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雲朵察覺到老傑克這個表情的變化, 忍不住偷窺了一下他的記憶。
老傑克居然是星盜窩裡的倖存者!最關鍵這人似乎認得幼年時的凌棄。
雲米的容貌與幼年時的凌棄除了發色以外極為相近,緊接著老傑克的記憶停頓在了一片死寂的場景。
一個赤身luo體的銀髮小男孩躺在一個鐵籠中渾身血漬斑駁, 數百道鮮紅的血絲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他這裡, 以他為中心灌注到他體內,周邊百米的範圍一地將死未死之人,隨著血絲被抽出他們的肌膚迅速乾癟下去, 很快成為了屍體。
老傑克當時在幾百米之外, 看到這種景象立刻嚇暈了。
然而所有恐怖記憶的細節,都被另一個強大的精神力封閉住了。
但時隔多年, 精神力的封印越來越淺淡, 老傑克本人或許沒有完全想起那些細節, 只是一味的覺得恐怖。
雲朵卻已經看到了最真實的記憶碎片。
雲朵能看到的畫面, 凌棄自然也能看到。
凌棄在腦海中對雲朵說:好像是我。
雲朵問:所以你是超S級, 這是自愈力爆發麼?
那些星盜對你做了什麼?
凌棄輕描淡寫的回答:他們見大事不妙跑不了了, 將我切成幾塊,想帶我一起死,不過老傑克看到的時候, 我差不多已經修復好了。
雲朵心疼的問:是不是很疼?
凌棄垂眸, 眼神明暗交替, 恍惚搖頭:那時候不知道什麼是疼, 就想著自己要活下來, 那些星盜都該死。
雲朵先是再次封閉了老傑克的那些記憶,讓他「瞌睡」過去, 然後才轉向了凌棄:你的記憶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動過手腳。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一種肯定。
雲朵在末世里見過這種手法, 如今對照老傑克和凌棄自己閃回的畫面, 就能發現明顯的差異。
雲朵又在腦海中對凌棄說:對不起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在剛才你心神巨震的時候偷看了。
我知道那些星盜是被你召喚到身邊的, 你的記憶比老傑克有更多細節,我看到那些人的衣服比星盜窩裡其他人都齊整一些,而且每個屍體上都有武器。
大概整個星盜窩裡的壞人都被你叫過去了吧?
凌棄也似乎才剛剛想起了這些。
是她的窺探剝開了纏繞在他深遠記憶外邊層層疊疊的假象,讓他看到了原本的真實。
他的精神系異能早在星盜窩裡就顯現過,那時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異能,星盜們從沒有教過他除了求饒和討好以外的言辭。
但他知道星盜窩裡所有壞人的名字,聽得懂他們的秘密。
所以,不是蟲族改造了他,或許他與生俱來就是雙系異能者,精神系和自愈力都是超S級,甚至精神系異能與人類常見的異能作用原理不同,所以用人類的科技無法檢測評價。
凌棄還想起來,他是被養父封閉了那些記憶,讓他只認為自己是S級自愈力異能者。
這也許是好意,幫他擺脫支離破碎又殘忍吸取別人血肉「復活」的噩夢。
他們改變了他的發色眸色,也幫星盜窩其他目睹了恐怖事件的倖存者封閉了記憶,這些都是為了保護他。
真相就是這樣麼?
他隱約意識到了以前一直被他刻意忽略掉的各種疑點,不得不思量另外一種假設,養父當年收留他在身邊的用意,是同情,可憐,還是將他從星盜的鐵籠子裡解救出來又換成了另一種溫柔的禁錮方式。
因為養父肯定發現了,他當時收割那幾百星盜的性命之後毫無懼意,根本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
這種野獸一般,脫離人類三觀和主流道德模式的認知,再加上強大的雙系異能,是多麼危險的存在?
雲朵問:你懷疑真相併不只是這些?
凌棄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我懷疑,我的本性就是那樣嗜血殘忍,你看到的只是被持續改造了很多年的假象;溫柔謙遜彬彬有禮,甚至過分的順從,都是他們希望的樣子;我其實很喜歡打架,監獄的籠斗、地下拳賽都是我熱衷的消遣方式。
雲朵認真的回應道:不是的,你本性肯定不是那樣的,否則老傑克不可能活下來。
凌棄不置可否:那也可能是我當時傷的不重、年紀小營養不良異能沒有完全發揮,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將他們全殺了。
雲朵說:我就是知道,否則你就不會只是召喚那些星盜渣滓去自投羅網。
凌棄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讓人傷心的微笑。
雲朵從他手上接過了雲米,走向宿舍。
凌棄依然如以前一樣錯後了一步,跟在她身後。
仿佛剛才腦海中的對話都是她或他的錯覺。
到了宿舍之後,一切恢復到剛來時的樣子。
她給他發了一瓶營養液,她則將最後一點奶粉沖泡好,再輕輕拍著雲米的背,喊他起床吃飯。
入夜之後,吃飽喝足的雲米再次睡去。
雲朵和凌棄卻躺在各自的床上,睜眼發呆。
雲朵忍不住先問:所以你現在全都想起來了?
超S級自愈力這麼厲害,洗腦都能痊癒?
凌棄避重就輕的回答:如果一直被洗腦,就不會想起這麼快,就像我總是讓雲米忘記他有異能的手法是一樣的。
雲朵又問:我從邁克警官腦子裡得知,明家最終讓你過了評審是有所求,為了你的機甲設計才能,你是這方面的天才對不對?
如果你真能幫他們做出了什麼研發貢獻,會不會減刑?
凌棄苦笑:是明家將我送去黑森系星際監獄的,用完了再洗腦一切如舊安全省事,是他們一貫的手法,也可能會給你洗腦,免的麻煩。
雲朵驚訝:你料到了這樣,還打算認真幫他們?
凌棄說:不幫他們,他們就會用更激烈的手段,威脅到你和雲米怎麼辦?
雲朵沒回答這個,而是又提起了別的話題:那個月少校就是來對接這個事情的,是你舊識?
我查過了,他是首都星第一軍校機甲設計系畢業的。
如果你也是,你們可能是校友甚至同班。
月少校就讀期間,第一軍校的確出了個天才,李子霖,第十一艦隊艦長李愉的養子,他就是你吧。
這一句同樣用的是肯定的態度,並不需要凌棄確認。
雲朵繼續道:你是那場戰役里第十一艦隊唯一倖存者,明家卻用你當替罪羊踩著數萬亡魂登上了軍部的權力巔峰,他們把你關到黑森系星際監獄讓你背黑鍋也就罷了,想利用的時候就弄出來,用完了再將你扔回去,你也能忍?
凌棄緩緩的在腦海中回應:我依稀記得,第十一艦隊的消失與我有關,他們不是冤枉我,我也的確殺了很多同僚,但記憶之中有一段重要的空白,我一直找不回來。
這也是他們千方百計想從我這裡得到的秘密。
雲朵:如果真是你主動自願做出的事,你會有這麼強烈的負罪感?
可見你本性至善。
在遭遇過那麼多折磨和不公的對待之後,你依然願意遵從這個社會的規則,用正當手段獲得假釋,努力尋找真相。
這樣的你,我怎能不愛!
雲朵忽然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凌棄身邊,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絲毫不帶慾念,就只是溫柔的親吻與安撫,然後她出聲表白:「凌棄,我喜歡你,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請原諒我之前各種無良的言辭,請接受與我正式交往的懇求。」
凌棄以為雲朵在查清他的過去之後就會知難而退,卻發現她比他預料的更勇敢果決。
她願意迎難而上,願意與他同甘共苦。
這不是什麼同情憐憫頭腦一熱的愛,而是源於她的強大自信,以及對他的信任。
「對不起,我不接受。」
凌棄再一次拒絕了。
但是這次他在腦海里解釋了原因:系統匹配的育兒伴侶,一旦一方觸犯法律,另一方自動解除關係不會承受任何連帶責任。
雲朵笑了,在暗夜裡的笑容明艷如花:就只有這一個原因?
還以為你嫌棄我是殘疾、長得沒有女人樣、沒錢沒學歷、沒權沒勢,外加性格不好?
「你看,你也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缺點呢。」
凌棄似笑非笑。
雲朵又一次壓住了他的身體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要說出口的話。
直到雙方都一陣窒息之後,她才鬆開,然後很硬氣的說:「你早晚會接受的。」
「嗯,接受,主人要求的一切,我都接受。」
凌棄依然用以前那樣的態度說話。
可雲朵能感受出他的變化。
他眼裡再不掩飾,對她的愛意。
無論他嘴上怎麼說,他心中已經開始接受她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隨順。
雲朵認真的在糧食基地上班,維修更換各種設備。
杜蘭特每天派車接凌棄去鎮上的酒店教學格鬥的技巧,支付2小時學費,包一瓶高級營養液,來迴路程半小時。
凌棄回來後就帶著雲米去田野里玩耍,當然是結合著光腦內的各種知識,寓教於樂。
杜蘭特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鎮子,沒有在雲朵面前出現。
雲朵的心情大好,甚至利用業餘時間畫了一幅實體畫。
星空之下的原野,遠離文明燈火的自然風光。
她將自己愉悅的心情充分融匯在了畫面之中,筆法並不成熟,畫面也並不是栩栩如生的還原,但她的畫有一種能讓人靈魂沉迷其中的絕妙意境。
雲朵在得到凌棄和雲米的讚賞之後,終於忍不住拍了這幅畫的照片發給杜蘭特顯擺。
杜蘭特見畫立刻發了視訊通話請求。
雲朵接通了視頻,發現杜蘭特戴著一副墨鏡,看起來是那種十幾萬的高檔貨,大晚上在光線昏暗的客房內,戴墨鏡?
這難道是公子哥最近流行的炫富手法?
她直接無視墨鏡:「隊長,買畫麼?
實體的,僅此一張,你買我給你打折,並承諾以後不發售電子版。」
「……」杜蘭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來我不去找你,你的心情真的如此愉快?」
「我以為你玩膩了,更喜歡認真學格鬥?」
杜蘭特憤憤不平的摘了眼鏡,露出一雙被打腫的熊貓眼,哭訴道:「我不是不想去找你啊,是打不過凌棄,嗚嗚嗚……」
雲朵努力忍著笑意,裝出幾分關切,一臉驚訝道:「隊長你說什麼?
我們家凌棄那麼乖,不會是你平時打他不額外付錢,還想著訛我的錢吧?」
凌棄就站在邊上看著,躬身垂眸一臉純良,腦海中回放了一下教導杜蘭特的過程。
原來杜蘭特不只是兩眼黑眼圈,全身上下都被凌棄按在地上摩擦過。
以至於他現在都不敢穿露出肌膚的衣物。
凌棄貌似為杜蘭特說公道話:「主人,杜蘭特先生的速度太快了,其實我也會受傷。
但杜蘭特先生考慮到如果我傷勢太重,會影響服侍你的效果,就手下留情了。」
「所以還是受傷了對吧?
杜蘭特,賠錢!」
雲朵惡狠狠發言。
杜蘭特覺得自己好冤啊,花著每小時6萬元的高價僱人打自己,還包吃包接送,先別說格鬥技巧有否長進吧,自己被打了一身傷居然要賠償別人錢?
他發誓,他真的沒有打到。
但這種丟臉的事,他敢說也沒人敢信啊。
雲朵一臉志得意滿等著杜蘭特往帳上打錢的時候,杜蘭特終於主動掛了視頻通訊。
每天晚上都被雲朵以檢查是否受傷為由看光光摸幾遍的凌棄,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提醒道:「這樣得罪你的隊長真的可以麼?」
「中級階段賽難度很大。
如果杜蘭特的目標是拿高積分取勝,我是不是會成為拖累呢?
他若是真被我氣到了也好,找別人組隊,我自己隨便混混能贏一場是一場,壓力也小。」
雲朵一本正經的說。
凌棄也特別認真的回答:「那,要不每天你下工之後,我再給你加小灶特訓一兩個小時,讓你更快提升一下格鬥技巧?」
「特訓真的有效?」
雲朵在心中發出了質疑:你還真懂上乘武學?
凌棄點點頭,腦子裡說:理論知識是有,能不能學會看資質,我覺得你根骨奇佳……
雲朵:說重點。
凌棄:懂,會教,不包會。
雲朵瞬間被勾起了所有的好奇。
上乘武功這種事原來真不是說來騙錢的麼?
凌棄為了證明自己沒騙人,在腦海中為雲朵展現了一下當年第一軍校顧峰老師的教學風采。
於是雲朵終於明白了,凌棄教杜蘭特的時候為什麼是那種粗暴的方式,比起顧峰,其實凌棄已經很溫柔了。
顧峰是治癒系S級,除了教格鬥,還教戰地醫療這門實踐課。
所以他教學的時候出手特別狠辣,第一堂課就是將所有學格鬥的學員都打殘,再讓戰地醫療實踐課的學員進行搶救。
個別傷勢比較嚴重的,或者救了沒救利索的,他才會親自出手治療。
在反覆瀕臨死亡的「摧殘」中,學員們的格鬥技巧都長進的特別快。
沒辦法,長進不快、心理承受不住,或者沒錢長期包生命治療艙的只能掛科,學別的湊分去了。
而李子霖是自愈力S級(實際上是超S級),抗打擊能力之強讓顧峰刮目相看。
於是在正常的格鬥訓練課之後,李子霖往往還有餘力能繼續被顧峰特訓,傳授真正的上乘武學。
凌棄對雲朵說:那是一種鍊氣的法門,據顧峰老師說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古武流最博大精深的內功心法。
後來有一次他喝醉了,腦子裡暴露了真相,我才知道,原來那套功法並不完善,他不教別人只肯教我,是發現我自愈力很強,就算練錯了筋脈全廢也死不了,過幾天就又長好,他再換一個思路試驗。
終於讓我機緣巧合才練成,過程真的不可複製,他可能至今還在研究正確的修煉路徑。
但那時候我的速度和力量並沒有現在這麼強。
雲朵心疼的說:那你豈不是吃了很多苦?
現在你戴著項環還能毆打S極速度系異能者,這麼強是因為那功法?
凌棄輕輕嘆息:可能是蟲族真的對我做了什麼改造,也可能是精神系異能的結合應用,彌補了速度的劣勢。
第二條路雲朵覺得自己有希望。
她當初能預判杜蘭特的招式,肯定是有精神系異能輔助,同時力量系異能讓她可以實現一力破十會,淡化了技巧上的不足。
但是如果技巧提升,自身的力量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續航能力更強一些,這樣她的贏面肯定比普通力量型大的多。
除了提升自己的格鬥水平,雲朵又沉下心來仔細研究中級階段賽的既往賽情,在凌棄曾經用她名字註冊的論壇上搜索資料。
那個論壇的技術貼還是很多的,她現在手頭有錢了,不用費事答題,直接將喜歡的書籍資料買下來,或者是付費看技術乾貨都不再有壓力。
星際求生中級階段賽的規則與初級階段最大的差異,是參賽者入場後會區分陣營,因陣營的廝殺出現了積分規則。
手環的顏色不再顯示是否有異能,而是顯示參賽者的陣營。
每一場都是隨機劃分陣營,如果是組隊入場的情況,同組人員會被劃分為同一陣營。
問題是組隊的人數並不一定是均等的,這就意味著陣營人數並不是平衡的。
理論上人數多的陣營會在先期占有優勢,如果聯合先清敵對,敵對除非都是強者否則人數少的很難翻盤。
將敵對陣營的參賽者送出局能獲得2分,送出本陣營的人隨機得0或1分。
如果比賽結束時積分為0,也沒有資格獲得勝利。
參賽者除了要應付場中蟄伏的各種危險生物,還要小心敵對陣營的偷襲。
這種規則鼓勵了同陣營聯手以及敵對廝殺,大幅降低了互不侵犯一起苟到比賽結束那種情況的發生。
堅持在場中滿12小時之後積分大於0的即為獲勝,所有勝者協商分配100萬的獎金。
但是同為獲勝的人是按照積分不同計算排名的,每一場積分前三名除了本場固定獎金分配之外,還能額外獲得10萬、8萬和5萬的獎金。
中級階段賽的積分可以累積到高級階段賽。
上一屆星際求生競賽時,就出現了一個「殺人魔」,S級精神系異能者,在中級階段賽的時候單人不組隊,無論遇到哪個陣營的都是直接送人出局。
這人在四場中級階段賽里一直保持積分榜首,將這麼多積分帶入了高級階段賽,準備衝擊年度總積分榜首。
結果……積怨太多,高級階段賽第一場就被人合力圍剿。
這個實事讓雲朵深切的意識到,精神系異能不能過早暴露,所有其他異能者似乎都很討厭精神系,逮到機會就會聯合在一起先將精神系異能者清出去。
沒辦法,人之常情,不想被人一眼看到自己腦子裡想什麼,哪怕是同一陣營同一隊伍。
在農墾星打工20天,雲朵為了多些業餘時間繪畫陪家人,每天只工作6小時,日結工資6萬塊,包吃住基本沒花銷,120萬元在納稅後還剩100萬輕鬆到手。
凌棄每天教導杜蘭特2小時,時薪6萬,杜蘭特包了鎮上的生命修復艙才扛了10天就再也受不住了,因為只能修復身體修復不了精神,再被揍下去杜蘭特的心理陰影就會超出極限。
他果斷暫停了特訓,閉門仔細消化10天學到的精髓,其實也已經很充實了。
杜蘭特支付的120萬學費是私人轉帳,雲朵沒捨得上稅。
上述220萬再加上之前在末日星的任務獲得的獎金,雲朵的資產終於臨近了500萬的關口。
以她現在的社會評價指標,其實是可以申請到貸款的,這些資金也足夠在荒涼星帶的中心星首付一套小房子。
奈何雲朵已經不再是當初,她知道了凌棄的事,自然不可能再單純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考慮雲米的未來。
錢要攢著,但房子不一定馬上買。
凌棄要調查真相,光有高絕的技術手段不行,有時還是要大量的資金支持才保險。
有錢能使鬼推磨,幾百萬在那些高層眼裡或許不算什麼,但雇些邊緣人物關鍵時刻能見奇效。
再者還可以投資,五百萬作為初始基金,投個靠譜的項目用錢生錢,比買成固定資產能獲得的利益肯定高。
若論迅速讓資金翻倍的項目,雲朵能立刻想到的還真有兩個,但都不是正經的營生。
一個是地下拳賽做局下注,這套業務凌棄熟悉,若是真想穩贏做大的,還需要凌棄親自下場,並與光美酒吧背後的勢力談攏利益分配。
雲朵捨不得凌棄再為此受傷,而且在有邁克這種嫉惡如仇的高級警察親自負責凌棄,雲朵也不敢亂來。
第二個項目思路與繪畫有關,問題是需要一些人脈資源,一開始也不能單幹。
雲朵能提供給別人的是她沒有案底,自己有繪畫技術、有作品、也有達拉姆學徒的身份,以畫作為媒介,幫那些有需要的高層人士xi錢、行賄,她可以成為關鍵的一環。
以藝術品作為媒介xi錢,在末世前無論哪個國家都有跡可循。
雲朵還是幼年時聽曾為特警的母親說過相關的案例。
當代藝術品,一幅畫一件雕塑一幅刺繡,擺在B格高的畫廊或拍賣行里,對作者精心包裝,賣多少錢都有人買,買來再送給附庸風雅的達官顯貴。
緊接著當鋪當然也高價回收這些藝術品。
一進一出,該拿到錢的人,或者是曾經來路不明的錢也都有了合理合法的解釋。
雲朵原本是計劃從達拉姆那裡探一探那個圈子是否進得去。
凌棄沒想到雲朵居然還精通這種「歪門邪道」,禁不住刮目相看並建議:不用那麼麻煩,等胖圓、哦就是那位月少校聯繫你,他家主業就是做這個的,否則他學不起機甲設計,你到時問他應該能找到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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