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6個小時, 30個參賽者死亡2個，26個出局, 只有杜蘭特和雲朵還在, 他們周邊圍繞了十幾個亮紅色的危險生物。

  他們試圖往生存圈最小半徑範圍移動，就勢必會遭遇那些危險生物。

  但是在雲朵的感知之中，那些被手環標記為危險的生物根本不危險, 只要她用精神力稍微恫嚇, 那些黑糰子會瑟瑟發抖不敢靠近他們。

  真正危險的是那條神出鬼沒的舌頭，以及所謂掠食者1號。

  在那個敵對黑髮姑娘腦海中, 掠食者一共有3隻, 被她視為極度危險。

  雲朵建議道：「走救生艙開出來的道路吧, 那個足夠窄小, 之前看到的大傢伙都不好進來。

  而且至少剛被開出來, 菌絲可能也不會太多。」

  杜蘭特點點頭, 他們還需要往上走一段路，才能到生存圈最小半徑範圍。

  雲朵用機械手臂為支點，踩在杜蘭特肩上, 先一步往上攀爬, 她能輕鬆在岩壁上鑿出坑洞, 方便杜蘭特隨後跟上。

  兩人往上爬了一段之後, 雲朵的機械手臂突然鑿空了, 身側岩洞又變成了灰白色，她一碰就碎裂開來, 露出一段金屬色的方方正正的通道。

  那洞穴與坑窪不平的岩壁不同, 上面竟然沒有苔蘚, 更像是人造物。

  杜蘭特用假眼看了一下材質，確定道：「這好像是登陸艦的殘骸, 裡面空間更大。

  進去搜查一下麼？

  說不定能找到可以用的東西或補給包之類的。」

  雲朵有點猶豫：「我們走的不是常規通道，這裡應該沒有補給包。」

  「還有時間的，要不我進去看一下，最多2分鐘後回來。」

  杜蘭特興致勃勃，男人對飛行車啊、登陸艦、機甲之類的都有迷之喜愛，哪怕只是個殘骸。

  雲朵很相信杜蘭特的速度，掛在洞壁上等候。

  杜蘭特1分鐘後就回來了，神情凝重道：「的確是登陸艦的一部分，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開的，這裡只剩下了一半。

  我好奇看了一眼日誌，應該是三十多年前失事的，黑匣子不在這半。」

  「為什麼不是一個確定的失事時間？」

  雲朵一下子發現了杜蘭特不同尋常的模糊字眼。

  杜蘭特說：「好像是有人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也許登陸艦還是完好的。

  我查看了裡面所有可用物資幾乎都已經耗盡，還存在洞穴內的其他植物痕跡。

  日誌也在墜毀後又持續記錄過十幾天。」

  忽然一條長長的舌頭從他們下方鑽了進來。

  杜蘭特這會兒正好在飛船通道內，一把抓起雲朵飛速躥入了登陸艦殘骸，按下了一道閘門，隔絕了內外的氣息。

  雲朵心有餘悸道：「那舌頭怎麼如此長。」

  杜蘭特也嚇的夠嗆：「不知道，那舌頭怎麼找到我們的？

  我們先躲一會兒，之前我看另外有一條路，入口處坍塌了，可能是這裡的倖存者挖掘的，清理一下或許能往別處走。」

  「那你找找有否趁手的挖掘工具，咱們挖一條出路也可行的。」

  雲朵說完這句回頭觀望了一下，發現之前一直追著杜蘭特拍攝的那個直播攝像機居然被關在了閘門外邊。

  杜蘭特也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性命攸關才不可能為了直播而開門，他說：「長舌頭估計還在外邊呢，攝像頭如果還在，拍那個吧。

  對了你也去看看日誌，我總感覺裡面寫的內容有點奇怪。」

  連杜蘭特都覺得奇怪的日誌成功激發起了雲朵的好奇心。

  見杜蘭特已經找到了一個挖掘工具去清理一旁坍塌處的地方，雲朵於是去看日誌。

  這個日誌的屏幕是鑲嵌在登陸艦的一面牆壁上的，這個登陸艦比雲朵乘坐過的那些小型飛行器都落後許多，有點接近於荒涼星199號政府用的那些老舊款救援飛行車的樣子，所以她不算陌生。

  整個牆面就這個日誌屏幕能亮，其餘能源都已經耗盡了，或許最後離開的人故意將能源都給了日誌這裡，為了後來者可以窺見當初事故的全貌。

  然而日誌的內容，尤其在最後幾天已經脫離了標準格式，更像是私人日記夢囈的記錄。

  雲朵聚精會神的時候看東西很快，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記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圖畫標註，她都只是先記下來了。

  她沒有翻拍，自己那個光腦解析度不高，幽暗環境中翻拍屏幕會有許多干擾條紋，拍了也看不清。

  而杜蘭特的電子眼看了就能拍下來，只是此時不能與外界聯網，等出去了，杜蘭特如果願意傳給她一份就好。

  「日誌不能導出麼？」

  雲朵問了一句。

  杜蘭特說：「好像導出用的那個東西壞了，而且也沒說啥正經的事。

  你若想仔細看，回頭出了比賽場地，我假眼翻拍的發給你。

  但是這種老舊的屏幕，翻拍效果很爛，字都看不清。」

  雲朵想想也對，三十多年前的失事飛船，早該有人來調查過，殘骸沒有被拖走大約是沒價值的。

  否則阿爾曼家族的人早該來將這個東西弄走的。

  「等等，隊長，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飛船在動？」

  「怎麼可能？

  這飛船少了能源核和一大半艙室，不可能移動啊。」

  杜蘭特那邊已經清理出了另外一條洞穴的出口，「走吧，或許是爆炸引發了震動，哪裡又坍塌了。」

  杜蘭特話音未落，整個艙室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日誌屏幕瞬間熄滅，就好像這個空間被什麼整體打包拖拽走了。

  雲朵忽然想，也許阿爾曼家族並不是故意不回收這個殘骸，可能這玩意一直被什麼東西拖拽著亂動，不好找。

  而且深淵坑洞中其實危險重重，如非必要，沒人來做這種回收的工作。

  「去那邊洞裡，離開這個艙室。」

  雲朵伸長機械手臂，手指變成刀片插入杜蘭特剛剛清理出的通道內壁，是堅硬岩石的感覺，她另一隻手抓住杜蘭特，一用力拉著他一起進了那邊的通道內。

  接著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剛才待的地方再次四分五裂，幾條粗壯的蔓藤一樣的東西將那些碎塊分頭拖走，岩石四散開裂，三條大舌頭從不同的地方向著他們躲藏的地方找了過來。

  雲朵向著頭頂的岩壁狠狠打出了幾拳，岩石碎裂砸到了洞穴入口，造成了二次坍塌，暫時封閉了他們這邊的空間。

  杜蘭特拿著工具飛速開鑿其他通路。

  雲朵凝神仔細看手環屏幕的圖，搜索最近的正常通路，他們這樣自己挖洞肯定不是辦法。

  但外邊那些長舌頭的威脅也要想法子除掉才好，否則只要人能通過的空間，那些長舌頭似乎也過得去。

  「長舌蘭，我看日誌上寫他們的飛船上攜帶著一種新發現的植物種子，那種東西原本長在蟲族的地盤，是食肉性的花朵。

  花瓣內有一條長舌，會伸出來捲走小飛蟲，分泌一些腐化或麻醉小飛蟲的液體。

  人類能從中提煉出高效的麻醉劑。

  之前的登陸艦帶了一些種子，原本目的地是天馬星系F星。」

  「天馬星系F星？

  離這裡不算近，登陸艦可開不過去的。

  而且這艘登陸艦是怎麼掉在了深淵內呢？

  三十多年前深淵星根本沒被開發，表面都是岩石覆蓋。」

  杜蘭特機械的幹活挖坑，也忍不住回憶剛才看的日誌，只不過他是一目十行沒有雲朵那種強大的記憶力，細節沒怎麼關注。

  「或許我們看到的日誌只是這艘登陸艦以前去過的地方，日誌存儲有問題了。

  不過提起長舌蘭，我記得那種花也就是人手掌那麼大，舌頭的形狀倒是與我們剛才看到的那種很類似呢。

  外邊的長舌頭不會是長舌蘭的變異體吧。

  龍晶礦被挖走後輻射增強，如果登陸艦內有某些植物的種子，然後……」雲朵的聲音顫抖，暫停了挖洞，清點己方能用的物資。

  他們的火焰噴射大概還能用兩次，螢光粉夠扔兩三次的量，周遭沒有苔蘚暫時搞不出熱水。

  不過這不用太擔心，尿液也能救急。

  剛才試過，洞穴內的植物似乎都怕火，如果被幾條長舌頭夾擊，他們可以長舌火攻逃生。

  讓雲朵稍稍安心的是異能者專用營養液還有4瓶，剩下的時間他們東躲西藏有吃有喝應該不成問題。

  「其實我覺得咱們不如先不挖通，就貓在岩壁內。

  鑿出一條細微的裂縫，空氣能流通悶不死人就好。

  挖出大通道反而容易招引那些變異的植物。」

  杜蘭特提了個建議。

  雲朵點頭，找好了最小生存圈半徑範圍，規劃出了一條近路：「我們就挖到這條通道邊上，隔開一米半米的距離，安靜的苟到比賽結束。」

  但是，那些掠食者飢腸轆轆，明明剛才有很多美味血肉，結果紛紛消失，只剩下了兩個。

  掠食者有三隻，兩個美味不夠分啊。

  泥糰子雖然不太好吃，也還是先吃點補充能量，再去狩獵美味。

  雲朵看著手環上代表危險生物的紅色亮點，本來在他們附近遊蕩的那幾隻，忽然一個一個消失了。

  掠食者的危險氣息一點點靠近，雲朵能從通氣孔那邊看到有幾個龐然大物從通道盡頭閃現。

  有兩個龐然大物撞在了一起，他們各自往後滾，然後再次碰撞，像是某種原始的較量。

  結果一方不敵，被擠到另外的通道，得勝的那個塊頭更大，移動到近前，巨大身體裂開縫隙，就像是一朵腐爛的花，從最深處伸出了一條長長的舌頭。

  杜蘭特從另外的孔洞也看到了這種奇怪的植物，他的假眼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雲朵從杜蘭特的腦海中同步發現了驚人的實事。

  杜蘭特看到在那條長長舌頭的盡頭並不是植物的構造，而是人類的骨骼。

  難道是變異植物吞噬了人類或者人類異能者，以至於再次發生了突變，變成了如今這種掠食者？

  其實這個壞消息中還是能分離出一條好消息的，那就是長舌頭與那種不怕雲朵精神力威懾的大塊頭其實是一個東西。

  而且這個東西什麼都吃，包括被手環標記為危險生物的那種黑糰子。

  「你說，這東西有沒有聽力？」

  杜蘭特作為S級異能者，感覺還是很敏銳的，總覺得這個縫隙之外那些變異的人骨長舌蘭能夠感知他們的存在。

  雲朵壓低聲音說：「應該對氣味或者說血腥味更感興趣。

  這東西之前難道是被菌絲困住了才不能隨便移動，但參賽者的活動破壞了菌絲，異能者的氣味讓它們醒過來……你知道以前有一屆深淵星賽場比賽死了十個人的事情麼？」

  「中級階段賽場場都死人，深淵星的確好像有過一場死了十個人的。

  不過那次說是有個土系異能者瘋了，本來出局了，他卻不甘心，造成了許多通道坍塌，害死好多人。

  從此以後，深淵星賽場就不會再分配土系異能者，畢竟土系異能在這裡挖洞太容易。」

  雲朵又說：「我之前查了資料，那次死掉的人里有一個A級木系、一個A級橡皮人和一個精神力A級異能者，這幾個人如果被長舌蘭吞噬發生變異，倒是與我們目前看到的這種長舌怪差不多了。

  而且那是幾年前的比賽了，如果真的是長舌蘭變異吞噬，很可能吸收了許多異能者的能力又雜交生出了後代。」

  「看起來有點像。

  但這麼危險的事情，星球擁有者和競賽主辦方就沒人提前發現麼？」

  「也許菌絲和其他植物的存在就是某種克制。

  而我們這些參賽者是測試這個體系可靠性的小白鼠？」

  雲朵聯繫到當初在末日星發生的事情，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幾分道理。

  杜蘭特重重點頭：「這個星球所有者是阿爾曼家族，明家如果真雇了曉鷹來調查，會不會就是為了揪出這種內幕，然後狠狠敲打阿爾曼家族？」

  雲朵反問：「之前末日星的事情，除了頂缸背鍋的查德滿，阿爾曼家族賠了一點錢，還損失什麼了？

  恐怕軍部和他們已經開始合作研究變異怪獸怎麼當武器了吧。」

  杜蘭特當時也質問過親爹明上將，得到了基本相同的隱晦答覆。

  阿爾曼家族將病毒專利轉讓給軍部合作研發新武器，以此換取明家的支持，保住政界的席位。

  明家在軍部的勢力極強，目前主管新型武器研發這些事，大型機甲三代是一個重點項目卻停滯了許久，如果蟲族再次大舉來犯，必須還有其他武器備用，不能指望大型機甲一代二代，那些東西蟲族都已經十分了解了。

  明家有一位超S級的預言者曾預言近兩年蟲族將再次集結力量，進攻人類控制的星域。

  蟲族的繁殖速度極快，每隔十年左右就會有蟲口數量大爆發，促使它們不斷掠奪新的資源。

  五年前第十一艦隊還在的時候，一直是人類最強悍的先遣軍，如一把鋼刀刺入蟲族與人類交鋒的星域，趕在蟲族大規模集結前逐一擊破那些小股的蟲族。

  他們致勝的法寶主要是軍部研發的大型機甲二代。

  「你知道李愉和李子清駕駛大型機甲的事情麼？」

  杜蘭特對雲朵講起了軍校預科學到的那些知識，特別是大型機甲和精神系異能者駕駛員的事跡。

  雲朵之前只了解機甲分類的有點皮毛，如今被杜蘭特科普了一下才明白：「你是說大型機甲與蟲族女王差不多的大小，比普通機甲大許多？

  但是只需要一名精神系異能者駕馭，能與蟲族女王正面硬剛？」

  杜蘭特興致勃勃介紹道：「大型機甲一代還不是這樣，需要兩個人同時操作機甲左右兩部分。

  因此要找兩個精神力水平很接近的人，訓練幾年相互磨合才能上戰場。

  精神系異能者本來就少，大多數身體素質都達不到軍人的標準，除非從小培養，但蟲族不可能等我們慢慢培養駕駛員。

  據說二代進行了大膽創新，改為了全身浸入的駕駛艙，內部零件和系統也做了優化，只需要一個駕駛員，且只對精神力有較高要求，大幅降低身體素質需求。

  這樣使得普通精神系異能者只要精神力達到A級，哪怕以前只是個坐辦公室的，通過短期訓練就能夠駕駛大型機甲。

  所以五年前，即使第十一艦隊湮滅，最終我們人類還是成功驅逐了蟲族，讓它們損失幾百萬大軍，徹底龜縮到了更遠的地方。」

  雲朵當然很關心李愉、李子清、第十一艦隊的事情，不過杜蘭特腦子裡知道的基本上嘴裡都說出來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以後找個機會，走杜蘭特的關係見一見明上將真人。

  那樣或許能從明上將的腦海中挖到更多真相，也可能明上將根本就是對凌棄的冤屈一清二楚。

  「還好你從小沒有生活在明家。」

  雲朵忽然感慨了一句。

  杜蘭特雖然不明所以，卻很高興雲朵與自己的觀點一致：「我已經和母親說過，她不會幹涉我的婚戀自由。

  至於我親爹，他對我根本沒有監護權，我沒必要聽從他安排。

  雲朵，你不會因為我爹是誰，而不考慮與我交往吧？」

  幸好那個直播攝像頭並沒有跟過來，否者這段話爆出了杜蘭特是明上將的私生子，等比賽結束，採訪他的人肯定比正常採訪星際求生競賽勝利者的更多。

  「不，我只是單純對你沒有戀愛的感覺。」

  雲朵很誠實的回答，並認真問道，「你為什麼不對媒體公開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直希望成為公眾關心的焦點麼？」

  杜蘭特說：「我從不想因為自己的父母是誰而被關注。

  我只希望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為被人崇拜的焦點。

  當年上了第一軍校預科，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機甲駕駛員。

  後來被退學了，我消沉過幾年醉生夢死，連家裡的生意都不管。

  到兩年前我才想明白自己還是忘不了這個夢想。

  星際求生競賽，對我來說，就是實現夢想的一條捷徑。」

  雲朵疑惑道：「現在如果你想從軍，找你親爹總能安排吧？」

  「我才不要被他安排。

  這個比賽能讓更多的人看到我的能力，將來他們才不會背後說我是私生子後門生。」

  「小心！」

  雲朵忽然出聲提醒，一把將杜蘭特抓回自己這邊。

  只見他身後撞擊進來一大坨堅硬的東西，顏色如同通道內的岩石，是變異人骨長舌蘭堅硬的外殼。

  難道它發現了他們，並且找到了方法衝破岩壁阻隔？

  雲朵凝神能感知到是那兩個「大圓球」相互撞擊，這才產生了足夠的力量用它們渾圓的身軀撞裂了這些堅硬的岩壁。

  那個撞進來的大塊頭緩慢的旋轉身體，雲朵猜它是在調整位置，將能伸出舌頭的那邊轉過來。

  等它伸出舌頭，一切就晚了！

  於是她沖了過去，機械手臂狠狠cha進那龐大的軀體，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支點卡住，讓它暫時轉不過來。

  杜蘭特從另外的空隙能看到，外邊通道里有兩條互相糾纏的長舌頭，說道：「它們好像在打架。」

  「咱們兩個肉太少，它們可能要決一勝負，勝者估計才有的吃。」

  雲朵又用機械手臂攪動了一下，發現這東西的外殼居然不容易破碎，似乎只是看起來像岩石，其實還是植物，有很高的韌性，她用蠻力無法破壞。

  「另一個球又過來了！」

  杜蘭特的假眼看到最初那個被撞走的球再次滾了過來。

  雲朵在腦海中迅速回憶這一片的地圖，猛然間想到了一個方法。

  如果將這些球引到一個傾斜向下的通道，她推它們滾下去，放一把火，再蓋上個蓋子，應該能拖延一陣子。

  她急忙在光腦標記出了一條路，對杜蘭特說了自己的計劃。

  她用盡全力，使勁將距離最近的球往外一推，杜蘭特立刻拉著她從那個破洞沖了出去，跑向了提前設計好的通路。

  到了地方，雲朵測算好距離對著地面狠狠打了幾拳，杜蘭特則用了最快的速度挖好了大坑。

  從這裡往下是一條又窄又長的通道，球體滾下去容易，爬上來就比較難了。

  「雲朵，你在坑那邊埋伏好等我，我去去就來。」

  杜蘭特劃開了手臂，散出血腥氣。

  「等下！」

  雲朵將自己手裡的手環分了兩個給杜蘭特，叮囑道，「別忘危險時開手環。」

  杜蘭特感動的微笑，拿著手環底氣十足去了那些變異人骨長舌蘭附近。

  幾分鐘後，杜蘭特已經成功引來了一隻過來，那長長的舌頭幾乎就要纏繞上杜蘭特的腰肢，他立刻打開了手環物理保護才躲開。

  雲朵攀附在通道的洞頂安靜蟄伏，當杜蘭特跨過陷阱，那個巨大的軀體伸長了舌頭去追杜蘭特，滾到陷阱附近時，她出其不意彈出機械手臂當頭一拳，終於送了那個巨大的球掉落在坑洞之中。

  雲朵這一拳不僅力道十足，還附加了精神力攻擊。

  就像末日星那時，凌棄對警察局內變異的大衛阿爾曼用的招數一樣，用精神力凝聚成一把刀狠狠插入對方的思緒。

  她並不能保證自己精神力強過對方，不過暫時讓它失控無法指揮長舌頭，屁股朝上臉朝下掉到最下面就好。

  如法炮製，另外兩隻也被雲朵打入了這條傾斜向下的通道。

  雲朵小心控制著，讓它們都是舌頭那一面向下，然後拋下一片粉末，火焰噴射直接點燃。

  緊接著她用最快的速度切出來一大塊遠超洞口的岩石，如小山一樣壓在了洞口之上。

  等這些動作都做完，雲朵已經完全脫力跌在了地上，整個人意識模糊起來，動用精神力實在太容易餓了！

  「別暈！」

  杜蘭特迅速擰開了一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給雲朵灌下。

  營養液下肚，雲朵這才算是清醒過來。

  又緩了片刻，她坐直，指著手環投射的立體圖說道：「我們周邊還有兩條路，它們到時可能會從那邊迂迴上來。

  我們提前堵住，再找找看有否菌絲，把它們封堵到菌絲通道里。」

  杜蘭特點點頭，不過一直守在雲朵身邊，確定她恢復了力氣，兩人才又互相幫助著設計障礙，封堵通道。

  比賽最後幾個小時，雲朵和杜蘭特終於變被動躲藏為主動迎擊。

  雖然沒找到方法能將這種變異人骨長舌蘭徹底消滅，好歹是把它們困在了菌絲的通道內。

  星際求生中級階段第一場，深淵星賽場毫無懸念，杜蘭特與雲朵比賽勝出。

  兩人分得本場100萬獎金，杜蘭特積分為8分，雲朵7分；分別獲得第一和第二的積分排名，額外還能得到10萬和8萬獎金。

  杜蘭特將118萬獎金全都給了雲朵，還怕雲朵推辭，說這些錢包括他預存的格鬥技術學費。

  雲朵也不客氣，收了錢照例將杜蘭特留給瘋狂的媒體，隨便他怎麼瞎吹直播中他們消失的那段時間內都做了什麼。

  反正她早已經與杜蘭特達成共識，不提看到日誌的事情。

  等著回到酒店房間，凌棄關上房門秒睡了雲米，把兒子放到小床，又柔聲對雲朵說：「你先去洗漱，我在床上等你。」

  雲朵色心蕩漾，5分鐘洗完戰鬥澡，只裹了一件酒店發的薄浴袍，撩開被子，躺在了凌棄身邊。

  雖然十二個小時賽場內很疲憊，不過心愛美男子就在手邊，她還是能擠出體力溫存一下再睡的。

  凌棄其實也有點忍不住，雲朵面色微紅動情看他，他怎麼能忍得住不讓她親近呢。

  不過今天有正事要先說了，到時再看雲朵還有沒有心思玩成人遊戲吧。

  他微微收斂笑容，凝視雲朵的雙眸，在腦海中說：你讓橡皮人給我的東西我避開人查看了內容，已經銷毀了原物。

  但是我覺得這個秘密有必要與你一起分享，關鍵時刻或許你能用這個秘密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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