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北部城樓上，上百號泥瓦匠正在蓋著新瞭望塔。
當李長生站在城樓上的時候，外面一片陰暗，遠方有迷霧籠罩，有些詭異。
「快點干，不許偷懶。」
樓上有士兵在監督著，泥瓦匠們自然不敢偷懶，李長生被工頭分配到了一個地方便開始幹活。
泥瓦匠的工作，李長生也是會的，只是不熟練，不過和一些老泥瓦匠在一起，稍微學一兩天也就會個七七八八了。
「小子，你過來。」
就在李長生在搬磚頭的時候，忽然工頭指了指自己說道。
李長生有點悶，跟著工頭就向著遠處的一個人影走去。
那是一個老頭，一身黑袍，看上去精神飽滿，沒有一點老態龍鐘的感覺。
「仙師大人。」工頭點頭哈腰顯得極為恭敬不已。
老頭只是擺了擺手，工頭就識趣的退了出去，只見老頭微微抬眼，看向了李長生。
「手伸出來。」
李長生一聽對方是仙師，心中一緊，不過還是乖乖現做的把手伸了過去。
那老頭伸出蒼老的手指在李長生的手腕上輕輕一點。
「五系雜靈根……」
那老頭老眉一挑，目光中的一抹亮色迅速消散。
五系雜靈根，也叫廢物靈根，像李長生這種連廢物靈根都不算的，和沒有靈根一樣。
「練了幾年了？」
老頭看了眼李長生淡漠的問道。
「回稟仙師，練了十年了。」
李長生不敢撒謊，他的確是練了十年了，不知道這天賦算不算優秀？
「跟誰學的？」老頭繼續問道。
「早年跟一個路過的仙師學的。」李長生頓了頓說道。
「十年修煉到了練氣一層，在凡人中也算是突出了。」
老頭笑了笑「在修士中，你這連入門都不算的。」
「仙師大人，您看我能當修士嗎？」
李長生好奇的問道。
「不能，你這雜靈根幾乎等於沒有，隨便抓一個凡人教導幾年也能到你這種水平，練氣強身健體倒是夠了。」
老頭很快就下了判斷。
像李長生這種五系雜靈根，實在太過淺顯，別人的五系雜靈根感應還算強烈一些，而李長生的雜靈根感應太弱。
按照修煉界的說法，這叫隱性雜靈根，若是結婚生子產生下一代，不斷基因改良或許能產生顯性雜靈根，那時候就能勉強入門當個修士了。
不過一般大宗門是不會收五系雜靈根的，除非缺人手了才會收幾個用用。
所以像李長生這種雜靈根頂多頂多也就只能當個修煉界的散修混混日子，混個幾十年也就油盡燈枯沒有任何前途了。
鍊氣期的修士壽命比凡人長一點點，大多能活八九十歲甚至一百多歲，但絕不會超過200歲。
而只有到了築基期的修士，才能平均活到200多歲。
「你下去吧。」
「是。」
李長生躬了躬身退了回去，周圍的泥瓦匠自然聽到了說話，紛紛驚訝的看著李長生。
沒想到李長生竟然還是修士，只是仙師根本看不上他。
在真正的凡人眼中，只要和修士沾了一點邊，那就是能人，縱然李長生被仙師貶的一文不值，那也比凡人強一點點的。
老頭易朔看著李長生遠去，方才他上來時，易朔就發現了他練氣一層的氣息。
本以為是一個散修修士，叫過來一查才知道，是一個不知從哪裡學來的雜靈根小子。
這種廢物雜靈根在修士眼中根本算不得靈根，只能算比凡人強一點點，更何況李長生的靈根還是隱性的，就更加不算靈根了。
凡人中有不少人都有這種隱性雜靈根，經歷幾代人的繁衍改良，是有機率產生靈根後代的。
擁有隱性雜靈根的凡人也可以修煉引氣練氣之類的基礎功法。
修煉個幾年也能達到練氣一層的水準，若是在用功一點，修煉個三五十年或者能修煉到練氣二層的水平。
但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且這種凡人頂多算是一個氣功高手，算不得修士。
沒有在關注李長生，易朔目光轉向遠方，那北城外面，陰氣逼人，從這裡一直向北飛行就可以到達妖族邊界了。
「皇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城樓上都會坐鎮一個仙師大人，那才是真正的仙師，連皇帝都得給這些仙師三分面子呢。」
「厲害，今天見到仙師了，平常可見不得咧。」
「呵呵，平常就算你見到了你也分辨不出來，仙師們若是不暴露氣息，和我們這些凡人一樣。」
「說的也是。」
回去的路上，一個老泥瓦匠侃侃而談，說到北城樓的那個仙師，更是吹他在城樓上駐守了至少一百年了。
還有人說他的壽命已經達到五百歲了，這讓李長生驚訝不已。
凡人壽命短暫無比，仙師的壽命有長有短，能稱作仙師的人，那壽命都是兩三百年起步了。
李長生跟隨著這些泥瓦匠找了一家小酒館吃了一頓好的。
有的泥瓦匠為了省錢會自帶帳篷蓆子被子回到城樓底下窩一晚上。
因為是泥瓦匠，那些士兵也不會趕他們走的。
有的泥瓦匠就在小酒館裡和老闆租一個破舊的空房子住下，因為沒有床鋪家具，倒也便宜的很。
這也是皇城裡打散工的日常生活了，看起來像個乞丐一樣四處流浪，卻比乞丐強了好幾倍。
李長生看著他們在空曠的簡陋大屋子裡席地而睡，和他們相比，自己沒有牽掛沒有煩惱不用為了家人奔波，那還有什麼可埋怨的。
第二天，李長生和眾人再次來到了城樓下，一轉眼就看到兩個士兵在城樓門口貼了告示。
「招兵？凡16歲到30歲以內的人都可以報名參軍，待遇…我滴乖乖，一年200兩銀子，退伍還有養老費，良田贈送。」
「忽然招兵，這是要打仗了嗎？」
看著那招兵信息，眾人紛紛震驚不已，也有老泥瓦匠故作沉思的說著話。
「當兵待遇好，就是會死人。」
「死了撫恤金也高啊，為了家人拼一把也值了。」
「……」
周圍的百姓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李長生只是看了一個便爬上了城樓。
當兵？他可不樂意。
……