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君記得很清楚，上次他來的時候，他感覺寒玫玫還是很動心的，要不是公司規定的合同太那什麼了，他估計都簽下來了。
可這次她根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
難道真要用點手段嗎？
想到這裡，他對隨行而來的兩個人遞了個眼色，兩人立即會意，打開手機就是一陣操作。
「寒小姐，我還是跟你說個明白話吧，」申小君繼續說道，「你如果不跟我們簽約，那是真的，永遠都紅不了。」
寒玫玫似笑非笑地問：「永遠是多久？」
「永遠，就是從現在，直到宇宙毀滅。」
「那再之後呢？」寒玫玫笑問。
申小君為之一愣，這姑娘果然是不怕嗎？
他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雖然他是嚇唬的成分居多，但如果他和公司真的較真，那寒玫玫想紅，至少會非常辛苦。
這擺明了就是合則兩利，分則寒玫玫一人受傷的事，難道她看不出來？
「你馬上就會知道，我並不是在嚇你。」
申小君不再多說，對寒玫玫這樣的人，說是沒有用的。
寒玫玫眯了眯眼睛，知道什麼？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急忙打開手機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昨天她在B站上傳的視頻，因為舉報的人數太多，被鎖定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還看了，沒有問題的，怎麼突然就有這麼多舉報的？
而且舉報的理由，也很讓她感到有點噁心，涉嫌澀情內容。
色尼妹啊！
本姑娘的那樣的造型，比某些專門露肉的主播好十倍吧？
她看了看申小君似笑非笑的眼神，很快就明白了。
是這傢伙在搗亂！
可惡！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現在怎麼辦？
視頻被鎖定，雖然經過重新審核之後，還能再放出來，可這也是有影響的。
特別是現在正是緊要關頭，新增播放正是迅猛的時候。
如果每次都這樣，視頻放出來又被舉報，只要反覆幾次，大家就會失去興趣的。
微博呢？
寒玫玫又趕緊打開微博，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舉報內容澀情就不說了，視頻下面的評論區，已經被黑成了鍋底。
說她擺拍假視頻，罵她不知廉恥、穿著暴露賣肉的，說她傍上大款買流量的……清一色都是差評。
寒玫玫臉都要氣紅了。
人怎麼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不就是沒有跟他們公司簽約嗎，又沒有傷害他們的利益，需要這麼針對嗎？
「怎麼樣，這就是team的力量，」申小君笑著說道，「一個強大的團隊，可以輕鬆地捧紅一個人，當然也可以輕鬆地抹黑一個人。」
「你無恥。」
「呵呵，說出這句話，就只能說明你還是個小孩子，」申小君一點都不生氣，「什麼叫無恥？這只不過是簡單的商業手段罷了，法律都是允許的，我們為什麼不用呢？」
寒玫玫氣得一點都不想說話，但現在微博上這種情況，真的讓她毫無辦法。
她自己也知道，昨天晚上靠著幾個視頻，可能圈了一點粉絲，但時間太短了，這些粉絲的粘性太低，幾乎沒有人出來幫她說話。
怎麼辦？
難道這麼久的努力，就要這樣被摧毀？
而且以後呢？
如果申小君一直這麼做，那她還有沒有出頭之日？
這對她來說是巨大的災難，可申小君和他的公司，肯定有一個這樣的專業團隊，或者有長期合作的水軍，想要對她不利，還真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看著申小君那張可惡的臉，她都有點拿柴刀給他劈下去的衝動。
巫俊見寒玫玫一臉擔憂，不由暗暗搖頭，這姑娘還是沒有經驗啊。
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沒有能力反抗，那直接不予理會就是了。
申小君和他的公司再厲害，還能一直把資源耗費在她身上？
恐怕申小君願意，他們公司的老闆都不會同意。
就算老闆願意，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除了B站和微博，難道這麼大的一個網絡，就沒有別的地方發視頻了嗎？
國內不行，還不能發到國外去嗎？
申小君又有多大的能量，能把整個網際網路都封鎖了？
現在寒玫玫只是個新人，所以對這些不了解，而且因為剛剛才取得了一點成績，所以患得患失，才會被申小君這種沒什麼用的手段嚇到。
不過他還是靜靜地坐在一邊，並沒有出聲。
這對寒玫玫來說，是一種必要的經歷。
這個社會人心險惡，爾虞我詐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作為一個成年人，遲早有一天會碰到的。
越早接觸這類事情，以後吃的虧就會越少。
而且他還想看看，經過這幾天的突擊訓練之後，寒玫玫的又會怎麼來應對這件事。
畢竟不管是大黑還是茉莉，別看在他面前老老實實的，骨子裡卻都是要強的個性。大黑跑了幾十里地，不要命地去找仇人報仇，茉莉就更不用說了，惹火了那是連挖掘機都要干趴下的。
它們教導出來的人，想必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寒玫玫看了申小君很久，最後冷聲問道：「那麼你是承認了，這些都是你做的？」
申小君聳了聳肩膀，嘴上雖然沒有承認，但這個動作已經很明顯了。
寒玫玫忍著心裡的火氣說道：「如果你馬上撤了這些東西，我或者可以原諒你。」
「呵呵，寒小姐，你這是在開玩笑了，」申小君笑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來的。」
寒玫玫臉色一寒。
「不過你別急，其實這都是小事，」申小君繼續說道，「只要你答應簽約，這點小小的損失，我不但能在頃刻之間幫你找回來，而且保證馬上給你在全網做推廣和宣傳。今天晚上之前，你的視頻點擊量保證超過兩百萬。」
寒玫玫繼續冷著臉看著他，放在身後的手，已經捏緊了拳頭。
「怎麼樣？」申小君仿佛沒有發現寒玫玫的敵意，笑著問道，「我想現在你也應該明白了，我有人有資金，網上就是我的地盤。
「在我的地盤上，你只能按照我的規則來，否則你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
「真的？」
「真的。我向你保證，只要我不同意，宇宙毀滅了你都紅不了。」
寒玫玫點了點頭，突然一拳砸在申小君的鼻樑上。
砰——
申小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砸得夠嗆，從椅子摔倒在地上，鼻涕眼淚和鼻血一起冒了出來。
跟隨而來的兩個人趕緊把他扶起來，申小君一邊擦著鼻血，一邊指著寒玫玫叫道：「瘋婆子，你敢打我，這事沒完！」
「你說得很對，這事真的沒完！」
說著寒玫玫上前兩步，一腳踹在申小君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得倒飛出去。
「借你一句話，這是姑奶奶的地盤，你居然敢在這裡撒野？」
寒玫玫只感覺身體被某種強烈的憤怒支配著，全身都是仇恨的力量。
她來到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堅持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有了一點成績，這些不要臉的人就像要來摘取她的果實？
得不到就想毀了她的前途？
做夢！
沒門！
今天不把申小君打個半身不遂，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
見她還要衝上去打，跟隨申小君的兩個人急忙攔在前面：「你想幹什麼，不要逼著我們也動手！」
「那你們就動啊！」
兩人面色一僵，他們也就是這麼一說，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
申小君是他們上司，又不是他們的爹。
不過拉還是要拉住的，否則這兇悍的姑娘把申小君打殘了，他們還要背著回去。
「放開！」
寒玫玫幾下就掙脫了兩人，追到申小君面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申小君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著頭在地上打滾，最後兩個隨行人員只能用身體攔在他身前，寒玫玫這才停下。
別說，揍了這個傢伙一頓，感覺好多了。
有仇現場報，大黑這句話果然沒錯。
申小君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被一個小姑娘揍成這樣，這讓他惱羞成怒，怒火中燒，眼睛都瞪紅了。
「臭八婆，你給老子等著！」申小君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要是能在網上出頭，老子跟你姓！」
他也是發了狠了，就算公司的資源不能用，他就自己出錢。
他就不信了，一個還沒有紅起來的小妞，還能經得起他的打壓？
就算經得起，也不能讓她紅得這麼順利。
這已經無關什麼利益，這隻關乎今天的仇恨！
寒玫玫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再罵我一句，我把你丟到山上餵野豬。」
「你……」
申小君敢怒不敢言，剛才被打這麼慘，不是因為他不夠厲害，而是因為寒玫玫太厲害。
鼻子上那一圈，痛得他頭昏眼花。
肚子上那一腳，直接讓他渾身酥軟，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麼還手？
他還真怕這女人發瘋，把他扔到大山里，那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給我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申小君眼珠子一轉，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事真的不會這麼結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申小君顧不得擦臉上的血，轉頭就朝山下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