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盧佳精神恍惚的被雲朵招呼進了杜蘭特的套房客廳。

  杜蘭特不用問就知道盧佳腦子裡想到了什麼。

  不過那又如何呢, 他本來就是喜歡雲朵，別的姑娘對他最好都不要有什麼想法, 免得悲劇收場。

  被誤會就被誤會吧, 他才懶得解釋。

  說不定盧佳現在已經以為他與雲朵就是那種關係，然後知難而退？

  雲朵現在已經不想看杜蘭特滿腦子的奇怪想法，為了儘快徹底讓杜蘭特死心, 她柔聲安撫盧佳道：「這個, 剛才，你看到的其實只是誤會。

  杜蘭特早上吃了太多的藍身果, 腦子還不是很清醒, 有點副作用。

  我是出於對隊長的關心, 才來看他。」

  正在讀醫大預科的盧佳知道那種果實的功效, 終於從震驚之中稍稍回神, 機械的點點頭。

  不過看向長發披散憔悴不堪的杜蘭特, 再回望冷酷邪魅氣勢強悍的雲朵，越發覺得這兩人還挺般配的。

  原來杜蘭特更喜歡女王型的女人麼？

  怪不得對她這樣嬌小柔弱的女生不屑一顧。

  盧佳緩了片刻，才組織好了語言說道：「其實是這樣, 我剛才幫凌棄治療了一下, 可惜我能力有限, 他身上還有許多傷。

  估計要等雲朵姐姐回去, 你同意了, 他才敢敷藥。

  你要不要現在去看看他？」

  「哦，好吧。」

  雲朵已經賺到手了兩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 今天杜蘭特也顯然沒有體力切磋, 還是適可而止, 趕緊抽身吧。

  她謝過盧佳，無視杜蘭特挽留的目光, 腳底抹油溜了。

  盧佳尷尬的被留在了客廳中，如果她也找藉口走了，杜蘭特是不是會感覺大家都不關心他？

  她確實是專程來找杜蘭特的，而且雲朵姐姐顯然對杜蘭特沒有那種意思。

  所以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這時杜蘭特收到了母上大人的視訊請求。

  無論何時，怎樣的時差，只要有服務信號，母親的通訊他不敢不接。

  杜蘭特眼珠一轉立刻來了主意，溫柔招呼盧佳坐在自己身旁，在接聽通訊前懇求道：「盧佳，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今天先幫我應付一下我媽，假裝是我現任女友，否則她會介紹其他人給我相親。

  我實在是沒工夫應付呢……」

  盧佳不知為什麼心中歡喜，真希望一直能「假裝」現任女友，忙不迭應道：「好啊，沒問題。」

  視訊接通後，杜蘭特大大方方與盧佳坐在一起露臉。

  果然母上大人那邊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母親，有什麼事情麼？」

  杜蘭特殷勤打招呼。

  「哦，你在忙呢？

  身邊這位小姐是……」

  「我昨天的比賽直播您沒看麼？

  她是盧佳，那個治癒力B級的姑娘。

  我今天邀請她一起玩。」

  「哦，這樣啊，那你注意身體，喝點滋補的湯吧，不要玩的太過火。」

  「……」杜蘭特覺得母親已經看出他有點腎虛，只好甜言蜜語的哄著母親說了些閒雜，而後提了一句，「我見到邁克叔叔了，他好像還是單身。

  您最近不打算和他聯繫一下麼？」

  「邁克？

  他保養的怎樣？

  如果身材還和以前那樣，我倒是可以考慮。」

  盧佳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為什麼感覺杜蘭特母子的對話充滿了成人話題的味道？

  終於結束了母上大人的查崗，杜蘭特忽然又有些失落。

  如果剛才雲朵沒有著急離開，那他是不是能央求雲朵幫忙，如盧佳這樣在母親面前露個臉，刷刷好感度呢？

  雲朵回到了客房，果然看到凌棄昏沉沉躺在床上。

  她進了房間，他居然沒有醒。

  她調出他的身體數據看了看，那上面各項指標雖然顯示比昨天有所改觀，不過他依然發著低燒。

  雲朵靠近凌棄的床，發現他將被子裹在身上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他閉著雙眼，似乎陷入了一場噩夢之中，面部表情很是痛苦。

  雲朵在他身旁坐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用精神力慢慢滲入他的腦海。

  她沒有窺探，只是默默安撫著他的情緒。

  她知道他有很多秘密，她或許有能力強行去了解，或者趁虛而入的偷窺，但她想讓他主動告訴她。

  凌棄又夢到了在蟲族的巢穴之中，被拷打折磨的場景。

  他以前總是逃避這些，不願意去回憶這段痛苦至極的經歷，現在他卻逼迫自己努力的一遍一遍去回想，試圖讓每一處細節都更清晰。

  因為那些細節很可能隱藏著他以前忽略的信息。

  比如他被折磨的神志不清之時，蟲族們的對話，他其實依然能聽到，大腦之中所有信息都有記錄。

  高等蟲族之間是用精神力直接溝通的，不需要語言。

  蟲族審問人類也不用說話，直接用精神力刺入人類的大腦翻找需要的信息。

  問題是兩者的文明相差太大，有一些文字或圖形記錄的東西蟲族根本無法理解，才需要讓人類自己解釋。

  凌棄拒絕配合，但是蟲族意外的發現凌棄似乎能夠聽懂他們的話，在聽懂的情況下，大腦自然就可以反饋他們需要的信息出來。

  凌棄一度認為自己這段回憶是錯覺，人類與蟲族的精神力波段根本不一樣，一定是蟲族對他的大腦進行了某種改造和調整。

  科學家們早就證實每一個人都具有精神力，但是普通人的精神力比較微弱，而精神系異能者的精神力格外強大，能收放自如影響控制他人。

  蟲族顯然具備了這種激發和放大精神力的改造技術，這樣才確保了高等蟲族都能以精神力進行溝通，甚至通過蟲族女王的中轉，其麾下每一個蟲族戰士都具備遠距離瞬時溝通的能力，無需藉助外物通訊設備。

  關鍵時刻蟲族女王能夠直接控制上萬的蟲族戰士，暫時取代他們的大腦，將控制力延伸到戰場的所有角落。

  這種高效的協作與絕對的統帥之力，比人類依靠物理通訊的手段更有優勢，不過全依賴這一團隊中唯一只蟲族女王。

  只要找到蟲族女王的位置將其摧毀，數萬蟲族戰士就會失去指揮，無頭蒼蠅一樣混亂片刻，這時是人類摧毀他們的大好時機。

  然而每一次回憶帶來的都是更多的痛苦，讓他在噩夢裡越陷越深。

  他原以為經過治癒力者的治療，他已經能節省出更多的能量控制住自己，及時醒來，但是，他依然沒有醒來。

  一股溫暖的力量逐漸滲入，一開始只是試探著纏繞在他周遭。

  那是蟲族巢穴之中根本沒有的溫度。

  他下意識去抓住那一絲溫暖，唯恐這只是一場幻覺。

  漸漸的，溫暖包裹住了他僵冷殘缺的身體，帶來了更多真實的觸感。

  蟲族不會給他充足的食物讓他能癒合全部的傷，更多時候只是看著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傷痕累累匍匐在地。

  他也是在這種狀態之下逐漸鍛鍊出了一種能力，可以精準的調配攝入的能量，優先恢復一些要緊的傷情讓自己維持清醒保住人類的秘密，而讓身體其他部分看起來還是那樣糟糕的模樣，無處再下刀子，至少能少挨點折磨。

  蟲族知道虛弱和傷痛的人類，精神也會脆弱不堪很好擺布。

  但這個人類不同。

  他有很強的自愈力，不僅僅是S級。

  在無休止的折磨之中他的自愈力似乎越來越強大，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悄然就突破了某種禁錮，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所以蟲族一直無法完全控制他的思想，無法查探到更多的秘密。

  對，他一定能堅持住的。

  「醒醒！凌棄，醒醒！」

  是誰在呼喚他？

  是母親麼？

  不，他沒有母親。

  他是孤兒。

  他也沒有名字，他只有編號。

  編號！對那是他的編號。

  他已經回到人類的星域。

  所有都是夢！而且噩夢已經過去了！

  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

  雲朵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同樣溫暖的氣息，與夢中一樣。

  是她，進入了他的噩夢，將他喚醒。

  凌棄帶著一絲不安在腦海中發問：你看見了？

  雲朵認真的回答：沒有，我沒去看。

  「謝謝。」

  凌棄睜著眼睛躺平，盯著天花板，絲毫不在意後背上那些傷口被壓到。

  只有那些痛，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一個活著的人類，而不是什麼怪物。

  他並不懷疑雲朵的話。

  他相信她，就像她給了他那麼多信任一樣。

  「需要再睡一會兒麼？」

  凌棄說：「不用了。

  對了，杜蘭特吃了那麼多藍身果沒事吧？」

  一提起杜蘭特，雲朵免不了吐槽道：「他啊身體沒事，腦子有問題。

  剛才還還敢對我表白。

  剛被兩個應召女郎糟蹋過的他，披頭散髮穿的那麼不正式，連鮮花都沒有，說胡話。

  我看在兩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的面上才沒揍他……」

  凌棄不敢看雲朵腦子裡的真實想法，只是忽然覺得心口發悶，身體有哪裡不太舒服，他知道這或許是因為雲朵被別人表白了，可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比雲朵本人還在意。

  雲朵那麼好，被人表白很奇怪麼？

  或許以後還有很多人會喜歡她。

  而他……很可能再次回到黑森系星際監獄，他根本沒資格對她說那種浪漫的情話。

  凌棄深吸了一口氣，主動轉開話題：「你要去訓練館麼？」

  「你想陪我去？」

  雲朵其實不太想自己去鍛鍊。

  「嗯，不過不是陪你切磋，就是在邊上看著，可以麼？」

  凌棄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懇求的意味，聲音充滿磁性，以及一點點卑微的不自信，害怕被拒絕。

  雲朵知道如果她拒絕，命令他繼續留在房間裡休息，他也一定會遵從。

  但是她不忍見他那種明明傷心卻隱忍著微笑的表情。

  「你要不要先吃一點東西，然後我們再一起去？」

  「一起去」這三個字讓凌棄很是滿足，雲朵被人表白了又能怎樣？

  現在雲朵想讓他陪著，這就夠了。

  他笑了，唇角完全上揚：「嗯，我想吃水果糖，上次從光美酒吧拿回來的酸甜的那種。」

  雲朵吞了一下口水，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燙，體內什麼東西在燃燒，讓身上仿佛充滿了力量。

  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他，她大概就可以少吃幾次飯，省點營養液？

  凌棄在得到允許之後，從床上起身，挑了一塊水果糖，包開了糖紙，再回頭發現雲朵還看著他發呆，於是問道：「你怎麼流口水了？

  你也想吃一塊？」

  「把你手裡那塊給我吃。」

  雲朵用命令的語氣說了一句。

  「哦，好的。」

  凌棄舉著糖走到她身邊，像是溫順的小心翼翼要遞入她的嘴裡。

  她張開嘴準備用舌頭去舔的時候，他卻突然改了主意把手收回，將整顆糖丟入自己嘴裡。

  她立刻就惱了，一下子將他撲倒在床上，雙手壓著他的雙手，雙唇碰上了他的雙唇。

  蜻蜓點水的一觸，她驟然清醒過來。

  她剛才在幹什麼？

  想撬開他的嘴，搶糖吃？

  她著魔了吧！糖有什麼好吃的，他才是秀色可餐。

  凌棄並沒有掙扎，眼神朦朧，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

  雲朵卻放開了她，退到了門邊：「那糖你自己吃吧。

  我剛才不過是逗逗你。」

  也不知道是誰逗誰。

  凌棄並不戳破雲朵的面子，大聲的嚼著糖，還舔了舔嘴唇。

  雲朵恨不得再將他推回床上，撬開唇舌，連人帶糖一起嘗嘗滋味。

  可惜他們現在已經走出了房間，大庭廣眾之下，走廊里人來人往。

  等電梯的時候，凌棄忽然問：「主人，能不能先帶我去買一條內褲？」

  「？」

  雲朵這才想起之前在查德滿的貨車內，她不小心報廢了他的內褲。

  好像他衣服本來就不多，她下意識瞥了瞥他的長褲，還是上午那一條，那長褲之內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穿了？

  於是他們在去訓練館的路上，途經超市，買了一盒三條裝的男士內褲，結帳的時候AI收銀員不遺餘力的推銷新款安全套，還對每位購物的顧客贈送一枚試用裝。

  雲朵勉為其難接受了贈品，將東西全都遞給凌棄。

  凌棄故意一臉困惑的樣子問道：「怎麼就拿了一個，不太夠用。」

  「誰說要用！」

  雲朵大聲辯解。

  果然收穫了其他顧客們看向她的奇怪目光。

  那些客人們心思各異，不過大多數都是想，成年男女在一起，內褲都買了，怎麼能不用套套呢？

  她於是賭氣的又拿了一整盒新款安全套，惡聲惡氣道：「那就多買一些。

  你用不了，我就送給杜蘭特用，他一天到晚和別的女人鬼混大概用得著。」

  腎虛的在房間內喝湯將養的杜蘭特，無來由的打了個噴嚏，難道是上午被女王們玩的太過火，一時不慎著涼了？

  到了訓練館，只有山口義夫在刻苦訓練。

  雲朵打了個招呼，自己找了個設備單獨開練。

  凌棄坐在休息椅上看著雲朵發呆。

  山口義夫完成了今日的體能訓練之後，走到凌棄旁邊坐下，問道：「藥用了？」

  「藥效很好，謝謝你。」

  凌棄客氣回答。

  「今天還陪著雲朵來切磋呢？」

  山口義夫試探了一句。

  凌棄淡淡道：「就是來看看，骨頭不是那麼快能長好的，再打就斷了。」

  「對不起，當時我不該下那麼重的手。」

  山口義夫承認錯誤。

  凌棄笑了：「你已經手下留情了，該是我謝你。

  你是個好人，希望將來你也能對雲朵他們多照顧一些。」

  「我們是隊友當然要互相幫助。」

  山口義夫戴著防窺測項鍊，回答的也理直氣壯。

  凌棄沒有多說，因為他知道山口義夫有他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不過真到了那種時刻，或許山口義夫的良心能多少有點作用，給大家都留有退路。

  「山口先生，您有孩子麼？」

  凌棄忽然問了一句。

  山口義夫搖頭：「沒有，我對女人沒興趣。

  不過我妹妹有一個系統匹配生的孩子。」

  「那怎麼她一個人來看你的比賽呢？

  之前我們在花園裡遇到過，雲米撞了她，她卻很溫柔的哄雲米，一看就是個好母親。」

  凌棄仿佛隨口閒聊。

  山口義夫嘆了一口氣：「我妹妹的孩子和匹配對象在一起。

  他們並沒有結婚，有別的事情來不了。」

  凌棄說了一聲抱歉，又轉而聊道：「上一次俱樂部活動害你落敗，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山口義夫說：「沒事，我們不過是賣力氣表演，劇本都是他們設定的。

  輸一次，我再多打幾場也沒什麼關係。」

  「山口先生真是一個好人。」

  「好人麼？」

  山口義夫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心神有些恍惚。

  這時雲朵走過來，主動邀請山口義夫切磋過招。

  兩人約定都不用異能，只是練練招式攻防。

  凌棄在邊上看著，默默將山口義夫的招式破解之法在心中演練。

  這些等晚上再和雲朵探討，總之來看看還是蠻有收穫的。

  在地穴酒店的第二天，杜蘭特終於出現在訓練館，與雲朵和山口義夫再次投入到了各項鍛鍊之中。

  如果不用異能，格鬥招式和現場應變經驗山口義夫絕對是三人中最強的那個。

  但是用上異能之後，杜蘭特優勢非常鮮明。

  雲朵自然不會在這時暴露自己的秘密武器，體力還時常透支，武力值只能排在最末。

  不過白天的時候他們過招切磋，凌棄都在旁邊看著，晚上一邊解答雲米學習中的問題，一邊指導雲朵如何應對那兩個人的招式，雲朵實際上的格鬥技巧已經突飛猛進，順帶著還學會了合理的偽裝示弱，扮豬吃老虎四兩撥千斤取勝的法子。

  沒辦法，誰讓教她的「師傅」就是這種路數，教的都是讓她如何節省自己的體力和異能，用最少的力量施展出招式最大的威力，如何最快速發現對手的薄弱要害，集中精力致命一擊。

  很快雲朵就領悟出了這麼練的好處，真的能節約體力，不會動不動就餓的頭暈。

  初級階段賽B組的第三場是在鐵石星。

  這個星球顧名思義盛產各種金屬礦，就連普通的石頭裡金屬含量都很高。

  領域之外的原始環境，就連大氣中的塵埃都帶著60%以上的金屬元素。

  山口義夫最喜歡這種環境了，即使領域之內的空氣得到了淨化，不過其他構成物質的金屬含量依然高的離譜。

  他從地上隨便抓把土，都能隨心所欲的用異能揉捏成需要的形狀。

  這簡直就是他的主場。

  但是這一次以組隊模式參賽的還有一支固定隊伍，由三個異能者組成，他們同樣也已經經歷過兩次磨合兩場勝出。

  該隊隊長是精神系B級，擅長的是精神鎖鏈，能在賽場範圍內直接與另外兩名隊友進行溝通。

  他的兩名隊友，一個也是速度系異能者，另一個則是雷電系異能者。

  大多數金屬都是電的絕佳導體，在鐵石星，說不定那個雷電系異能者一隻手往地上一按，電擊就能傳導到很遠的地方，攻擊威力無形中被放大。

  杜蘭特在得知這個隊伍的配置之後，心中越發沒底。

  雖然他的速度系異能不止是B級，他還有電子假眼能依賴，不過對方有精神系異能者，說不定上來直接放大招，驅策控制其他參賽者，那還不是分分鐘就能讓人自己摘了手環出局？

  山口義夫相對鎮定：「我記得以前有個規則，如果賽場中有精神系異能者，那麼投放的補給包里就會有屏蔽精神系控制的道具。

  你們要不要臨時抱佛腳，燒香許願，期待能不和那個精神系的分在一車，或者能撿到一些更實用的道具？」

  雲朵開小差道：「你們說鐵石星賽場裡的蟲獸是不是金屬含量都會超標，不能吃？」

  「……」杜蘭特想了一下相關資料，忍不住提醒道，「重金屬含量不超其實應該就能吃，另外我聽說有一種破壁機，可以打碎堅硬的食物，同時篩選剝離有害元素。

  大體上能吃的東西放進去，打碎了直接喝汁水，還帶加熱功能的。

  不過這種高檔炊具很貴。」

  「沒關係，不怕貴，只要有廠家賣，他們需要代言，我還是能和他們談的。

  讓他們免費給我發個試用品，或者租我一台，等著賽場上我給他們宣傳一下，分分鐘就又是一筆收入。」

  雲朵興致勃勃的開始翻找網店中賣類似破壁機的商家，順便還在查鐵石星比較好抓到的能放入破壁機的蟲獸。

  反正蟲子長的再丑，只要能吃，放入破壁機內打碎了就看不出來了。

  於是在到達鐵石星的酒店之後，別的參賽者都忙著訓練或休息，只有雲朵廢寢忘食的會見了好幾波商家談判。

  她精心挑選，終於與一個賣便攜破壁機的廠家談攏，他們家的品牌剛上市，市場占有率很低，雖然機器功能多物美價廉，不過仍需宣傳。

  他們給的代言費高達十五萬，還免費贈送破壁機，對代言者承諾一有新品馬上郵寄，終身保修。

  對於家有幼兒的雲朵來說，破壁機這東西當然是必須入手一件的。

  給這家廠商代言也不麻煩，就是進場的時候舉著機器露出品牌宣告一句，等在賽場上抓到了蟲獸，直播一下使用過程即可。

  十二個小時比賽時間呢，總能抽出十幾分鐘來一次代言秀。

  剩下的兩天休整時間，除了常規體能訓練，雲朵都在研究鐵石星的土特蟲獸，最後她將目標鎖定在了一種拳頭大小的硬殼蟲子上。

  這蟲子看起來像是加大版的瓢蟲，不過身上花紋有艷麗的有灰暗的。

  越好看的毒性越大，越接近黑色不起眼的營養價值越高，口味反正就那樣，比混合蟲獸口味的營養液略好一些。

  三隻蟲子就差不多相當於一瓶高檔營養液的能量。

  這種蟲子生活在潮濕的岩石下邊，會在土裡挖個淺坑藏著，晝伏夜出，白動遲緩，很容易抓，都不用給機械手臂額外加載抓蟲程序。

  雲朵盤算著，到時候進了賽場，順手抓幾個蟲子丟在破壁機里，既能滿足自己的吃喝需求，又輕鬆賺十五萬的代言費，簡直一舉多得。

  直到將雲朵他們送入了賽場，凌棄帶著雲米在觀眾席落座後，雲米才有點遲疑的說：「爸爸，鐵石星是不是有一種長得很像大石頭的蟲獸？

  我記得前兩天做卷子的時候遇到過。

  媽媽知道這個吧？

  忘了提醒她了。」

  凌棄嘆了一口氣，那種石頭蟲獸不僅外表具有迷惑性，被激怒或身體破損後還會釋放一種氣體，讓人原地昏迷，到時候石頭蟲獸就會慢慢壓在這些倒地的生物上面，壓碎了之後等著生物腐化再慢慢吸收養分，致死率還是挺高的。

  那種氣體不是精神力攻擊，除非不用鼻子呼吸，否則都會中招。

  防範的技巧是戴口罩。

  凌棄心想作為參賽者，雲朵應該已經提前熟悉了這個賽場的資料，最起碼研究哪些蟲獸能吃的時候，大約會了解一下危險蟲獸吧。

  但願她能分辨石頭蟲獸與真正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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