰咕咕八卦不斷的時候,唐盛慢慢地醒了過來。
看看已經偏西的太陽,感覺稍微有點頭疼。
怎麼睡了這麼久?
他有點疑惑地從沙灘上坐了起來,先轉頭看了看巫俊的方向,還好,人已經走了。
於是他朝大家生火做飯的地方走去,還沒到跟前,就發現大家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怎麼了?我臉上有螃蟹嗎?」
幾個女生臉上一紅,低著頭庫庫庫地笑了起來。
男生們也是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唐哥,你這太陽曬得真的有點水平啊!」
什麼有水平?
唐盛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抬起手臂看了看,原本偏白的皮膚,此時變得有點黝黑。
但這有那麼好笑嗎?
可能是這裡的紫外線比較強,他又是容易曬黑的人,這不是挺正常的?
「你自己低頭看看你的胸口吧。」
唐盛皺著眉頭低頭一看,只見胸口上居然有兩團圓溜溜的白色皮膚,就像夏威夷海灘上的比基尼美女,戴著凶兆曬了太陽之後的樣子。
不光是胸口,還有兩條「白線」通向了他的肩膀。
WTF?
唐盛趕緊在胸口搓了搓,那些黑皮膚的地方,怎麼搓都是黑色,白皮膚的地方,怎麼搓都是白色。
「唐哥,」一個男生開起來玩笑,「你是不是趁我們沒注意,穿了什麼不該穿的衣服啊?」
唐盛:……穿尼妹哦!
老子一覺睡到現在,動都沒動一下!
再說老子哪裡來的那種衣服?
「唐哥別急,」一個男生沒有注意到他尷尬的表情,拿著一把不鏽鋼的菜刀遞了過來,「你再照照你的臉。」
臉又怎麼了?
唐盛慌忙照了一下,只見他的左邊臉是黑黑的,右邊臉卻跟沒曬太陽一樣,白的。
而分界線就在正中,連鼻子都是一邊白,一邊黑。
這特麼又是怎麼回事啊?
唐盛感覺心臟都快要爆炸了。
「唐哥,你以後乾脆叫黑白無常算了。」
「對,而且還是女黑白無常。」
「呵呵……」
眾人實在忍不住一陣鬨笑,唐盛卻是連肺都要氣炸了!
到底是誰搞的?
他寒著臉看了看這些隊友,冷聲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到底誰出的主意?」
「隊長你冤枉我們啊,不是我們幹的,我們可以相互作證。」
「最好不是。」唐盛冷聲道。
他也覺得應該不是他們,這些傢伙不會,也不敢給他開這麼過分的玩笑。
那除了隊友,就只剩下王哥了。
絕對是他!
就他離他最近,而且也有動機!
「這個狗X的姓王的,老子跟他沒完!」
「唐哥,這你就冤枉人家了,」一個女生說道,「你剛睡下不到一分鐘,那個王哥就走了。」
什麼?
不可能吧?
如果不是王哥,又不是隊友,那難道是見了鬼了?
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夢遊,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吧?
「唐哥,你就承認是你自己弄的又有什麼關係,」一個男生打趣著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知道你是想搞笑,逗我們開心……」
「滾NM的!」
唐盛沒好氣地大吼一聲,本來嘻嘻哈哈的眾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唐盛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氣呼呼地跳上一艘小木船回去了。
這傢伙是腦子有病嗎?
讓他自己承認,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唐盛是那種需要通過醜化自己,去取悅別人的貨色?
「靠!」他走了之後,被罵的那個男生一臉不忿,「什麼人嘛這是,幫他找個台階下,居然還罵人。」
「他心情不好,你理解一下。」
「理解什麼?」男生很不爽地說道,「你們說,我們一直都在這邊玩,誰也沒過去,那個王哥也不可能,又沒有別的人來,除了他自己還有誰?我看他就是個變太,自己還不承認!」
「這種人,以後還是別打交道了。」
「你們剛才在幹什麼呢?」
林玲整個下午換了好幾個角度,但都不是很滿意,最後搬到遠處的大石頭上,仍舊沒有找到讓她心動的靈感。
剛才遠遠聽見唐盛在發火罵人,她沒有馬上過來,她不想摻和這些不高興的事。
等遠遠看到唐盛劃遠了,這才慢慢走了過來。
「林玲你來得正好,幸好你沒有答應唐盛的追求,否則以後有你的罪受。」
……
聽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控訴」,林玲不由搖了搖頭。
這事她不準備多做評判,跟她沒有關係。
她看向了遠處的水面。
唐盛已經登上了木排,大步走進屋裡,還重重地關上了門,隔著這麼遠,她仿佛都能聽到砰的響聲。
再往遠處看去,隔壁的木屋旁,王哥猶如一尊石雕般坐在水邊,手裡拿著一根魚竿正在釣魚。
金色的陽光從他背後照了過來,在蕩漾著微微波紋的水面留下長長的陰影。
一瞬間她突然有一種錯覺,王哥坐在那裡釣魚的樣子,和她在洗象池看到那個人坐在那裡淋雨時的樣子,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感覺上好像。
這讓她不由想到,下午發生在唐盛身上的事,的確很難用常理來解釋。
如果不是唐盛自己作弄自己,那可能就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難道真的是他?
他不僅能號令猴子,能承受閃電,喜歡捉弄人,還能改頭換面!
一想到可能是巫俊把唐盛作弄成那樣,她就忍不住一聲輕笑。
這個人,怎麼能夠這麼壞呢?
林玲再次看了過去,突然發現這個角度,遠處的山和近處的水,還有那個垂釣的人,不正是她尋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的靈感嗎?
只是感覺還有點不足。
於是她在腦海中,把那個坐在水邊釣魚的人,更換成了那個清瘦的身影。
完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