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並非偶遇

  「我輸了嗎.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承認」

  蘇霖躺在殘留些許霧氣的湖面上，破損的鋼鐵殘片逐漸沉入湖心，因為衝擊而激起的水浪化作雨點打在臉頰上。

  「獨角獸再一次.」他探出右手伸向天空像是要抓住什麼：「再一次創造出有你的世界。」

  卡巴拉生命樹印記和蒼穹法相重合的瞬間。

  啪嗒

  微光閃爍了一下又再度熄滅。

  無法重現在克萊恩夢境世界時，能夠修改現實的那種力量，蒼穹法相也無法主動究極進化。

  並且由於發動失敗，蘇霖陷入僵直狀態。

  [對蘇托尼的仇恨值+10086]

  '我討厭數碼寶貝。'

  蘇霖無奈地接受現實，嘆息道：「幻想偶遇城管，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並非偶遇。」孟奇的聲音傳來。

  「並非全力。」

  蘇霖放下手看向岸邊位置，滿頭大汗的孟奇正撐著樹枝，在湖畔邊緣氣喘吁吁地擦了把汗。

  「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孟奇臉色蒼白，道：

  「累死我了，把絕刀還給我。」

  蘇霖說道：「你也許可以像魔法少女那樣騎在絕刀上，這樣就不會這麼累了。」

  對於這種實用的建議，孟奇自然是轉身就要離開，只是蘇霖預判了他的動作，搶先認慫。

  「好心人，走之前不能把我拉上岸麼？」

  「太遠了。」

  「那我只有把宋書航那邊的養刀術用在絕刀上，等她化形之後拉我一把。」

  「.」

  你這混蛋想對別人的神兵做什麼？

  最後，渾身濕漉漉的兩人在湖邊升起了篝火，一邊烘烤著換下來的衣物，一邊把幾條有些焦的魚給烤了。

  「咳咳差點喝水就喝飽了.你的無敵戰龍呢？」

  「龍魂都給我超度了，起碼要一天才能恢復。」

  九龍魂被蘇霖以精血強化過，有佛道涅槃重生的能力。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哆夜.]

  蘇霖用手機播給烤魚放了一段往生咒，問道：「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去博麗神社？」

  「我肉體凡胎，忽略了這段路程對普通人而言實在太遠。」孟奇搖搖頭，微笑道：

  「沒有了武道，還真是不好的體驗。」

  他拒絕了其他人提出的幫助，改為自己慢悠悠宛若跋山涉水旅行一把，遊歷此間山野湖泊的風景。

  雖然疲憊勞累，沒有了無處不在，也沒有諸果之因流轉，但內外交感，卻讓自己切身體會到了得與失。

  「靈識渾濁，靈台蒙塵，我現在的理解對有修為的我而言，只是稍作推衍就能得出的感悟，但其中滋味只有親歷才能明白。」

  孟奇因體力消耗，此時腹中飢餓難耐，他拿起一條烤魚，說道：

  「紅塵苦樂都在這裡面。」

  見對方津津有味地啃起烤魚，不明覺厲的蘇霖取出隨身攜帶的孜然、辣椒麵、十三香等調味料。

  「你不早拿出來？」

  「不那啥，你不是要感悟紅塵麼」

  「有調味料不用我腦袋秀逗了？」

  這湖魚的肉質細膩還有一種清甜感，但還是要有香料輔佐才更好吃。

  「東方歸言錄？」

  後世代的非彈幕遊戲蘇霖了解的不多，但記得是有這麼一個系列。

  失落的言語導致幻想鄉發生巨大的異變，名為封結晶的事物擁有強大能量，出現在不同的幻想鄉並引來異界來客的故事。

  這裡面倒是有很多版本的幻想鄉。

  「放過我吧，我已經不想和一團亂麻的多元宇宙扯上關係了。」

  「不太懂你在說什麼，但搜集這物品的另一個博麗靈夢已經離開了.」

  兩人正想談論群里由路明非等人發來的消息，後方卻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雜草叢生的密林小道，一名腰間懸掛竹條魚簍的白須老者提著魚竿走出，頗為意外地看向正在吃烤魚的兩人。

  「小哥，你們的收成不錯啊！」老人有些驚訝了捊了下鬍鬚：「白天還能釣到這麼多魚？」

  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是用霸王絕刀電上來的

  覺得有些慚愧的蘇霖和孟奇乾咳兩聲，然後拿起一條散發香味的烤魚遞給老人。

  「這怎麼好意思。」

  「哪裡，打擾你釣魚了。」

  高空墜湖的動靜，還有絕刀的電魚捕撈，接下來這位釣魚的老人大概率是空軍了。

  真沒素質啊，隔壁的孟奇同學。

  「那老朽就不客氣了，這裡的魚要夜晚才好上鉤，當做晚飯正好。」

  老人拿著樹枝穿插的烤魚走到了一個離兩人稍遠些的位置，隨後戴上後背的竹笠，抱著魚竿垂頭養神。

  蘇霖和孟奇也將注意力轉移到群聊裡面。

  鍾離：「嗯恕我直言，輝夜就在聊天群內，你們為何不直接向當事人詢問？」

  蓬萊山輝夜：「就算這麼說私也只能回答幻想鄉就是幻想鄉這種答案。

  這裡過去發生的異變也和各位了解的那些故事差不多，就像抽卡遊戲一樣，同一張臉的看板娘用平行世界這種套皮設定不是再常見不過了麼？

  把世界當做某些遊戲廠商就好。」

  她說的好有道理，路明非和槐詩這種二游愛好者完全是一點就通，但其他人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克萊恩：「在異變早就解決，如今無事發生的幻想鄉慢慢探索也是一種樂趣（註：這句話是免責聲明）」

  宋書航：「克總，功利奶不可取」

  星：「新副本開荒不帶我？」

  路明非：「不是你自己說先去匹諾康尼速通的麼？這都好幾天了，你通關沒有？」

  星：「可列車才剛剛到匹諾康尼，等等.我不會中招了吧？！」

  李長壽：「根據我的個人經驗來看，出現這種記憶衝突，星核道友你99.999%是中招了。」

  位於盛會之星匹諾康尼的星忽然皺起眉頭，警惕地看向周圍。

  遊樂園般的氛圍，紙醉金迷的奢華都市，來來往往，享受夢境生活的人類和智械，仔細搜尋一番後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對的地方。

  「現在的我怎麼會…」星用右手輕撫眉角：「幾天？」

  她開始回憶今天來到夢境酒店之後的經歷。

  先是去體驗了一下窺夢電話，買了張知更鳥的海報，然後到愛德華醫生這裡體驗了某個星神的憶泡。

  再然後，按流程碰見了鐘錶老子。

  稍等，在這停頓。

  「……」

  鐘錶老子是誰？

  星看向那邊頭部設計以鐘錶形象為主，額頭部分有三個鐘錶圖案，渾身以金色和黑色混合的假面騎士雕像。

  逢魔Zi-O：「星，你的錶盤收集好了麼？」

  「聯動名單里有這個？！」

  空間開始支離破碎，仿若被砸碎的玻璃。

  清脆聲響過後，星睜開雙眼，前方是有些意外的星期日，而旁邊是正在辦理入住手續，雙目無神的星穹列車一家人。

  「我的棍子和燒火槍，你選一個。」星拿出球棒和炎槍。

  「？」星期日臉上露出些許不解。

  他沒有理會星的攻擊架勢，只是悲憫地朝另一個方向望去。

  在那裡，渾身色彩褪去只余慘白和一抹鮮紅的黃泉，正握著長刀向這邊走來。

  「小灰毛~樂子神托我給你帶句話~咳咳」

  「星神大家庭因『存在』的加入而升格，智識那坨廢鐵現在還偷偷將呆子俱樂部開到別的宇宙去了.」

  「你猜~有些令使們從命途上獲取的力量會不會有改變呢？」

  親昵又帶著更多調戲，貼在耳邊呢喃的話語轉瞬即逝，回過神來的星只看見一名踏著木屐的少女在人群中回眸瞥視自己一眼，旋即笑嘻嘻地戴上了單片眼鏡。

  四周咕嚕作響，虛無之海凸顯，翻滾不休，隨著浪潮吞沒萬物，卻有梵音讚頌功德天輝，億億之聲齊齊頌唱。

  光明荊棘，從虛無對立的國度內蔓延，無限迴廊的盡頭佇立著背生光翼的星期日：「萬事頓和，悠然自寧，入我天國，同受辰輝」

  黃泉看了星一眼：「逃。」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猩紅的刀芒撕裂一切，虛無掩蓋了傳播而來的天國福音，那道長長的疤痕將星的心神全部吞噬，自虛無中想起了真正的自我。

  滴！

  汽車喇叭聲響起，她下意識側身讓開了『黃金時刻』大街上的車輛，方才那一切仿佛是夢中夢。

  汗.

  從額頭流了下來。

  「喂，星你要去哪？」

  三月七看見星拿出一根腰帶，急匆匆地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你不是說要找認識的人麼？」

  「開潤。」

  ……

  ……

  星：「為什麼我這邊從普通難度變成了地獄難度？！」

  星：「誰在問卷調查里填的非常簡單？！」

  孟奇轉過頭看向那邊吹著口哨，滿臉無辜地坐在湖邊，手裡不知從哪弄來一根釣竿的蘇霖。

  「我和長壽好像在你那邊見過星期日…」

  「他只是想讓所有社畜放長假。」

  蘇霖立刻大聲駁斥：「我們弱者也有追求幸福七休日的權利！」

  難得從你嘴裡聽見一句人話，但這幅像是應激一般的模樣是在鬧哪樣？

  「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都沒和星寶說一聲。」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咋辦？我也很無奈的啊！」

  「看來你很認同耶穌日的理念。」

  「認同也算不上.」

  蘇霖沉默了一會兒，淺笑道：「但我喜歡，所以這次就一碗水端平了。」

  「那你這個天帝能一碗水端平回去把天庭的公務處理了麼？」

  孟奇問道：「既處於復興階段又迎來飛速發展的時期，沒有主心骨可不行啊。」

  「你這位掌教是幹什麼吃的？」蘇霖白了他一眼：「你這麼多產業，從某個玉虛宮抽點人過去幹活很簡單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孟奇有些為難道：「可我現在重新化凡，很多事不方便吧？」

  慢著

  這弔人選擇這個時間點斬我化凡，除了為證道傳說做準備，該不會

  「全部壓在一介凡人的貧道身上，壓力山大了。」

  孟奇露出憨厚的笑容，撓頭說道：「只有曠工到等你康復後再說了。」

  你這個癟三算計我！？

  嘩啦

  信標動了兩下。

  蘇霖猛地抽起魚竿，魚鉤上面空無一物：「走了。」

  空歡喜一場，沒了興致的他決定先把事情拋到後面去。

  「晌午過半，以咱們的腳程再去博麗神社參觀可能就晚上了。」孟奇提醒道。

  「這裡似乎是霧之湖？」蘇霖回頭瞄了眼霧氣重新恢復的湖泊，疑惑道：「那就沿著這條路去人間之理逛一下。」

  二人收拾好篝火旁的衣服，一前一後離開了。

  腳步落在泥壤上的摩挲聲漸行漸遠，遠處垂頭，像是在閉目酣睡的老人逐漸睜開雙眼眺望兩人離去的方向。

  忽然，他架起的魚竿絲線顫抖了幾下。

  輕輕一提，一個藍色的妖精少女冒著蚊香眼，一邊吐水一邊緊緊地拽著魚線。

  老者拎著對方的後領放在地上，問道：

  「妖精小姑娘，你還好麼？」

  「剛剛什麼東西砸在琪露諾大人的腦袋上，好痛啊！太公望，你看見是誰偷襲本大人沒有？！」

  「老朽才剛來不久，沒注意這種事呢.」

  「嗚嗚可惡！你今天不釣魚了麼？那個大傢伙先前在水下還想吃掉琪露諾大人。」

  他太公望開始收拾東西，那根竹製的魚竿上只有魚線沒有魚鉤。

  「下次吧，今天的話.」

  「還有些事情。」

  少女祈禱中

  沿著羊腸小路向前走，一幢奇特的建築物漸漸出現在眼前，店鋪招牌上寫著香霖堂三個字

  ——「香霖堂」

  往日，這家店的主人會坐在火爐邊讀著莫名其妙的書本，用來打發時間，如今卻抱著一把劍站在門口一臉古怪地看向來人。

  「今天的客人比平日要多不少。」白髮金瞳，佩下半框眼鏡的宅系風男人說道。

  「霖之助，老朽之前抵押在你這裡的兩樣東西呢？」

  太公望拿出一罐錢幣。

  「啊那個，你來的有點不巧，剛才來了兩位客人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買走了。」霖之助為難道。

  那兩人一進香霖堂逛了一圈後，就跟土匪進窩一樣，說是要全部買下來。

  可店裡大半都是收藏品，說實話，他還真不願放手，比如懷裡這把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草稚劍。

  「所以你就把我的東西賣了？！」

  「不那什麼，當時不是說好的沒用了，所以可以賣掉麼？」

  霖之助回頭瞥了眼桌柜上的幾樣物品。

  『刺客魔藥』、『仙人霓裳』、『白虹劍』之類的東西他擁有知道器具的名字和用途程度的能力，但無法得知用法。

  少部分時候也會出現無法得知名字的道具，比如化石或者太公望典當在這裡的那根鞭子。

  「那兩人長什麼樣？」

  「都是生面孔，不是人間之理的居民，拿出來的物品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太公，你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要不你在我這邊重新挑兩件帶回去。」

  對於森近霖之助的補償，太公望苦著臉搖搖頭。

  「不了.」

  前往人間之理的道路上。

  孟奇竅穴被封，如今無法取出任何錢財和神兵利器。

  蘇霖給孟奇借走金銀細軟等物品，在本子上算好九出十三歸，旋即頗為複雜地望向對方手裡之物。

  「現代工業的殘次品。」

  木鞭狀，有二十一節，共長三尺六寸五分，表面有著斑駁痕跡呈古銅色，另一件則是被銅鏽粘合在一起，看起來髒兮兮的青銅卷。

  分別銘刻有古纂：打神鞭.封神榜.

  「撿到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