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他精通什麼千術,而是這個人的決心,實在讓人覺得又佩服又悲哀。
這樣的人就這麼死了,還是有點可惜。
如果能通過幾局「小遊戲」,打消他用這種方法去報仇的念頭,他也不介意在他身上多使用幾次天機眼。
反正這兩天來算命的人越來越少,今天的28次還不一定能用光。
於是他給老牛發了信息,今天暫時不接待別的客人了。
對於他這個決定,鄒海和范彭更是一頭霧水。
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巫俊還會玩這個,應該是想都沒想過。
畢竟千術、賭博什麼的,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毒瘤,沾染上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一般心智堅強的人,都不會去觸碰這些。
面對巫俊的挑戰,趙冼並沒有任何輕視的心理。
在東南亞學習這幾年時間,他見識過很多厲害的角色,大部分都是其貌不揚,丟在人群中都屬於最不容易引起注意那種。
這讓他學會了從來不輕視任何人。
「你準備怎麼玩?」趙冼問道。
「簡單點,三局兩勝,」巫俊說道,「第一局你定規則,第二句我定,至於第三局就沒必要了,你沒有機會進入第三局。」
趙冼默默看了巫俊一眼,並沒有被他的「小花招」影響。
賭場上經常有人會用這一招,試圖挑起對方的情緒,不過對他這種經過嚴格訓練的人來說,已經能夠做到完全無視這一切,內心平靜無比。
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巫俊覺得今天更有必要打消他報仇的念頭,這樣的人心志堅定,不管放到哪個地方,都能有一番成就。
於是他指了指范彭說道:「不過以防萬一,如果你真能撐到第三局,那就讓他來制定規則,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人這輩子都沒摸過撲克牌。」
趙冼看了范彭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讓荷官發牌,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開始。」
趙冼拿出一副還沒開封的撲克牌,準備用他最擅長的手段,來擊敗這個算命先生,也為他接下來的報仇行動,累積一點信心和氣勢。
嘩啦啦——
拆開過後的撲克牌,在他靈活的手指控制下被迅速打亂順序,雖然沒有電視電影裡那麼誇張,但卻是流暢無比。
能夠看出來,這幾年他還是下了不少苦工練習。
巫俊暫時沒有用天機眼去看他怎麼洗牌,慢慢等著趙冼把牌洗好。
一副完全打亂的撲克長長地攤在巫俊面前,趙冼說道:「規則是每人抽三張,比大小。」
巫俊點了點頭,這是最常見的一種玩法,俗稱炸金花。
正常的玩法是賭運氣,厲害點的計算一下大概概率、玩玩小心機之類。
但在會千術的人手裡,就完全變了性質。
巫俊一點都不懷疑,趙冼能夠輕易地拿到他想要的任何牌面,甚至三張最大的牌,已經在他手裡攥著了。
這點程度都做不到,那他也不用談什麼
所以這一局從最開始,他就註定輸了。
除非他能拿出一副一模一樣的牌,從裡面偷偷拿出三張最大的牌,在不被趙冼發現的情況下,先他一步翻開牌面。
又或者他能把趙冼的三張牌變了。
可惜的是,無論是那種情況,他都做不到,他又不會什麼千術,事實上他連洗牌都洗不好。
於是他隨意地抽了三張,翻開,是一個很雜亂的牌面。
「我想這一局是我輸了。」
趙冼凝重地看著巫俊,他本以為巫俊會用點什麼手段,可他就這麼簡單地認輸了?
這的確有點出乎他的預料,心裡不由懷疑,這傢伙在搞什麼鬼?
他淡然地翻開自己的牌面,毫不意外,三個A,他贏了。
巫俊笑著把桌上的撲克掃到一邊:「現在開始第二局,我們來猜硬幣,猜對了你就贏,猜錯了你就輸。」
趙冼再次皺了皺眉頭,猜硬幣是最簡單的對賭方式,正反兩面,不是輸就是贏,而且很難做手腳。
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對賭的,一般都是在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的情況下,純粹靠運氣的做法。
很少見。
不過這難不倒他,他也針對這個做了專門的訓練,可以從硬幣的反光情況,從容判斷出硬幣的正反面。
於是他點了點頭。
巫俊向范彭要了一枚硬幣,直接拋了出去,硬幣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翻滾,發出嚶嚶的聲音。
趙冼兩眼微眯著,密切地注意著硬幣上光線的變化。
啪——
巫俊一巴掌把硬幣拍在桌上。
在硬幣落地的最後一秒,趙冼敏銳的視線,已經看到了那幾乎微不可查的光芒。
正面。
看來這個算命的,在這方面真的沒有什麼本事,連拍個硬幣,都不知道要先遮擋他的視線。
這讓他頓感無趣,贏了這樣一個外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成就感。
「你看清楚了嗎?」巫俊問。
「看清了。」
「好,」巫俊微微一笑,道,「那你現在可以猜了,這枚硬幣是几几年的。」
趙冼:……
「你不是看清了嗎?」巫俊問,「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看清?」
「猜硬幣不是你這麼玩的。」趙冼冷聲說道。
「不,就是這麼玩的,」巫俊搖頭說道,「你別忘了,這一局的規則由我定。」
趙冼覺得有一股氣憋在心裡,這傢伙根本就是在耍詐!
都知道猜硬幣是猜正反面,誰會去猜是几几年的?
看著巫俊笑意盈盈的臉,趙冼說道:「用這種小心機贏了,根本就不值得高興,因為這種心機你最多只能玩一次。」
「你沒問清楚規則,那是你的事,」巫俊笑道,「而且我不需要多少次,贏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趙冼心裡雖然很不服氣,但又無言以對。
巫俊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第一局你贏得很輕鬆,那是因為你掌握著規則。但你以為規則永遠都會掌握在你手裡?」
趙冼面色一凝,他知道巫俊這話的意思。
他要去報仇,就要進入別人制定的規則內,所以他輸的可能性極大。
可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不管是即將的復仇,還是這一局猜硬幣。
於是他沉聲說道:「2006。」
巫俊皺了皺眉,這小子的運氣還真是沒得說,這枚硬幣還真是2006年的。
這就有點尷尬了。
見他臉色怪異,趙冼眼睛一亮,露出了一絲笑意:「不會吧,難道我真的猜對了?」
巫俊:……MMP,老天爺你一定是在玩我。
「咳咳,當然沒對,」巫俊慢慢地把手向後縮回,在2006那幾個數字即將顯露出來的時候,飛快地用指甲摳了一下,「你看,這是200年的,算得上是古董了,驚喜不驚喜?」
趙冼:……我信了你的邪!
但這個硬幣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剛才巫俊的臉色來看,他應該是誤打誤撞地猜對了,可最後那個數字,怎麼就沒了?
難道是他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而且剛才他也看到了,巫俊的手指彎了一下。
難道是被他摳掉了?
他把硬幣拿起來,是貨真價實的硬幣,而且原本應該有個小小數字的地方,的確凹陷了下去。
這可是硬幣啊,人的指甲再硬,能一下摳掉上面的一個數字?
剛才他還覺得巫俊沒什麼本事,可現在看來,巫俊的本事有點超乎他的想像。
如果他提前做好了準備,說明他早就知道他今天要來算命,如果是剛才摳下來的,那只能說明他可能是個怪物。
一個用指甲就能把硬幣摳個凹坑出來的怪物。
「這一局我輸了,而且是心服口服。」
巫俊聳聳肩膀,心道你不服不行啊。
為了把這一局贏下來,他冒著這半個月「靜心」成果化為烏有的風險,動用了很大的力量。
好在他的運氣也不錯,硬幣上的數字正好是朝上的,否則他這個手腳也不好動。
「既然這樣,那開始第三局吧。」
「好。」趙冼此時也來了興致,他想看看,這個算命先生到底能夠給他多少驚喜。
於是他把桌上的舊撲克牌扔進垃圾桶,重新拿了一副沒開封的新撲克,只挑去了表面三張,也不洗牌,直接就交給了范彭。
嶄新的撲克都是按照固定的順序排列,所以只要他密切注意范彭的洗牌動作,他就能把新的順序記下來。
要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極為依賴眼力。
但他對自己的眼力有信心,這也是他敢隻身去報仇的最大依仗。
范彭拿著洗好的新撲克說道:「我也不太會玩,所以就簡單一點吧,我隨便抽一張牌,你們來猜,猜對了贏,猜錯了輸,同時猜對猜錯,就再來一張,怎麼樣?」
趙冼心裡一松,這太簡單了。
范彭手裡那副撲克,他現在已經完全記在心裡,清清楚楚。
隨便抽哪一張,他都知道是什麼牌。
所以他不認為巫俊能贏他,最多也就是個平局。
但巫俊能夠指甲摳硬幣,可他能記住所有牌的順序嗎?記住了順序,他有那個眼力看出范彭拿的是第幾張嗎?
他嚴格訓練了四年時間,才有如今這份功底,所以他不認為巫俊有這個能力。
這一局,他又贏定了。
關於春節安排。
看到有人提問,就在這裡說吧,省得大家還要花點數去聽。
這幾天在外面浪,之前答應帶小孩看熊貓一直沒去,所以趁這幾天帶小孩好好玩一玩,計劃19號到家。
所以春節老牧就不放假了,包括年三十、初一都上班,只要沒有特別的大事,應該能保持正常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