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093

  這一次杜蘭特和雲朵從賽場得勝出來, 遠不如上次躺贏那麼志得意滿。

  兩人幾乎力竭,一身鳥糞和污濁, 形容狼狽, 相互攙扶著才勉強站穩。

  媒體們終於良心發現,捂著鼻子給他們留足了洗澡更衣的時間,等著他們恢復到能見人的形象與味道, 這才再次湧上來採訪。

  採訪中有人問到了唐吉運氣那麼好有點不正常的事情, 還截屏了彈幕上的一段議論,那段分析言之鑿鑿煞有介事, 說唐吉前幾場和這一場都從罕見異能者手裡購買了借運的服務。

  他自己好運連連, 周遭人會被影響到一直倒霉。

  杜蘭特這才恍然大悟咬牙切齒, 不過人前表現的氣惱, 人後還是從唐吉那裡威逼利誘了要來了轉運異能者的聯繫方式。

  因此將答應給唐吉買那個裝備的2萬也轉過去了。

  當時多虧有了這個裝備, 他們才有機會幹掉那個狡猾的毒液異能者。

  在此之後, 雖然遭遇到的事情都比較倒霉吧,最終結果是好的就行。

  尤其在最後那幾個小時,他和雲朵勇斗大蜘蛛、蜜蜂群、老鼠、蛇啊各種巨型小動物, 彼此之間大幅提升戰鬥友誼, 最終出場時, 雲朵攙扶著他的那種溫柔, 其實還是蠻有紀念意義的。

  如果不是當時兩人身上都是污濁, 真應該多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雲朵對唐吉沒什麼看法,卻悄悄讓凌棄找到了瓊斯的通訊號, 申請加他好友。

  下一場比賽是團賽模式, 不允許單人不組隊, 與以往他們經歷過的所有場次都不同。

  入場的每一團下限是5人,上限是15人, 每一團至少包括2名中級階段賽前三場獲勝的正式參賽者。

  等比賽開始後也依然按團再隨機分配陣營。

  這樣第四場的正式參賽者依然是30名,實際入場者則會遠高於正式參賽者,過往有過將近二百人同時入場,其中一百多都是外援的極端情況。

  如果財力雄厚野心勃勃對第五場冠軍志在必得的人,可以花錢僱傭各種高手組滿15人團助陣。

  這也催生了復活賽打工者這門生意。

  主辦方的論壇上專門開闢出了一個版塊,發布有意願在復活賽的時候為人打工的候選人信息。

  候選人分為兩類。

  一類是新人外援,必須是符合報名參賽資格身體異化率10%以內的自然人,這人要先通過中級階段賽的常識知識筆試,每人需繳納5萬元贊助費才能入場。

  一類是中級階段賽前三場淘汰的人,他們參加復活賽入場贊助費減半,每人只需繳納25萬元。

  往年幾屆比賽,新人外援太多,魚龍混雜,有錢人組成了一團除了跟班就是外援,對其他普通正常團直接碾壓,有失公平。

  想要復活的那些被淘汰的參賽者和沒錢雇不起新人外援的參賽者多番抗議,終於到本屆比賽落實了一個新政策。

  本屆中級階段賽規定每個團的新人外援限定名額僅為3人。

  這意味著正式參賽者想要組滿15人團,最佳模式是2到5個正式參賽者,加3個新人外援,加10到7個上三場淘汰的參賽者。

  淘汰的參賽者入場贊助費低廉,但當初已經在比賽中露臉,優勢和弱點都不難查到。

  而新人外援雖然贊助費高,卻沒有在之前的比賽中展示本領,不容易被人看破,用好了會有奇效。

  雲朵對團賽已經有了一些初步打算,不過並不全面,打算拋磚引玉,與杜蘭特深度探討一下。

  兩人約好了第二天上午到杜蘭特房間商議下一步組團的計劃。

  當晚採訪結束回到酒店,雲朵筋疲力盡倒頭就睡著了。

  次日清晨,雲朵神清氣爽起來,見凌棄面色憔悴睡的正香,卻緊緊握著她一隻手,她立刻明白,多半凌棄昨晚上偷偷吸走了她的疲勞,才能讓她這麼快就能恢復。

  她一看時間還早,也沒叫醒凌棄和雲米,只自己輕手輕腳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又將剛醒的雲米收拾利索。

  等著凌棄自然睡醒,這才從酒店餐廳叫了一桌豐盛的美味早餐到了客房內。

  這一場118萬的獎金拿到,加上之前炒作自己的第一幅實體畫最終以400萬高價拍出,雲朵現在也擠進了千萬資產這個層級,已經能捨棄酒店的自助早餐,大大方方享受加錢點菜讓酒店送餐到客房的高檔服務。

  凌棄知道雲朵已經看出他用了轉移傷痛的異能,他也料定她不會當著兒子面提這個。

  這個異能一直是他著力隱瞞雲米的點,時不時給雲米洗腦讓他忘掉。

  雲朵也明白凌棄的打算,精神力嚴防死守,不讓雲米有所察覺。

  不過雲米今天的關注點顯然在別處,他知道爸爸開了個賭局,要直播媽媽與杜蘭特叔叔的格鬥,1:10賠率押媽媽獲勝。

  昨天爸爸交代讓他主動和媽媽提,一會兒還要去說服杜蘭特叔叔,他醞釀了好半天說辭,終於開口:「媽媽,如今您和杜蘭特叔叔在星際求生比賽中關注度非常高,大家都在猜測您和杜蘭特叔叔誰的格鬥技術最厲害。

  因此我開了個直播號,想找第三方裁判,全程播放你們的格鬥比賽。

  我押您勝出,1:10賠率。」

  「啊?」

  雲朵說,「給你的零花錢不夠麼?

  你小小年紀不學好,還開賭局?」

  雲米癟癟嘴道:「我想自力更生賺點錢,攢下來將來去讀好的大學。

  聽說首都星的第一醫科大學學費非常高,生活費也不低。

  如果我想考上那裡,最好是能有首都星圈內那些星球的學籍。

  別處星籍的每年招生錄取人數有限。

  而首都星圈的學籍最穩妥的獲取方法是購房,可惜房價比荒涼星帶中心星的房價高了一倍不止。

  我前段時間在爸爸的指導下做過調查,發現房價和生活成本、教育資源都相對合適的幾個候選星球,購房款最低也需1800萬起步。

  媽媽,您一直沒買房,大概也是為了攢錢買首都星圈內的房子吧?」

  這一大套話說出來,讓雲朵從身家千萬的洋洋自得中再一次清醒過來。

  她沒買荒涼星帶的房子其實除了想將現金留出來方便幫凌棄做事,還有一個潛意識層面的想法。

  如果蟲族在未來兩三年會有一次大規模的進攻,那麼住在布防周密的首都星圈肯定比別處更安全。

  荒涼星帶那邊房子是便宜,可是那邊許多星球過去可都是蟲族的地盤,一旦戰火重燃,說不定會被波及。

  既然雲米都想到這麼遠,也有了似乎靠譜的賺錢計劃,她不能打擊兒子的積極性。

  何況與杜蘭特來一場格鬥直播,應該不難,問題是:「如果我們在中級階段賽第四場前開直播,會不會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看出我們的招式破綻,將來比賽時算計我們?」

  凌棄笑道:「你和杜蘭特過去每一場星際求生比賽都已經被主辦方做成了專輯兜售,居心叵測的人早就研究好幾遍了,也不差一次格鬥友誼賽吧?

  再者這正好是個噱頭,能忽悠更多人對直播感興趣。

  萬一你們第四場沒能勝出,再進行格鬥直播,觀眾數量肯定銳減。」

  雲朵一想也對,第四場復活賽中高手雲集,她與杜蘭特就算能再湊夠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也未必能有絕對把握勝出,還不如抓住現在的熱度做一次直播。

  凌棄建議道:「你不如主動找主辦方談談,反正距離第四場比賽還有兩周時間,你讓主辦方安排場地找裁判和媒體,分他們一些利潤,互惠互利。

  主辦方一定不介意參賽者炒熱度,還能順便賣GG搶收視和流量,我們主要還是設賭局做莊賺這份錢。」

  對於如何操作內幕賽,雲朵十分相信凌棄的經驗與智慧。

  她不懂就問:「那麼怎能委屈讓杜蘭特輸呢?

  我們兩人異能雖然都是S級,但杜蘭特是速度系,比格鬥的話先天有優勢。

  如果我贏了他,會否有人懷疑是假打?」

  「所以才要主辦方來做這個明面上的組織者,請大家信得過的裁判。

  就算後續有人懷疑,那不是正好混淆視聽麼?

  大家也會想,為什麼看起來杜蘭特必勝,主辦方還會組織這樣的格鬥,有什麼貓膩,關注的人會越來越多。

  我們請水軍帶節奏,插播畫店GG,總之有流量熱度才能擴大你的名氣。

  贏了比賽他們也會覺得或許是杜蘭特為了愛而放水。」

  雲朵見凌棄說的井井有條,顯然是仔細思量過其中利害得失的,唯獨忽略掉的是他個人的情感。

  維持熱度,勢必會讓各種花邊新聞亂飛,杜蘭特更是不介意媒體將他與雲朵之間的戰鬥友誼升華為愛情。

  那麼凌棄呢?

  眼睜睜看著她與別人的名字被人炒作成情侶,他心中會難過麼?

  凌棄卻帶著一股得意在雲朵腦海中說: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杜蘭特短期內註定得不到你的心,其實我挺同情他的。

  被同情的杜蘭特一覺醒來,全身酸痛,總覺得昨天一身的鳥糞味還沒有消除,又去酒店會所洗了一遍豪華光子浴,薰香半小時才算緩過來。

  想著早上雲朵可能也不會太早起,就又精心的做了個長發護理,打扮光潔一新,安靜等在房內。

  一會兒要談比賽組團的大事,他豈能沒有一點主見?

  他於是將主辦方網站上那些候選人信息撿著綜合評價高的都瀏覽了一遍。

  新人外援因為無論勝出與否,都沒有資格進入高級階段賽,所以一般都會要求僱主出5萬贊助費,再根據他們的能力提供佣金,一般情況A級異能者看異能實用性報酬要5到15萬元不等,S級異能者20萬起步。

  特別是要僱主給他們買傷殘保險,一旦在比賽中受傷死亡,好歹能混價格不菲的撫恤金。

  前三場淘汰者為了能進復活賽,會自願出25萬贊助費,並且自己購買傷殘保險。

  他們的目標是奔著高級階段賽的資格去的。

  但是所有這些外援,都無法在比賽中獲得積分,被擊殺也不會送給對方積分,就算最終跟團勝出,也沒有比賽後的獎金分配資格,所以才稱之為外援。

  復活賽最後勝出者總獎金是五百萬元。

  這麼一算,正式參賽者如果自身更強,為了自己能多賺一些,肯定還是組前幾場的淘汰者更划算。

  不過無論組什麼人組幾個,反正杜蘭特不差錢,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獲得高級階段賽的資格,總積分要拿到最高,為高級階段奠定良好的基礎。

  雲朵帶著凌棄和雲米在上午10點半進入了杜蘭特的臥室。

  他的豪華套房內設置了全屏蔽系統,禁絕了外界的竊聽和異能窺探。

  杜蘭特拿出了零食給雲米,以為凌棄還會想之前那樣帶著雲米在一邊玩耍,結果雲朵卻鄭重懇求道:「隊長,我想下一場比賽帶凌棄入場。

  他的武力值你也很清楚對不對?

  我和他搭檔,一起從末日星救出了邁克警官,你也知道的。

  另外上一次明上將對我提起了一件事,他雖然說要保密,我卻覺得不該瞞著你,凌棄原名李子霖。」

  「你說什麼?」

  杜蘭特瞪大了眼睛驚訝萬分,「凌棄是李子霖,李子清的弟弟李子霖?

  第一軍校那個只讀了三年就獲得了碩士學位,機甲設計天才李子霖?」

  雲朵和凌棄給了杜蘭特充足的時間消化這個信息。

  原以為杜蘭特多少會猜到一些,沒想到明上將瞞的這麼嚴實,邁克警官不讓知道,竟連親兒子也不告訴。

  杜蘭特的確是緩了半個小時才接受現實,將思緒理清楚:「所以明家是故意隱瞞這個消息,也根本沒打算告訴我?

  明上將還真是個人渣啊,看來邁克叔叔的推測是對的,我們都覺得凌棄有冤情。」

  雲朵如果早對杜蘭特揭開凌棄的身份秘密,杜蘭特或許會有更多懷疑,現如今杜蘭特大概已經對明家失望透頂,此消彼長,對凌棄的認同與接受度就會更高。

  邁克警官秉承著正直的心,早就提出了疑點,種種鋪墊水到渠成,杜蘭特此時知悉了真相後,自然會將凌棄視為受害者。

  雲朵於是趁熱打鐵,避開了一些更糾結的秘密,直接說道:「我也是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明家主導的大型機甲第三代研發遇到了困難無法解決,他們讓月少校與凌棄在線聊天,不是談低俗話題,而是做了許多研發攻關。

  上次見明上將,他就是告誡我讓我看好了凌棄,一旦發現他有什麼不妥當,趕緊告訴邁爾警官。

  多半是還想給凌棄洗腦或者丟他回監獄裡。」

  「哼!明家倒是想的挺美。」

  杜蘭特冷笑,自動腦補了明家那些不光彩的手段,連親兒子都當誘餌用,資料隨便竊取不給錢的明上將,能做出陷害旁人的事,實在太正常了。

  雲朵反而勸道:「雖然我不知道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凌棄是否被冤枉,但李家和第十一艦隊當初的確輝煌過。

  凌棄便是丟失了一些記憶,那個格鬥技術與機甲設計的本領卻還是想起來了。

  他現在對我言聽計從,我覺得帶他團戰,應該比別人更靠譜一些。」

  杜蘭特的腦子能想像到的也只有明家為了權勢去傾軋李家這種狗血橋段了。

  雲朵也不想在這種層面上與杜蘭特繼續探討。

  說人家親爹是人渣,雖然可能就是實事,不過總覺得有點冒犯。

  「他們姓明的果然沒有好東西,怪不得我媽媽當年果斷甩了他,我媽媽還是很英明的。」

  杜蘭特本身對明上將僅存的那麼一點點在軍事成就上的崇拜,現在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說不定軍部第二人這種位置來的也很不光彩,如果第十一艦隊還在,李愉或許才是軍部實權人,哪裡還有明上將什麼事?

  當年第一軍校的課堂上,老師都說過讀書時李愉成績最好,明上將排第二,參軍後李愉是精神系異能者能駕駛大型機甲對抗蟲族女王,明上將是速度系S級只能駕駛普通機甲。

  戰場上輪武力值和指揮作戰的水平,李愉比明上將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若非五年前隕落犧牲,軍部第一人早晚是李愉。

  因此那些對明家不滿的人常調侃明上將是萬年老二。

  現在那位軍部第一人本來該退休,卻因著不放心明上將的水平,以及一直相信李子清能康復或李愉並沒有犧牲,也可能有多方勢力制衡的結果,總之在一把手的位子上死活不退,估計會等自然死亡才可能讓賢。

  猛然間杜蘭特意識到一個問題:「凌棄,當年你和第十一艦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十一艦隊真的是被蟲族用秘密武器擊潰,湮滅在宇宙中了麼?」

  「不記得了。」

  凌棄苦笑,並沒有說自己早就恢復記憶的實情,「我當年被明上將的戰艦發現在那片星域,帶回軍事法庭審問了一年。

  他們也想搞清楚究竟發生過什麼,可惜我的記憶缺失了許多,他們找了精神力高手也沒用,最終只能給我定了罪名洗腦後扔進黑森系監獄了。

  最近這段時間,也是月少校找了許多我以前畫過的圖紙,各種誘導之下,我才想起了我是誰。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怎麼會沒用?

  你就沒想到是明家安了一套罪名給你,就是為了奴役你,順便再搶走李家的資源麼?」

  杜蘭特很直白的發問,他對明上將從來沒什麼感情,善惡是非和思維模式更接近邁克,看不慣世間不公。

  「我的養兄一直沒有聯繫我,他也不曾公開露面。

  或許真是我的錯,我有罪,沒有被冤枉。

  如果第十一艦隊的湮滅與我有關,那二百年刑期都算短的了。」

  凌棄這時的情緒並不是偽裝,是真的有此懷疑,語氣凝重,「再者,現在明家肯給我個機會,讓我做機甲設計這件事,其實也挺好。

  如果大型機甲三代能早點研發成功,為抵抗蟲族入侵盡一份力,說不定我還能因此獲得減刑。」

  以退為進,凌棄越是為明家開脫,杜蘭特越覺得明家可惡。

  如果凌棄是被冤枉的,那麼何等可悲?

  至於李子清的失聯,當初說他是受傷精神力被廢,其實說不定也是被明家暗算,如今被軟禁在什麼地方。

  雲朵說:「在我這種平民百姓看來,哪家掌權都一樣,明家不好,難道阿爾曼家族就好了麼?

  至少明家現在還琢磨著研發機甲,將來抵抗蟲族。

  阿爾曼家族大概是想開發病毒武器,那種武器可比大型機甲危險太多了。」

  杜蘭特當時在第五艦隊看到末日星上那些變異怪物橫行的場景,以及後續聽說多少人員傷亡的慘痛悲劇,不免凝神沉思。

  見識過病毒武器的不可控和危害,就算是對付蟲族,他也覺得不妥當。

  人類異能者被病毒感染後,身體變異異能也多有異化爆發,若是蟲族感染了那種病毒,會否產生變異?

  蟲族的身體本來就比人類堅韌強悍,再變異下去……實在無法想像。

  雲朵見好就收,將大家的思緒拉回了眼前的問題:「別想太遠的事情,我們今天還是說說下一場比賽組團的事情。

  我覺得應該再加點幫手,比如上一場淘汰的人,那個風系異能狙擊技術過硬的瓊斯我覺得就不錯。」

  杜蘭特頹然道:「我那麼努力想要在比賽中出好成績,甚至拿到高級階段的勝利,總分榜的前幾名,都是為了從軍。

  如果明家那麼邪惡墮落,他們把持的軍部估計也很黑暗,我給他們當狗腿,能有什麼前途?

  還不如在家陪我媽做生意。」

  「……」雲朵沒想到杜蘭特還有這麼喪的情緒,「那如果蟲族來了,你覺得黑暗腐朽的軍部能抵擋得住麼?

  如果你這樣的傑出人才都縮在了首都星紙醉金迷忙著賺錢,人類的文明又能延續多久?

  我本來還以為你那麼努力是為了進入軍部,改變現狀,你本來能比別人更有優勢更有勝算的。」

  杜蘭特聽了這番話,眼睛裡即將熄滅的光再次亮了起來。

  不僅因為這番話是他喜歡的女人說出來的,更因為這正是他一直存著的理想。

  剛才他一時頹廢是缺乏自信,現在雲朵與他想到了一處去,他怎能不高興?

  雲朵是不是也有這樣崇高的理想?

  在進入第一軍校讀預科的時候,主教學樓牆壁上鑲嵌的校訓:不畏黑暗不畏艱險,以血汗與忠誠,誓死守護人類星域!

  他根本想不到雲朵當初報名參加星際求生比賽,只是為了初級階段賽的時候混點獎金,給娃買高檔的營養奶粉。

  雲朵感受著杜蘭特激盪的心神,想著當初凌棄進入第一軍校和從軍後一定也是踐行著這條校訓。

  甚至時至今日,凌棄所作所為都是優先全人類的利益,多麼值得敬佩。

  她不免自慚形穢,小心藏起自己的渺小心思,又繼續正經的鼓勵道:「你是明上將的私生子,你憑藉自己的本事和名氣進入軍部,依附明家的勢力自然也會尊重你捧著你,你利用明家的資源,結交志同道合的人積攢自己的人脈和力量,不斷強大自己,也可以不必聽從明上將,甚至保護其他被迫害的人。

  至少軍部有你這樣的清流,人類的未來才能更有希望,對不對?」

  杜蘭特被雲朵忽悠的飄飄然,重重點頭:「下一場帶上凌棄沒問題,那個風系的瓊斯你如果能聯繫到,錢我出。」

  「我試試看,我覺得他多半能被我說服,好歹還是我們從糞坑裡將他拉了出來的。」

  雲朵打趣了一句。

  凌棄忽然說道:「能否懇請邁克警官在我們比賽的時候照顧雲米?」

  杜蘭特答應的爽快:「我會和邁克叔叔說。

  如果你怕有人對未成年人做什麼壞事,那我再多請點保鏢。」

  雲朵從凌棄的腦海中看到的是,他仍然不放心將雲米一人留在賽場外。

  的確為了神蛻的秘密,天曉得那些勢力會做出什麼噁心的事情,便是明面上有邁克坐鎮,暗中危險,就如同當初那個爆炸的AI服務員一樣,很難預料讓人防不勝防。

  至少賽場中,大家都是為了勝出,大多數人目的更單純。

  雲朵說:「要不將雲米也帶入賽場吧?」

  「啊?」

  杜蘭特萬分不解道,「真要那麼做麼?

  雲米太小了,賽場上很危險的。」

  「我是S級自愈力,雲米也是。

  不信你花錢給他測一下。

  S級自愈力的概念你大概知道吧?

  斷肢都能肉眼可見再生,一般的外傷沒有治療也死不掉。

  你放心,進場後我照顧他,不會浪費你們的時間精力。」

  凌棄表態。

  杜蘭特只是了解S級自愈力的描寫,沒有親眼見過那麼血腥的場面,不過妨礙不了他的聯想。

  凌棄當年被軍事法庭審問一整年的時間,別人知道他是自愈力異能者,斷肢都能再生那種,是不是他因此會比普通人受到更殘酷的折磨呢?

  怪不得他能忍受的痛苦遠超常人。

  他不禁顫聲道:「這事容我再想想。」

  既然凌棄這樣有信心,雲朵當然是同意的。

  雲米精神力之強大,一般成年人也不是對手的。

  但她沒指望一下子能讓杜蘭特同意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便打圓場道:「反正離下一場還有兩周時間,我們先湊齊其他隊員。

  對了,雲米為了賺錢攢學費開了賭局,你要不要陪我來一場格鬥友誼賽,公開直播賺點GG費。」

  杜蘭特沒答應帶雲米進場,不免覺得理虧,如今雲朵一提格鬥友誼賽,他沒細問就點頭應承下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