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杜蘭特果然在早飯後就有點扛不住了。

  他的兩個隨從趕緊聯繫了冰凍星上最知名的媽媽桑。

  媽媽桑穿著得體的小禮服, 上了年紀卻風韻猶存，業務也很嫻熟。

  進了杜蘭特在酒店內的豪華套房之後, 立刻就看出了這是個有錢的金主, 於是打開光腦賣力的推銷起了自己店裡的當紅頭牌。

  杜蘭特看了一圈這些姑娘們的動態影像，都是些嬌小玲瓏的庸脂俗粉，他不耐煩的問道：「你們店裡有沒有那種身材高大強壯一點的女人？」

  「身材高大強壯一點的？

  還要女人？」

  媽媽桑立刻會意, 沒看出來長得如此帥氣身價不菲的少爺竟然是有那種另類的癖好麼？

  她殷切道, 「有的，不過女王型的服務費用是正常型的15倍, 時薪四千五。」

  「行, 有幾個全都送過來。」

  杜蘭特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 腦子裡想的都是雲朵颯爽英姿, 「對了有沒有肢體異化的那種？」

  「這個, 還真沒有。

  抱歉, 不過姑娘們可以按照您的要求進行化妝，使用道具。」

  接下來兩個五大三粗，身高將近兩米的姑娘穿著女王款緊身黑色皮衣, 踩著高跟鞋, 拖著裝滿特殊情趣道具的大箱子應召而來。

  杜蘭特的兩個隨從感覺自己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原來自家少爺居然這麼重口, 怪不得一直沒有交往正常的女友。

  雲朵和凌棄被帶去了地穴酒店停車場內的一輛箱式貨車之內。

  貨車附近停放著其他的飛行車, 有豪車也有普通款，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進入廂式貨車之內, 才發現其中布局格外脫俗, 與達拉姆的畫室不相伯仲。

  而且並沒有作畫的區域, 整個貨車之內更像是一個器材齊全裝備先進的刑訊室。

  雲朵在腦海中問凌棄：邁克警官怎麼還沒來？

  凌棄猜測：邁克應該已經知道了是這裡，不過大概是要確認此處是否與案子有關, 或者申請到合法的手續才會現身。

  雲朵緊張起來：怎麼確認是否有關？

  如果無關呢，他就不管了麼？

  凌棄只能安撫她：別擔心，我自有辦法。

  而後他環顧四周，安靜的開始脫衣服。

  對於聽話乖巧的玩具，查德滿還是很滿意的。

  他示意保鏢和秘書都出去守著車子，車廂內只留下了雲朵。

  車廂內開著各種監控，也包括屏蔽器，查德滿並不擔心「志同道合」的雲朵，反而是更戒備車廂外的情況，怕被別人打擾了雅興。

  查德滿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休閒裝，他喜歡親力親為的擺弄那些刑具，比如用鐵鏈鐐銬鎖在凌棄的手腕和腳腕上。

  過程中他有一點介意，凌棄雖然脫掉了鞋襪，不過保留了身上的長褲。

  好在這種廉價的衣服被打爛了，再賠償也用不了幾個錢。

  雲朵擺弄著光腦，又在周邊的開關那裡調整室內光線，似乎是在準備拍攝素材。

  查德滿用鐵鏈將凌棄雙臂分開懸吊在貨車中央，懸吊的高度只能讓凌棄的腳趾尖微微著地，但是身體主要的重量依然落在了雙手手腕上，手腕上的鐐銬內韌鋒利，稍稍掙扎，就能磨破皮肉，腳腕上也同樣是這種鐐銬。

  查德滿挑選了一根看起來特殊的鞭子，問凌棄：「這種鞭子你以前見過麼？」

  凌棄看了看平淡的說：「好像是某種蟲獸的脊骨。」

  查德滿笑了：「對，這是黑森系特產的一種蟲獸，脊骨可以入藥，能刺激人神經興奮的。

  如果用整根脊骨製作成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時候，那滋味呢，噬魂銷骨，也不會讓挨鞭子的人輕易昏死過去。」

  凌棄依然鎮定的說道：「我聽主人說了，您想購買更多的服務，那種比較深入的肢體交流？」

  查德滿笑的更濃：「沒錯，不過你主人還說她有潔癖啊，有點捨不得。

  其實吧，時薪五萬的高價在首都星圈，頭牌牛郎也不過如此。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和誰做不是做？

  你在監獄裡應該很熟悉這項業務吧？」

  「是很熟悉啊，不過從沒有收過這麼貴的價，無非是混點吃的。」

  凌棄的語氣很謙卑，微微蹙眉，聲音之中滲出了一絲絲柔弱，「我怕痛……這手銬好痛……要不要先做點別的，不要用那鞭子，好不好？」

  查德滿只覺得這聲音將他心中的慾火都點燃了，理智瞬間燒光。

  就在查德滿伸手要撫摸上凌棄傷痕累累的脊背之時，雲朵已經找到並關閉了整個車廂內的電源。

  車廂內突然黑漆漆一片，雲朵欺身上前輕輕摘掉了查德滿手上的碧玉扳指。

  查德滿整個人頓時歪倒在地，意識進入了一個虛幻的場景。

  在那個場景里，燈一直亮著，他丟開了皮鞭，解了鐐銬，與那小美人行人間極樂之事。

  雲朵關了監控，再開燈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查德滿在地上獨角戲一樣的演著那一副淫邪的醜態。

  凌棄果然很懂那些設備，同樣是一起進了這間貨車，哪裡有電源哪個是監控開關，他隨便一眼掃視就已經確認，再吸引著查德滿的注意力，雲朵這才能一擊得手輕鬆搞定。

  至於查德滿現在沉溺的夢境，也應該是凌棄的傑作了。

  貨車的車廂隔音效果非常好，查德滿的手下們知道老闆從來不喜歡人打擾他行樂的時間。

  因此都是散在周圍，看著表，等兩個小時以後再去敲門提醒。

  「還看什麼呢？

  快給我解開。」

  凌棄催了一句，臉色蒼白。

  雲朵這才回神，翻出了鑰匙將凌棄從鐐銬之中放了下來。

  凌棄沒再說話，靠在牆邊，唇畔再次咳出了鮮紅血色，連自己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使用精神力影響他人，營造特定的夢境，非常消耗身體能量，不過總比被這種變態真的摸到身上舒服的多。

  雲朵將他的衣服拿過來，柔聲問道：「我先幫你穿上？」

  凌棄緩了片刻，說道：「不用，邁克好像過來了。

  你再幫我脫幾件，抓緊拍照，回頭找查德滿收費。

  按時薪五萬，至少收一小時的錢。

  否則豈不是浪費了我剛才的力氣。」

  「……」於是雲朵認命的將凌棄的衣服都剝光，雖然終於滿足了一下當初幻想的徹底的「身體檢查」那種場景，不過真到動手，也還是害羞到不敢直視。

  偏偏凌棄一副虛弱的樣子不肯自己動手，嘴上還打趣她：「你臉怎麼紅了？

  車廂里不熱啊。」

  雲朵被刺激的心緒不穩，手上力氣一時沒控制住，刷拉一下將凌棄的內褲直接報廢了。

  凌棄的耳朵尖頓時也紅了，緊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雲朵卻更大膽起來，機械手臂伸向了查德滿的衣服。

  「把他褲子解開一些就行，那些客人們很多都喜歡穿著衣服道貌岸然的做下流事。」

  凌棄顧左右而言他，總之就是不想雲朵多碰那種變態。

  雲朵又按照凌棄的指導，將他與查德滿擺拍了一張不可描述的姿勢的照片。

  當然這張照片拍攝的角度幾乎都是以查德滿為主，只露著凌棄少量的傷痕累累的身體局部。

  凌棄又交代了幾句細節，以便過會兒串供，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順勢趴在地上不動了。

  雲朵聽見有人按了車廂門鈴，查德滿那邊也似乎被凌棄喚醒。

  她知道應該是邁克來了。

  雲朵打開門邊的視訊通話，果然看見了邁克關切的臉。

  邁克說道：「警察，有人舉報說這間貨車內私藏違禁品，我們已經申請了搜查令。」

  查德滿那邊極不耐煩的從美人身上起來，腦海之中的爽快場景與現實進一步重疊。

  顧不上深究細想，他草草系好了褲子，去到門邊。

  這個門是查德滿的指紋才能打開。

  門開啟之後，查德滿的秘書還攔著邁克，不讓他馬上進去。

  查德滿卻面目陰沉的說道：「沒事，我這裡不可能私藏違禁品，讓他們上來查。

  所有東西都是正規廠家提供的，每一顆釘子都有購買記錄。」

  邁克用光腦展示剛剛被批准的搜查令，帶著當地的兩名警察上了車。

  入目的是與想像中差不多的場景，雲朵站在邊上，只來得及給地上那個傷痕累累一絲不掛的人蓋上一件衣服。

  那人似乎已經昏迷，查德滿還沒來得及整理好的衣褲上則有可疑的血漬與污穢濕痕。

  從天花垂落的鎖鏈晃動，地上丟著一根特殊的刑鞭。

  剛才這裡正在發生什麼骯髒齷齪的事，不言而喻。

  邁克又展示了另一份函件，對著雲朵宣告道：「社會福利局的領導找你和你的被監護人問話，我可以順路捎帶你們一程。」

  雲朵自認為這是邁克給他們編的離場藉口，當然是聽命行事，一邊輕輕踢了踢凌棄的腿腳將他叫醒，一面對查德滿說：「查德滿先生，我之前加了你的秘書好友。

  剛才的服務不知道您還滿意麼？

  我稍後給您發張紀念照，雖然服務時間還不到一小時，但也要按照一小時收費，時薪五萬那種。」

  「……」查德滿不耐煩的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直到坐上警局的飛行車，雲朵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邁克警官，不是走個過場麼？

  難道社會福利局真要發扶貧大禮包給我麼？」

  邁克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沉默不語的凌棄，對雲朵的語氣並不溫和：「剛才看的函件是真的，但不是福利局找你，而是負責跟蹤假釋期犯人的警員安排了系統內的心理醫生找你的被監護人談話。」

  雲朵一臉不解道：「心理醫生？

  凌棄挺正常的，很溫順，沒覺得他有什麼心理問題啊？」

  邁克乾咳了一下：「反正是個醫生，現在應該已經等在警局了。」

  到了警局，雲朵被請入了一間溫馨的會談室，凌棄則直接被帶去了一間審訊室，雖然沒有戴著手銬，不過去審訊室單獨見什麼心理醫生，總感覺怪怪的。

  邁克陪坐在雲朵對面，例行詢問：「雲朵女士，請問你剛才為什麼在查德滿的貨車內？」

  雲朵基本屬實的回答：「受邀讓凌棄進行另類的行為藝術表演。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查德滿先生也願意打賞點服務費。」

  「貨車內有什麼可疑的情況，或者查德滿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邁克正色問了一句，又解釋道，「我們在那具屍體上提取了不少環境要素，如果與那輛貨車內的材料能找到什麼聯繫，很可能那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查德滿先生今天早餐的時候巧遇我，他主動談起這個生意，他是姓阿爾曼的，我怎麼敢得罪？

  他承認以前在黑森系星際監獄見過凌棄，大概是喜歡這種柔弱美人吧，才開了高價發出邀請。

  凌棄也是完全知道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服務內容，你們不信可以問他本人。」

  雲朵一臉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的樣子，

  「至於查德滿先生，有這種另類需求的人大概都這樣子，有點施虐狂外加急色？

  反正我都同意讓凌棄通知了你們。

  我這樣積極配合警方的好市民，難道不該被表彰麼？

  你們來這麼快，我們當時約了兩個小時服務時間，十萬塊呢，這下好了，查德滿先生肯定沒盡興，不知五萬是不是肯給我。」

  「……」邁克平復了一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咬牙提醒道，「如果之前的犯人就是死在查德滿的那個貨車裡，你就不怕凌棄也死了？」

  「是有點怕。」

  雲朵繼續裝成市儈膽小的鄉巴佬樣子，為了點蠅頭小利斤斤計較，發發牢騷，「總之呢，服務都已經提供了，查德滿先生如果真有罪，那也應該讓他先結了我這筆生意的費用才行。

  另外我們如果能協助破案，有沒有獎金？」

  邁克冷著臉告辭出去，怕再繼續聊，他會忍不住動粗。

  凌棄進了審訊室，像上次一樣，並沒有被銬住，能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回答問題。

  對面那位男醫生驚訝道：「是你？

  昨天在星際求生賽場的觀演廳見過。

  你還記得我麼？

  我是盧佳的表哥，崔鵬。」

  「崔醫生好！」

  凌棄垂眸，姿態乖巧的打了招呼，「沒想到您是警方系統內的心理醫生。」

  崔鵬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本來我在休假，陪著表妹來參加比賽，結果被指派了這個臨時的工作。

  畢竟從別的星球再調人執行任務成本太高，心理方面的診斷需要當面溝通效果更好一些。」

  「好的，您有什麼問題麼？

  這是隨機抽檢，評估假釋期犯人的心理健康狀況麼？」

  凌棄小心詢問了一句。

  「算是你的負責警員特別申請的評估調查，除了心理健康問題，我還會對你進行簡單的體檢，以確保你在假釋期內不存在什麼安全隱患。」

  崔鵬例行公事的解釋了一下，停頓了一下，打開了自己的光腦記錄界面。

  一開始的問題很常規，無非是服刑編號、假釋期的名字諸如此類的問答。

  接下來崔鵬進入正題道：「你最近有什麼困惑麼？」

  「困惑？

  沒有。」

  「那你自認為有否心理問題？」

  崔鵬的目光閃爍，進入了一種催眠模式。

  凌棄知道對方是個異能者，不過精神系異能大約最多是B級，催眠的功力也差了一點。

  他只好小心配合著，讓自己的眼神放空茫，順從的回答：「有，我……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

  「我害怕被主人拋棄。」

  「主人？

  誰是你的主人？」

  崔鵬的眉頭皺成了一條縫。

  「我的監護人云朵女士。

  在假釋期開始前，監獄的心理輔導專家說，監護人將是我的主人，我必須努力做到讓主人滿意，得到主人的認可，才不會被拋棄。

  如果主人不喜歡，我就會被退回監獄，再沒可能離開。」

  凌棄的語氣里是滿滿的惶恐。

  崔鵬暗中嘆息，這麼多年了，黑森系星際監獄那邊居然還是堅持用那種泯滅人性的洗腦加奴化的教育模式，估計不僅是對假釋期的犯人進行特別的加強訓練，對所有重刑犯可能都是定期的如此改造，讓他們變得溫順且具有深刻到骨子裡的奴性，以方便管理。

  其實系統內對這種手法一直並不是完全贊同的，至少普通的監獄已經放棄了使用這種改造犯人的極端方法。

  「你覺得你的主人對你滿意麼？」

  「可能不是很滿意。」

  凌棄回答的有幾分遲疑，這是完全真實的情感流露，並非刻意偽裝。

  「那你希望怎麼改善呢？」

  「我……我會更加努力的完成主人吩咐的所有工作，協助主人提升社會評價指標。

  雖然有一些工作，做起來難度有一點點大……」說到這句，凌棄的唇角再次溢出了一抹鮮紅，壓抑不住的咳嗽起來。

  崔鵬收了精神力探查。

  凌棄身上的壓力頓時減弱，咳嗽聲也終於平息。

  他似乎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疑惑的看著崔鵬。

  崔鵬說道：「嗯，心理測評問答已經結束。

  接下來請你脫了衣服，我幫你進行一些常規的體檢。」

  「是。」

  凌棄沒有絲毫猶豫，脫掉了上身衣物，卻並沒有解開褲子。

  於是崔鵬看到了他前胸後背那些觸目驚心的傷，以及手腕上的新鮮血痕。

  他深吸一口氣，拿著聽診器簡單聽了聽，都無需其他儀器檢測，就能夠確認凌棄肺部有損傷，應該是後背那個像是曾被利器貫穿的血洞所致。

  「這些……主人已經都給我簡單處理過了，她也為我購買了醫保。

  只是她目前手頭並不寬裕，暫時也沒有時間帶我去醫院。」

  凌棄小心翼翼的解釋。

  「下午讓盧佳先幫你治療一下吧。

  雖然她只是B級治癒力異能者，也沒有醫師執照，不過，總比現在這樣能好受一些。

  你還有什麼別的傷麼？

  需要什麼藥品，我幫你開一點，免費的。」

  崔鵬一臉同情。

  「免費的？

  那，再開一點止血噴劑和栓劑，或者內服止痛片可以麼？」

  凌棄記得當時在199號星上申請到的免費藥用掉了一些，止疼片也剩下不多了。

  以後無論是星際求生競賽還是地下拳賽，受傷都在所難免，當然要趁機多弄點免費的常用藥。

  崔鵬嘆息道：「聽說剛才你為那個富商進行了某種特殊的服務？

  我藥箱裡就帶了止血栓劑，需要我現在就幫你上藥麼？」

  其實止血栓劑比較適合那種又窄又深的洞穿傷口使用，噴劑只能是應付表面上的淺傷口。

  可是崔鵬這話明顯是主動腦補成了別的內容，以為他將止血栓劑用在哪裡？

  但是，他也不能明晃晃薄了人家的好意。

  他垂著頭，小聲說道：「這次的服務時間不長，真的沒事，申請藥品是為以後備用。」

  說完這句，凌棄的眼中滿是期盼。

  在得到崔鵬的首肯之後，又換成了真摯感激之色，連連道謝。

  於是結束談話離開了審訊室的時候，凌棄輕鬆的將崔鵬藥箱裡的藥搜刮一空，拎著一塑膠袋各種藥，其中還包含幾種上萬的急救藥，志得意滿的與雲朵匯合。

  被送回酒店的房間內，雲朵清點那一口袋藥品的時候不免嘖嘖稱奇：「你居然從一個心理醫生那裡搜刮到了這麼多好藥？

  你們到底誰治療誰？」

  「唉，沒辦法，人格魅力高啊，人家崔醫生不給藥就難受。

  對了，藥先留著別用，等下午讓盧佳先幫我治療一下，說不定還能再省點藥。」

  凌棄說的很輕鬆，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他是沒有負罪感，黑鍋都在雲朵這裡呢，她略有點擔憂道：「上午崔醫生給了藥，下午盧佳一看，啥也沒給你用，不會懷疑我虐待你吧？」

  「這還用懷疑？

  他們大概一直這樣認為的。」

  凌棄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好不容易立的人設，再堅持堅持吧。

  將來或許能有改觀的機會，再說至少杜蘭特不介意你這些。」

  「唉，還是杜蘭特這種頭腦簡單的好相處。

  對了，他說好了中午聯繫我，到現在也沒有個消息，不知道會不會是藍身果副作用太大，他……」雲朵難免還是有點愧疚，「要不然我主動和他約一下，晚點再切磋。

  下午先緊著給你療傷。」

  凌棄認真的建議道：「盧佳如果願意給我治療，你在邊上也幫不上什麼，還不如抓緊鍛鍊身體，你今天額外的異能者專用營養液還沒有搞到手吧？

  不陪著杜蘭特切磋，我怕你餓了侵吞掉雲米的口糧，那怎麼行？」

  「……」雲朵被懟的啞口無言，半晌才說，「看來崔醫生對你的心理輔導有一定正面效果，至少你的精神看起來好了一些。」

  凌棄側躺在床上，認真問道：「那麼，你喜歡哪一種呢？

  安靜乖巧一點，還是稍微活潑開朗一些的？」

  「如果都是你刻意裝出來迎合我的，那我哪種都不會喜歡。」

  雲朵回答的很直白，「我很想知道你原本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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